章節目錄第四百五十六章雪地中伏第四百五十六章 好在因為怕走夜路,東北軍們備了不少的火把,以備不時之需。這回倒是有了用武之地,每一處雪窩棚里都燃起來一小堆得篝火。軍校們將雪塊,或是放進隨身帶著的小鐵鍋里化開,或是就那么直接就著干糧大口大口的吃著。到對眼前這番場景,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入夜,風雪越發的大了起來。如同野狼的嚎叫一般的北風,在雪野掠過,直向著遠方旋卷而去。除了守夜的軍校,繼續在周遭巡著邏,余者盡都與自己的戰馬臥在一處。彼此之間借著對方身的溫度,來為自己取著暖。如今,就盼望著天色能夠早一點亮起來,也就不用再遭這份罪。
唐楓和二來與郝兵三個人,卻圍坐在篝火旁邊,一起商議著明日的事情。既然那個葛挫梯能借著暴風雪之際,逃出這片雪原去。那對方的人馬,也就會隨時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尤其對于這些,籠罩在一層神秘色彩之下的軍隊,究竟是由什么人所組成?帶頭的又會是誰?
目前來說,自己這方面對于對方,根本是一點都不了解。尤其是自己這支作為偵察的特戰隊,如今就這么生生被困在雪原之。還不曉得,那個葛挫梯帶著自己這些人,所走過的這條路是不是正確的?唐楓用樹枝在雪地勾勒出一幅簡易的地圖,和二來以及郝兵一同分析著商議著。“如果,這個葛挫梯所帶的路,果真不是正確的路的話。那我們很有可能很快的便要與對方短兵相接,或許明日一早,就能得出一個答案了。”唐楓將樹枝投于地,站起身來,又轉頭對著二人吩咐道:“都先湊活著休息一下,明日也好抓緊在行趕路。郝兵,你帶著人注意下東面,告訴弟兄們一聲,千萬不要真的睡過去。二來留神北面,我來看著南面。大家都警醒著點,莫要真的睡著了,那可就會被凍壞了的。”對著兩個人吩咐完了之后,便走回自己的雪窩棚,幾個軍校早將這里的篝火挑的亮亮的,火苗子,在眼前竄動且閃爍著。
也不曉得是什么時候?就這么睡了過去。看起來,人越是在寒冷的地方,越容易產生困意。就在東北軍們所駐扎的營地里變得一片靜寂,除了可以聽到木頭在火焰里,被燒得噼里啪啦的響聲。再有,就是那些不住地打著響鼻的戰馬。以及,一兩個睡了過去的軍校,嘴中所發出得囈語聲,就只剩下狂躁而暴烈的北風的呼嘯聲。
二來此時坐在篝火旁邊,不知如何?在心里竟又想起來孔小姐來。想起來兩個人,曾經一起度過的那一段美好的日子。可以說她占有了他生命里,最值得他回憶的那一段往日。雖然結局是凄慘而悲壯的,可畢竟留下了一幅,時刻可以去追憶的舊日畫面。如果,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那自己是不是,就當真的可以與她一起男耕女織?對于這個問題,二來從來都不曾仔細的想過。
就在二來陷入往事的回憶之中的時候,身邊忽然坐下一個人。這個人隨著伸手遞過來一個皮酒囊給他,對其言道:“二來兄弟,久仰君之威名,可你我卻一直都不曾好好地盤桓一下?這夜里頭冷,來喝點酒卻卻身的寒氣。”見二來臉顯出一絲的猶疑神色,便將酒囊朝他的手中一塞。
對其笑著言道:“城主那里,我方才已經親自給其送過去一個皮酒囊了。這就是給二來兄的,快喝一口,也免的身子都被凍僵硬了。”郝兵說完之后,不由分說的,就將酒囊的蓋子取下去。先自己喝下一大口,用袖子一揩嘴巴的酒水,有一次伸手將酒囊遞了過去。
二來接過酒囊來,又看了一眼郝兵,便也將酒囊舉起來,放在嘴邊,連著喝下幾口下去。一股子辛辣以及的氣味,直直的沖咽喉和頭部。肚腹里也似乎燃起一團火來,熊熊的灼燒著五臟六腑。讓人恨不得,將身的鎧甲和棉袍都脫將下來,就這么在雪地里跑幾圈,也好抒發一下心中的那股子火氣。
“這酒端的是辛辣的很,弟兄們可也有這種酒喝么?”二來又將酒囊還給了郝兵,側過臉,對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郝兵開口詢問道。只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一邊又灌下去一大口的酒。接著忽然對其開口問道:“二來兄,在這冰山雪地之中,你說哪個葛挫梯能不能跑出去?”說罷,目光越發顯得深邃起來,似乎正在瞄著遠方的某處,就那么定定的注視著。就好像,看到了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幅海市蜃樓的畫面一般。
“這么大的暴風雪,他又不曾帶有御寒的衣袍。我猜想,現在的他,有可能都早已經被凍死在路邊,做了一個死倒。這等人,也照實是該死的很。說不定,他領我們所走的這條路,很有可能就已經離著對方的埋伏之處不太遠了?待天明之后,派出幾個軍校去好好的偵緝一番附近地形。”二來又將酒囊接過來,喝下一口。
“二來兄,你可有過喜歡的人?”忽然郝兵對其問出這么一句出口。二來聽了之后,心中稍有所不悅。卻還是點了點頭,對著郝兵回復道:“在這世,不論他是什么人?也不論他多么的位高爵顯?他都會有讓自己所喜歡的人。不過,我喜歡的那個女人,如今卻已然與我天人相隔了。還是不說罷了,你可是有了令你心儀不已的女子?”二來看著眼前這個年歲不算甚大的郝兵,一時竟然是饒有興趣的對其詢問道。
郝兵聽了之后,略微顯得有些羞澀起來。沉吟片刻,方才對其回言道:“也算是有?只是,那一日,她親手送過我一盤吃的。自此以后,我便對其牢記不忘。只是,最近因為總有事端,也沒有機會去尋她私下里說說話。不過,要說起這個女子來,二來兄可能也是認識她的。”說完,復又低垂下頭去。
二來本不喜打聽旁人的閑事,只是一來,眾人連同著自己,都被困在這莽莽的雪原之,總使得人不由自主地就泛起困來。二一個,則是借著與對方說話之機,可以讓自己保持頭腦清醒。不至于就此沉沉的睡過去,到哪個時候,估摸著自己也就會變成這雪原的一個冰僵了。
便又對著郝兵開口問道:“那不知究竟是哪一家的閨女?能獲得我特戰隊校尉的青睞。你與我說一說,興許我去給你牽個線搭個橋,也免得你終日為此而困惑著。”二來倒是來了興致,便催著郝兵講出來,他到底是看中了哪一家的閨女?而此時,唐楓帶著幾個軍校,手中高舉著火把正朝著這面走過來。
邊走,邊對著躺在地,已經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的軍校喝令著。使之不能在這里睡著,見郝兵和二來兩個人,正在十分熱乎的閑嘮著嗑,對著兩個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繼續向下巡邏開去。被叫醒的軍校們,將身的披風裹了又裹,又向篝火中添了幾塊木頭,火勢立時就興旺了起來。
可郝兵的話卻不再繼續往下說了,也跟著站了起來,緊緊跟隨在城主的身后,開始巡營查哨。冬天的夜,顯得是那么的漫長,且讓人深感無奈。終于,夜色一點點的逐漸的消退下去。天際露出一線明亮的光線,澈照在這片雪原之。那耀人眼目的光,讓人見了,都看不清遠方的情形。
唐楓,二來和郝兵急忙吩咐著軍校們都整理好行裝,繼續向前跋涉。只是當兩個人,開始呼喚手下的軍校起來準備趕路的時候?不幸卻發生了,有的軍校自從昨夜一睡過去,就沒有再醒過來。兩個人急忙開始清點起來人數,可是等將所有的人清點過一遍之后,讓兩個人心中為之一痛。
帶出來足足的有五百人的特戰隊,如今竟然凍死了有十九個之多。這也讓唐楓深感雪地行軍,御寒才是十分的關鍵。只好命手下軍校,將這些袍澤的都已經被凍僵了的遺體,就此掩埋在冰雪之中。并在此地留下一處標記,以免在來年開春之時在尋不到他們的下落。
就在眾人簡單的將這些人葬入冰雪里面的時候,突然一個哨兵高聲驚呼道:“敵襲,有一隊人馬朝著這面過來了。”那個哨兵邊喊,便兜轉戰馬朝著三個人的跟前奔了過來,嘴中兀自急聲的驚呼著敵襲敵襲。只是隨著他的這一聲喊叫,無形之中也暴露了唐楓等人的行蹤。
一排排鋪天蓋日的羽箭,迎頭射下來。軍校們此時手腳尚顯得十分的僵硬,拔出兵刃也顯得不是那么得利索,卻還是匆忙拽出腰刀,牽過來戰馬準備出去迎敵。等那個哨兵闖到三人的面前,唐楓這才看出來,此人并不是冰雪城內的人,而是那個村寨里的三十個人中的一個武士。
此時也無暇去理會與他,急忙的牽過戰馬,這邊欲登馬鐙。可忽然,身旁的雪窩棚隔壁處,刺過來一柄長矛。晶亮的鐵矛尖,閃著寒光,筆直的刺向唐楓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