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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自生自滅

  王守的宅子都被攻破了,村子里還零散抵抗著的私兵大多數都放棄了抵抗,乖乖的放下了兵器。

  “大人,俘虜大約有三十人。”負責輕點俘虜的許蛟對著曹禪輕聲道。

  “我們的傷亡呢?”曹禪問道。

  “死十一,傷了八人。”許蛟回答道。

  “全部厚葬,傷了的也妥善安置。俘虜們帶回曹城看押,另外把村民們都集合到這里來。”說完后,曹禪看了眼清河村,這里,又歸曹家掌控了。

  “大人是想全部搬到曹城去嗎?”許蛟是知道曹禪野心的,建造一座數千人居住的城池,作為曹家立足亂世的根本,這清河村又有一千人,可以極大地推進曹禪的目標,依曹禪的性格,不可能會放過這塊肥肉的。

  “不,我只搬一部分,剩下的自生自滅吧。”曹禪卻搖著頭,微微一笑道。

  一股涼氣從許蛟的腳底冒出,曹禪話中的意思,許蛟幾乎猜到了,一句話,就把清河村姓王的全部逼到絕路上了。

  不過如果他也站在曹禪的立場上,恐怕也會這樣做。這群姓王的本來都是曹家家奴,卻一起反了天,逼迫曹家母子淪落到賣草鞋度日的份上。數月來,還變本加厲,明刀明槍的跟曹禪干上了。曹禪要是不采取點手段,怎么服眾。

  很快,幾乎全部的村民都被集中到了曹禪的面前,清河村王系一脈,還有吳家村,靠林村的四百多人。

  “凡是吳家村與靠林村出來的站到我的右手邊。”曹禪站在一張木案上,看著眼前攜老帶幼的村民們,朗聲道。

  曹禪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尤其是王系一脈的村民,他們畏懼的看著站在案上,身染點滴血猩紅的曹禪。誰也不會幻想曹禪對他們有同村之宜,想要照拂一番。他們可是記得就在數月前,他們這些人還曾經唾棄曹家,欺凌曹家。半數以上的男人都對曹禪有過侮辱性的言辭或干脆動過手的。

  現在曹禪要區別他們與靠山村,吳家村村民,有些人一想到以前是如何對待曹禪的,就頭皮發麻。

  相比于王系一脈的村民,最近才合并進來的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則要鎮定很多,他們與曹禪無冤無仇。好像不太可能會遭到報復。

  于是一方戰戰惶惶的呆在原地,另一方的人則面色如常的走到了曹禪的右手面。

  “王守私通流匪,罪當誅,已經被我殺敗,你們愿不愿意隨我一起前往曹城居住?”對于站在自己右手邊的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曹禪和顏悅色道。

  現在流匪縱橫,這些村民來投靠清河村王守也不過是因為王守這邊的勢力強大,大家集聚起來也好自保。現在王守已經被曹禪殺敗了。這清河村再也沒了保護,不去曹城就是等死。

  從數百人走出來幾個老者,這幾個老者相視一眼,對著曹禪拜道:“以后再也沒了靠林村,吳家村,只有曹城的居民。”

  “許蛟,帶他們去曹城內安置。”現在的情況,這些村民是魚,而曹禪是水,魚無水則死。因此,曹禪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態,直接轉頭對許蛟道。

  現在曹城內還有一些空著的住房,而且曹城寬敞,暫時安置這些人不成問題。

  “諾。”許蛟欣喜的應聲道,曹城目前也才千余居民,這四五百人的加入一下子就增加了曹城的三成實力。

  這些勞動力的加入也意味著曹城有了更多的勞動力,建設也會更快。如果再加上今晚抓到的數百名流匪擴充兵力,曹城的發展幾乎是飛躍的。

  不過,隨即許蛟又想到了今晚沒了陳蜿,心中嘆息,臉上欣喜也沒了。看了同樣面無喜色的曹禪,抱拳下去處理村民的事情了。

  許蛟領著大約五十人,幫助這四五百的居民搬運財物,糧食,物品等。不一會兒,曹禪的面前只剩下了清河村王姓一系的村民了。

  隨著那些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走去。剩下的數百王姓村民立刻就崩潰了,這不是要活殺了我們吧?

  有一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一把就跪在了曹禪面前,哭嚎道:“曹家兄弟,曹家兄弟啊,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您現在已經貴為屯長大人了,還請大人有大量,忘了我們昔日的過錯吧。”邊哭嚎著,這些人又不住的對著曹禪,用額頭狠狠的撞擊地面,砰砰砰的聲音綿綿不絕。

  曹禪無動于衷的看著。

  曹禪的無動于衷更加的刺激了這些人了,絕大部分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著頭。

  但曹禪真的是冷酷無情,又斤斤計較的人嗎?不是。這些人確實都是背主的奴才,但曹禪也可以看在勞動力的份上,既往不咎。陳蜿沒了,主謀是王守,基本上與這些人無關。

  但有一點,曹禪不能相信他們,不僅是不能相信他們,還要防備他們。今天晚上,他的手下人不知道殺了多少姓王的私兵。

  這仇恨能消就消掉的嗎?別看他們今晚上聲嘶力竭的認錯,沒準某一天就朝著他的心窩上捅一刀子。那時候,后悔都來不及。就像一年多錢,幫助王守奪取了曹家大部分財富一樣。

  如果日夜防備,還不如不用。

  “我不殺你們,但也不會救你們。現在流匪當道,我也給你們留下二十柄長矛,你們自救吧。”曹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任由他們自身自滅。

  說完后,曹禪再也不看這些人一眼,給齊田使了個眼色,帶著私兵們離去。

  曹禪的離開,讓村民們都愣住了。但有幾個反應機靈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得難看已及。曹禪走了,他們村子里只有四五百的人口。今晚上,又死了數十個漢子。怎么抵擋的住流匪?青山村前車之鑒可不遠啊。

  “白叔,我們該怎么辦啊?”大多數的人都看向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這人是村中輩分最高的,比王守還要高兩輩。

  白叔并沒有回答,而是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

  “要不,我們去縣城吧,雖然傳聞現在縣城內人滿為患,縣令大人也限制供應糧食,已經出現了餓死的人。但好歹比留在這里全部比流匪殺光要好啊。”

  “徒步跋涉,遇到流匪才真的是雞犬不留。”

  為了生存,所有人都在絞盡腦汁。爭論著。唯有滿頭白發的白叔保持沉默。忽然,白叔仰天狂笑一聲。笑的痛快,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突然的變故,讓村民們嚇了一跳。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白叔已經瘋了的時候,白叔忽然痛哭狂吼道:“天啊,這難道就是報應嗎?我們姓王的本就是家奴,卻背主謀奪了曹家大部家產。還要日夜欺凌他們孤兒寡母。這就是天打雷劈嗎?老天啊,您連一點生機都沒留給我們姓王的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白叔的狂吼聲戈然而止。眼睛的村民看見了白叔嘴角流出的一絲鮮血,幾個人慌忙上前查看,但白叔卻是斷氣了。

  仰天怒罵而亡啊。

  這是報應嗎?所有人都互相看著,眼中滿是驚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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