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群流匪已經從后門攻入宅子內了。從側門走吧。”王守一家被數十人簇擁著,打算從后門離開。
但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私兵,神色慌張道。
“不可能,那里起碼布置了十個弓箭手,還有十數名長矛手,居然不能抵擋片刻?”王惠失態的尖叫道。
“曹禪的軍隊,當然有可能。”王守目光一凝,抬眼看向左邊,道:“從側門走吧。”
數十人急匆匆的改道,轉向位于左邊的側門。
“嗖…..。”一支箭矢突然從王守的腦袋邊上飛過,“活捉王守。”一聲嘹亮的嚎叫聲,從后邊傳來。
“忘了這小兔崽子也是在這座宅子內長大的,有幾座出口,幾個門他都清楚。”王守一身冷汗,面色大變道。
“父親,那怎么辦”王惠的面上也不復了剛才的叫囂,一絲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從小門走。”說完,王守又轉向朝著南方快速的離開。
曹禪持劍站在王宅的大門口,冷眼看著里邊的戰斗。王宅內的都是王守的死忠分子,戰斗進行的很激烈。雖然曹禪的推進速度也很快,但是死傷很大。
“報大人,王守轉道向南了。”
聽見士卒的報告,曹禪冷笑一聲,走小門了?這座宅子可以說是曹禪從小玩到大的地方,什么地方不熟悉,再加上曹禪在數月前就開始留意王宅的動靜了。即使是王守在南面開了個隱蔽的小門,也沒逃過曹禪的眼睛。
“隨我來。”冷喝一聲,曹禪持劍領著雄霸等十數人快速的朝著小門那邊沖去。
“終于出來了。”從隱蔽的小門穿過,王守始終帶著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妻兒,劫后余生的笑了笑道:“僅僅一個回合,曹禪就想截殺我。簡直做夢。接下來換我了,看誰比誰更狠。”
但下一刻,王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因為他看到了曹禪領著十數個長矛手,還有幾個弓箭手,正從拐角處出來。
“王老奴,這門開的確是隱蔽,但要想打探出來,卻也不難。”這刻曹禪的神色和善無比,但下一刻卻又變得森冷,“今日既是你的死期。”
“殺。”一聲嘹亮的喊殺聲,雄霸彎弓便射,眨眼間就射出了三支弓箭,幾乎一支連著一支。而且支支不落空,他手下的四個士卒也不差,每個人也都有所斬獲。這輪弓箭,居然射殺了王守十個人。
這還不算,箭矢過后,曹禪身邊的十余名長矛手怡然不懼的挺向了王守等數十人。
王守身邊攏共才三十八人,剛才一輪箭矢就射殺了他十人。只剩下了二十八人。王守豁然色變,臉色難看以及。
“父親,怎么辦?”此刻,王惠才真正的感到了害怕是什么滋味,不由的看向了自己的王守,焦聲問道。
“王剛你領十五個人擋住,其他人隨我來。”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有旁邊同樣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妻子,王守咬著牙,對自己的心腹道。
王剛的臉上閃過幾分苦澀,但隨即就被堅定取代,嚴格意義上說他不是王家的人,他早年是被王守救下的,因此改姓王,這些年是忠心耿耿。但關鍵時刻,也免不了要還上這份人情。
“諾。”王剛大聲應諾了一聲,立刻招呼了十五個人悍然迎了上去。
“別管他們,先抓住王守再說,即使是當場射殺也不能讓他跑了。”嘴角牽扯一絲冷然,曹禪的眼睛如毒蛇一般的緊盯著王守,這個陰魂不善的人。
“諾。”雄霸立刻把弓箭從旁人的身上移開,轉向了王守一家。
“殺。”說話間,兩方的十余個長矛手已經相遇,兵器碰撞中,只一回合,就有半數以上的人倒地。其中有廝殺而死,也有被曹禪這一方的弓箭手當場射殺的。
但也就在這一刻,王守已經逃出了十數米遠。“射殺他。”曹禪低聲道。
也一直緊繃著身體,盯著王守的雄霸立刻會意。彎弓便射。“死。”一聲斷喝中,一把鋒利的長矛迎面刺向了雄霸。卻是王剛奮然殺到,一身皮甲染滿了鮮血,滿面的猙獰。
雄霸眉頭一皺,他身后的就是曹禪,這一下卻是不能躲了。眼都不瞄一樣,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只來得及聽見一聲慘叫響起,雄霸快速的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碰。”刀矛相交,撞出了一絲火星,但雄霸卻比王剛更強,更快。架住王剛的長矛后腰部一扭,微微的側開身子,又迅速的緊貼而上。撲向了王剛的懷中。
“撲哧。”在王剛怒目而瞪剛想要收回長矛再刺的時候,雄霸的短刀已經穿透了皮甲,正面刺入王剛的胸膛。
“啊。”一聲慘嚎發自王惠,剛才雄霸隨意射出的箭矢并沒有射中王守,而是射中了急忙趕上的王惠。
聽見兒子的叫喚,作為母親的王夫人立刻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兩人這一停頓,就與奔在前邊的王守拉開了數米之遠。
匆忙中,王守回過頭,看見了兒子抱腿慘嚎。王剛被當場斬殺,自己下令斷后的心腹十五人一個不留全部倒地。
王守雖然老奸巨猾,冷酷無情,但是對兒子還是有幾分真心的,見此不由的頓了下來,想要上去拉一把,但是身邊的幾個忠心耿耿的長矛手,卻是駕著王守飛快的奔走。
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夫人被飛快追上來的曹禪士卒俘虜。一時間王守心灰意冷,但他生性果敢,一瞬間就收起了心中的這份灰心。他有三個兒子,為了以防萬一,其他兩個兒子很早的時候,就被他送到了鄰縣襄邑。失了一個王惠,王家還沒有斷根。
一瞬間,王守就振奮了精神,再也不看躺在遠處的妻兒。毅然離開。
“我們斷后,大人就交給你們了。”不可不說,王守的御下手段很是高明,剛才的王剛。現在他身邊再次分出來了八個人,不由王守吩咐,挺矛迎上了追趕而來的曹禪等人。
帶著不屈,帶著無比的悲壯,這八個人迎上了曹禪等人。
當曹禪領著人解決了這八個人后,王守也逃的無影無蹤了。現在天色只是朦朦亮,四周又到處都是喊殺聲。要想再找到只有大海撈針。
“后患無窮。”曹禪咬著牙,陰沉道。但他也沒辦法,就算是再周全的計劃,也會出現小意外。沒想到王守手底下,也有這般忠心的人。何況這次攻村,曹禪也不過是倉促而為。根本沒有計劃。
“厚葬了。”曹禪恨的只有王守一人,其他人其實并沒有多大的仇恨。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數十名王守的心腹,曹禪甩袖道。
雄霸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是對手,但躺在地上的人確實令人敬佩。危急救主,是漢子。
“那他們呢?”雄霸看了眼王夫人,還有捂著大腿慘嚎的王惠,多了一句嘴。甚至曹禪與王家的恩怨,深知曹禪對王守有多么的咬牙切齒。雄霸對著這對母子默哀了一聲。
“帶走吧。”曹禪面無表情道。但誰又能想到曹禪這副面無表情的背后,忍受了多大的躁動,王惠。王守之子。沒了主犯,又有什么比得上殺他的兒子更加讓人解恨的呢?不過,不過,他要在陳蜿的面前才能動手,才能動手。
想著陳蜿,曹禪的眼眶微濕,心中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