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道:“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去旁聽。”
皇宮內布有層層陣法,而且都是最頂級的陣法,外人一旦闖進來,迷失在迷陣之中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不精通陣法,即便本身實力再高明,短時間內也難以破局。
李竹龍面露苦笑:“我果然是得意忘形了,又被上了一課。”
有資格在皇宮內部動這種手腳的,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秦王府的人。
林逸不禁再次感嘆:“頂層的權力斗爭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乍看起來,這樣下作的手段實在配不上秦王府高高在上的逼格,但未必就不起作用。
好消息是,林逸精通陣法。
尤其在創造新世界,對于力量本質的理解更加突飛猛進之后,對于陣法體系的認知也跟著水漲船高,單就陣法認知這一項,即便是陣法大宗師也要望其項背。
想要單純靠陣法限制住林逸,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破陣對他來說,基本上也就是一腳的事情。
壞消息是,破陣之后,林逸和李竹龍還是在兜兜轉轉,并沒能因此破局。
上一秒走過的路,下一秒立馬就變得恍如隔世,似曾相識。
李竹龍一個激靈:“迷失路徑!這是傳說中的迷失路徑!”
林逸的表情也多了幾分凝重。
他很確定,現在已經破除了來自周圍陣法的影響,那么剩下的,必然是來自于某個人的能力。
關鍵,這還不是尋常的幻術。
幻術有幻術的破法,其核心點在于假的永遠是假的,不可能變成真的。
可眼前的迷失路徑不一樣。
無論怎么去感知破偽,最終所有的反饋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眼前這一切就是真實存在的。
李竹龍驚悚道:“我曾聽人提起過,除非實力層次能夠碾壓施術者,否則迷失路徑無法可解,只能等到它自行消失。”
林逸挑眉:“它如果不消失呢?”
李竹龍沉默半晌,苦澀道:“那我們就會被困在這里一輩子。”
這種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沒有,據他所知,確實就有人永生永世被困在迷失路徑之中,從此在人間蒸發。
正當李竹龍絞盡腦汁,嘗試著想要用極端辦法破解之時,林逸忽然打了個響指。
眼前的一切頓時豁然開朗。
表面上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變化,可種種反饋證明,他們已經走出來了。
果然,這一次他們順利走進了議事大廳。
李竹龍忍不住看了林逸兩眼,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
這是怎么破的局?
迷失路徑可是整個內王庭都束手無策的公認無解難題,居然就這么被林逸給破了,關鍵還破得這么輕松,他甚至壓根都沒察覺林逸到底做了什么。
一時間,林逸在他眼中變得愈發高深莫測了。
此前他向林逸屈伏,嚴格來說并不是沖著林逸本人,而是向林逸所調動的包括趙王府在內一系列勢力低頭。
至于林逸本人,不簡單歸不簡單,可要說靠他自己就壓服整個奉天府李家,那還是想多了。
年輕人即便再出眾,那也只是年輕人,根本不可能達到那個層次。
但是現在,這個認知開始動搖了。
隨破迷失路徑,就算是他認知中那些隱世多年的老怪物們,恐怕也都難以做到吧!
同樣驚訝的,還有此刻坐在議事大廳上位的秦斯人。
他今天代表秦王府出席議事。
秦斯人饒有意味的打量著林逸:“果然是后生可畏,我們家小白跟你一比,好像還真是差了不少。”
他嘴中的小白,自然是指白世祖。
林逸淡淡一笑:“過獎了,閣下的迷失路徑很厲害,我差點過不來。”
秦斯人挑了挑眉:“年輕人,你是在嘲諷我嗎?”
剛剛的迷失路徑正是他的杰作。
按照常理,除非是秦王級別的存在,其他人根本無法破解。
可林逸不僅破解了,還破解得這么輕松,這就真心令他難以理解了。
他仔細審視過林逸的實力,九百四的整體戰力瞞不過他的眼睛,說起來確實也算是難得,可距離能夠輕松破解他迷失路徑的層次,卻還是相差甚遠。
林逸一臉坦然:“沒有,實話實說而已,我是個老實人。”
“好一個老實人。”
秦斯人頓時笑出聲,轉頭對著坐在他身后席位旁聽的呂春風道:“春風,你覺得他老實嗎?”
“林兄自然是老實人,我深有體會。”
呂春風輕笑著朝林逸拱手:“林兄,這么快又見面了,我父親讓我給你帶句話,他很喜歡你給他的那句批言。”
林逸眼皮一抬:“老賊?令尊竟然還好這口?”
呂春風點點頭:“人各有志,老賊對別人是罵,但在我父親聽來卻是夸,別的不說,至少活得長啊。”
林逸笑了:“那行,既然令尊喜歡,我回頭再多送他幾句,保證送到他心坎上,哦對了,呂兄你要不要?”
呂春風一時噎住。
天命批言可不是開玩笑的,真要給他來上幾句,即便以他的背景底蘊不至于完全破解不了,終究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關鍵是,林逸這番看著是場面上的垃圾話,但以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說不定還真能動真格。
秦斯人饒有意味的看著這一幕:“你這個年輕人,果然很有意思。”
前有給呂進侯下天命批言,今天又輕松破解他迷失路徑,這兩件中的任何一件,仔細琢磨起來,都蘊含著許多耐人尋味的東西,何況全都集中在林逸一個人身上。
林逸回以微笑:“彼此彼此。”
這兩件事的本質,其實都是利用世界意志破的局,被秦斯人這樣的有心人關注到,多少都會被猜出來一些東西。
而這,本來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秦斯人伸了伸手:“先入座吧,七王共議馬上就開始了,你們二位可以旁聽,但是不能發言。”
林逸和李竹龍齊齊一愣。
現場除了他們和對面的秦斯人、呂春風之外,并沒有其他任何人,六大王府的代表全都沒有到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