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多祿聽了洛林的話,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一時臉色陰晴不定,直直地看他,似乎要從洛林的臉上看出什么破綻出來。()
他的眼神鋒利冰冷,如同擇人欲食的雷鷹。如有實質般的目光落在洛林身上。
洛林抬起了眼睛,坦然地與那個權傾天下的老人對視。毫不相讓。洛林的眼神平靜淡然,目光亦是直直的落在圣保多祿的臉上,嘴角還帶著微笑,臉上的表情也很莊重。
在旁邊看熱鬧的雷斯特心中很是訝異,這小子原來也有正經的時候,還以為他就會牙尖腹黑。
就在此時,洛林突然間就感到房間當中充滿了一股奇特的壓力,撲面而來,就如同腳下的重力突然增長了幾倍一樣,一股強大的氣場將他包圍在中間,不停的向洛林擠壓而去。
如同神祗降臨,光耀圣潔,所向無敵,輕而易舉之間就可以毀天滅地,激濁揚清、掃平世間的一切。
就如同帶著意識的光芒照在人心底最陰暗的角落,使人有無所遁形的無力感。
那強大無可匹敵的氣勢和力量,使人雙膝發軟,直欲拜倒在地。
洛林就感到自己身邊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固體,自己連呼吸好像一下子困難起來。胸口處像是潛入深水中被擠壓一樣,有些發悶,連突出一口氣就要費掉好大的力氣。
洛林一邊頂住壓力,一邊心里暗道:這些神棍們,有點門道。
想想也就知道,教廷縱橫大陸千余年,勢力強大到可以壓制整個大陸,圣保多祿作為他們的老大,其實那么簡單的人物。
洛林感到落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其間有幾次,他都忍不住要轉開視線,但是圣保多祿激起了洛林爵爺心里的牛勁,壓力越大,洛林爵爺心里的火氣就越大,越是不愿意在圣保多祿跟前示弱。
洛林隨即卻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手中暗暗掐了一個超級精神攻擊免疫法術——號稱‘證心見性,可辟世間萬法‘的‘不動如山根本印’,心中暗暗念道:你女兒是我女朋友,你女兒是我女朋友,你女兒是我女朋友,,老子床都上過了,人命都搞出來了,你這個便宜老丈人反正是跑不了了,我怕你個毛啊~
這個方法既下流又yin賤,但是也卻極其的有效。
洛爵爺只是略略地念了三遍,心情一下子就平復了許多,然后,又硬著頭皮,咬著牙堅持下來。
再看莊嚴肅穆的圣保多祿,就像是看到一個女兒被小流氓拐走的父親一樣,洛林慢慢感到這壓力也就那么回事了。
過了好一陣子,直到雷歐感覺枯燥的打了個哈欠,圣保多祿眼中寒光一閃,眨了眨老眼,板的跟黑鍋底一樣的老臉緩和了一下,收回了那股強大的氣勢。然后緩緩地伸手,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洛林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這才發覺自己鬢角處有一滴汗水緩緩地流了下來。
這么多年以來,能讓洛林感覺應付的這么辛苦的,圣保多祿是第一個。
雷斯特對剛才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看得津津有味,見他們兩人沒有分出勝負來,還覺得意猶未盡,晃著腦袋咂摸咂摸嘴。
雷歐大半塊龍誕香到手,已經覺得是不虛此行了,現在他考慮的就是怎么不動聲色的悄悄開溜。
而旁邊,小白不愧是禽獸當中的戰斗禽獸,肥肉比肌肉發達,大腦又比肥肉發達。
它的感觀極其的敏銳,剛剛一下子感覺到那股強大氣勢,因此上,變的極為警惕,剛才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頂著大腦袋正四下張望,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做好了戰斗的準備,隨時準備看洛林的手勢,沖上去用自己八十碼的大腳掌就對面那個干癟老頭踩成肉餅。
但是此時猛然間發覺那氣勢消失,不禁有些奇怪,不住地四下亂看,但是卻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那個老頭在懶洋洋的喝茶,洛林又掛起他慣常的微笑。
小白最后又趴了回去,掏出一個蘋果,再次開心地大嚼了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圣保多祿端起了自己的茶杯,然后輕輕地吹了一口,將杯中的茶葉吹了開去,又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閉上眼睛回味著茶水的香味,這才輕聲地道:“異想天開,不過,也是一個很趣的想法。”
洛林心中有些奇怪:他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他不禁回頭看了雷斯特一眼,因為洛爵爺知道,自己做為一個有房有車有錢有女朋友,這新時代的四有青年,和那位便宜的教宗老丈人之間肯定有代溝。
而雷斯特和他,這兩人都是老家伙,應該是有共同的語言的。
但是洛爵爺失望地發現,那個該死的老法師仍然一副閉目養神,老神在在的模樣。那個老混蛋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就是來看好戲的。其他的,他一概不管。
洛林氣的的一撇嘴,但他也沒有辦法可想。
圣保多祿喝完了茶之后,抬起頭來看著洛林,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道:“送客。”
洛林不禁一滯。心中暗道:“這個老家伙,這是什么意思?一句話不說就攆我們滾蛋。行不行倒是給個準信啊。”
但是對方既然叫‘送客‘了,這意思其實和’滾蛋‘差不了多少。如果再不走的話,說不定這個老家伙就真的要直接叫’滾蛋‘,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是自討沒趣了。
不過,whocare。
反正我已經是撈了一大塊的龍誕香,已經是賺到了~
希爾梅莉婭競爭教宗的事情有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拎清楚的。
洛林想到這里,當下站了起來,微微地一欠身,道:“告辭~”
說著,一轉身,就走出了門去。
雷歐和小白看他走了,當下也是毫不猶豫,全都站了起來,和那個教宗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后,也是迫不及待的轟隆隆地跑了出去。
雷斯特也是好整以暇地站起了身來,彈彈衣袖,整了整衣服,微笑著和圣保多祿打過招呼之后,寒暄了兩句,然后雙手在身后一背,邁著四方步,唱道:“我站在城頭觀山景,忽聽得城下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阿爾摩哈德發來的兵…”
就在圣保多祿和所有教宗侍從的注視之下,雷斯特一邊唱著,一邊悠悠然地走了出去。
那模樣,端的是瀟灑自如,如果不去上一個什么《超級女生》什么的,真的是虧了那一副好嗓子了。
出于法師和牧師之間天然存在的敵對關系,圣保多祿知道,這個老家伙沒安好心,這是在故意蹩著壞,來氣自己的。
從剛才開始他就擺足了看戲的架子,現在更是看的過足了癮頭。
到時候,他回去和那些法師們一顯擺:想當初我也是在教廷那個小房間里面,當著教宗的面,唱過《忠心耿耿、智勇無雙的大丞相的六次出山遠征》當中那個最為著名的《空城計》,把那個老家伙當成了戲里面那個又蠢又笨的敵軍指揮官,好好地戲弄了一番。大大地替我們魔法界出了一口惡氣,漲了威風~
這一千年來我雷斯特可是頭一個。
這可是比魔導師更能令法師們側目的頭銜了。
不說別的,光是這一成就,就足以讓雷斯特獲得魔法界的魔法英雄,十大杰出老年,三八突擊手…等等魔法協會里面所有有的,甚至是沒有的,榮譽稱號。
圣保多祿卻也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當初年青時代那意氣風發的事情。
那時,這個老家伙就是仗著自己一身魔法,極是目中無人,沒想到現在現在卻還是脾氣不改。
在教廷當中,也只有奧巴赫姆才能受的了他的這個臭脾氣。
眾人剛剛離開,關上了正門。
一名黑袍的牧師走了進來。
他向著正坐在椅上了發呆的圣保多祿微微一禮,道:“陛下,他們已經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只見一個手握權杖,身穿便裝的老人走了進來。
一頭的白發,正是奧巴赫姆。
圣保多祿也不起身,而是拿起了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后推到了對面,輕聲嘆道:“坐吧,我的朋友。”
他此時的態度一掃剛剛和洛林交談之時的劍拔弩張,聲音當中充滿了疲憊。整個人也變得疲倦起來,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奧巴赫姆也不客氣,走了過去,然后在圣保多祿的對面坐了下來。
旁邊的侍者此時走上了前去,輕手輕腳地將洛林眾人剛剛用過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后又習慣性地揭開了旁邊的薰香爐子,看到里面那龍誕香只余下了小小的一塊,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著龍誕香上面平滑的切口,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禁心中暗罵:那一幫奈安來的該死的蝗蟲~
簡直…簡直比強盜還要強盜,就沒有他們看不上的東西嗎?父神保佑。
他剛想到這里,就感到旁邊有目光看來,當下急忙勉強一笑,掩飾了過去,就算是他們偷的,那又怎么樣?自己手上又沒有證據。
如果那幫痞子使出了他們慣用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流氓法術,來一句:那是你們自己在監守自盜~少往大爺們的頭栽贓~
而且他們還有外交人員的身份保護,到時候,你又能奈他們如何?
這個損失說不得就得算到自己頭上。
他一邊在心中不住地苦笑著,一邊端起了放在旁邊的茶杯用具,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在心中暗暗祈禱:偉大的光明神啊,如果您真的在天有靈,就一定讓那幫流氓趕快離開吧~
再這么折騰下去,梵蒂諾就不剩下什么好東西了。
圣保多祿并不知道那個年青侍從心中的想法,他看到那人也消失在了門外,房間當中只余下了自己和奧巴赫姆兩人,當下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我的老朋友,我的老朋友…”
奧巴赫姆端起了茶杯,也不說話,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圣保多祿看著遠處窗外的景色,然后緩緩地道:“原本我是不打算著讓希爾梅莉婭成為一個紅衣大主教的,只要她能幸福快樂的生活,這比什么都強。
哪怕是在楓葉丹林里面,碌碌無為地過上一輩子平淡的生活。
這是她母親的愿望,也是我愿望。
但是后來事不由人啊~”
他說到這里,不禁停頓了一下,然后長嘆了一聲。
奧巴赫姆也不禁有些唏噓,想當初阿爾摩哈德興兵來伐雖然只是事隔了兩年,但是卻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只能說,自己這兩年跟著洛林那個小混蛋,日子過的太精彩了。
圣保多祿繼續說道:“我想你也知道,教廷也是一個大雜燴,有踩人的,當然也就有被人踩。
而我又不能明著表態。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說:她是我的女兒,你們所有人都得給我老實一點兒。別招惹她,不然我就劈了他。
所以后來,有人看她成長的太快,而且還是一個女流之輩,很好欺負。于是就想辦法去找碴,欺負她…”
奧巴赫姆知道他這樣說,其實已經是變像是在向自己和希爾梅莉婭道歉,對于以前沒有好好照顧好希爾梅莉婭表示道歉。
但是聽到這里,他卻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冷冷地道:“他們可不光是想要招惹她,他們還想要招惹我~卡拉多斯這個白癡,活該他死的不明不白。
我的朋友,恕我直言,你一直對那幫狗崽子太過心慈手軟了。這一切全都是你把他們給慣出來的~”
圣保多祿沉默了一下,然后嘆息道:“你不在教廷,可能不知道,我們現在雖然表面上風光,但是實際上卻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奧巴赫姆當下就感到了心頭一驚。‘岌岌可危’這個詞從教宗自己的口中說出來,那可就表明事態已經是惡化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了。
此時圣保多祿繼續說道:“教廷的權威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衰落過,如果不依靠他們,不以這種強力的手腕治理地方,那么很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們就喪失了對于地方的控制權。而這是我們教廷的基石。”
不說別的,茹曼帝國那邊,他們借著搞大清查的機會,已經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奪權了。茹曼帝國內教會對梵蒂諾的命令已經陽奉陰違,現在他們更愿意聽茹曼城的指示。
而一個洛林,居然也敢對著教廷,悍然地發動炮擊,雖然那也只是虛炮,但是卻也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了。
在以前,在我們的教廷怎么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奧巴赫姆冷冷地道:“第一,你手中的劍是雙刃的,他們不僅是會鎮壓百姓,還會割傷你的手的。
第二,他們大搞清查,正是因為你沒有管好手下,結果讓他們抓到了把柄。卡拉多斯的一切行動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而你居然沒有察覺。”
圣保多祿一時沉默不語。
奧巴赫姆道:“你已經養了一大群的惡狼,他們是貪得無厭的,如果你無法喂飽他們,他們會拐回頭來將你也吃掉。當初,我就勸過你,告誡過你。可是你不聽,執意而為。這才釀成了今天的惡果。
你既然以權利喂養了他們,當他們長大的時候,就會為了更大的權利,反過來把你給吞噬掉~”
奧巴赫姆一指外面,道:“當初我們意氣風發,一起團結進取,執意要改變的那個死氣沉沉,僵硬死板的教廷。但是你現在睜開眼睛,好好地看看外面,看看現在的教廷,和我們當初要改變的那個有什么區別?”
圣保多祿仍然是沉默以對。
當初眾人團結一心,一起浴血奮戰,縱然是受了重傷,但是卻仍然喝著烈酒,熱情高歌。充滿了樂觀精神。
當初他們相信,經過自己的努力,未來的教廷一定會變的美好起來。普濟世人,慈悲為懷,最終將光明神的光輝撒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讓世人都信仰神,在神的指引之下,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后來,當自己當上了教宗。不知不覺當中,曾經的那些朋友們都已經紛紛離開了。
當初雖然發誓一定不會忘記互相的友誼,但是到了后來,卻連對方的面容都記不清楚,只在記憶里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一切的記憶都已經被那條名為時間的河流給沖刷磨平,只到這時,猛然回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是老了。
奧巴赫姆看著他的模樣,一時也不禁想起了當初那個熱血沸騰,漏點燃燒的歲月。當初他們的經歷也是像傳奇的故事一樣,可歌可泣,驚心動魄,異常的精彩。
只是可惜像所有的故事一樣,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漸漸老去。
王子謝了頂,有一個大大的啤酒肚,胡子拉茬,不修邊幅。變成了一個整天看黃色畫報,對著高開衩泳裝美女流口水的猥瑣大叔。
而公主也變成了一個更年期發作,一天到晚嘮叼個不停,為了一分錢的菜錢和小販們吵上半天,而且身上不管什么地方的肉都是往下掉的、腰有一個水桶粗細的,俄羅斯的黃臉、大屁股的胖大媽。
在生活無情的磨礪之下,圣保多祿非旦沒有改變這個教廷,而最終卻漸漸地被教廷這個龐大而緩慢的機構怪獸給改變了。
奧巴赫姆也不愿意再多指責自己的這個朋友。
他輕輕地一嘆,轉回了話題,道:“關于希爾梅莉婭當教宗的事情…”
他剛說到這里,就聽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一個清脆的女聲憤怒地說道:“讓我進去,我要去見陛下。”
“呃,不,不行。主教大人,陛下正在會客。您得要先去樞密主教那里先進行預約,等陛下有空了,會派人通知您的。請您先回去好吧?”
那聲音雖然平緩有禮,但是卻異常的冰冷,透露出了一個公事公辦的最下層辦事員所特有的狗仗人事和拿腔作調。
“主教大人,盡管您馬上就要成為紅衣大主教了,但是我還是得要提醒您,這里是圣城,不是奈安,您不能在這里這么沒有禮貌的隨便亂闖…”
那人憤怒地道:“我來見我的父親,怎么?這樣也要預約?”
“啊~~哈,哦,哧…”
那辦事員喉嚨里立時咯咯作響,過了半天這才緩了過來。
“主…主教大人…”
緊接著,就聽一聲響亮的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隨后那人這才又接著說道:“主…主教大人,這種話,您可不能隨便亂說啊。會對教廷造成極大的困擾的。事實上,我也希望教宗陛下是我的親爸爸,但是…”
圣保多祿聽到這里,也聽不下去了,當下高聲叫道:“保羅,讓她進來。以后希爾梅莉婭如果要找我,不需要通報,直接讓她進來。”
他頓了一下,看了看奧巴赫姆,然后下定了決心一般,高聲叫道“她是我的女兒。”
隨即,就聽外面‘撲通’一聲響,沉悶短促,好像是木樁倒地的聲音。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奧巴赫姆瞥了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一眾侍從們在向希爾梅莉婭行禮之時,全然沒有了以前的敷衍馬虎,一個個全都是畢恭畢敬,將腰彎成了標準的九十度。
希爾梅莉婭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圣保多祿看了她一眼,然后問道:“保羅呢?他怎么樣了?”
希爾梅莉婭輕輕地一攤雙手,道:“我怎么知道?我進來的時候,他還正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呢。”
但是隨即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一轉身,看著圣保多祿,雙眼當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顫聲道:“你…你…你終于肯光明正大地承認…”
圣保多祿長嘆了一聲,道:“其實我早該承認的。”
希爾梅莉婭以手掩著嘴唇,雙眼兩中熱淚滾滾,但是俏臉卻是高傲地一揚,說道:“誰希罕,你認我,我還不認你…”
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是最終卻是如一陣風一般地撲過去,投入到了圣保多祿的懷抱當中。然后抱住他,不禁失聲哭了起來。
圣保多祿也是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不住地安慰。
奧巴赫姆在旁邊看著這一對父女相認的場面,也不禁有些眼圈發紅。雖然晚了一些,但是不管怎么說,有,總比沒有的強。
而希爾梅莉婭也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一聽別人嘲笑說,她沒有父親,當下就暴跳如雷,沖過去和人打架。
又過了好一陣子之后,圣保多祿和希爾梅莉婭這才收住了眼淚,重新坐了下來。
圣保多祿拾剛才的話題,道:“我也想通了,讓希爾梅莉婭當上教宗,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別人對她的傷害。雖然這中間困難重重,而且極不容易。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頓了一下,看著希爾梅莉婭,一字一頓地道:“從今以后,和那個洛林劃清界線,一刀兩斷,再也不要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