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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比干的真相與喜媚的隱秘

  若是九頭雉雞精說這話,張紫星會不屑一顧,而如今連女魃都這樣說,張紫星就不能完全無視了。

  聯想以往的一些情景,張紫星不禁開始考慮一個以前從未曾想到的問題來:莫非妲己真的對他這個逍遙子的身份動心了?這豈非也是封神的變數之一?

  一念及此,想到剛才妲己離去時的凄然表情,似乎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也不知是否妲己肖似雨仙的關系,張紫星一時間只覺心煩意亂,難以冷靜下來。他不愿多想此事,而是注意力轉移到了孔宣的身上,問道:“賢弟,你與那九頭雉雞精究竟有何曖昧?居然會是如此結局!還有,那個承諾究竟是怎么回事?”

  孔宣苦笑道:“皇兄休要調笑,我與她哪有甚么曖昧,只因當年我與大鵬爭斗,大鵬屢敗不勝,故而盜取了鳳凰一族的火晶,意欲煉制大母鳳凰的熾天之炎對付我。這火晶乃鳳族最大的秘寶,不僅關乎鳳族的氣運,還嚴重影響到血脈的傳承與延續。火晶被盜后,鳳凰一族果然變異橫生,所育的后裔也出了變故。九頭雉雞精正是因此而生,才一生出,由于生相怪異,且有血雨滴身,故而被鳳族視為妖邪,剝奪力量并開革出族。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為圓因果,前往尋覓,自一妖獸手中救下她,傳授鳳族秘術,并許以三次出手承諾。”

  應龍問道:“她方才說你只救下她兩次,卻是何故?”

  孔宣搖了搖頭:“妲己已回宮而去,此地非久談之處,還是先與皇兄趕回宮中,應付完后,再作詳談。”

  眾人當即往朝歌疾飛而去,張紫星以天子的行頭回到后宮時,正碰上滿臉戚然的妲己。張紫星故意露出迫不及待的模樣。問道:“愛妃,喜媚何在?”

  一提喜媚的名字,妲己忍不住淚如泉涌,靠在他胸口大哭起來,直如雨帶梨花。惹人憐愛。張紫星如今已換了個身份,只得虛情假意,好言安慰,妲己的悲傷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愈發哭得厲害。將他外袍衣浸透了一大片。

  妲己終于收住了哭聲,張紫星又問她喜媚何在,妲己猶豫了一陣,說道:“夫君,沒想到妹妹如此福薄!那舊疾近十年未發作,此次發病卻如此迅猛,她還未至宮中飲下那七竅玲瓏湯。已在北郊一帶…病法身亡了!”

  張紫星裝作大驚的模樣:“如何會這樣?我不是讓國師逍遙子前去接喜媚了嗎?”

  妲己聽到逍遙子三個字。銀牙微咬,目光瞬息數變,終是輕嘆一聲,說道:“我是被妹妹臨終前以顯影鏡召喚而去,那國師可能未與妹妹碰面,乃至空手而返。”張紫星本以為妲己要告逍遙子的惡狀,不想從一開始到現在,妲己都沒有提起逍遙子地什么過錯,輕輕便帶了過去。倒讓他準備的對策白白落空。

  妲己說了一段喜媚臨終前的情景,將兩面顯影寶鏡交給張紫星,說是喜媚最后的遺物,隨后又是一陣失聲痛哭,張紫星知道她說的情節是假。悲痛是真。只得露出悲容,將“遺物”顯影寶鏡如獲至寶地收了起來。

  妲己想起二王召集諸大臣求詢比干一事。忙跪下請罪:“陛下,喜媚無福,妲己無能,害陛下枉殺首相皇叔,被微子、箕子及群臣所責,請陛下降罪。”

  微子、箕子本來就是個幌子,包括比干之事在內,都是大有水分,張紫星又怎會真地受到群臣的質疑,當下將妲己攙起,說道:“比干之事,雖是可惜,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而喜媚香消玉殞更是令人痛心,此乃天數,與你無關。此時你也不要太過難過,須好生保重身子,以免傷身。我與喜媚無緣,乃至痛失佳人,累她病故,實是終身之憾。你是我最愛的妻子,若是你再有何病恙,我當寢食難安。”

  妲己在逍遙子處受到了極其冷漠的對待,回宮時,天子對她卻是關懷備至,當下暗暗感動,說道:“陛下為我荒廢朝政,惹天下非議,我實是大商罪人!”

  “寡人自登基以來,文治武功,開創太平之世,如今縱有小禍,亦不足為患。與其每日朝看那些大臣勾心斗角,倒不如用這些工夫陪在愛妃身邊。縱是天大的罪責,也有寡人承擔,你不過一婦人,與你何干?”張紫星凝望著她有些紅腫地眼睛,又加重了語氣:“寡人待你,乃真心真意,縱為你失去這大好江山,亦是無悔!”

  妲己更加感動,心中卻是暗嘆不已,因為她來這里,為的正是顛覆這六百年商王朝的“大好江山”,雖然天子讓她感動甚至是感激,但“顛覆”這個最終的結果卻是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的。

  妲己雖非凡人,但經歷過今日之事后,大喜大悲間也不免身心俱疲憊。在張紫星刻意的安慰下,回壽仙宮后不久,便沉沉睡去,根本無須幻水珠。張紫星看著那“前世”就熟悉無比的花容露出令人心痛地憔悴,心中一陣感慨,暗嘆一聲,吩咐鯀捐好生伺候,朝外走去。

  此時孔宣與應龍夫婦尚在摘星樓地底地基地中,但張紫星并沒有馬上前往基地,而是立刻換上便裝,往皇叔比干的府邸而去。

  自白天發生剜心之事后,比干府一直大門緊閉,就算是平日交好的大臣都無法入內。與外人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比干此時并沒有“臥病在床”或是“橫尸府中”,相反,他的日子過得相當的“滋潤”。

  張紫星潛入比干的房中,見他一邊舒適地躺在御賜的搖椅上,一邊飲用著“國師”送的美酒,哪有半分被“挖心”地樣子?

  “丞相大人,你倒是過得愜意!”

  房中忽然響的一個聲音讓比干嚇了一跳,守衛門口的心腹侍衛也吃了一驚,這人什么時候進入房里的?正要撲上來,卻遭到比干地厲聲喝止:“住手!爾等速速退下。緊閉房門,嚴禁任何人入內!”

  侍衛退下后,比干朝張紫星下拜:“老臣參見陛下,方才下人冒犯之處,尚請見諒。”

  張紫星說道:“寡人今日特意微服前來。探望叔父大人貴體,何必如此多禮?”

  比干也非食古不化地拘泥之輩,當即起身,笑道:“陛下休要取笑老臣了,今日蒙陛下開恩。正好借機在府中躲懶些時日。”

  張紫星點了點頭:“皇叔,你為大商操勞,甚是辛苦,也該好生休息一陣了。”

  比干搖頭道:“陛下,方才老臣乃戲言耳。陛下近年來一直在暗處謀劃,想必大商將有風雨臨頭,我如何能避而偷安?況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自登基以來。一直信任有加,委以重任,縱然今日真要剖腹剜心,老臣也萬死不辭。”

  “皇叔以忠誠待我,我亦報之以誠,又怎么會讓你有半點損傷?皇叔先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張紫星見比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那創口處愈合如何?”

  比干露出欽佩之色,說道:“陛下真乃神乎其技。竟能將我心取出更換,經陛下妙手后,我原有地心痛之疾已痊愈,創口之處雖有微痛,卻已無妨。”

  “皇叔。創口未痊愈之前。還是不要飲酒了,身體要緊。”張紫星向比干交待了一陣。方才施遁術離去。

  原來,比干雖有傳說是文曲星君降世的七竅玲瓏心,卻不知是否因凡胎難以承受地原因,時常有心痛之癥,難以禁受。張紫星在得知此事,正是在謀劃對付九頭雉雞精之時,當即心念一動,替比干作了心臟移植手術,換了一顆人工心臟給比干,并將那換下地七竅玲瓏心好生保管起來。這人工心臟可不僅是簡單的起搏器而已,是融合了生物科技的最新研究成果,其功能遠在普通人類心臟之上,比干也算是因禍得福。

  那日在摘星樓,武士將比干拖下去后,實際是將一直“保鮮”的七竅玲瓏心略做加工,裝作“新鮮出爐”的樣子端了上來。妲己乃妖族出身,自有秘術,在辨認出果然是“原裝貨”后,當下毫不懷疑,果然中計,喜媚也隨之伏誅,解除了一個心腹之患。

  說到喜媚,張紫星對于孔宣與九頭雉雞精地八卦還真有些興趣,當下趕回宮中,來到摘星樓基地之中。在張紫星、商青君、應龍與女魃四人的“逼問”下,孔宣終于說出了有關九頭雉雞精的往事。

  當年因為大鵬盜竊火晶與孔宣爭斗的關系,鳳族發生變異,喜媚以九頭之身降世,被鳳族視為不詳的妖邪,剝奪了傳承的力量,逐出族去。

  孔宣奪回火晶,歸還鳳族后,得知了九頭“鳳”之事,思量此事也是因自己而起,為徹底了卻因果,便去尋那九頭鳥。

  九頭鳥雖是因變異而被剝奪了傳承之力,但畢竟有鳳族血脈,靠著自己的努力,總算窺得了一些普通妖族地修煉之術,最終化形為一女子,由于她憎恨將自己逐出地鳳族,故而舍棄了“鳳”的名字,自命九頭雉雞精。

  有一日,她碰上了一名妖族男子,自稱朱冠年。本體如猿猴一般,白首赤足,實際上是上古妖獸朱厭,修為非同一般。這朱冠年垂涎她美貌,想要擄去淫辱,九頭雉雞精使盡手段,甚至以原形相斗,卻遠非朱厭的對手,當下誓死不從。此時孔宣正好趕來,舉手投足便滅去朱厭,取其丹元送與九頭雉雞精服下,并傳授一干鳳族的秘術于她。

  孔宣還送了她三根孔雀羽,說是將來遇難可以此召喚,他會再出手三次救她,不論成敗,以了結這段因果。

  九頭雉雞精自出生來,一直遭遇冷眼唾棄,何曾遇上孔宣這樣待她之人,當下感激不盡,生起追隨侍奉之心。可惜孔宣一心修行大道,并無他想,交待完這一切后,也不多說,飄然離去。

  于是,自名喜媚的九頭雉雞精依照孔宣所授之術刻苦修煉,加上朱厭的丹元之力,進步神速,終有所成。由于修煉赤血遁術需要各種稀有藥材輔助,她花費心血搜集多時,基本已齊全,就差鳳族禁地絕鳳窟的血凰草了。為此,喜媚偷偷潛入絕鳳窟,想要采集血凰草,卻被禁地中的絕烈罡風所困,差點喪命,她想到孔宣之語,當即以解開孔雀羽上的禁制,那孔雀羽化灰燼而去。不久孔宣便趕來絕鳳窟,救下喜媚,并助她采得血凰草。

  張紫星暗暗慶幸,他當初修煉赤血遁術地時候,所有材料都是孔宣一手包辦,還當十分容易,今日一聽九頭雉雞精的遭遇,才知道原來有這么艱難。人比人,氣死人,這樣一比較,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喜媚第二次使用孔雀羽的時候,是大禹治水之時。這時候的喜媚,修為大進,已至金仙中階巔峰之境。由于她曾答應孔宣,不得報復鳳族,故而將抑郁多年的怒火戾氣四處發泄,為禍人間,得“鬼車”惡名。

  大禹在治水時,正好碰見鬼車施血雨荼毒生靈,當即施展法術,與喜媚相斗。大禹有九鼎在手,喜媚不敵,連那內丹精華性質地熾元珠也被九鼎收去,修為大減。

  她本人躲閃不及,亦被九鼎所鎮。危急之時,喜媚以孔雀羽召喚孔宣,但孔宣此時正好在與一強敵爭斗,雖有感應,一時卻無法抽身。

  大禹正要殺死喜媚,被趕來地妻子女嬌所勸。女嬌本是涂山狐妖一族,因為鐘情大禹,固執不改,所以遭族人驅逐,只帶著一些親信子孫離開。在聽聞喜媚被族人拋棄的遭遇后,女嬌感同身受,動了惻隱之心,向大禹說情,將喜媚收為門下。大禹為防喜媚使詐,雖饒她性命,卻將那熾元珠依然鎮在九鼎之中,喜媚有感女嬌仁慈親厚,真心拜服,女嬌還承諾將來勸說大禹,歸還她熾元珠。

  大禹離去后,孔宣方才匆匆趕來,還與女嬌斗了一場,后來喜媚出來說清緣由,方才知道事情經過。

  而孔宣第三次拯救喜媚時,卻牽涉到了一樁前朝地秘事。

  原來,喜媚竟是夏朝最后一個暴君夏桀最寵愛的妃子,歷史上紅顏禍水的第一例證,“名聲”尚在商紂妲己之前的美女——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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