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率領二十四路軍入藏。后,在昌都會和吳忠信后一起前往拉薩。或許是感受到中央政府的堅強意志,噶廈政府沒有敢再調動軍隊前來阻截,相反卻派出代表在林芝迎接吳忠信。
吳忠信本來一肚子火,他本就對現在修建川藏公路感到不滿,修路需要的物資投入到抗戰戰場上去不好嗎?非要投到這不毛之地,更何況有挑起了流血沖突,他很擔心此去拉薩能否完成中央交付的任務。
吳忠信的任務不但有參加達賴的坐床儀式,而且還有宣示主權和聯絡地方貴族以加強拉薩和中央的聯系,這流血事件一發生,他的任務無疑添上一層艱難。
可在林芝遇上噶廈代表之后,他立刻感到以前的擔心恐怕是多余的,噶廈代表的態度非常恭敬,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不過劉文輝卻毫不在乎的告訴他,沒有他帶的兵,這個代表的態度晷怕就不失這樣了。
劉文輝帶著大功率電臺始終與成都保持聯系,對局勢很清楚,莊繼華在電報中說得很清除,二十四軍必須做好駐軍拉薩的準備,對西藏上層可以采取拉攏手段,但藏。軍必須接受改編,在改編過程中削弱。所以劉文輝心里很篤定,他知道要發生什么,也在準備制造事端,讓這些事情發生。
進入拉薩首先要解決的是英國人,劉文輝不急于向拉薩挺進,他要等后續部隊,可達賴的坐床儀式卻不能耽誤,吳忠信堅持要盡快趕到拉薩,劉文輝拗不過他,只好帶著先頭團與他一同前往拉薩,同時催促后續部隊加快行動。可當他們走到那曲時,成都的電報追上他,讓他在工布江達停下,由吳忠信單獨前往拉薩,他必須等二十四軍全軍抵達后方可前往拉薩,同時告訴他,西南行營正在組建新軍,向傳義也在西康組建一個新師,軍政部已經批給番號新九十六師。
莊繼華確如電報所言,正在四川組建新師,川軍部隊在二十四軍入藏。后,川軍幾乎被全部調出四川,剩下的只是些訓練新兵的教導師。
川軍離川后,中央軍開始陸續進入四川,幡被任命為重慶警備司令,但即便如此,整個西南依博空虛,這種狀況讓莊繼華有些擔心,特別是他對武漢之戰的前景有些擔心,他便起心要訓練一支新軍,作為戰略預備隊。
回川不久,他就以組建西南行營的名義向軍政部提出將調回一批軍官和有經驗的軍士,何應欽幫他說服了蔣介石,給了個112軍的番號。
不過對這個軍的軍長莊繼華卻沒想好,李之龍到很想出任這個軍長,但被莊繼華堅決拒絕了,在他心目中李之龍已經不是職業軍人了,而是政工干部。除了軍長人選外,還有個問題也困擾著他,武器裝備比較困難,現在他已經不能象以前那樣隨意從四川開發公司購買武器了,武器裝備只能走公昝途徑,但后勤部首先要滿足的是武漢作戰。
曾擴情的面容黝黑,看著繁華的成都心中有些感慨,兩年以來他未踏出云南半步,不過他在政工還真有一手,云南三青團以組織出色發展迅速而受到稱贊,他以為這樣的成績可以讓蔣介石重新啟用,卻沒想到蔣介石始終不理不睬,正在灰心喪氣之時,卻接到命令,出任西南行營政治部主任。
跨進莊繼華的辦公室,曾擴情就看到一個掛上將軍銜的中年軍官正站在莊繼華對面,莊繼華正對他講話,看到曾擴情進來,莊繼華便停下話題招呼曾擴情。
“擴大哥,抱歉,抱歉,沒想到你今天到。”莊繼華熱情的走過來,沒等曾擴情開口便向他介紹那個上校:“這是黃伯韜,西南行營的作戰處長。”
黃伯韜是莊繼華點名調來的,這很讓五戰區的那些老部下驚訝,也讓何應欽意外,就算莊繼華要藍云東、杜聿明什么的,何應欽都不會感到意外,可他偏偏就點名要黃伯韜,這個既不是黃浦出身,也不是西南開發隊老部下的雜牌軍出身的將領,這樣的人在軍隊的前途本就不光明。
這個結果恐怕黃伯韜自己都有些意外,所以他站在莊繼華面前時,還有些拘謹,此前他與莊繼華的交往很少,他從冀察戰區調到五戰區,雖然聽說也是莊繼華把他要去的,可沒多久莊繼華就調走了,也沒什么交流。
蔣鼎文出任五戰區司令后,有兩個人是比較倒霉的,一個是他,另一個是陳明仁,陳明仁是因為與蔣鼎文有舊怨,他是因為出身雜牌,蔣鼎文以他的親信頂替他的位置,不久就調換了他的工作,改去負責民眾訓練,讓他郁悶無比。現在莊繼華又把他調到西南行營出任作戰處長,這等于挽救了他的軍人生涯。“曾主任。黃伯韜向曾擴情敬禮,曾擴情有點不自然的還禮,長期的三青團工作讓他對軍隊禮節有些生疏了。“行了”,莊繼華看出倆人都有些不自然,便笑著說:“都坐下吧,你們兩位都剛到,擴大哥,云南的事情都交代了?”
曾擴情點點頭,他比黃伯韜早街道調令,但他手頭的事卻比較繁雜,交接花了些時間,黃伯韜卻很簡單,他巴不得離開五戰區,接到調令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把事情交代了,倆人這才不釣而同趕到成都。
“擴大哥,你在成都待不了多久,你的主要工作在貴州”,莊繼華開口就直奔主題,絲毫不顧忌什么:“西南行營決定仿照重慶模式喬發貴州,所以你以西南行營政治部主任的名義去貴州指導工作,省政府的官員可以向我提出要求,地方專員以下有直接任免權,省黨部歸你直接領導。”
曾擴情趕到有些恍惚,忽然之間他就擁有了這樣大的權力,這實在有點讓人承受不了,他楞了下才問:“文革,我一個人去嗎?”
“當然不是,厚重慶黨部秘書長羅沙河,厚重慶工會主席肖三木,都已經調過去了,另外遵從重慶各區縣,工作隊,抽調了一批骨干,他們暫時在西南行營政治部任職。”莊繼華不動聲色的說。
可曾擴情卻聽明白了,這些人就是干部儲備,如果誰不開眼,正好用這些人替代,他略微點頭表示明白,可隨即又問:“文革,你與吳鼎昌談過沒有,他是什么意見?”
貴州省主席吳鼎昌是個文人,曾任大公報社長,長城后加入!源委員會,擔任財政委員會委員、實業部部長等職,抗戰爆發后出任貴州省主席,治理貴州已經有兩年了。
莊繼華對吳鼎昌不擔心,雖然同為!源委員會成員,但打交道卻不多,不過吳鼎昌在貴州執行的一些政策卻是從重慶搬過去的,而且貴州也一直在西南綏靖公署管轄下,莊繼華在獲取云南后,就開始留心貴州,干部學校的一些學員也來自貴州,他們中的一小部分已經被派回貴州。在他上戰場后,李之龍主持西南開發期間也堅持向貴州滲透,在貴州也有不小的收獲,這也是他與張靜江力主以貴州開發代替渝黔鐵路的理由之一。
“你先過去,嚴老師已經帶領一批專家先過去了,你到貴陽與他們會和,嚴老師負責指揮專家選定廠址礦址,設備已經在美國起運,重慶也生產了一批,我們計劃從現在到明年上半年建成十六家工廠,其中一半要建在貴州,另外還要擴建三十八家工廠,如此,在明年我們就能達到一百萬人的規模,有了這個規模,我們就可以對日本人進行局部反攻了。”莊繼華靜靜的注視著曾擴情。
“貴州的工作主要內容與西南開發一樣,最重要的是把整個社會組織起來,他們已經作了一部分,但還很不夠,特別是農村,農會發展很慢,還有貴州與四川不一樣,比四川窮困很多,即便地主也不是很富,此外貴州多山,多土匪,執行政策也要小心,我已經命令趙漢杰昝帶領三個特種分隊過去了,厲行剿匪。”
曾擴情心中苦笑下,他算是聽明白了,莊繼華跟以前一樣,事情已經規劃好了,他來就是按計劃辦事即可,其他的你照辦就行。“嚴老師也去了”,曾擴情說:“既然這樣,那就行,文草,我就不打攪你了。”
完站起來要是,莊繼華隨即站起來,與他一同走到門口,站定后說:“晚上到家來吃飯,殷淑煲了湯。”
曾擴情笑了笑點頭答應,不過曾擴情在成都不是沒有家,他父母都在成都居住,當年他家窮困潦倒,后來發跡了,便在成都買下房子,將父母弟妹等從鄉下接到成都贍養。
黃伯韜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他是個不善于言辭的人,朋友很少,從這個部隊轉到另一個部隊,到那都是雜牌,到那都受排擠,很是羨慕他們之間這種隨意而親密的同學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