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里,孫策在占據江東之后,沒多久就死了。
薰俷記不清楚孫策是在什么年月被刺殺的,也不知道演義里所說的,是不是很準確。
不過如果孫家在江東站穩了腳跟,就可以借助大江天塹,休養生息。
整個南方,幾乎沒有人能與孫家抗衡,這對于董俷而言,自然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事實上,不僅是董俷看到了這件事,賈詡李儒,包括盧植羊續,也都清楚的認識到孫家占據江東的危害。所以,賈詡獻策,即使孫策統一江東,也要找人牽制孫家在江東的發展。
以孫策在交州對付番苗的手段來看,這是一個很強硬的人物。
那么他的對手,也必須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否則很難對孫策造成太大的麻煩。
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對手,需要符合幾個條件:第一,對江南江東地區熟悉;第二,有一定的實力和威望;第三,能夠震懾番苗山越等族,并且令其能誠心接受。
如今,孫策占據了豫章。
這就等于說,孫策已經走出了交州,向東可以攻打會稽,向西則是荊襄九郡,向北有九江廬江可以選擇。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四面楚歌,可實際上呢?
賈詡分析說:“劉表,或許早十年,能成為大敵。不過自從其占據荊襄九郡之后,當年的血氣早已經磨滅干凈,守家之犬一頭。絕不會主動的去和孫策交鋒。以我之見,孫策定然會設法和劉表說和,令其坐守江陵,靜觀揚州之亂…再者,劉表入荊襄,依仗地是荊襄大族蔡氏與蒯氏。蒯良對劉…嘿嘿,怎會出手援救呢?”
對于劉表,董俷也曾向蔡劉洪盧植羊續四人請教。
結果除羊續因對劉表不是很熟悉之外。其他三人對劉表的評價。和賈詡是同出一轍。(<ahref"侯門將女</a)
也就是說。劉表絕對不會阻止孫策占取揚州。
以孫策的本性,占領了揚州之后,又怎么可能放棄荊襄九郡這么一大塊肥肉呢?
至于會稽王朗,廬江陸康,乃至于揚州刺史劉…
薰俷掰著指頭計算了一下,還真的沒有發現能是孫策對手的人物。
別忘記了,孫策身邊還有個周瑜。那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年紀雖小,卻很有本事。
所以,搶先下手就成了當務之急。
而符合這個強有力敵手的人選,董俷又細數身邊眾人,似乎唯有沙摩柯一人符合。
五溪蠻雖位于武陵,但于山越番苗之中,同屬一宗。
沙摩柯是五溪蠻小王。可以迅速的在山越番苗等族人中站穩腳跟。
憑借他地勇武。爭取蠻王一職當輕而易舉。薰俷所躊躇地,是誰能輔佐沙摩柯?
若是只憑武力打天下,孫策周瑜聯手。未必是沙摩柯地對手。
但如果講論智謀,十個沙摩柯,怕也不是周瑜的對手。董俷不要求沙摩柯能阻止孫策占領江東和荊襄,但是他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讓孫策安安穩穩的發展。
偷襲,騷擾…
只要能讓孫策安定不下來,只要讓江東難以休養生息,這就足夠了。
賈詡說:“江東世族盤根錯節,其復雜之處,遠甚于江北之地。一郡一豪族,任憑哪一個世族,都不會輕易的向孫家臣服。(<ahref"混混校草VS冷血校花</a)只要江東保持著不穩定,就一定會有世族出面鬧事…到時候,就算孫策占據了江東,怕也是難以安安穩穩的休養生息。”
薰俷明白賈詡的意思。
沙摩柯,就是一根釘子,一根刺,讓孫家不舒服,讓江東不穩定。
可即便是這樣,董俷還是很擔心。
畢竟,沙摩柯的對手實在是…
薰俷不是諸葛亮,沙摩柯也不是孔明先生,至于周瑜,真地像演義里說的那樣不堪嗎?
經歷了許多事,看過了許多的人,董俷對演義的內容,也產生了許多懷疑。
不過就算演義里的周瑜是真的,那也絕對不是沙摩柯能夠對付,反而會害了沙摩柯。
這也就是董俷始終沒有給沙摩柯任務的緣由。
原因?
很簡單…
在沙摩柯沒有一個合適的謀主之前,絕不能讓他會武陵。
可是,這個‘合適’地謀主,又該從哪里找呢?這個人,必須是能勸說沙摩柯地人;這個人,在大局觀上,至少能和周瑜抗衡一下;這個人,應該很了解沙摩柯。
就是這么幾個簡單的條件,就足以令董俷頭疼。
不僅僅是董俷,賈詡等人何嘗不為此頭疼呢?
沙摩柯那是什么性子?
天老大,我老二的家伙,除了典韋和董俷能鎮住他之外,董卓活著地時候也拿他沒辦法。(<ahref"壞蛋是怎樣煉成的4</a)
如今,成了家,有了孩子…
人的確是是變得穩重了很多。可那骨子里的火爆性情…董俷啊,還真的是不放心。
當晚,沙摩柯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心情不再像早間出門時那般的壓抑,可是這心里面,還是感覺著有點點不太舒服。
自家事自家清楚,沙摩柯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獨當一面的人。
可是這謀主,也不是說找來就能找來的人啊。沙摩柯跟隨董俷這么久,當然知道董俷當年想找一個謀主,有多么的困難。自己還比不上董俷的出身,去那里尋找?
薰俷身邊倒是有一批人,可是誰又能讓他心服口服呢?
賈詡不行,李儒更不行。盧植老頭嘛,倒是能讓沙摩柯服氣,可盧植會去嗎?能去嗎?
一大把年紀的人,跑去山區…
沙摩柯越想越覺得惱火,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更厲害些,這樣二哥就不用為自己操心。
拎起那一桿董俷命將做營用西域精鐵為他專門打造,重一百三十六斤的狼牙棒,沙摩柯氣呼呼的走到了庭院中。
今日,月光皎潔。
再過些兩天,就是年關了!
月光下,沙摩柯脫去了衣服,光著膀子輪圓狼牙棒,一招一式的施展起來。
仔細想想,從中平年間離開武陵山之后,一轉眼就快十年時間了!
當初,沙摩柯只是一個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山里也孩子,如今也娶妻生子,有了家。
薰俷不提起武陵還好,這一提起來,卻勾起了沙摩柯的思鄉之情。
練了一趟棍法,沙摩柯氣喘吁吁,狠狠的把狼牙棒丟在了一旁,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風,很涼。
可是沙摩柯這心里,卻好像著了一把火。
我想回家,我想幫助二哥,我不想再想以前那樣,無所事事…
一只溫軟的小手,搭在了沙摩柯的肩膀上。如蘭似麝的體香,飄入了沙摩柯的鼻中。
沙摩柯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會出現在身邊的,只有一個人。
“玉娘,為何還沒有休息?”
“夫君未曾歇息,玉娘有怎能歇息?”
甘玉娘一系白裙,解開披在身上的錦袍,為沙摩柯披上。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沙摩柯這么一個火爆烈性的人,卻偏偏被甘玉娘制的服服帖帖。
男人是土做的,女人是水做的。
在甘玉娘的面前,沙摩柯就像個孩子一般的聽話。
“讐兒可睡下了?”
“已經睡了…”
“夫人,外面涼,我們回屋說話吧。”
沙摩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甘玉娘回到了書房里。
二人坐下后,甘玉娘這才開口問道:“夫君,看你這幾日坐立不安,可是有心事?”
沙摩柯撥了撥火塘里的炭火,屋子里溫暖如春。
他換上了自己的衣袍,輕嘆一口氣,把日間和董俷的話,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甘玉娘。
“玉娘,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甘玉娘卻溫婉的笑了,臉上顯出醉人的酒窩。
“我還道是什么事情,原來…嘻嘻,夫君難道忘記了嗎?那為常與你喝酒的孔明先生?”
“你是說胡老頭?”
沙摩柯一怔,片刻后猛然一拍大腿,“著啊,我怎么把這老家伙忘記了?若是他肯幫我,難不成還能對付不得兩個區區小兒?不行,我這就去找他,看他怎么說。”
哪知,甘玉娘卻沉下了臉。
“夫君,你若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就算請出孔明先生,又有何用?”
這夫婦二人,自成婚以來,可以說是相敬如賓。別看沙摩柯長得丑,對甘玉娘卻是很體貼。
這可是甘玉娘頭一次,用如此嚴肅的口吻和他說話。
“那孫策和周郎有什么本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甚清楚。可二叔是什么樣的人,我卻是了解。二叔看似莽撞,實際上呢,心思有時候比我們女人家都要細膩幾分。他很少夸獎什么人,可一旦看重了什么人物,那個人…就絕不會過于簡單了。”
沙摩柯聞聽這話,不由得一蹙眉。
“夫人是說…”
“既然二叔說那周郎厲害,想必確是厲害的。如果你懷著如此輕敵的想法回去,只怕非但無法完成二叔交給你的任務,到最后,連自己都要搭進去,不如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