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他左良玉在湖廣一帶幾經沉浮,幾次都敗得很慘,可是最終不是照樣都又復振了起來嗎?所以這一次也一樣,憑著他左良玉的本事,重新復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歷史上左良玉也確實是個不倒翁,屢戰屢敗,幾次甚至被張獻忠打的僅剩下幾百人的手下,可是轉眼之間,便立即又能糾集起來幾萬甚至幾十萬的人馬,照樣在湖廣一帶橫行無忌,想想手下的話,說的也有道理,這一次雖然他敗得非常慘,但是命起碼還在,只要逃離這里,他換個地方馬上就又能拉起人馬,沒錢也好辦,縱兵去搶就是了,反正這些年來,朝廷也沒有給他足夠的糧餉,靠著他自己不照樣養兵十幾萬,所以只要活著,他就有辦法!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左良玉也顧不得心疼那些錢財還有家眷們了,被手下架著登上了一條船,便下令趕緊起錨,順江而下,朝岳州方向趕。
看到左良玉登船,跟著左良玉的不少舊部都紛紛搶船,要登船一起逃走,可是這會兒城北方向已經傳來了殺聲,估摸著是刑天軍部眾已經攻入了城中,大批左良玉的手下正在朝著城南方向狂奔而來,當看到左良玉已經登船,而大批船只被嘩變的水卒控制,駛離了江岸,僅剩下少量的船只在江邊,于是這些潰兵們便一窩蜂的開始搶船,許多人為了搶船逃走,甚至對身邊的人動了刀。
大家反正都有刀,你動刀老子也動刀,于是潰兵們為了搶船,就在江邊自己干了起來,殺了個血流遍地,將江邊的水都給染紅了。
更有一些兵將扒在船邊,試圖登船,可是船上早已人滿為患,根本乘裝不下這么多人,為了避免船只被掀翻,船上的人便掄刀猛剁那些扒在船邊的人,嘁哩喀喳的砍下了不少胳膊和手指,許多人慘叫著墜入江中,活活的淹死在了江水之中。
總之這會兒為了逃命,什么官職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上船,為了搶著上船,不少左良玉的手下就這么被自己人給殺在了江邊。
一些登不上船的兵將,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干脆點火箭,搭箭朝著船上猛射,居然有些船只又被他們射的燃燒了起來,把一些已經上船的官兵燒得慘叫著跳入江水之中。
荊州城南的碼頭這下算是徹底亂了套了,不但如此,而且江面上還有一些船只被叛軍所控,在干掉了船上忠于左良玉的那些官兵之后,叛軍們干脆操船駛向岸邊,搭箭或者放炮,朝著岸上聚集的左良玉的手下開火,更是加重了江邊的混亂。
更有一些船只在叛軍的操作之下,開始追殺那些爬滿了官兵的船只,一時間在水上也開始了一場大戰。
劉江志得意滿的站在一條百人戰船上,指揮著十幾個手下操作著船只,專挑江面上的一些官兵的小船下手,橫沖直撞,將幾條裝滿官兵的小船撞翻,然后他領著一些人站在船邊,用長槍朝著水面上掙扎著的那些官兵猛戳,將不少官兵捅死在了江水之中。
這個時候一個人指著一條正在駛離江邊的大船叫道:“左賊!左良玉那個混蛋在那條船上!他們要逃!”
劉江扭頭一看,可不是嘛!一個身披金甲的大將,正在那條船上指揮著手下操船,要順江而下逃走,不是左良玉那廝又是誰?
“召集弟兄們,趕緊通知楊都統,趕緊追上去,堵住左賊,不能讓他跑了!大帥有命,凡是抓住左賊者,賞銀千兩!授營將之職!快追上去!”劉江扯著嗓子便大叫了起來,附近的幾條船聽到了之后,也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左良玉所在的那條船上,紛紛駕船朝著左良玉所在的那條船追了過去。
此時又有幾條左良玉手下控制的船只也跟上了左良玉,于是幾十條船便在江面上廝殺了起來,水戰不比陸戰,雖然也講求戰陣,但是這會兒江面上亂成了一窩蜂,哪兒還有人能組織陣仗呀!各船都是在自行其是,找對手攻擊,船上的叛軍和左良玉的手下們在水面上開弓互射,還不時的有船只用小炮對轟,打得是非常熱鬧。
楊昆山這個時候也在一條大船上控制住了這條船,他奉命從漢江上趕過來,化裝之后跟著劉江冒險潛入到了水營之中,在這里坐鎮指揮這一次的水營兵變。
他是提前兩天在劉江的帶領下,潛入到左軍水營之中的,在這里有一大幫劉江的朋友們還有親戚們,早已磨刀霍霍的要動手了,在得知楊昆山乃是刑天軍水營副都統的身份之后,這些人都很是興奮,同時也覺得有了主心骨了,于是他們護著楊昆山躲在水營他們控制著的幾條船上,以這幾條船,開始暗中加快聯絡各船上的朋友親戚們,加入到兵變的行列中來,可以說左良玉徹底把荊州一帶的老百姓給禍害苦了,一聽說嘩變投靠刑天軍,絕大部分人都立即舉雙手雙腳贊成,有些人不太愿意,但是馬上便被干掉,偷偷的沉入了江中,所以楊昆山到了左軍水營之后,很快便控制住了半數左右的左軍水營船只,同時還聯絡了一些船只上的人,即便是奪船不成,起碼也放火燒船,不能留給左良玉讓他們跑路。
萬事俱備之后,雖然也走露了一些風聲,但是左營之中各部天天都有人逃走,嘩變的風聲實在是太多了,左良玉的主要注意力又在對付刑天軍上,只是讓他兒子左夢庚到水營控制水營的局面,而左夢庚這個人更是殘暴的厲害,到了水營之后不分青紅皂白,先抓了一批人,殺了許多人,不但沒有能鎮住局面,反倒是激起了更多水卒的憤恨之心。
就在昨晚,肖天健考慮了很久,還是下定決心攻城,而且他料定今天肯定可以攻破荊州城,所以連夜派人給劉江送了消息,約定了在今日起事。
楊昆山和劉江于是便立即安排了下去,就在城北炮聲大作的時候,他們也開始在水營動起了手,各個船只上早已聯絡好的人紛紛開始動手誅殺那些駐船的左良玉的親信手下,很快便將不少船只控制在了手中,凡是被控制的船只,先是起錨駛入江中,然后便開始縱火燒毀碼頭上的船只,將幾條裝滿了左良玉家眷的船只點燃,燒死了不少左良玉的家眷,同時放火燒毀了幾個碼頭,使得左良玉殘部沒法登船。
雖說他們未能控制全部的船只,但是嘩變一起,還是控制了不少船只,剩下的一些船上的水卒雖然沒有聯絡,但是見勢也開始紛紛響應,加入到了嘩變之中,所以左良玉趕到碼頭的時候,整個局面基本上已經算是被楊昆山和劉江控制住了,大部分船只不是被他們控制著駛離江邊,就是放火燒毀在了碼頭上,而僅有少量的船只還被左良玉的手下控制著,但是已經無法滿足左良玉率部逃走的數量了!
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船只,嘩變人員并沒有成功控制住,但是因為受驚之后,這些船只都立即駛離江邊,逃到江面上,本來還有心想要回頭靠岸救援岸上的那些同伙們,可是當看到岸邊那些左良玉的部下們為了搶船居然大打出手,亂的是一塌糊涂,甚至于朝著江面上不分敵我的放箭放銃之后,即便是這些船上的左良玉手下們,也不敢再朝岸邊駛去了,生怕一不小心便裹入這場大亂之中,白白的丟了自己的小命,于是干脆棄之不顧,自行駕船早早逃離拉倒。
所以這場嘩變楊昆山和劉江他們雖然沒有能控制住絕對多數的船只,但是卻成功的破壞掉了左良玉率部逃竄的計劃,將大批左良玉的親信手下堵在了江岸上。
眼看著登船逃走無望,一些聰明點的左良玉的手下便不再在江邊瞎轉了,干脆一溜煙的出南門,順著江岸逃竄而去,希望能逃脫升天,不管去哪兒,先跑了再說。
而這個時候,肖天健已經督軍攻破了荊州城的北門,大批暴怒中的刑天軍兵將們從城墻上和被打開的城門處蜂擁而入,只要見到有人抵抗,不是當即亂槍打死,便是將其當場亂刃分尸。
大批被強迫裹挾來的官兵,這會兒紛紛拋下手中的兵器,跪的是滿街都是,向刑天軍乞降,有些人得到刑天軍的許可之后,立即便抄家伙帶著刑天軍的人馬,在城中幫忙追殺那些左良玉的親信手下們,好好的出一口胸中的惡氣。
到了這會兒左良玉已經逃走,城中殘存的忠于他的那些部下們已經失去了統一指揮,只能跟著一些軍將們各自為戰,在城中逐街進行抵抗,或者是躲入一些院落之中進行頑抗,當然也有人趕緊投降,試圖保命。
但是投降的這些左良玉的親信們馬上便被人給指認出來,被刑天軍的部眾們二話不說拉出去便直接當街剁掉,現在不管是刑天軍的部眾們,還是那些被強迫當兵的當地百姓們,都恨透了這些無良的混蛋們,只要抓住他們,就直接殺掉,什么殺俘不殺俘這會兒已經沒多少人顧及了。
至于在街道上頑抗的,刑天軍馬上便調來火銃手,堵住街口,抑或是大批攀上房屋,從四面八方開火將其堵在街道之中,成群的屠殺,如果有人占據院落抵抗的話,就朝院子里面丟霹靂雷和火把、火油罐子,將整個院落給點燃,然后圍住院子,將他們活活的燒死在院子里面,總之刑天軍部眾們都紅了眼了,發誓要殺光城中左良玉的手下。
大批刑天軍入城之后,一路沖殺直奔碼頭,當他們殺至碼頭的時候,這里的左軍自己就為了搶船殺了個血流成河,結果被刑天軍兜住屁股堵在江邊,一通大殺,將無數左軍趕入到了江中,許多官兵在江面上掙扎著,而刑天軍的兵將們毫不同情,繼續在岸上像是打靶一般的朝著他們開火,打得江面上的江水都被徹底染成了紅色,無數尸體漂浮在江面上,其狀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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