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四七八愛因斯坦和未來四七八愛因斯坦和未來 “我們上次說到麥克斯韋電動力學現象,通常為人們所理解的那樣應用到運動的物體上時,就要引起一些不對稱,而這種不對稱似乎不是現象所固有的。()”
“比如設想一個磁體同一個導體之間的電動力的相互作用。在這里,可觀察到的現象只同導休和磁體的相對運動有關,可是按照通常的看法,這兩個物體之中,究竟是這個在運動,還是那個在運動,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如果是磁體在運動,導體靜止著......”
這是北京大學里最大的公開講堂,相仿議會大廈內斜坡式的布局,讓幾百雙求知的眼睛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正面黑板和講臺。
站在門口,李默拉了一把準備帶他進教室視察的新任校長蔡元培,手指豎在嘴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后,躲在門口靜靜地看了起來。
這段時間,因為李恩富的公告,使得他一直忐忑不安,說到底他是人,不是神,他也無法預測已經被改變的未來會怎么樣,尤其是這個國家已經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資本道路后,誰也無法預測新思想會對這個國家綿延了數千年的傳統帶來怎樣的沖擊。
其實事實上別說他了,包括李恩富自己在內的所有新華高級官員,大家都很緊張。首相離任,預示著新華將展開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選,而大選又將關系到這個國家的未來,它會不會引發動蕩?西方式的選舉制度能不能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國家的未來政策會不會因此出現重大改變?
沒有人知道 就如同眼睛上被遮上了一層薄紗,透著光明卻看不清晰。
所以為了放松心情,李默微服來到了北京大學,想看看這里如今的建設,沒想到卻遇上了這堂公開講課。
他的目光,隨著講臺中央那位身著西裝,衣著筆挺,有著一個令人影響深刻的寬額頭的歐洲男子來回移動,當他在黑板上寫下某個方程式,或者用小道具做演示,或者是遇到了聽不懂得學生因為語言交流的提問而請教邊上專門的翻譯時,嘴角總會露出得意的微笑。
阿爾伯托.愛因斯坦 這位在托馬斯幫助下來到新華,和特拉斯成了莫逆之交,并最終答應愿意留在新華科學院供職的男子,已經開始逐漸散發出照耀世界的魅力。
此刻他講解的,正是他在幾年前,發表在新華物理雜志上,并且幫助他拿到了當年大中華皇家科學基金會頒發的物理學獎章的《論動體的電動力學》論文。
和把這位重磅級,可以說影響了后世物理學的人物暫時留下來,這本身就是個奇跡,如果不是特斯拉的鼓勵和勸說,相信他當時早就離開了,因為這里和歐洲相比,缺乏一片沃土。
但現在,看看那些擠滿了講堂求知的眼光,看看不時舉手用流利英語和他交流的年輕臉龐,這片貧瘠的土地十幾年辛勤灌溉下種出出現了第一絲綠色。
在全國推行的全新教育方式,讓這個民族逐漸走出了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尷尬,隨著一批又一批學子被選拔出來,公派前往英美等國留學回國后,這片貧瘠的土壤上的種子終于開始發芽。
數以萬計,不,是數以十萬計的小樹苗開始扎根,因為據教育部的統計數字,從1893年起至今的16年里,共有十五萬被挑選出來的華人學生赴歐美公派學習,其中九成目前已經回到國內,其中一半又任職與教育有關的工作。
按照李恩富的笑談,梁啟超和教育部拐帶走了半個國家 就是這半個國家,再加上國內自己培養的人才,已經建立起了一支核心的新思想隊伍,他們擺脫了落后和愚昧,開始接受西方的理念和價值觀,并把它融合后又帶了回來,去影響身邊的人,同時他們也開始學會獨立思考,關于科技,關于國家的未來。
就像發明了傳真機談福順那樣,如今的裝備制造業一線的技術人員幾乎都來自于這些人,當年從歐美請來的技術工人唄挖空了底子后,要么離開,要么就選擇了定居在美麗的檀香山,尤其是最關鍵的電磁和動力實驗室,基本上都已經是華人工程師在當家,就連后世大名鼎鼎的馮如也被吸引進了飛機研究院。
而且面前這間專門的大課堂,還在吸引眾多人才包括斯特拉和愛因斯坦這樣的參天大樹來講課,從機械到化工,從物理到數學,還有文學,美術和音樂等等,正是他們不斷地播種,這個國家的思想正在一點點轉變。
或許和目前的人口基數相比,這個數字還是很小,而且國內絕大多數地方還處于愚昧中,但這又能怎么樣呢?火種已經悄然播下,等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全國數以千萬計從小就開始接受新學教育的孩子們成長起來,那么整個民族將真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默從趴在加拿大營地勾畫未來藍圖和計劃書時,就很清晰的知道,要想國家強大,教育是唯一的道路 要不然他也不會采取全免費,而且帶有懲罰性的強制教育制度,并且十幾年里掏出了不下三十億藍幣去補貼,這樣的壓力曾經差點讓他趴下。
但現在,朦朧的曙光已經出現,蔡元培這位新校長兼教育副部長顯然比他的前任做得更好,因為他推行的是更符合李默想法的自由啟發式教育的開放模式,更倡導學術的專業的性,并且還首次把技術和動手能力結合起來,建立了最初的大學自己的科技開發實驗室。
隨著他這個模式在北京大學獲得極大的成功,目前梁啟超已經在全國陸續建立起來的高等學府推行,據說將來還要推廣到蒙學和中學,改變目前言傳身教的傳統方式,充分的調動和培養學子們自己的思想和動手能力。
這個民族,從不缺錚錚鐵骨的文人,從不缺手段圓滑的政客,如今李默回來后又逐漸給他補上了最后這塊科學技術的短板,已經形成了一個正在穩固的三角支架。
望著講臺中央的愛因斯坦,李默很高興,但看到那些求知強烈的學子,則只能用興奮來形容,能從這位天才身上哪怕是汲取百分之一的知識,也足以令此刻坐在里面的學子們受益匪淺。
望著一雙雙雪亮的眼睛,李默很明白,他必須想辦法把這位天才真正的留在新華,為這個國家在多做一份貢獻。
“元培,有筆嗎?”
“有。”蔡元培掏出筆遞給了李默,還以為皇上要題字之類的,卻沒想到李默竟然和學生一樣,就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在紙上寫出一連串他也看不懂得數字和符號。
這一幕,讓很多過路的學生和老師都大為驚訝,還以為這是校長給誰開小灶呢,等看到李默的臉龐,卻都猛地如塑像般凝固了,全都捂著嘴巴,呆呆地看著這位給國家和民族帶來希望和未來的皇帝陛下,此刻就像蹲在墻角來偷聽的學生那樣,擰著眉寫寫停停,就像在答一道很難的題目。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杜大壯等禁衛緊張起來,雖說這里是北京大學,李默如今在學生們中間的威望簡直可以用天來形容,但畢竟這里是公共場所。
不過他們誰也不敢打攪李默,作為皇帝身邊最親近的禁衛,他們很清楚李默這個習慣,一旦他凝神想事情的時候,總是這樣不管不顧,就像他之前在延長煉油廠時,想事情時差點把一罐實驗汽油當水喝了下去,所以他們也只能小心又小心,右手更是直接揣進了懷里以防萬一。
李默席地而坐,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被圍觀了,思緒依然沉靜在前世大學時代里曾經認真研究過的質能方程上。
雖然他留學時主修的是機械工程,但機械和物理有個非常大的共同點,那就是數學和精確地計算,所以他曾經很仔細讀過這個著名的核子理論公式,只是回來的時間太久了,很多他都已經想不起來,雖然密密麻麻寫了幾張紙,但里面有多少錯誤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忽然想到這個殺手锏,不是因為他想現在就去搞出原子彈,事實上當年以美國的國力,集合了幾乎全國的精英,曼哈頓工程依然花費了數年時間,此刻連1910年還沒到,很多技術都不成熟,僅僅是氣體分離機和武器級濃縮這兩項,沒有一二十年的時間就無法完成。
何況至今,他李大皇帝連一架能帶一枚250公斤炸彈起飛的飛機都找不到,更別提更尖端的導彈和火箭了,沒有運載工具,難道造出來摟著睡覺求踏實?
他今天拿出這份殘缺的記憶,一是因為恰好見到了愛因斯坦,想起了這個事情,先拿出來借機會先完成理論,二是因為他想靠著試試,把里面這個家伙至少在留十年下來,只不過會不會成功?他也無法保證,現在只能試試看這個誘惑是不是足夠大了。
“上帝,尊敬李默陛下,您怎么會在這里?”
當李默剛剛寫完最后一筆,耳旁陡然傳來了一聲驚呼,抬頭看去才發現身邊早已圍滿了學生和老師,杜大壯他們更是汗流浹背把自己包圍在了中間,就連愛因斯坦都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講課,夾著厚厚的講稿正看著自己發呆。
“呵呵,愛因斯坦先生,非產抱歉打攪了您的講課,恰好我經過這里,聽了您的講課后若有所悟,所以就分心了。”李默笑著拍拍褲子,起身和愛因斯坦握了握手,蔡元培也終于長舒口氣,向四周的學生喊道:“都散了吧,散了。”
雖然他在喊,但學生們怎么能放棄這個親眼見到皇帝的好機會,何況他還向自己這些人一樣,坐在地上記筆記,更給人一種親切感。
李默倒沒在意,反而是雙眸微微一亮,把殘缺的質能方程交給了愛因斯坦:“能幫我看看嗎?這是我剛才偶然想到的,但我發現有很多錯誤。”
皇帝的面子總要給的,何況是這么好學的皇帝,所以愛因斯坦禮貌的點點頭,開始他以為只是普通的物理公式,但等到仔細地看下去后,臉色卻陡然大變,連夾著得講稿和書本跌落在地上都沒注意,等他看完了最后一個字后,猛地驚呼起了起來:“這是,這是您想出來的?”
“咳咳,當然,不過似乎有些地方不對。”李大皇帝無恥而靦腆的點了點頭。
“是,有些地方是不對,不過......。”愛因斯坦再次急切的翻看起來稿紙,越看眼睛就越亮,這一幕別說蔡元培了,就連邊上的學生都驚訝了起來,不明白那上面到底寫了什么,能讓平日里幾乎難不倒的教授如此激動。
“尊敬的李默陛下,您是個天才,是我見到過最偉大的天才”愛因斯坦激動地叫了起來,這讓李大皇帝心更虛了,連忙抽回了稿子:“謝謝您的夸獎,不過我覺得這里面還有很大的問題,我還是自己回去招人研究研究。”
“那我也可以一起去嗎?”愛因斯坦已經完全被這份稿紙上記載的東西迷住了,這里上千人中,只有他和李默明白那是什么。
“您一起?”李默假意呆了呆,突然掃了眼四周,靠近了悄悄說道:“親愛的愛因斯坦先生,您當然可以一起研究,不過您應該知道后果......。”
李默的話,讓愛因斯坦陡然呆住了,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李默的意思,事實上他在進入新華科學院供職后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在新華龐大的科學院體系中,還有一個極為機密的小圈子,和他亦師亦友的特斯拉也是其中最重要的成員。
雖然特斯拉表面從不說那些,但他卻很清楚,那里面的研究都是一些超過了常人想象東西,比如在手掌那么大的地方,要數百個上千種電路組合,又比一種可以飛行至數十公里高度的火箭,甚至還有一些聽都沒聽過的匪夷所思東西。
就像不久前他們還派出過一支近千人的考察隊,前往西伯利亞進行一次據說很大爆炸的考察那樣,他只知道有人出發,但在哪里發現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則根本無人知曉。
特斯拉先生也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說過一次,那是一個高度機密的核心圈子,是這個國家最尖端的一群人,而面前這位年輕的皇帝才是那里真正的掌管者,而且哪里的所有科研項目,幾乎都是他提出來的。
他也曾經想加入那個圈子,但問題是那里有個繞不開的嚴格規定,一旦進去了,就等于終生都是都被困在了這里,他不想被禁錮自由。
很顯然,這位年輕皇帝剛才偶然想的這個方程,也會很快被送往哪里去繼續研究,因為他說了拿回去找人一起研究,所以才會這樣詢問自己。
愛因斯坦很眼熱,那上面記載的東西雖然殘缺,但就仿佛打開了一道關了很久的大門,亮光已經透了出來,自己卻無法看到,這對于任何一位熱愛物理學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折磨。
看著愛因斯坦不斷變化的臉色,李默也緊張了起來,他這個故意的勾引計劃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哆嗦了 “親愛的李默陛下,我想我愿意去研究它。”
這句話,和這個決定,讓李默仿佛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這意味著這個世紀最偉大的理論將在未來幾年內得到徹底解決。
雖然沒法制造出來,但卻代表新華已經觸摸到了那頂皇冠。
“愛因斯坦先生,或許您誤會了,那里并沒有禁錮,等您加入了我們就知道了”李默笑著,慢慢打消他心中的疑慮:“如果有一天厭倦了,您可以隨時可以離開。”
“真的?”
“真的”
李默點點頭,事實上他很明白,任何思想都是無法禁錮的,所以還不如給一個保證,對自己來說,只要抓住了最關鍵的東西,嚴格保密,那么其它旁支末梢又何必太緊張呢?
李默的突然到來,在北京大學內霎時引起了強烈的轟動,著很多剛剛走進這里的學生,幾乎都是免費教育的得利者,思想已經逐漸成熟起來的大學生們很明白,如果沒有這位年輕的皇帝,自己這些人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原來外面的天空這么廣闊。
李默親切的和每一個遇到的學生握手,這種平易近人的態度更讓大家激動不已,短短的一段路最后走了一個小時才離開了校門,當他派人保護那幾張稿紙和愛因斯坦離開后,自己也在學生們的歡送下坐上了專車。
望著車窗外依然在歡笑的學生,那一刻之前的忐忑和不安全部都煙消云散,因為他明白了,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那么就該堅定地走下去,只要有身后那一張張激動的臉龐,只要有愛因斯坦那樣的人才愿意留下來,未來總是燦爛和光明的。
預防針:核彈洗地不是本書的宗旨,河馬依然是位不折不扣的bb黨,一段時間內依然是巨艦和大炮的天下。
另外,要開新卷了,大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