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星空之中,寂靜無聲,驀然間一道瀲滟蕩漾了開來,而同時這個龐大的區域突然冒細微的七彩小泡,如同煮沸的水瞬間就是沸騰,那水泡越來越大,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噼里啪啦”又是爆開,待一切都是平靜,整個區域中出現一個龐大無比的光影,那光影模糊不定,一陣陣的扭曲,周遭還有絲絲紫色的閃電迸現,光影的中心,突然又是閃出一個龐大的三角形,微微的旋轉,竟似人的眼睛,有無窮的神情。
而此時,三角中似乎有些迷茫,片刻間又是一絲的醒悟和憤怒,整個光影微微的旋轉,似乎要掉轉方向,可是,剛剛一動,又是停滯,空間一陣的晃動,就似是嘆息了,重新又轉到原來的方向,接著光影忽閃,逐漸的模糊,整個空間也是急速旋轉,星光都是被那消失的光影所吸收,漸漸形成一個黑洞,而黑洞迅速的縮小,直至最后消失…不過多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且說,浣墟內,張小花將夏晴放下,立刻就是遁往地下,等走了許久,才從地下冒出。
“咦,這是怎么回事兒?”張小花剛到地面,就是被眼前的廢墟所吸引,先前的浣墟雖然很是破爛,可由于是仙道前輩爭斗所致,不少宮殿的主體也都還在,看得出以前的面貌,而此刻,這些殘留的主體都不見了,只跟被徹底的蹂躪過,狼藉的一片。
而此時,“嗚”的一聲響,一條快如閃電的影子就是沖了過來,徑直就是咬向張小花的后頸,張小花此時早就將神識放開,哪里能不覺察,只見他并不回身,右臂一伸,好似背后長眼一般,正是卡在那影子的脖頸之間,“敖”那影子一陣的吼叫,正是一匹火狼!
“咦?”張小花見到手中的火狼,不覺就是詫異:“這東西不是在火行陣內嗎?怎么突然跑到土行陣中了?”
眼見那火狼眼中射出厲色,將嘴張了,就是要吐出火球,張小花哪里還容它肆虐?手中一招,逐夢就是出現,用勁兒一劃,將火狼的肚子破開,手一招,一顆比黃豆還要小的珠子就是飛了出來,而火狼隨即就是失了銳氣。
張小花一抖手,將火狼扔下,眼看四周又是不少的靈獸往這里聚攏,眉頭一皺,就是飛在空中,大致看看方位,又是一頭鉆入地下,徑直往厚土殿的方向而去。
可不,五行陣中的五個陣眼中,還有五個八卦紫金爐等著張小花收回呢!
五行陣的核心,那眾弟子一聽,不覺左右看看,說道:“夏師姐,我等沒看到百合,她…”
夏晴一擺手,說道:“前幾曰百合就是發現陣法的異常,跟我說過,我派她到大陣之外將此間的訊息告訴銳金殿守護的弟子,讓他們將這訊息及時回報遺香峰。可是,百合出去許久,也不見回來,而且…聽你們所言,這陣法之內大變,咱們進來的路線也是未必安全的,這…這如何是好?”
隨即,夏晴將牙一咬,從腰間抽出長劍,叫道:“走,咱們先將百合救出再說!”
“是,夏師姐!”眾人雖然知道此去艱難,可手足師妹陷入困境,也不能不救…傳香教內,浣墟中亂成一團,江湖之上,也是死水微瀾。
一個秀麗的山脈,樹木茂盛,飛鳥鳴叫,各色的花卉爭奇斗艷,山脈的下方,是數個彼此相連的深潭,那些潭水碧綠,竟然是寒氣逼人,而在寒潭的圍簇中,正是有個煙云彌漫的巨島,看不清面目,從巨島至山脈間并沒有什么陸地,只有數個寒潭相連,不時間,有些木舟或者大船,從巨島的煙云中出來,往山脈中而去,同時,也有人趁著小舟自山脈來到巨島。
突然間,自山脈之中飛奔一人,那人來到最近的深潭,立刻就是從懷里掏出一個三角的紅旗,一邊搖晃著就是奔到就要起航的一艘木船,那木船本就是人滿,可見到那人舉著小紅旗,靠近外面的幾人立刻就是從船上跳下,留出了空隙。
那人也不客氣,先是跳上船,這才沖剛才的幾人拱拱手,表示感謝。
而那木船也是立刻起航,迅疾往巨島方向開去。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一個古樸的大殿之上,一個年過四旬的中年美婦昂首坐在上面的椅子之上,下首的兩側也是兩排的座椅,只是此刻只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恭敬的坐在左手位置上。
“李堂主,你說…剛得到消息,傳香教居然對回春谷放手?十年之內不再庇護回春谷?”
那老者很是恭敬的站起身,笑道:“正是的,掌門大人,這消息可是屬下的弟子一得到,立刻就快馬加鞭送來的。”
“快馬加鞭?”那女掌門一皺眉,嘆息道:“飛鴿傳書多快呀…可惜,現在還不能貿然使用…”
“是啊,掌門大人考慮的周全,咱們還沒到光明正大的時候,先且忍耐一些吧。”
“李堂主,你說…這傳香教怎么突然下了這么一道命令?難不成是回春谷得罪了傳香教?”
“是的,據屬下分析…正是如此的。估計,也不是什么大錯,否則,傳香教直接就不管回春谷了,這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呵呵,傳香教….居然也有被回春谷這種小門派忽視的時候,由此可見,也是傳香教沒落的開始啊。”
“呵呵,掌教大人說的正是。”
“對了,咱們在傳香教內也是謀劃了許多年,有沒有什么詳細的消息?”
那老者臉上顯出慚色,不安的說道:“屬下慚愧,最近也是有些消息傳來,咱們的弟子在傳香教也是做得有聲有色,不少人也算是入了高位。只是…”
“只是傳香教防御甚嚴,只能是每兩年她們出來,才能溝通吧!”
“是的,屬下確實辦事不力,還請掌教責罰!”
“不用,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對此已經盡力,那傳香教的護教法陣乃是仙道前輩所設,哪里是我們能破解的?所有的努力不過就是想看看它有什么紕漏罷了。”
“謝掌教寬容,屬下這次也派了不少人進傳香教,嘿嘿,而且還從回春谷也是入手,送了個年幼的弟子進去,也不知道回春谷被傳香教責罰的事情跟屬下這個弟子是否有關的!”
“哈哈哈”那掌門大悅,笑道:“估計不是,若是發現那個弟子有異心,怕不早就將回春谷給滅了?嘿嘿,本座倒是覺得傳香教這手,似乎是一個誘餌,想尋找咱們的蛛絲馬跡!”
“掌教大人英明。”那老者依舊的恭敬,賠笑道:“我派隱匿多年,就是想尋找傳香教等大教的弱點,可畢竟雁過留聲,她們不可能不知道一些端倪,只是…任她們想破了頭,也不會知曉咱們的由來。正如掌教大人所言,這還真可能是傳香教的一個誘餌呢!”
“嘿嘿,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將計就計吧,左右回春谷在江湖中也是有些恩怨,以前仇家都是不敢動手,礙于傳香教的面子,這次傳香教將臉面送將上來讓咱們打,咱們怎么能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嘻嘻,正是的。”那老者也是喜笑顏開。
“龍騰山莊上次辦事不力,不是一直都想戴罪立功嗎?這次機會就留給他們吧,我倒要看看,依附傳香教多年,回春谷還有多少的底蘊。”
“就是,傳香教將大話說出來,十年之內不管回春谷,也不知道十年之后還有沒有回春谷這個地方,呵呵,到了回春谷滅谷的時候,傳香教就眼睜睜的看著嗎?”
“若是她們伸手,當然就是食言自肥了,若是不伸手,就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別的幫派見到回春谷的下場,誰還不心涼?依附咱們的幫派可及多了,即便是明面上還是顧及,可暗地里…呵呵,等時機成熟,咱們登高一呼,誰人不應?”
“掌教英明,若是能…找到傳香教的軟肋,給她一刀,大事成矣”
“傳香教的軟肋?嘿嘿,談何容易?就是遠在西北的天龍教,估計也有這般的想法吧!只不過是因為投鼠忌器,怕其中…有些什么變故,才遲遲不愿意動手!”
那美婦的言語有些隱晦了,老者只當是沒有聽到。
“那屬下這就吩咐下去?讓小的們做些準備,出去活動活動?”
“嗯”那神秘的掌教大人微微點頭,似乎對于此老者頗為放心。
等老者施禮下去,那美婦站起身來,從手邊的小茶幾上,拿起一個精致的小茶壺,大約也就是一個巴掌大小,小小的壺嘴更是細小,美婦將茶壺拿在手中,玩賞了一會兒,就是將壺嘴放在櫻紅的嘴中,薄薄的嘴唇微微用力,似乎是從茶壺里吸水,這一吸就是許久,然而,令人驚異的是,那美婦內功精湛,這一吸氣,竟是半盞茶的時間,可那巴掌大的茶壺能盛多少的茶水?可等那美婦吸完茶水,微微的閉上眼睛,似乎很是享受的樣子,這一吸間,竟不知喝了多少的茶水!
這精致的如同玩物的茶壺…也是內蘊乾坤???
傳香教,浣墟之內,天演五行陣中,五行元氣早就混亂,各處的精純元氣已經混為一團,而依賴五行元氣生存的各種靈獸也離開了原來盤踞的地盤,胡亂的游蕩,很是自然,大局感極差的各種靈獸開始為自己的小利益開始爭斗起來…張小花先是飛在空中,見到浣墟中的混亂,不覺大皺眉頭,法訣一掐,就是遁入地下,并不理睬這場本能的你死我活,往厚土殿、青木殿等處而去,畢竟陣眼上鎮壓的八卦紫金爐,可是張小花的寶貝,斷沒有偷雞蝕米的道理。
原來銳金殿的范圍,火狼也是過來,此時,正是圍著一個女弟子,不時的進攻,那女弟子早就渾身的血跡,一個胳膊早就不見,空蕩蕩的袖子,也是破爛極多,而女弟子銀牙緊咬,右手的長劍還是在勉力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