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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內幕、待深挖

第一卷頭角崢嶸第三章有內幕、待深挖  東陵市公安局責成一名副局長親自掛帥負責查這個突發案子,因為牽涉到了現職政府干部,所以必須向有關方面匯報、通報;比如區委、市委、市紀委等,這天下午向國民也接到了市局的通報。

  又因為案件還在進一步取證當中,向國民只找來區長李建設交換了意見,然后又與市局的負責本案的干部一起去市委向有關領導做匯報,分管黨務的市委副書記和政法委書記、紀委有關領導都出席了會議,另外紀委也把今早收到的匿名信和三十萬巨款的事向副書記匯報了,疑為兩案有關。

  “…具體情況我要向市委王書記做詳盡匯報,但有一點不庸置疑,那就是根據案情所涉及的巨額款項來看,這是近幾年來一起相當大的貪腐案,在這里我建議由市紀委牽頭、市政法委、市公安局先行聯合偵破,必要的時候可能讓市檢察機關也介入,城區區委要緊密配合這次調查行動!”

  市委副書記蔣建勛暫時在主持市里工作,書記王原隆和市長張勝炎都在省城,一天半天也回不來,所以他這時候就直接下了指示,與會人等自然得聽蔣副書記的,因為人家是東陵第三號。

  這天下午,市紀委的調查組再一次出現在城區政府,這回帶走的是常務副區長靳云昇…

  區政府上下都震動了,必竟靳云昇和昨天帶走的戚華陽份量不同,人家是常委,于是,幾個副書記,以鄭則林為首一齊往向書記辦公室涌,當時城區教育局局長于濟世正和二中校長邵康來到城政府準備找靳云昇談二中明年學校經費問題,哪知靳區長坐著市紀委的小車走了,他倆傻眼了。

  “于局長,這叫啥事?戚副區長給帶走了,現在靳副區長也去了,我看二中的經費又泡湯了。”

  于濟世瞪了邵康一眼,“什么泡湯了?原定的經費不是照樣會拔給你嗎?現在整個城區都給柳河堤工業園工程問題鬧翻了,明天指不定要帶誰走呢,誰還顧得上和你談二中增加經費的事?”

  “于局長,二中建設不好您還不是罵我?升學率沒動靜,您還不是訓我?”

  “廢話,不訓你訓誰?人家別人又沒當二中的校長,我憑啥去訓人家?走走走,回去,沒戲了!”

  “別價呀,于局長,不是還有鄭副書記嗎?他分管的事寬,財政工作也過問,如今靳副區長也給帶走了,財權更得落在鄭副書記手里,我們既然來了,就去向領導匯報一下情況,是不是?”

  于濟世眼珠子瞪的更大了,“市紀委的人剛走,我估摸著一堆領導在討論大事呢,這時候找鄭副書記,你不是送上門給人家戳嗎?工作要做,但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做好的,總得分個時候吧?”

  邵康想一想也是,今天是白來了,心說,我抓你于局長一回容易嗎?居然碰上這些事,歹命!

  回到家的戚東也滿惆悵的,自已穿越的也不是時候,居然趕上這些鬧心的事,不過轉念一想,能排除了父親的‘災難’也算挽救了這個家,堅強的母親外表看不出什么,她心里其實并不平靜。

  危機雖不是很大,不過誰趕上了誰倒霉,父親也就是栽在了這次事件上,另外還有一些關于他的生活作風問題,這兩天也開始四處亂傳,比如二中那個叫婁雅毓的副校長,聽說就是靠父親的關系上位的,若干年后這個女人的秘情曝光之后,有一串情夫被她交代出來,忘了是不是有父親在內。

  總之記憶里,父母后來鬧了感情危機,似乎就是因為這個婁雅毓,偷眼望了望老媽側坐在沙發上的身軀,戚東心里一嘆,老夫老妻了,還鬧感情危機?不行,我得介入進去,不能讓這個婁雅毓搔擾老爸,但老爸是不是和這個女人有什么實質性的關系,現在還真不好說,不過能試探一下。

  記憶中工業園工程事件調查有了結果,區委給了父親處分之后就閑置了他,緊接著就有人把一份‘似是而非’‘模棱兩可’的舉報材料以匿名信的方式遞到了區紀委,然后父親就給調離了區政府,此后戚華陽同志一蹶不振了,生活郁悶不樂,加上感情方面被妻子懷疑,晚年算是遭了大罪。

  這一切還會發生嗎?戚東突然感覺自已有些茫然,自已以奇特的方式‘重活’了一回,不準備改變些什么嗎?不光是涉及到父母的那些事,更有與自已惜惜相關的好多事,不,我不能錯過機會。

  與向國民在醫院的秘密談話已經把原定的歷史軌跡引偏了方向,而且有些事已經改變了。

  客廳中,電話鈴響了,方曉蓉第一時間去接,她希望是有關丈夫的消息傳遞回來,但卻不是。

  “啊…真的嗎?哦…哦,我知道了,謝謝陳院長,嗯,我沒什么,好的,謝謝!”

  東東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了,等老媽掛了電話才問啥事?方曉蓉說是城區醫院陳潔芳的電話,她說副區長靳云昇也給市紀委的人帶走了,“兒子,工業園這潭水很深的樣子,連靳云昇也有份?”

  “媽,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我也在醫院聽到不少說法,靳云昇不是工程前期的總指揮嗎?渣子質量問題正該問他,備工備料都是前期做的工作,反到是我爸后期接手受了牽累,你說是不?”

  “興許是吧,老媽也沒關心過這些事,哪說得清楚?總之,我不希望你爸爸出什么事,他這個人脾氣倔,有時候還鉆牛角尖,早些年因為一點小誤會和你外公鬧的死僵,唉,我有啥好說的?”

  關于外公,在戚東腦海中有模糊的印象,但自已極小的時候父親就準母親提外公的什么事了,這些年來,自已只和母親去過幾次北京,在一個小四合院里見過那個慈祥的老人,只是老人給預自已的印象真的極模糊,就因為那點小矛盾,自已好象沒有外公似的,老媽心里也一直耿耿于懷。

  多年以后,關于外公的一切,母親也沒有說過,始終這就是一個謎團,這一世謎團能解開嗎?

  “哦…到是想不到,靳云昇這么快就落網了?”東東記憶中靳云昇的風光才開始,他是98年底柳河堤工業園問題徹底曝光的時候才給揪出來的,記得給他牽累的人還有地位更高的鄭則林。

  昨天下午和向國民在醫院秘密交談的一段話不由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向伯伯,按理說我這個年齡不應該操心那些復雜的事情,但是這回的事牽涉到了我父親,更牽涉到了一直提拔重用我父親的向伯伯,東東就放肆的在這里分析一下這個工業園事件…年后的人代會不光是區里、縣里要召開,市里也要召開,關心時政的人們都知道向伯伯您是熱門的副市長候選人,而工業園事件偏偏在人代會召開之前暴發了,真正的矛頭實際指向您,從事件曝光的一刻起負面影響已經產生了,掩也掩不住的,若是查不清的話,估計市里領導們也會對您有新的看法,這里,我再假設一下…首先,從最大的政治利益歸屬層面來分析,那就是副市長這個位置,向伯伯的潛在競爭對手是誰?我想向伯伯心里是有數的,其次是區委層面,在向伯伯離開區委中樞之后誰要受益?有幾個要受益的群體?他們組成的這股力量是不是推動這一事件暴發的原動力?然后才是工業園事件的引入點,這個點在哪里?有沒有具體的針對性?是確確實實的在查一個事件還是想利用一個事件來針對某一個人?要查就徹底的從根子上查,在這里,肯定有一個人在扮演重要角色,另外再補充一點,工業園事件是城區政府主抓的工程,而最清楚這項工程運作的人肯定在城區,那么可以肯定,這個人在城區范圍內,如果這個人不了解工程的內幕,這一事件可能不會現在曝光,而正是因為他了解一切,所以他才有很大的把握拋出這個事件來攪風攪雨,但百密一疏,他卻把自已也暴露了出來…”

  當時,向國民拍了拍東東肩頭,“東東啊,92年時你小子拿了東陵市的文科狀元,我還撇嘴呢,心說華陽家那小子肯定是走了狗屎運,不過今兒我才發現,原來你小子還真是有些頭腦的…”

  “靳云昇,這個本子里記錄的一切,我們正在落實調查,你還有機會主動交待你的問題…”

  “我要求見市紀委羅宏東副書記,”靳云昇一下午沒開口,一開口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欒慶華蹙了一下秀眉,淡然道:“對你實施的是雙規,在你的問題沒交待清楚前,你誰也見不到。”

  靳云昇心里很不甘,羅宏東,三十萬吶,那是人民幣,不是衛生紙,你黑吞了嗎?我現在這個樣子了,你不準備過來見我一面?不準備交待些什么話?你認為我能支撐多久?你真坐的安穩啊。

  “欒副書記,我堅持我的請求,我不否認羅宏東書記是我的領路人,我可以向他交待…”

  “這一點組織上很清楚,當初推薦你去城區時就是羅宏東書記說的話,但正因為他與你有些關系,所以他必須回避,你也在政府工作多年了,這點常識應該懂吧?”欒慶華仍拒絕他的請求。

  靳云昇臉色有些陰沉,按理說市紀委要對自已下手時,他羅宏東事前不可能收不到消息,但他并沒有給自已通什么風,他什么意思?難道他也措手不及?我再等一等?好吧,那就再等一等。

  于是,靳云昇閉口了,欒慶華再談什么他也只做聽不見,垂頭閉目,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樣。

  欒慶華也沒辦法,只得回了辦公室,這個靳云昇,是個死到臨頭仍不認帳的主兒,還抱有幻想?

  當下,她拔通了羅宏東辦公室的電話,將情況匯報了一下,“…羅書記,靳云昇非要見您吶!”

  “慶華同志,我們都要按組織原則辦事,他的問題不交待清楚,我不可能去見他的…”

  “明白了,羅書記…”欒慶華聽到羅宏東斬釘截鐵的聲音就清楚了他的決心。

  突然,欒慶華想到了今早那封匿名信‘有內幕,待挖掘’,這個舉報人很有趣啊,也藏的夠深。

  夜色降臨的時候,欒慶華望著窗外碎碎的雪點逐漸加大,看來預報明天有雪還是準確的…

  最后呼吁兄弟們,看書要厚道,看完要投票!(今日起,每天2更)。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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