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離開了小島,回到了岸上。
我們在路上偷了兩輛小貨車,分成兩路,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來到了溫哥華的西區。
這里的一片地域比較復雜,其中有很多外來移民的居住區,還有一些街區,屬于幾個幫派互相之間劃分地盤的邊緣地帶,可以說,每次只要溫哥華的黑道里出什么事情,這片地區都是最先鬧起來的。
B區是一片越南裔移民的聚集地,這里的居民有百分之三十以上都是越南來的。街面上還有很多越南參觀。
這一塊地區也是傳統的越南幫的地盤。只是最近這里有越來越多的其他幫派的人把觸角伸了過來。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里有兩家是屬于越南人的不動資產。
就好像我當時分到的那塊地盤上,有一家餐館是我們自己的,被我和西羅當成了大本營一樣。
這條街上,有一家建筑裝修公司則是越南幫的產業。
前些年在加拿大到處起屋做房地產很賺,連著做家裝也很賺錢。越南人自然也插手了這行生意。
這里的一家家裝建筑公司,就是越南人的產業。
上次我們的人曾經到這片地方來過,當時越南人全部退了。留下一個空地盤給我們,什么夜總會酒吧夜店里都沒有了越南人。而這家公司在一棟老式地大廈上,我們的人沒有選擇它作為動手的目標。而且我們的人撲空之后,很快警察就到來了。
但是今晚。就不同了。
我們地汽車就停在了大廈后面的巷子里,車窗關著,我和西羅抽煙,西羅還時不時的看一下手表,略微有些不安。
“放心,沒事的。”我笑笑:“這幫空降來的兄弟很強,這點小事不會做不好的。”頓了一下,我接著道:“不過我現在倒是很羨慕了你們了。”
我這句話是對坐在后面的石頭說的。
“嗯?”
“羨慕你,有這么強悍的一幫手下。”我搖搖頭:“難怪這些年,都是很多大圈空降來北美辦事。但是你們那里出事情了,卻很少找我們要人幫忙。原來是你們的單兵素質比我們強多了。”
石頭沉默了幾秒鐘,咧開嘴一笑:“這是不同地。加拿大我前后來過三次。你們這里。每天的敵人不過就是一些黑幫,有事沒事能拿幾把手槍加兩把AK47在街上掃一下,就被叫做悍匪了。這些人不過是黑道而已。你們和這些人為敵,也不需要太好的身手。可我們就不同了。東南亞小國林里,和北美地情況不同。如果說你們這里是文明世界。那么我們處在了地方,就是殺戳滿眼了。金三角,印巴。老撾,還有政變不斷的尼泊爾,還有那些遍地都是游擊隊和反政府武裝的東南亞小島國…不說別的,光是菲律賓,我就去過六次。我們的對手都是那些大毒梟,要么就是政府軍,要么就是反政府武裝,游擊隊…那些人,別說槍了…飛機大炮他們都有!我們成天和這種人打來打去。當然就練出一身混刀肉來了。”
我默然。
西羅年輕嘴快,搖頭道:“唉,都是大圈,你們地人身手練的那么好,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用…”這小子有些沮喪的樣子。
我笑了,石頭也笑了一下,他伸出寬大地滿是老繭的手掌在西羅的身上用力一拍,笑道:“年輕人!我當年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像你這樣的新兵蛋子嫩娃兒。大家都是一脈出來的兄弟,分什么好不好的…話說回來,如果沒有其他地方的大圈兄弟幫忙,靠我們在東南亞打打拼拼,也成不了氣候。打來打去,總是要花錢的,錢從哪里來?可不就是你們這些文明世界里的兄弟們掙回來地么!加拿大的八爺,每年都要支援大筆大筆的美元過來給我們,我們的兄弟才有好的武器用,死去的兄弟才有錢來安家!我們拼死拼活打來的江山,弄到的貨,也要由你們這里來出手才行吧。”
西羅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想說什么,我拍了他一下,看著窗外:“好了!他們下來了!”
夜色之下,幾個兄弟一身黑衣服從大廈二樓的臺子上跳了下來,最后一個兄弟則是用繩子栓著滑下來的,因為他手里抱著一個碩大的東西。
下來之后,他們迅速的收好了繩索,然后鉆回了車里。
“怎么樣?”
“搞定。”說話的是瘦瘦的蝎子,他喘了口氣,用力拍了拍手里抱著的那個用黑布起來的東西。
“快!我們趕緊離開這里。”我喘了口氣:“街道兩邊的監控探頭給我們弄壞了,從保修到警察派人來檢查,最多二十分鐘,現在時間不多了。”
西羅聞言,立刻發動汽車,我們很快的離開了這里。
我們的汽車剛開出了半條街道,就聽見后面的那棟大廈上的某一層,陡然傳來一聲巨響!
外圍的玻璃全部碎裂,從里面竄出沖天的火焰和滾滾濃煙!
因為靠的不遠,我們在車里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一陣強烈的震動!
“靠,你到底放了多少東西?”石頭皺眉看著后面大廈上的火焰。
“不多,二十個手雷。”蝎子嘆了口氣:“可惜了,島上沒有炸彈。連個雷管都沒有,而且時間也太倉促了,否則的話我自己都能制造出一個炸彈來。”
我笑道:“也好,現在鬧了這么一出。我想越南人的這家公司,以后別想再接生意了。”
蝎子地嗓音很難聽,但是他情緒很高,笑道:“媽的,你們不知道,我在拆卸他們的電話交換機的時候,看見里面存地很多電話記錄,都是國際黃色電話…靠!原來越南佬成天在辦公室里都干這種調調兒。”
“我的活兒干完了,下面就交給管呆了。”蝎子把懷里抱著的東西送給了坐在汽車后排的一個兄弟。
這個兄弟眼睛很小,但是卻很有神。拿起東西打開上面的包著的布看了一眼。撇撇嘴巴:“普通的電話交換機,加密程序很簡單,弄起來不難…找個地方。有設備的,我最多十分鐘搞定。附近有電話公司么?電話公司的機房里有設備地。”
石頭忽然笑罵道:“啊哈,幸好咱們是在國外,如果在國內,還真難辦了。”
“為什么?”
“國外的電話通訊行業是公共的。而且是非壟斷行業,很多電話公司呢。我們需要地設備,隨便找一家電話公司就能搞到。可是在國內。咱們就只有晚上去闖”中國電信’。那可不是普通的公司,人家是國家辦的,如果闖了中國電信的機房,等于就是公開和國家單位作對了,意義可就不同了。”
有了這個電話交換機,我們下面就打算來想辦法把里面的電話記錄全部查出來,總能找到越南人現在地藏身地點!因為這家公司,怎么說都是越南人原來的老巢!是他們生意上的一個重要據點,公司里地電話。不可能不留下什么蛛絲馬跡的。
當然,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拿著幾把槍到越南人移民的居住區橫掃一圈,保證能把越南人引出來。畢竟越南幫和我們不同,那些越南幫里的黑幫分子,大多都是在本地有家有口的…黑社會也是人啊!
可是這種事情,我們沒法做。就只能查了。
搶電話交換機只是一個方案,我們炸了他們的建筑公司,建筑公司里的檔案,資料就算沒有什么重要的…但是一家公司被恐怖襲擊了,還是做建筑了…我倒是看看今后誰還敢找他們做生意!
半夜闖進一家電話公司,對于我們這幫悍匪中地悍匪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了。有蝎子這種高手,他在對付游擊隊的時候都能單槍匹馬的把人家的哨兵摸掉!何況是對付電話公司里的保安?只不過他留了手,沒有濫殺無辜,只是打暈了罷了。
在電話公司的機房里,那個叫做管呆的兄弟,真的只花了十分鐘就把電話交換機里的所有的通話記錄提取了出來。
然后在電話公司的機房里,我們對了這兩天通話比較多的電話號碼,用電話公司的設備查了一下電話號碼的地址,很快就排查出了兩三個地址。
其中,有一個最近幾天打得最多的一個號碼,是一家專門送外賣食品的餐館。
“這個餐館有問題。”我立刻道。
“哦?”
我想了想:“你們看這個餐館的地址…他們是送外賣的。但是這家餐館的地址,距離越南人的建筑公司很遠,甚至不在一個地區!如果是越南人的建筑公司打電話給自己叫外賣,沒理由找這么遠的一家餐館!可是他們卻每天都打電話給這家餐館,肯定是叫他們送外賣了,但是送到哪里呢?”
我飛快的調出了一張溫哥華的地圖,打開在上面找了一下,指著上面的一條街道:“看,按照地址,餐館在這條街道上,距離越南人的建筑公司足足有十幾條街!!那就肯定不是給越南人的建筑公司送外賣了。”
說到這里,我慢悠悠道:“越南人把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都躲起來了…那么多人,每天總要吃飯吧!他們和我們不同,我們在島上自己弄些清水和罐頭就能頂幾天…可是這些越南人,他們畢竟沒有我們大圈的這種素質!而且他們也躲了很多天了,如果只吃罐頭,也撐不了這么多天的!一大幫子人,要吃要喝…那么這家專門送外賣的餐館,看來我們就很有必要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