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那一年,這一年 房間的門被推開,許庭大跨步的走了進去,皮靴落地的聲音永遠是那么的鏗鏘有力,爽朗的聲音傳入耳中小許同志,我來晚了,自愿罰酒三杯。你同學呢,介紹我認識一下…嗯?”
溫諒背對著門口,許庭看不到他的臉,但軍人的敏銳幾乎瞬間讓他察覺到了不對,身子頓時停了一下,眼神猶疑的打量著溫諒。
許瑤撅著嘴的站了起來,道大許同志,來晚了還想騙酒喝,你當我傻蛋呢?”
許庭卻皺起了眉,盯著溫諒沒有。溫諒嘆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轉身,抬頭,道許隊長,你好”
雖然90年代中期關于早戀的話題早已鬧得沸沸揚揚,整個社會對青少年的青春期問題充滿了焦灼感和危機感,但許庭不是那些遵循守舊的老古董,也不是護犢情深的大家長,更何況他對古靈精怪的妹妹有著絕對信心,以她的聰明不會做超越底線的事情,自然沒閑功夫來干涉許瑤那種屬于青春特有的懵懂和情懷。
他只是好奇,會是怎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少年,才能讓一向驕傲自矜、眼高于頂的妹妹將這個人一直掛在嘴邊,甚至會時不時的露出幾分少女般的羞澀。
可他也沒想到,這個人,竟是那個跟寧夕關系曖昧的溫諒在那一瞬間,要不是腦海還有僅存的一點點理智,許庭那雙捏碎過敵人喉結的手早已攀上了溫諒的脖子他從沒如此的想要痛扁一個人 如果說昨晚只是被觸犯,此刻卻是被完完全全的激怒,許庭瞬間像變了一個人,身上散發著幾乎讓人窒息的冰冷,多年特殊軍旅生涯養成的凌厲氣勢鋪面而來,別說首當其沖的溫諒,就連一邊的許瑤都察覺到不對,疑惑道哥…”
溫諒今天本是息事寧人而來,更不愿當著許瑤的面再跟許庭多起爭執,往前踏了一步,微笑道許哥,我得向你道歉…”
話音未落,門口桌案上用來焚香增添雅趣的鎏金香爐沖著他的面門直砸了,伴隨著許庭冷峻的聲音就你也配叫我一聲哥?”
溫諒眼神微聚,眉目間的怒色一閃而逝,身子卻并不躲閃,右手握拳猛的一揮,香爐應聲斜斜飛開,撞到檀木雕刻的窗欄上,砰然四碎右手手背,鮮血淋淋許庭本待趁勢跟進,一腳將這個四處勾搭女孩的小流氓踢翻在地,卻也被溫諒如此生猛的一下回擊震的愣住了神——以他昨晚表現出來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過香爐的啊 許瑤這時才從極度震驚中清醒,大喊一聲“別”,伸開雙手擋在了兩人之間,先心疼的看了看溫諒還在淌血的手背,然后回首怒視著許庭,道哥,你做,干嗎動人?”
許庭他不愿拿男人間那些骯臟事來污了許瑤的耳朵,今天無法再教訓溫諒,道小瑤,跟我回家,以后不要再跟這個人來往了”
許瑤呆呆的看著他,明亮澄凈的雙眸慢慢的浮上一層水霧,喃喃道為,為,小凝開始是這樣,爸爸是這樣,現在就連你也是這樣…我認識一個人,喜歡跟他做,我這樣很開心,難道不好嗎,不好嗎?”不跳字。
許庭沉默不語,過了片刻,走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走吧,跟哥哥回家。”
“不我不”
許瑤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眼淚順頰而下,仿佛受驚的小鹿般踉蹌著往后退去,直到碰到溫諒身體才停了下來,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似乎想要從中得到一點支持和力量。
其實以許瑤的冰雪聰明,遇事絕不至于如此的驚慌失措,只因溫諒和許庭是她小小生命中除了父親之外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今天的會面更是傾盡了她無數的期待和憧憬,她希望兩人能成為,能互相欣賞,能像家人一樣融洽的相處。可惜的是,事實總是如此的殘酷,巨大的落差讓她一無法接受,以至于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緒。
歸根結底,她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細膩著十七歲的細膩,憂傷著十七歲的憂傷 從小到大,許庭見慣了蹦蹦跳跳的許瑤,見慣了嬉戲玩鬧的許瑤,卻從沒想過那個精靈一樣可愛動人的妹妹,她的眼神,會有一天變得這么的迷茫和痛苦。
我了嗎?
行動中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許庭像所有被妹妹眼淚打敗的哥哥一樣,頓時慌了起來,雙手抬起又放下,語無倫次的道瑤瑤,我…我是為你好,這個小子不是好人,我怕你受騙才…”
溫諒深呼了一口氣,以他的心性,受了許庭這樣的侮辱,本不會再有任何的解釋,可面對此時此刻的許瑤,他同樣無力維系那點所謂男人的驕傲。
充滿憐惜的拍了拍許瑤的肩膀,前移兩步來到許庭面前,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溫諒沉聲道你可以不喜歡我,就像我不喜歡你一樣,可這件事從頭到尾,我自詡沒有任何做的地方…我跟誰做,是我的自由,誰跟我做,那是她的自由,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特種大隊副大隊長,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我是人,是不是好人,我,她們,至于你知不,那是你的事,我懶的問許庭,你聽好了,我只再跟你解釋一次,第一,我跟寧夕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沒有其他,你吃醋也好,嫉妒也罷,其實都表了情;第二,許瑤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人,我會用我的所有來呵護她快樂的長大…”
這是溫諒第十二章那一年,這一年第十二章那一年,這一年,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