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齊漢志他們,兩人一組,可著哈巴羅夫斯克的大街小巷轉悠,這也是收集情報的一種有效方式,關東軍的身份,令他們在哪兒都沒遇到麻煩,只不過,收集到的情報,雜七雜八,有的還互相矛盾,按照之前的約定,已經到了返回臨時隱蔽地點的時間。
楚天他們剛一進來,負責電臺的那名隊員,就急忙迎上來,“支隊長,剛剛接到師指的緊急電報!”說著,遞過來一份電報。
楚天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目光嚴厲的看著這名隊員,厲聲問道:“付新武,從電臺開機到關機,你用了多長時間?”
這名隊員被楚天嚴厲的語氣,嚇得一愣神兒,隨即明白過來,急忙回答道:“支隊長,我沒有違反您的命令,從開機接收電文到關機,前后不超過五分鐘時間!”
楚天松了一口氣,一邊接過電報,一邊放緩語氣的說道:“不是我對你的要求苛刻,也知道,我們現在是身處在日軍的巢穴里,哈巴羅夫斯克是日軍在遠東的重要基地,軍警遍地,特務到處都是,包括所有的電臺信號,都在日軍通訊技術部門的掌控之中,驟然出現一個陌生的電臺呼號,能不引起日軍的注意,稍有不慎,就會暴露我們現在的藏身地點!”
齊漢志也湊過來,和楚天一起看師指的電報,電報的內容很簡單,“命令,特戰支隊楚天所部,不惜代價,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明從遠東地區南撤的日軍,現在的位置。以及是否有停止南撤的跡象?此任務為特急!”
楚天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按照琢磨到:“師指的命令,與自己眼下的計劃,倒是不謀而合,自己正好想再次闖十盛川料理坊,準備弄一條有價值的大魚,原本的計劃是,無機可乘,就另外想辦法,不驚動里面的小鬼子。現在看來,今天晚上,必須完成師指下達的命令!”
“大家都過來,布置一下任務!”楚天招呼道,馬上。隊員們圍攏過來。
楚天說道:“師指來了命令,查明正在南撤的日本遠東地區部隊的情況。漢志。你和于志民幾個人的身份,就是日本礦產部駐哈巴羅夫斯克地區的勘查專員,我和另外幾名隊員,依然是日本關東軍第三軍第一百三十四師團情報部第二課的特工,我們去十盛川料理坊,是商談第一百三十四師團師團長近川浩南中將。手里掌握的一批礦產的運輸問題!”
“大家要注意,這是引大魚上鉤的辦法,到時候,看我的眼色行事。別浪費了這個機會,引來的是小魚和,都是老手了,細致的觀察那個是大魚,還有,盡可能的不采取武力手段!”
楚天看看手表,接著說道:“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十三分,馬上化妝,那邊是新買來的西服,還有頭油、刮胡刀等物件兒,趕緊裝扮上,要是那個人露了陷兒,看我怎么收拾他,頭油多抹點兒,看你們一個個的,頭發跟亂雞窩似的,滿臉的胡茬子,二十多分鐘的化妝時間,九點十分準時出發!”
隊員們低聲哄笑起來,齊漢志擠擠眼睛,看著楚天說道:“支隊長,您還說大家伙兒呢,看您自己,就跟剛下山的胡子似的!”
楚天摸摸自己臉上的胡茬子,“撲哧”樂了,嘴里嘀咕道:“是有些不像話啊?”隨即,便眼睛一瞪,朝著齊漢志喝道:“你也好不到哪去兒!抓緊時間!”
說著,便拿起一把剃須刀,開始掛起硬撅撅的胡茬子,可能是使得勁兒不大對,疼得他“哎呦!”一聲,氣憤憤的罵道:“小鬼子的東西,沒有一個好玩意兒!”
一旁脫下臟了吧唧的日軍軍裝,忙著換上西裝,打領帶的隊員們,忍不住偷著樂,不大的房間里,洋溢著一股快樂的空氣,哪有即將去面臨生死戰斗的緊張氣氛。
這樣的情形,對于特戰支隊的隊員們來說,都習以為常了,比這更危險的地方都闖過,楚天的內心,也是很喜歡這樣的臨戰氣氛,他絕對有這個自信,就自己這個八個人,能把整個哈巴羅夫斯克,攪得天翻地覆,煙火四起,幾萬日軍焦頭爛額,草木皆兵,只不過,今天的行動是文斗,也算是哈巴羅夫斯克的小鬼子命好,躲過這一劫,便宜小鬼子了!
二十多分鐘后,兩輛嶄新的小轎車,出現在霓虹閃爍,飄著日本歌曲的十盛川料理坊門前,時間不算晚,可這里的生意,卻十分的火爆,不時有互相談笑著的,或穿著軍裝、掛著指揮刀的日軍軍官,或西裝革履、油頭錚亮、一臉傲慢之色的日本文官,互相謙讓著進去。
隔著車子的玻璃窗,齊漢志眼尖,一眼就看出,那幾個忙得不亦樂乎,哈巴狗似的,滿臉堆笑,鞠躬都快腦袋碰到地面的侍者,正是昨天晚上,把支隊長和自己趕出去的那幾個家伙,齊漢志從前座位上回過頭來,說道:“支隊長,您看,還是那幾個家伙!”
楚天冷笑一聲,車子在大門口穩穩的停住,幾個侍者都是老油條了,一看這陣勢,高檔的小轎車,而且,一來就是兩輛,車內人的身份,肯定不低啊,急忙一路小跑著迎接過來。
楚天整理一下西裝,在侍者貓著腰、殷勤的拉開車門之后,起身下車,臉上,帶著日軍軍官那慣有的驕橫和冷酷神色,他身后的齊漢志,則是一臉的溫文爾雅,還裝飾性的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很有紳士風度,但發自骨子里的優越感,卻不自禁的散發出來。
兩個人一出場,就帶著懾人的氣勢,跟在他們身后的六名隊員,也都各自氣度不凡,整天在各色人等圈子里打滾兒的侍者,眼睛都很毒,一眼就看出來,雖然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但這是個軍人和官員組成的組合,一般來說,都是身份特殊的人,才故意不穿軍裝顯眼。
但面容明顯陌生,不是常客,侍者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貓著腰說道:“歡迎幾位先生光臨十盛川料理坊,里面有上好的清酒、地道的本土風味料理,還有溫婉可人的本土姑娘,保證幾位先生,享受到在本土的感覺,里面請!”說著,彎腰伸手,一最謙恭的姿勢,在前面帶路。
齊漢志瞟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于志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而于志民看見這幾個侍者,與昨天截然不同的態度,氣得悶哼一聲,心里直咬牙,暗自罵道:“這就是小鬼子的德行,真他媽的!”
正在往里走的時候,齊漢志忽然停住腳,問那個帶路的侍者,“慢著,我剛從本土來哈巴羅夫斯克,聽說了你們十盛川料理坊的名氣,但不知道是否安全?我要與這幾位關東軍的朋友,談一下機密的事情,進到里面的人員,都可靠嗎?還麻煩你給我簡單的介紹一下他們基本情況,比如,是什么身份等!”
說著,齊漢志的手腕一翻,厚厚的一疊鈔票,變戲法一般的,出現在他的手里,“唰”的一下子捻開,在這個侍者的眼前一晃,繼續說道:“我要是覺得滿意了,這些,都是你的,若是我不滿意,哼!。。。。。。”往下的話,他并沒有說,但那意思卻很明顯,你一個子兒都撈不著。
威脅的話,這個侍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也不怕威脅,比這個小白臉兒更橫的,見得多去了,倒是那一疊厚厚的鈔票,晃花了他的雙眼,這比任何語言都有說服力,鈔票立即就飄進他的眼里,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見了。
這個侍者心里慘呼到:“俺的親娘呦!天照大神顯靈了,這一疊鈔票,足夠我賺一年多的,今天遇到個有錢的爺,不就是幾句話的事兒嗎,常來常往的那幾位重量級大佬,自然是知道他們的底細,看在鈔票的面上兒,就認真的告訴他們,也讓這幾個外來的家伙,知道咱們十盛川料理坊的背景!
侍者樂得滿臉的菊花,“這位先生,不知道您想了解什么?”貪婪的咽下一口唾液,嘴里問著,手底下可不慢,伸手朝著齊漢志手里的鈔票抓去,分明是故意裝糊涂,剛才齊漢志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亦或是貪心不足,想要對方再加籌碼。
齊漢志的動作更快,手一晃,那厚厚的一摞鈔票,回到口袋里,“哼!——諒你一個小小的侍者,最低等的存在,也不知道情況?”他冷冷的說道,滿臉的不屑一顧,抬腿就往里走。
眼看到手的鈔票,就要飛了,這個侍者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齊漢志的話,又刺激了他,“這位先生,請留步,別的不敢說,我川島橫二郎在十盛川料理坊服務多年,要說了解客人的情況,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語氣之中帶著自負,可兩眼之中的貪婪,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哦?”齊漢志故意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川島橫二郎是吧,那好,如果你說的話,能夠引起我的興趣,這些鈔票都是你的,另外,我還會重重有賞!”他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