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南洋北洋第三十七章兩處心思 有木堂李家,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秩序。已經是原來那副安靜嚴整的模樣兒。到處都是下人們在庭院里面奔忙來去,準備著宗祠牌子,牌樓,青架子,彩畫。都在南洋宗堂總會準備著所有一切。
本來在泗水這個地方才經喪亂,絕對不可能召開這么一次宗堂總會來刺激殖民當局和當地土著。但是這次,卻因為徐一凡這個欽差坐鎮在這兒,這些被他保護下來的華人們,就以一種不管不顧的狂熱操持起這一切。原來華人社會,聯系還談不上如此緊密,這種南洋宗堂總會,都還是地域性的。比如說爪哇南洋宗堂總會,就是李陳黃鄭四大家。但是這次,卻別開了生面,這些日子,都有華人南洋宗堂代表,源源不斷的過來!
這些分布南洋各地的南洋大宗族,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揣著大額的本票,來意無非是為泗水的華社撐腰打氣兒,順便看看在南洋也已經成為傳奇人物的徐一凡徐大人。
這次在李家,操持這一切的卻不是李家長子李大仁,而是一向不怎么被帶見的李大雄。大家都發現這位不戴十字架的爺,提著一根司迪克,東轉轉,西轉轉,板著臉指揮一切,儼然就是一位新的李老爺子。
怎么大變一場,千年的咸魚也都翻身了?
變的還不僅僅是這個,比如李家那兩位男女公子。那待遇也是完全不同了。李星還好一些兒。李璇可就徹底地不得了了,撥過來服侍她的高級老媽子還有丫鬟,就是論打的。她在養傷,身邊二十四小時就不斷伺候的人,每一班都是七八個人。伺候茶水的,伺候傷勢的,伺候李大小姐消遣的……樣樣都不缺人。中醫西醫,都是有三四個人隨時等著給李璇傷勢做診斷。
放在過去,李璇別看美艷絕倫,在李家這個大家族可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這種二毛子混血小丫頭。有些地位高一點兒的老媽子都敢對她撇嘴。所以才養成了李璇老是愛望外跑,和哥哥混在一塊兒的習慣。
擱在現在。誰敢給李大小姐一點兒臉色看看試試?
李璇傷勢說真的,并不算重。李大小姐給自己胸口來一刀。她明顯沒有學過人體解剖學,再加上當時混亂,無數只手朝她伸過來。一刀從胸口滑過,結果被自己肋骨擋住。流血地確不少,但是正好給徐一凡撞上,當時杜鵑包扎手法又是絕對一流,失血控制住了。在家里耽了十來天。已經差不多好了,就差收口。她天天躺在那兒,就看見自己身邊氣象完全不同了。那些伺候她的丫鬟老媽子,一副發自內心敬仰感激地表情看著她,背后聚在一塊兒,還要竊竊私語議論一番。讓她又是在屋子里面呆得氣悶。又是不解。
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啦!
門支呀一響,一個小丫鬟推門進來。就看見李璇靠在百葉窗臺前面,出神的看著外面兒地綠浮動。窗臺上面南洋最好的沉香木做的香爐,里面正焚著安神香。
她靠在雪白的床單上面,手指卷著她栗色的秀發,咬著嘴唇在那兒發呆。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得她雪白的肌膚有如透明一般。
丫鬟偷偷的抽了一口氣兒,心里贊嘆:“咱們李家小姐,真地是漂亮得像是畫兒里出來的一樣……”
丫鬟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里面是上好的南洋一個叫做富迭打地方出的咖啡。這種咖啡是還在樹上生長的時候兒,就被一種肚子里面有香囊地山貓將這咖啡豆吞下,再排泄出來。這種咖啡豆被土人拾到,就有一種天然的奇幻香氣。一顆咖啡豆,價格可以超過同等重量的黃金。李璇放在過去,連這咖啡地味道都別想聞著呀,現在卻簡直在供她當水喝。
不知道拾放下咖啡的聲音,還是這奇幻的香氣兒驚動了李璇李大小姐。她輕輕轉過頭來,瞧瞧這個丫鬟,出神兒的看著她。眼睛當中的波光轉個不住,也不知道在轉什么心思。
小丫鬟屈膝行了一禮,轉身就想離開。卻聽見李璇低聲道:“站著!”
小丫鬟呆呆的站定,就看見李璇歪著頭看著她:“對,就是你,我看著你在背后和老媽子偷偷議論的最多!站著別走!這是怎么一回事兒?我什么時候變成李家的寶貝了?”
小丫鬟給李璇嚇得動也不敢動,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她只是為難的低頭:“小姐,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這些都是太爺的安排。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李璇一掀鋪在胸口的毯子,做勢要坐起來,嚇得那小丫鬟趕緊奔過來,扶住了李璇的身子。
“小姐,您就不要為難我了,您要是下來傷著哪兒?我要給打死的…”
李璇哼了一聲兒:“我們家里還沒有打死人的習慣…我也不要知道太爺安排的什么,我只是要知道你們背后議論什么!以前你們都不拿眼看著我的,現在怎么簡直就拿我當老太爺那樣伺候著了?”
看小丫鬟只是低頭,李璇又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扯傷口的紗布了哦…我扯傷口的紗布了哦…”
小丫鬟普通一聲跪了下來,差點兒快給李璇嚇哭了。李璇要扯了紗布,只要流一點兒血,那她真是沒法兒活了。百般無奈。只有低著頭嘟嘟囔囔的解釋:“小姐,咱們嘴欠,不該議論的……咱們聽到地也是傳聞,都說這次徐大人救咱們華人,都是看中了小姐。因為小姐受傷了,徐大人才沖冠一怒為紅顏,才下令炮轟泗水的。徐大人現在是和洋人平起平坐的母國欽差大臣,咱們李家為了不要再遭這樣的事兒,就要靠近徐大人。所以都說……都說……說徐大人和老太爺求親了,老太爺也許了親事。徐大人就要成為我們李家的女婿了……”
咣當一聲,李璇的腦袋撞在了床的欄桿上面兒。然后捂著自己腦袋就跳了下來:“老娘不嫁!”
她氣得眼淚汪汪的:“什么徐大人?用不著咱們這一房的時候兒,就拿咱們當草。現在要巴結別人了。才拿咱們當寶貝。我還想好好兒的談一場戀愛呢!告訴那個姓徐地家伙,還有家里那位太爺,要娶我,先來追我!”
天津,北洋大臣衙門。
隨著三聲抬炮聲音響亮,滴滴答答的銅號聲音也響起了。就聽見腳步聲響動,李鴻章笑容滿面地送人出來。
當得起李鴻章一送的。自然不是平凡人物。一群洋人們都穿著禮服,硬領豎得高高地。談笑著跟著李鴻章出門兒。到了門口,都是和李鴻章一躬而別,有些交情好的,還拉拉手。等到洋人離開,李鴻章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和掛了一層霜仿佛。筆直的腰背這時也忍不住略微佝僂下來一些兒,只是在那里沉思著微微搖頭。
從耳房那里,楊士驤悄悄的踱步走了過來。在李鴻章耳邊輕聲道:“中堂,這各國的意思如何?”
李鴻章一下轉身,大步的就朝簽押房走了回去,說話聲音又低又沉:“那徐一凡福氣是天授地,這次又給他闖過關了!”
楊士驤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洋人不管么?英吉利,法蘭西那些國家,都是不管?”
李鴻章苦笑:“不管!大炮一轟,反而把洋人打客氣了?他們都說,靜觀咱們的交涉結果,護僑也算是有道理的……”
楊士驤跌足長嘆:“這次算是讓朝廷把咱們北洋墻角挖著了!”
兩人對望一眼,都是苦笑。
這次徐一凡弄出著潑天大事出來,北洋上下,當真嚇得不淺。畢竟北洋水師兩條兵船實打實的炮轟了泗水城!丁汝昌請罪的電報,當夜就到了北洋衙門。李鴻章也摔了杯子。
當時北洋高層,連夜密會。都認為這時最好地就是裝糊涂,徐一凡鐵定是要倒霉。而北洋怕不得也要推幾個倒霉鬼出來,反正盡量把這件事情撇干凈。先看看朝廷有什么意見出來,當初一點兒想要招攬徐一凡的心思,這個時候早就丟到了九霄云外去。
結果事情變化得讓人目不暇接,朝野清流開始同聲一呼,全力的支持徐一凡地行動。在清季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雖然是絕對的中央集權,但是清流呼聲的力量,卻也是很大。不然怎么就能和實權督撫還有旗人中央鼎足而三?
光是清流,倒也問題不大。在北洋看來,反正再強也強不過洋人。只是最后懲治徐一凡的惡人,最后讓誰來做罷了。北洋上下,當時的決定就是裝傻,李鴻章裝病。不發表任何意見,反正徐一凡也不歸他們管。
但是讓李鴻章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這次朝廷不知道為什么,跟徐一凡一起發瘋,居然將徐一凡從欽差委員坐升欽差大臣!從道臺又升布政使藩臺。這幾個月升官升得簡直是觸目驚心!對泗水的事情李鴻章他們不想管,但是對朝廷心思,政治嗅覺卻靈敏得很。楊士驤當時就拍掌認定,這是朝廷扶植徐一凡的開始!徐一凡雖然做出了膽大包天的事兒,但是這殺伐決斷,曾經著書立說的學問,還有居然在短短時間內拉攏了北洋水師放出去兵船的能力。嘴重要的是他不是任何地方督撫地私人,算是天恩簡拔的能員。位置又在畿輔之地,朝廷是想利用他來分北洋之權!
牽涉到權利斗爭。任何的溫情脈脈都不再存在。徐一凡和北洋那點香火之情又早就煙消云散。北洋上下頓時就開始關心起這次交涉結果。對于他們來說,交涉結果如何,唯一重要的就是看洋人的態度如何。這些日子,李鴻章就忙著接待駐節北洋天津的洋人朋友,探探他們的口風,到了現在的結果,卻只是失望。
徐一凡看來又要過關!等他負著名震天下的聲望回到北洋,就再也不是寄人籬下,朝廷中樞也不聞不問的閑職道臺。兵再一練,那還了得?北洋之地。早就是淮系盤根錯節。讓一個外人來分權,就算李鴻章有點宰相氣量(李鴻章是協辦大學士。清俗,軍機和大學士。就被人目之為宰相)。底下這個早就形成地利益集團也絕對不可能答應!
兩人在簽押房里面坐下,巡捕官要送茶進來,給李鴻章轟了出去。兩人對坐下來,都是臉色沉重。
“中堂,這…”
“蓮房,你又有什么章程?”
楊士驤眼袋深深的,看來這些日子用得心思極深。沉吟了半晌。苦笑道:“這次,徐一凡壓是壓不下去地了,我看咱們只有一個法子…”
“什么法子?”李鴻章敲著桌子問。
“釜底抽薪!”
“卻又如何抽法兒?”
楊士驤沉沉的道:“把他推出北洋去!”
李鴻章冷笑一聲兒:“天下督撫,誰現在還愿意接受這么一個二百五進他們地地盤兒?再說了,他練的是禁衛軍!禁衛軍不在畿輔之地,還能在什么地方?”
楊士驤也是冷笑:“畿輔也不僅僅就是北洋這一塊兒。還有一個地方現成……那就是現在袁慰亭掌著的朝鮮!朝鮮屏藩之國,整個守著咱們北洋的大門口。水陸沖要之地,還守護著國朝龍興之地……大人您想想。這還不算畿輔要津之地?”
李鴻章摸著胡子,眼神轉動,卻并不說話兒。
楊士驤順著自己思路繼續朝下說:“朝鮮這個地方,幾方面勢力摻雜在一處。最是難辦不過,又是藩國。看徐一凡能折騰成什么樣。而且朝鮮本來就是北洋手頭的燙手山芋,交出去也沒什么。他折騰好了,咱們北洋多了一個屏障,折騰壞了,也和咱們漠不相干。屬下想來想去,這是最好的法子了,就讓這二百五去朝鮮鬧去吧!”
李鴻章只是沉吟:“釜底抽薪……釜底抽薪……只是徐一凡能愿意去朝鮮么?他是夠二愣子的,可是也不是傻子啊!”
楊士驤微笑:“咱們有東西送給他啊,袁慰亭地六營慶軍。自從吳長慶故去之后,這六營兵本來按照規矩就可以散了的。但是中堂恩德,讓袁慰亭接了這六營兵。咱們不如干脆就送給徐一凡了。他練禁衛軍,手底下只有幾十個學兵,要械沒械,要人沒人。想白手練出來,那要到什么時候兒去?一下子給他三千步騎兵,這是天大的禮物啊!我想徐一凡有六成可能上這個套兒……咱們再咬咬牙,答應給他供應三千人的餉械,中堂,您覺得他會不會去朝鮮?”
李鴻章已經忍不住微笑了起來,點著楊士驤笑道:“蓮房啊蓮房,你的心思還不止是將徐一凡推出去吧?”
楊士驤一副如遇明主樣子的微笑:“中堂明見,這六營慶軍是咱們淮系。袁慰亭也是朝鮮通商委員,剝奪了他地軍權,可沒解了他這個通商委員的銜頭。袁慰亭和這些慶軍恩義早結,放在朝鮮,還能不和徐一凡鬧?再加上朝鮮上下和袁慰亭的關系。別看徐一凡有了三千人,可是他禁衛軍,只怕三年也練不出來!那里局勢本來就緊張,練不出兵來,隨便找個由頭就能葬送了他。在中堂五指山中,徐一凡就是孫猴兒,還能翻到哪兒去?”
李鴻章看著楊士驤,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噗哧一樂。拍拍桌子:“成!今兒我就辦折子,請調徐一凡朝鮮練兵。答應送出六營慶軍給他!再給徐一凡去封私信,拍拍這個二百五地馬屁……蓮房,你看這樣可成?”
楊士驤一拍巴掌,一副心舒意暢的模樣兒:“中堂明見萬里!”
夜色深沉,海風浮動。
在泗水清國領事館里面,徐一凡臥室門兒一響,卻是唐紹儀走了出來。徐一凡送了一步,只是拍著他地肩膀。
唐紹儀笑道:“徐大人,留步吧。今兒耽擱大人休息時間了。洋人那里,這幾天兒也松了下來。我看半月之內,就能收工。關于咱們自己留在天津的衙門。辦了多少事兒,一時也說不清楚。明日卑職再上個詳細的條陳。”
徐一凡只是微笑:“少川,你也不要太辛苦了,白天和洋人打嘴仗,晚上還要萬里之外處理衙門的事情,再給我寫條陳,還休息不休息了?這些也是急不來,就是詹達仁。你再催催他。我在泗水這么些日子,他一份電報沒過來。他也是我得力手下啊!”
唐紹儀還是保持著無可挑剔的笑容,現在他已經是拿自己當徐一凡手下第一心腹來看待了。真是不明白徐一凡怎么看重詹天佑這個書呆子的。
當下也并不多說,只是和徐一凡打了一個躬,瀟瀟灑灑的下樓去了。碰到樓梯口值崗的一個學兵,還笑著點頭招呼了一下兒。這些和徐一凡出生入死過的學兵。都是徐一凡這個團體將來的心腹嫡系,可不能太拿架子。
等到唐紹儀下樓,守在門口地徐一凡賊眉鼠眼的四下看了一眼。朝樓梯口那個學兵噓噓了兩聲兒。那個學兵轉過頭來,徐一凡用力地朝他比劃了一下兒,讓他下樓梯守著去。那學兵摸摸腦袋,慢慢的走下樓梯。沒想明白,徐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等到學兵下樓,就看見徐一凡悄悄摸摸地,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躡手躡腳的樣子,什么威嚴氣度都沒有了,怪不得不想讓自己手下看見。
要是誰能瞧著徐大人現在的模樣兒,就只能用猥瑣和淫蕩這些詞兒來形容。
老子實在憋得夠久的啦!杜鵑兒一直跟在身邊兒,畢竟少了點兒新鮮感。陳洛施抵達泗水,那青蔥動人的少女胴體,讓徐一凡簡直是欲火勃發。而且陳洛施也比杜鵑態度上面兒要放得開一些,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兒,還會偷偷地迎合徐一凡的輕薄。
想想在床上怎么折騰這個高挑得讓人眩目的少女,徐一凡頓時就硬得跟什么似的。
眼看就要摸過杜鵑的房門,才準備松一口大氣兒的時候。就聽見門支呀一響,杜鵑嘟著嘴巴已經出現在門口,穿著一身月白色地小衣。只是瞪著徐一凡。開口就是酸意沖天:“爺,您去哪兒?”
徐一凡頓時僵住,這個杜鵑啊……本來在北京的時候兒,杜鵑在陳洛施面前要低一頭,跟著他出生入死一番。這次陳洛施過來,杜鵑的態度明顯就覺著高了一頭兒。徐一凡對陳洛施親熱一些兒,就酸溜溜地只是在旁邊轉。畢竟徐一凡還沒先替她開了苞呢。
看著杜鵑俏生生的站在那兒,還刻意的挺著她飽滿得驚人的胸脯。徐一凡想解釋的聲音噎在了喉嚨里面……算了,既然給發現了,就先摸杜鵑的門兒也是一樣。反正都是自己小妾,老子隨便上哪個還不是一樣……
正準備轉身改變目標的時候兒。陳洛施那邊的門也是一響,門打開的時候兒就看見陳洛施那一雙眩目的長腿,沒有穿襪子,露出的肌膚似乎都在散發著少女的魅力。這個高高的小美女頭發也披了下來,垂在胸口,只穿著中衣,一副早就做好準備等待臨幸模樣兒。
她怒氣沖沖的看著杜鵑,杜鵑也毫不示弱的對望著她。兩個少女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戰,似乎還有火花迸濺。小妾爭奪戰,現在就開始打響了。
“杜鵑,爺是準備到我屋子里面兒的,你就不能等下次?可是我先認識爺的!”
“你有跟著爺到泗水拼命么?一過來就在爺身邊打轉,朝爺身上蹭。我可不是瞎子!”
徐一凡伸出一只手止住了她們的爭論。齊人之福,誰說好享來著?遲早有一天,得給自己內宅立個家規了。可是在這個時候兒,他只能怒氣沖沖的低吼一聲兒:“都別爭了,在北京不還是好姐妹么?你們鬧一天兒,我就一天不進你們的門!”
“爺,那你……”兩個小丫頭一臉天真的異口同聲的問。
“老子回屋打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