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改革悲劇的發現,自己如今越發的忙碌了,本以為解決了鹽商,萬事大吉,可那里知道,事情倒是越發的多了,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實在是夠郁悶。
這幾日,都是每天泡在平臺里,不是這里的事需要處理,就是那里的事需要處理,原本想象當中的悠閑,根本找不著。
平臺。
一如既往的忙碌著。除了那些侍從,那些新軍忙碌,楊改革這個皇帝,更是忙碌。
“既然如此,那就把吳三桂調到關外去,讓他跟著滿桂和趙率教去和蒙古人過過招吧。”楊改革聽了侍從們的一堆報告,然后又問過了孫承宗,最后得出的是這個結論。
“臣遵命。”孫承宗答道。
“陜西那地方,誰去換防?孫師傅看誰合適?那地方土匪眾多,還需要新軍鎮壓著…”楊改革又說道,今日商量的問題就是蒙古皇協軍的地盤要擴張,故此,朝廷也該派遣更多的軍隊前去鎮壓,如今光靠這滿桂和趙率教那一萬人馬,怕是不夠,何況趙率教那四千還得呆在喜峰口做接應,實際在草原上的只有六千精銳,雖然也有不少邊軍“幫閑”,可那些人,楊改革包括參謀部都沒把他們當作依靠,也就是讓他們跟著新軍打打秋風罷了,真正的戰力,還是新軍,故此,這彈壓的軍隊,也要隨著增容,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練級,和土匪較量過了,該和蒙古人較量了,和蒙古人較量過了,就可以和野豬皮較量了,這也是楊改革先前定下的升級路線。楊改革即便是穿越者,即便是開金大腿,也沒指望剛編練的新軍就可以在野戰中打敗野豬皮,該練級的,一步也不捺下。
“回稟陛下,臣以為,如今晉商案已經不需要有那樣多人在那里,倒是可以把孔有德或者耿仲明之中的一個調去陜西,如此,可進一步磨礪他們”孫承宗又答道。
“嗯,確是,就把他們兩個中的一個調去陜西吧,另外,海面什么時候解凍?這運銀子的事,也要準備了。”楊改革頭疼的說道,如今扳倒了鹽商,可事更多了,無端的頭疼。
“回陛下,根據最新的回報,再過幾日,海面應該可以完全解封了,這運兵船還是安全些妥當些,故,還是再等幾日吧。”孫承宗又回道。
“嗯,確實,還是等完全解封了再走,這萬一沉船了可就不好了,新軍都是朕的寶貝,朕損失不起,對了,還是可以提前出發的,等到了天津,時日剛剛好趕上。”楊改革又道。
“是,陛下。”孫承宗沒有反駁。
“那孫師傅看,派誰去比較適合?運銀子又該如何操辦?可萬萬不能出事故…”楊改革問道,三四千萬兩銀子實在是夠吸引人的眼球了,要是押運過程中丟了或者遭劫了,那可就是天下奇聞,自己這臉面,估計得去掃廁所。
“陛下,臣以為,可以從雷大用和尚可喜之中挑選一人負責押運銀子回京,另外,方指揮在南邊辦案估計也差不多了,也可以一同押運銀子回京,故此,人也應該差不多了…”孫承宗又說道。
“嗯,那倒是不錯,如今這南方也該派兵過去了,這上海也需要進駐,這…”楊改革無端的就覺得一個字,事多,一件接一件,沒完沒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雷大用和尚可喜都調到南方去吧,尚可喜帶兵協助方弘瓚把銀子押運回來,至于雷大用,就帶著艦隊派駐到上海去吧,上海的軍用港口,也該建設了,艦隊也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楊改革想了想,說到。
“臣領旨,不過,陛下,這夷人的艦隊是不是也跟去?”孫承宗答應了,又問道。
“夷人的艦隊?唔,讓他們跟著去吧,新軍在海上的時日,畢竟還短,讓他們多跟夷人學,至于雇傭的費用,朕給,如果能說服他們專心替我朝賣命,倒是更好,不妨提提條件。”楊改革想了想,就說道。
“臣領旨”孫承宗答完了,又忽然問道:“…陛下,這水師和夷人的艦隊都調走了,這遼東沿海又怎么辦?”,
“遼東沿海?”楊改革頭疼起來,雖然鹽商是斗垮了,可到處都需要重新布局,重新安排,以盡量符合自己的的大戰略,大意圖,當真是傷透了楊改革的腦筋。
“…遼東沿海…”楊改革借著沙盤,又仔細的看了起來,心思猛的一下從國家層面降到關外這個小戰略層面,楊改革的腦子不夠用了。
“陛下,這松山堡靠海,如今,東虜圍了松山堡,也就離海極近,甚至可以說,控制了這一段海岸線,前日有幾個參謀推演關外對戰的時候,有人利用這這段海岸,將情報與火器送到了東虜那里,故而贏了推演,臣覺得,這確實是個漏洞,也不可不妨,應該嚴加巡邏此海域,嚴防有奸細靠近此段海岸,更要嚴防有火器從這里靠岸,一旦有大炮之類的火器從這里上岸,則松山堡危矣…,另外,根據那幾個參謀的設想,松山堡靠海極近,也可以利用水營進行騷擾,臣看自如的那個打東虜探馬的策略,也不妨在這海上執行,想必效果應該更佳…”孫承宗見皇帝還沒下決心,又提到一件事。
“哦還有這事送火器上岸?”楊改革大吃一驚這可真的是相當令人意外,想想萬一真的有人把大炮這類東西送到了松山堡,那松山堡可真的就完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整個計劃垮塌,再看看松山堡到海岸的距離,楊改革的心狂跳起來…
“這確實是個漏洞啊沒料到,這參謀部里也有這樣的人才?那是誰?如不是他提醒,要誤大事的啊”楊改革的心猛跳一陣才平復下來,如今海面的冰還未完全解封,但船只確實是可以強行出海的,雖然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東虜在什么地方搞到了大炮運上了岸,那可就是煩,如今看來,自己漏掉的這一手,得盡快的彌補起來,更隱晦的是則涉及到了權利和地盤的問題,這個楊改革先前不太在意的東西,如今只覺得頭疼…
震驚過后,楊改革又覺得,這是個好消息,最近忙著為整個大的新局面布局,已經忙的頭昏腦脹了,沒心思去管袁崇煥那里,沒料到,以前基本上靠自己一個人撐起來的“參謀部”,如今,也可以逐步自己培養人才了,事情如果這樣看,又是個不錯的消息,這可遠比自己一個人靠著歷史去強撐的好,如今的歷史已經改變了軌跡,自己的優勢也逐漸的在消退,已經不能再做“神操作”了,如今,倒是全部要靠人和人對抗,這種能思考問題的人,確實是自己急需的。
“回陛下,此人也是新軍的學員,平臺的侍從,名字喚作金有善。”孫承宗稟報道。
“唔,金有善?呵呵,朕記得,不錯。”聽是這個名字,楊改革笑了起來,這名字自己不陌生,在平臺見過,有些印象。
“陛下可是要見?”孫承宗問道。
“嗯,見見吧。”楊改革來了興趣了,正覺的腦子不夠用的楊改革需要有人替自己思考問題。
不一會,就來了一個侍從,楊改革倒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金有善?”楊改革笑著率先就問道。
“學員在”剛進平臺的金有善立刻立正行禮,及其嚴肅。
“免禮”楊改革笑著說道。
“是”金有善這才放下手。
“朕聽說,你在推演的時候,利用了松山堡這一段海岸把消息和火器送到了東虜那里,故而贏得了推演,可有此事?”楊改革笑著問道。
“回陛下,確有此事,雖然只是推演,可學員覺得,還是應該派遣水師嚴加巡邏此段海岸線,嚴防奸細利用這一段海岸線傳遞消息,如此,東虜在關外就是個瞎子,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摸不著,也就是陛下常教導我們的戰場迷霧…”金有善立刻回答道。
“好”楊改革立刻為這番言辭鼓掌。楊改革挺欣慰的,這參謀部培養了這樣久,終于開始出人才了。
“謝陛下夸贊。”金有善連忙謙虛。
“那朕問你,袁崇煥的那個找東虜探馬麻煩的策略,你覺得如何?”楊改革來了興致了,打算考一考這個人,自己正需要有人替自己思考,如今自己忙著整個天下層面的布局,面對關外袁崇煥那里的小局面,精力不夠,也力不從心,倒是需要有人替自己去思考。,
“回陛下,學員覺得設想很好,但是執行需要有力,更要防止被東虜埋伏,更不可氣餒,縱使損失一些,也要把這個策略執行下去,即便不能取勝,能消耗東虜的實力,也是好的。”金有善開始侃侃而談。
楊改革聽了一會,倒是沒什么新意,和自己先前聽到的差不多。
“嗯,很好,朕看你對怎么圍困東虜似乎很有見解,也得意于你的提醒,松山堡這一段海岸確實是個大漏洞,確實該嚴加防范,朕擬派遣一個人去負責這一段海岸,不知道你可有興趣?”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學員愿意。”金有善漲紅了臉,立刻回答道,他來平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想找個機會外放出去,可機會難得啊他那些學長,師兄們,一個個都在干大事,他們這些人可羨慕的不得了,拼命的就想找機會外放,出去做一番事業,可皇帝好像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只是叫他們呆在參謀部,如今又了這樣一個機會,那里肯放過。
“好袁崇煥打東虜探馬的策略,你也知道,這更好,不過,松山堡東面靠海的這面,確實是個極大的漏洞,那么,完善袁崇煥的這個策略,海上這一塊,就由你負責,積極的配合好袁崇煥,明白么?至于船,可以從有司水營給你調派一些,打得好有獎,打壞了朕可是要罰的…”楊改革笑道,既然有人發現了這個漏洞,那不妨讓發現的這個人去試著堵這個漏洞,楊改革如今也沒那樣多精力和心思去管袁崇煥了。
“學員領命”金有善立刻高興的答道,他如今,也終于可以獨當一面,這機會,可真的是難得,想想自己前輩一個個都有大出息,金有善就不由的激動。
又說了些勉勵的話,楊改革才送走了這個金喜善。
“孫師傅,這遼東沿海海岸確實該及早的封鎖起來,而且還要嚴加封鎖,特別是松山堡這一段,切不可讓情報和火器上岸…”楊改革嚴肅的說道。
“是,陛下”孫承宗答應道。
“…給毛文龍去個消息,讓他的水營立刻出海巡邏,以免給東虜鉆了空子,海上之事,還是他的水營比較可靠一些,另外,松山堡這一段,讓他格外的看顧一些,雖然有金喜善,可金喜善主要還是忙于對于東虜的探馬,海上的事,未必會精通,至于袁崇煥那里,也要提醒他,讓他的水營,要注意這一段,加強巡邏,另外,絕不可和毛文龍起沖突,一切當以國事為重…”楊改革想了想,又加重了口氣,這個問題,不是個簡單的海岸線問題,更涉及到了地盤和權利的問題,誰都不想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插一腳,可如今袁崇煥的水營實力太差,不頂事,毛文龍又未必愿意去插一腳原本屬于袁崇煥的地盤,這就有問題。
松山堡這一段海岸線,原本是袁崇煥控制下的地盤,毛文龍是不會多管的,東虜不可能從這個地方運東西、送情報,所以,這一塊海岸線一直就是無關緊要的地方,也不被人重視,不過,如今倒是不一樣了,被東虜控制住了,這就有問題…,原先是被袁崇煥控制著,是袁崇煥的地盤,而毛文龍和袁崇煥向來就不太對付,歷史上,更是有袁崇煥殺毛文龍的事,所以毛文龍也不會太管這一塊,以免和袁崇煥起沖突,而袁崇煥的水營能力又有限,如今看來,這一塊倒是成了勢力的交界點,成了一個被遺忘的地方,確實是有漏洞,即便是運不上去火器,可楊改革也不希望東虜從這里得到消息,楊改革不想黃臺吉對關內的情形一清二楚。不為別的,不想和別人打仗的時候敵人地圖全開。
“臣領旨”孫承宗皺了皺眉頭,答道。本想提議皇帝將海上的事全部交由毛文龍管轄,可想想歷來袁崇煥和毛文龍的爭執,想想毛文龍和沿海諸位大員們的爭執,這個話題,暫且還不宜提及,得找個機會才行,這樣籠統的一刀切了,怕袁崇煥和沿海諸位大員們都要反對,雖然他們不見得拗得過皇帝,可封疆大吏之間產生了摩擦和間隙,讓原本修復了一些的關系繼續分裂,則不是件好事,幾次皺眉,幾次想張口說這個問題,又沒說出來。,
“哦,孫師傅可有事?”楊改革看著幾皺眉頭的孫承宗,看著孫承宗猶豫不決的面色,就知道孫承宗有話說,自己這位師傅,一般事,可不會皺眉頭的。
“回稟陛下,此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孫承宗見皇帝問,也就不打算隱瞞了,這事,還是得提早想辦法的好。
“何事,孫師傅只管說。”楊改革道。
“回稟陛下,臣在想,松山堡這一塊漏洞,其實,根子還是在權利的分配和管轄上面,如今,毛文龍管一塊,袁崇煥管一塊,各自又有各自的水營,水營又各自按照自己控制的地盤管事,這就使得海上交界的地方有漏洞,臣覺得,如能將海上的事交予一個人負責,則更美,如此,則海上沒有空隙…”孫承宗說了自己的設想,可又覺得這個設想不現實,一直以來,毛文龍就想和袁崇煥劃界而治,甚至還商量過劃界的地點,劃界以東,包括海上,歸毛文龍管,劃界以西,包括海上,則歸袁崇煥管,這種劃界的辦法,袁崇煥是不會同意的,他錦寧的地盤實在是太小,水營又不頂事,能管多大一點地盤?故此,這暗地里,兩個人也是爭的厲害,朝廷上對這件事也是各有看法,當然是支持袁崇煥的居多,他要想支持毛文龍統管海上的事,那袁崇煥的地盤可就少得可憐了,必定遭到很多人的反對。
“海上的事交予一人負責?孫師傅是說毛文龍么?”楊改革不假思索的就問道,如今遼東海面上,也就毛文龍的水營頂事,袁崇煥的么,真的不頂事。
“回陛下,如海上之事交予毛文龍一人,實是好事,可就怕朝中壓力極大,事反而不美,再,如將海上之事交予毛文龍一人,則毛文龍又有坐大的嫌疑,也不得不考慮…”孫承宗為難的說道。
“唔,不交給毛文龍?交給其他人?…嗯,等等,…等等,朕想起什么來了,…對,對啊朕怎么把這個給忘記了呢?對,對,對,該當如此”念頭一直不能通達的楊改革,此時,念頭終于通達了。
既然要統一海權,又要防毛文龍,更要安撫袁崇煥,那唯一的選擇就是把海權交給第三人,不,應該是說,組建海軍,組建一支全新的海軍,統管整個渤海海權的海軍,想到這里,楊改革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組建海軍這種東西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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