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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議漁業,定制錢

第二百三十六章議漁業,定制錢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等招募災民,出海捕魚?然后送魚到河南、陜西救災?”徐光啟問道。

  “正是,朕的意思是,盡可能多的造些漁船,出海捕魚,用鹽做成魚干,然后運送到賑災點,全部走水路,應該可以解決很大一部分糧食問題,遠比全部等地里的糧食要可靠些。”楊改革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周延儒等不及了,覺得這個路子,簡直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當下就叫好,道:“啟稟陛下,這是好路子,好路子啊!地里的糧食不能天天收獲,可是海里的魚,確實能天天收獲啊!以工代賑,組織災民捕魚,所得之魚,又不用給工錢,又可以自救,這當真是個好辦法,只是不知,陛下,這漁產能有多少?能供多少人吃食?還有這漁舟之事?”周延儒覺得這個是個好路子,比那個光招募災民協助船運的強多了,招募災民,自己捕魚自救,不用給工錢,這個,算起來,很合算,遠比等地里的糧食救命要強,水里的魚,一年四季都可以打,但是地里的糧食,不是天天都能收獲啊!

  “呵呵,海里的魚,就目前來說,就是傾我大明朝之力,也不可能打完的,海洋有多大,我想諸位也明白吧,至于能供多少人吃?這個,剛剛聽秦耀祖說,一二人的小舢板,每天也能收獲幾十斤的,是吧!至于大漁船,幾人的,十幾人的都有,這個數量則巨大,可能產幾千斤,乃至上萬斤,也不是稀罕事,秦耀祖,朕說得可對?”楊改革把秦耀祖說的數據給說了出來,其實對這個,楊改革心中還是有低的,當年看電視,在湖里一網打幾萬斤的也大有人在,甚至十幾萬斤的也不是沒有。所以說,萬斤,絕不是很難。

  秦耀祖現在也恢復過來了,聽見皇帝說話,好似對自己的印象相當的好,于是,腰桿子也硬了,信誓旦旦的道:“回稟陛下,確實,這個奴才敢保證,只要勤快,一二人的小舢板,就在近海捕魚,每天收獲個百十斤,根本不成問題,至于黃魚船,甚至其他的大漁船,這收獲,就更多了,一次萬斤根本不是問題,多的幾萬斤也不是難事…,這個,奴婢絕對能保證。”

  喲喲,沒看出,這家伙還挺能吹的,楊改革覺得有點意思,這家伙剛給了點顏色,就敢開染坊。

  不過,徐光啟并不是那樣好忽悠的。

  “啟稟陛下,臣的老家,也就在海邊,也常和漁民打交道,對這出海捕魚也有所了解,據臣所知,一二人的小舢板,每天捕魚,確實如這位內臣所言,幾十斤不成問題,多的,百十斤也有,不過這大漁船,這個就恕臣不敢茍同了,大漁船,比如這種黃魚船,每次出海,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兩三個月,每次收獲萬斤,數萬斤確實不是問題,不過,也是數月之功,平均下來,也就和小舢板的差不多,不過,這魚的價值就高很多,能賣個好價錢…”徐光啟一副深思回憶的樣子,說的話,把秦耀祖噎個半死,感情,您老人家是個內行,自己這個外行忽悠您這個內行,當真是班門弄斧,心虛得很,當下就低下頭,不敢看人,剛才的一起風發的模樣,不見了。

  楊改革想起來,徐光啟可是生長在海邊的,老家就是日后的上海,自己倒是把這個忘記了。

  “呵呵,好啊!徐師傅,您既然是生長在海邊,既然清楚這海上捕魚的事,為何不早說呢?這不是誠心想急死朕嗎?”楊改革十分高興,想不到,這捕魚的事,自己身邊,還有內行。

  徐光啟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啟稟陛下,非是臣為難陛下,只是,臣擔心,這海上生產本就不易,漁民生活艱辛,要捕魚,也不易啊!還有,這海盜也是一害,再者,這農民可不會捕魚,更不會架舟,這個,即便是能組織災民以工代賑自救,也還得想個辦法啊!”徐光啟已經把問題往深處想了,問題很尖銳,也很直接。

  楊改革點點頭,道:“不錯,徐師傅所言不錯,這農民不會水,更不會捕魚,更不會架舟,這要組織他們出海捕魚,確實是個問題,這海盜嘛,倒是不用太擔心,這漁船又不像商船,有巨額的財富,況且,朕的水師也不是吃素的,朕已經開工建造戰艦了,這個不是問題,幾位都說說,該怎么辦吧。”楊改革現在是就地辦公,出了什么問題,立刻想辦法解決。

  徐光啟見皇帝對海盜一事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也就沒多說,這件事,日后,想必皇帝會明白的。

  文華殿里,沉默了起來。

  周延儒最是有小聰明,很快,就想出了主意,道:“啟稟陛下,臣有一策。”

  “說。”

  “啟稟陛下,臣以為,可以這樣,聘請當地漁民為師,帶領這些災民去捕魚,相信不要一月,這些災民,就會捕魚了。”周延儒覺得這個問題很簡單。

  楊改革考慮了一下,覺得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

  徐光啟卻不同意了,道:“啟稟陛下,怕不是這樣簡單,以小舢板捕魚,學一個月足以,可是,如果用大漁船捕魚,少則幾天,多則幾月,沒有一點時間,怕是不能學會,災民如果要學漁民出海捕魚,朝廷必定要給他們造舟船,造舟船,也需要時間,臣怕趕不上今年的災荒啊!再者,災民使用新船,好船,漁民使用舊船,老船,難免會有怨氣,還有,這救災得持續多久?如果漁船造得太多,日后不賑災了,豈不是浪費?”徐光啟想問題,果然想得很深。

  周延儒不作聲了,這個問題,他就是靈機一動,想到一點,就覺得萬事大吉了,思維的深度,還是趕不上徐光啟。

  “嗯,這個確實是問題。”楊改革在文華殿里,轉起圈來。其實,楊改革也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這個打算,楊改革現在不打算說出來,這和日后的臺灣,南洋有關。

  想了一陣,楊改革道:“賑災,朕說過,至少有十幾年的時間,這個,造船捕魚,絕對不會浪費的…”楊改革當下就肯定這賑災的時間,絕對會和自己的皇帝生涯伴隨在一起。這個絕對不會錯的。

  見皇帝很肯定的說有十幾年,徐光啟也不反對,這個問題,應該可以相信。否則,朝廷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百萬移民了。

  “…至于這船的數量,朕想想,如果以每年百萬石魚的數量計,大致得需要多少漁船?”楊改革問道。

  百萬石的魚,眾人一聽皇帝給的這個數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皇帝的決心,很大啊!個個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皇帝。

  “陛下,就以每條舢板每天產魚五十斤算,每兩天就是一石,一年,除去不能出海的日子,算三百天吧,每年就是一百五十石魚,按理算,六七千條舢板船就夠了,這種舢板,還不能太小,人也得一兩萬人,當然,還得加上處理這些魚的幫手,估計,得三四萬人,還有,這五十斤魚里面,還得去雜,還得腌成魚干,這怕又得去不少,臣估計,七八萬人的樣子,每年產百萬石的魚,怕是可以了,這個,就得朝廷出資建造船,這是一筆開銷,當然,不能全部用舢板,還得用大漁船,比如黃魚船,沙魚船,如此,才能出遠洋,到遠一點的地方捕魚,這產量,也才高,每條船需要八人左右,出洋時間不用太長,就以一旬算,每趟下來,怕可以收獲萬斤以上,不過,這大漁船的造價就高了,是小舢板的數倍,這必定會花費更大數量的錢造船…”徐光啟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解這漁業上的事。

  楊改革聽得是一塌糊涂,越聽,心里越沒底,這個,到底該咋辦?主意是好主意,可是,卻完全沒有一個行動指南啊!更沒有一個借鑒的地方,這古代,從來都不把打漁的當回事,古代也從來沒有如此大規模捕魚救災的先例,自己可咋辦?要找借鑒,看來也只能在后世里去找了,這個,得晚上去弄,楊改革準備看看二十一世紀是怎么弄漁業的。

  楊改革正思索著,明天再商量這件事算了,現在就決定,心中實在是沒有一個譜。等自己找一找日后的捕魚業的資料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王承恩又道:“啟稟陛下,戶部侍郎畢自嚴求見。”

  楊改革正苦惱沒有一個好的借口推脫,現在,終于來了個救星,立刻道:“嗯,先就這樣吧,這大規模的捕魚救災一事,以前也沒有先例,無跡可尋,朕以為,還是多考慮考慮,以免出現紕漏,幾位回去后好好的考慮一下,今日,就商量到這里吧。”楊改革果斷的終止了捕魚救災的討論。這個,自己真的是一點譜沒有,更沒什么通盤的考慮,這個得晚上回去搜一搜,借鑒一下未來的方式,現在只能暫停,去討論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鑄幣。銀幣的事是搞定了,不過,鑄幣,造新錢,還包括銅幣,還包括其他不同幣值的銀幣,這個,畢自嚴負責寫條呈。今天就送來了,速度很快。

  徐光啟幾個人面面相窺,這樣好的一件事不討論了?既然皇帝開口了,那就以后再討論吧,于是,告退了,他們這幾個欽差,為了賑災的事,正忙得不可開交呢。

  畢自嚴忙了一個晚上,才把這銅幣,銀幣不同的幣值,各種幣里面金屬的含量,當值多少搞定,仔細的檢查過,才來見皇帝。

  “臣畢自嚴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畢自嚴一進大殿就叩頭。

  “起來吧,畢愛卿,那鑄幣的條呈,可弄好了?”楊改革已經坐回了龍椅。

  “啟稟陛下,臣已經寫好了,請陛下過目。”畢自嚴掏出自己的條呈,遞了上去。

  王承恩接過,又送到皇帝面前。

  楊改革很怕翻看別人的奏疏,隨手翻了翻,果然,里面的字有很多不認識,看得頭暈,就道:“說說吧。”

  “啟稟陛下,臣根據陛下欽定的,七錢二分一枚銀幣為樣本,定為一‘圓’,重七錢二分,當值七錢二分,還有一種比較小的銀角子,有三錢六分重,為一‘圓’的一半,當值半圓,這是銀幣的分法,臣還建議,陛下鑄造的銀幣,可以使用火漆,旋邊等技,可提高銀幣的仿制難度;此外,尚有銅幣新錢,臣仿照太祖定制,定出了一文,當二,當五,當十,幾種銅幣,一文錢用銅一錢三,當二則重二錢六,當十則重十三錢,則一千文用銅八斤一兩,而一千文實重八斤八兩,所以,每一千文省銅七兩,再者,銅價每斤從八十文到百文不等,八斤一兩銅能鑄錢一千文,所以,每斤銅能鑄造出來的銅幣,價值一百二十三文有奇,而購買一斤銅只需要百文,所以,這從中又有二三十文的差價,算是火耗,火耗大約有二成左右,和天下州縣的火耗相仿,所有的銅幣,一面鑄‘崇禎通寶’,以表示為陛下的制錢,另一面,則鑄當值,監造…,銅錢,臣建議陛下使用小平錢就夠了…”畢自嚴對自己制定的幣值,金屬比例,鑄造比例,那是相當的清楚,一口氣,給報了出來。

  楊改革如聽天書一般,什么叫火漆,旋邊,更加沒搞明白,這到底要如何計算銅錢和銅的價值,什么又是一千文,又是多少斤,又是幾錢,不過,最后明白了一個數據,別人這火耗有二成,遠比自己那個一成的火耗收得足,有這二成的火耗,楊改革就不擔心了,反正如何,自己也不會虧就是。

  “嗯,很好,畢愛卿,那個什么半元是怎么回事?”楊改革問道。

  “啟稟陛下,陛下定這一枚銀幣為一圓,臣覺得沒錯,這銀幣為圓形,中間無孔,中間又寫著一個‘壹’字,臣以為,稱為‘一圓’確實可以,至于半圓,這個,陛下,這半圓當值三錢六兩銀子,是‘一圓’的一半,所以,臣把它叫做‘半圓’,陛下如果覺得不妥,還請另外賜下名字。”畢自嚴解釋道。

  暈…原來別人把自己說的“元”,當成了“圓”,還有一個很好的解釋,算了,“一圓”就一圓吧,道:“畢愛卿說得有理,這銀幣是圓的,就用圓作為表述吧,比較直觀,這半圓…,不好,剛才畢愛卿說這半圓是什么來著?銀角子?那就叫‘角’吧,值半圓,就叫五角,對了,那個什么銀幣使用的火漆,旋邊,該用就用吧。”楊改革不理解這是什么,既然畢自嚴叫用,那就用吧,也把角這個單位,給用上了。

  “遵命,陛下。”畢自嚴答應下來,覺得莫名其妙,這一圓不是皇帝您前幾天親自定下來的嗎?

  “還有,那個銅幣的火耗,有二成?沒錯?”楊改革再次確定一下,這件事,沒搞錯。

  “回稟陛下,確實如此,生銅一般價在百文一斤左右,這是鑄幣的上好原料,還有一些則是古銅,熟銅,舊銅,這些銅,里面含有雜質,作出來的銅幣,色澤不夠,乃是做銅幣的下等料,而一斤銅,鑄造出來的銅幣,則有一百二十幾文,所以,這中間,就有二十幾文的差價,外加銅錢里,需要摻雜一些鉛錫,所以,二成的火耗,完全沒有問題…”畢自嚴對這鑄幣,那是有一百個信心的。

  “那這些錢造出來?效果如何?不會黑不溜秋的吧?”楊改革如今,還沒見過明朝的銅幣到底是啥樣,生活在皇宮里,有人伺候著,使用銀錢都不經過自己的手。對明朝銅幣的印象,始終是那種長滿了銅銹,黑不溜秋的印象,于是,決定問一下自己的“崇禎通寶”,到底啥樣。

  畢自嚴瞪了皇帝半天,沒明白皇帝這樣問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這銅錢用的可是接近純銅的上等材料啊!一千文錢里面就摻雜了七兩的鉛錫,您還問這錢是啥樣,當然是和銅一個樣啊!

  “回稟陛下,此錢,乃是仿照太祖定制所制,用銅均是上等,八斤八兩銅里面,就摻了七兩鉛,所以,陛下,這制錢造出來,當和銅一個樣子,黃浸浸的。”畢自嚴想了半天,只能這樣說。

  畢自嚴這樣說,楊改革總算明白了,原來,自己的這錢,就和純銅差不多,不會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紀見到的那個模樣,黑不溜秋的,這下楊改革放心了。

  “嗯,很好,如此,朕就放心了。”楊改革長噓一口氣,自己可不想自己造出來的錢,沒一點看頭,這穿越者的面子,還是要的。

  “對了,這次鑄幣,大概能從里面賺多少錢啊?”楊改革想這二成的火耗,怎么著,也得賺不少吧。

  “回稟陛下,就以太祖當年鑄造量來算,十九萬貫,二成火耗,該有三萬八千貫的火耗,除去人工,炭火,消耗,大約有一成的節余就不錯了,大概收入一萬九千貫,大約二萬兩銀子吧。”畢自嚴又解釋道。

  我靠,搞了半天,才二萬兩銀子,真的很不給力啊!楊改革在心中大罵,不是說古代鑄錢,是個賺錢的行當嗎?怎么現在自己就賺不到錢呢?唉…算了,不指望這銅幣能賺錢了,鑄造上億枚銅錢,總共才價值十九萬兩銀子,全部弄來也不兇。還是從銀幣上面賺點錢,一想到鑄造銀幣那超級本錢,楊改革又是一陣淚奔,至今,自己那鑄本還沒著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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