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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侍寢(三)

  第二零五章侍寢(三)

  若是論起說經講道,石宏這等二轉之輩,自然是廢柴到不能再廢柴。但是眼前這世界,時時刻刻可能從漫天黃沙之下鉆出來一頭天外種族,此等情況下,戰力才是最重要的。

  贏德一句話出口,后面那些之前不屑石宏的五轉、六轉高手,頓時嚇了一跳。那一戰,三十五道混元鼎支援贏乾,已經結成了大陣,不料卻被石宏一招殺破,直接導致后來嬴氏大元老贏無常出手,卻連續三招無功而返,還被兵大師陰了一記,生生從八轉境界跌落到了七轉證道。

  這些五轉、六轉的高手,有不少人是參與了當時那一戰,只是在那樣廣袤的星空之中,又是事發倉促,并未能看清石宏的容貌。但是石宏那一擊,以及后來立抗贏無常壯舉,這些人可是記憶深刻,當下那幾個剛才出口不遜的人后怕不已,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心中盤算著待會兒要托贏乾幫自己說項一下,跟石宏搞好關系。

  石宏雖然只是元神二轉的修為,但是他乃是天宮第一煉寶大師兵大師的弟子,戰力直逼七轉強者,也是說得通的。

  這隊伍當中,若是有了兩名七轉實力的強者,大家活下去的可能性自然大大增加。

  他們這些口出不遜的修士,已經不指望石宏能夠照顧他們,但是更不想石宏暗中給他們一記,那可絕對是致命的。

  一邊那些因為性子不那么張揚,沒有一上來就開口譏諷石宏二人的修士們,則暗自慶幸,又有一名七轉實力的強者庇護,安全性大有保障。

  這些慶幸的神態落在那些口出不遜者眼中,自然更讓他們懊悔。

  贏乾熱情的邀請石宏:“石兄弟,跟我們一起走吧,大家一起也有個照應。”

  石宏看了看任渙,有些猶豫,自己若是把這個煞星帶到隊伍里面,對這些人只怕是禍不是福。卻又轉念一想,整個世界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下,他人在何處,又有什么分別?

  贏德看到石宏猶豫,忙又說道:“小兄弟是不是真的怪罪剛才那幾個人?若是你看著他們不順眼,我這就將他們趕出去!”

  說話那幾個人,雖然也有五轉、六轉的實力,但是綁在一起也不可能比得上一名七轉的力量。是以贏德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說完之后便立刻轉身,眼神凌厲,兇煞如虎,把目光在那幾個人臉上掃來掃去。

  幾個人頓時嚇了一跳,他們在這群人當中也算是強者,但是他們自己很清楚,沒有了整個團隊,沒有了七轉強者的庇護,他們獨自在這樣的世界中,絕對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剛才他們還在打算以后托贏乾說項,緩和與石宏的關系,卻沒想到已經來不及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撲通一聲撲跪在石宏腳下:“石先生,我等有眼無珠,冒犯了先生,還請先生大人大量,不要跟我等微末之輩計較,給我等一條生路啊…”

  說得悲從心起,竟然是有些哽咽。

  其他的人一看,也慌忙撲搶上來,渾然沒有剛才囂張跋扈、輕薄的語氣之間就要決定他人生死那般惹人生厭的嘴臉了。

  周圍那些修士,卻有些兔死狐悲的神情。五轉、六轉的修士尚且如此,何況是他們?是以他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唾面自干、任人凌辱。

  石宏卻皺起了眉頭,堂堂元神高人,卻沒有一絲骨氣。可是這是在天宮之中,情況就是如此。石宏把袖子一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那幾名五轉、六轉的修士退開一邊。

  這些人身子一仰,從跪拜的姿勢仰面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個個面色愕然。

  周圍的修士畢竟都是元神高人,也都看得出這細節,不由得暗暗心驚:區區元神二轉,這般輕輕一拂袖,就震開數名五轉、六轉的高人!

  贏德也是眉頭一挑,心中對石宏的戰力更加認可。

  石宏懶得理會那些前倨后恭的宵小之輩,轉而對贏德拱手道:“前輩無需趕他們走,我加入就是。”

  贏德大喜,笑呵呵的拉著石宏:“小兄弟不必跟贏某客氣。算起來,兵大師和黃前輩都比我高一輩,你是兵大師的義子,咱們兩個才是同輩。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老哥,我托大喊你一聲小兄弟,怎么樣?”

  石宏呵呵一笑,自無不可。

  一旁的任渙眉頭一皺:“你是兵大師的義子?”

  石宏點點頭,任渙又擰了擰眉頭,沒有說什么,低首沉思。

  拉了石宏入伙,整個隊伍都高高興興的。

  贏德多了一名實力足以與他平起平坐的戰友,會為他在戰斗中分擔一半壓力。而且石宏看上去沒什么用心,人也很隨和,對他客客氣氣,他自然十分高興。

  一般的修士知道隊伍的實力大增,他們的安全更有保證,對石宏是百般殷勤,跑前跑后,就算是石宏不經意的一個手勢,也會被很多人在心中揣測著,是要玉髓,還是靈酒,還是…

  而那些之前對石宏不敬的幾名修士,安生了許多,但也不太擔心了。他們不敢怪贏德無情,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的壓力將一切人性逼向了極端,換做是他們,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這么做。

  他們已經悄悄塞給了贏乾不少玉髓,從贏乾口中打聽到了石宏的性子,聽說石宏為了救兵大師和黃鼎霑,才會被星洞俘獲,是個重恩義的漢子,他們也就放下心來,明白石宏既然當面不追究他們的過錯,就不會再暗中下黑手。

  整個隊伍當中,臉色最難看的倒是任渙。

  自從知道了石宏是兵大師的義子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同石宏說一句話。石宏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現如今他加入了這個隊伍,帶著這么多人,已經不像之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敢跟任渙耍橫裝愣,是以也不去招惹任渙。

  路上,隊伍受到了一頭七轉實力的天外兇獸的襲擊,大部分人沒有出手,石宏和贏德兩人配合,沒費多大手腳,就將那頭天外兇獸斬殺。

  之前雖然大家都相信石宏的實力,但是畢竟眼見為實,看到石宏輕松自如的應對一頭七轉實力的天外兇獸,眾人心中大定,忽然覺得就算是在這樣危險的世界中,似乎活下去也不是一件難事了。

  當然了,前提條件是,他們得伺候好兩位七轉強者。

  事實上石宏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強大。跟一般的修士不同,石宏所修煉的功法雖然駁雜,但是他的攻擊法門卻很單一,道法也沒有幾種。但是每一種的威力都很強大。只不過這些威力強大的攻擊法術、法寶,消耗也同樣巨大。

  石宏現在的狀況,有點像九州上的一個傳說故事中的人物:程咬金。

  上來三板斧十分兇猛,三板斧一過,就沒得什么能施展的本事了。

  九道雙首真火龍脈、太阿鍛體法門修成的九道神秘字符所化的光芒巨獸、道法之寶、云紋老壺,石宏道是有四板斧,四板斧過了還是不行,還有保命一招:神魂。

  要是還不行,石宏就真的黔驢技窮了。因為包括他的神手元神在內,其他的一些手段在天宮還真是不夠看。

  到了晚上,贏德放出一座宮殿安置在沙漠上。天宮中修士少苦修重享受,這種行宮法寶在天宮之中格外流行,贏德七轉強者,有這樣一座宮殿也不奇怪。

  讓石宏吃驚的是,這座宮殿極為廣大,竟然絲毫不必當年九州上大夏皇宮遜色。大大小小的院落足有上百座,房屋上千間。

  這宮殿將幾十名修士納了進去,外面便張開了三道光幕,最遠的一道延伸到了百里之外。若是有敵人來了,也能為大家爭取一點反應時間。

  幾十人鉆進這偌大的宮殿,更顯得空曠起來。贏德也不用吩咐,這些人之前就是在這里安歇,是以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房間進去歇息。

  贏乾則受了贏德的命令,張羅著給石宏和任渙尋了兩處相鄰的大殿。

  大家這一天下來也都累得夠嗆,贏乾客氣了兩句之后就走了,任渙一聲不響的回到了自己住處,也沒跟石宏打招呼。

  石宏伸了個懶腰,使了法術,從虛空招來一道清水,正準備洗個澡,忽然感應到宮殿正門有幾個人進來,他眉頭一皺,停下了行為。心中有些不解:這幾個人行動上看正大光明,不像是有什么不良企圖,不過這幾個人到底來干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四名女修身披輕紗,里面只穿了褥褲肚兜,抬著一只大木桶,低眉順首飄然而入,石宏頓時傻眼。

  “奴家伺候先生寬衣…”

  石宏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四名女修,也都是元神三轉的修為,若是放在九州上,絕對是九天仙子一般的存在。可是此時,她們做著這般卑賤的行徑,卻沒有一點不甘不愿的情緒。石宏長嘆一聲,果然是危機之下,才能看出人性來。

  這四名女修的確沒什么不情愿的,事實上贏德挑中了他們來伺候石宏,她們還很慶幸。如果跟石宏“五修”,想必日后會得到他的照應,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安全更有保證。

  是以四女從贏德那里領了任務,便各自精心打扮一般,薄施脂粉,輕紗加身——畢竟是元神高人,也頗有些道行,真要勾引起男人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扛得住這等引誘。

  四女身姿曼妙,更誘人的是臉上的清純渾然天成,絕無作偽,反而更加引人犯罪。

  這般旖旎風光,木桶溫湯,輕紗之下隱約的緊致身材…

  石宏苦笑搖頭,正要出言打發了她們,忽然心中一動,不由得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你等不用伺候我了,不過你們也不必失望。我給你們一個任務,若是做得好了,今后你們四人的安全,包在我什么。”

  四女原本失望,聽石宏這么一說,相互看了一眼,便一起盈盈拜下:“還請先生吩咐。”

  石宏看了隔壁宮殿一眼:“我那兄弟任渙,還不曾享受過溫柔滋味。他這人面皮薄,便是心中想得要命,嘴上也不肯說的,還會做出推脫的姿態。你們四人過去,不必理會他惺惺作態,必要時候,不妨用強,他乃是元神二轉,定然不是你們四人的對手。”

  “若是你們能將這件事情辦成,我石某人說話算數,定會保你們平安。”

  四女愣了一下,心說還有這等虛偽之人。不過石宏既然說了,會保她們平安,委身與誰有什么關系?

  四女當即一拜,抬著木桶出去了。

  石宏優哉游哉的盤膝而坐,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在腹中轉了九轉吐出來,卻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暢快,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傳到了隔壁宮殿內,任渙眉頭一皺,暗道這賊小子有什么高興事,笑的這般輕賤。

  石宏穩坐殿中,果然片刻之后忽然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叫刺破夜空:“石宏,你這個輕賤男給我滾出來!”

  石宏哈哈大笑,卻忽然變了臉色,身下的宮殿已經開始顫抖起來,那四名女修光著身子的,一女手中還拿著一道似乎用來捆綁的紅綾,臉上神情都是驚慌失措,似乎看到什么絕對難以置信的事情。

  只是四女已經被一股絕大的力量徹底禁錮,別說開口說話了,就連改變一下臉上的神情都辦不到了。

  贏德大為慌亂的沖了出來,他的法寶當然自家清楚,慌慌張張問道:“怎么回事…”

  修士們剛剛沖出來,整個宮殿就轟然一聲炸得粉碎。贏德傻眼,這寶貝雖然等級不高,但是勝在舒適廣大,因此破廢物料,價格不菲,就算是他也不是說買就買的,沒想到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被毀了。

  贏德心疼自己的寶貝,一邊的贏乾忽然拽了他一下,贏德大怒,甩手吼道:“干什么!”贏乾傻呆呆的看著遠方,僵硬的用手一指。

  轟隆隆的雷聲漸漸傳來,四面八方的天地都在塌陷,正在以無比的速度,朝他們涌了過來。

  這個世界的修士沒有經歷過天地崩塌,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石宏臉色大變,從天而起,高聲喝道:“左玄,放過這些人吧,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不過是受人之命,你何必為難他們?”

  “左玄?!”在場的所有修士,包括贏德、贏乾在內,都嚇了一跳:“左玄就在附近?”

  “哼!”隨著一聲冷哼,遠處隆隆逼近的天地轟塌忽然凝固了,遠遠看去,那遮天的煙霧,無盡的虛空,好像被冰凍了一般,極為詭異。

  任渙的身形浮現在天空之中,冷冷問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石宏淡然的點點頭:“從我們第一面,你挑眉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有些懷疑。”石宏曾經遠遠地看過左玄一樣。雖然不曾看清左玄的容貌,但是那一雙劍眉卻印象深刻。

  墨眉飛劍發動,便是那般眉毛一挑。

  是以當初任渙眉毛一挑,便引起了石宏的疑心,蓋因為,那眉毛一挑的無限殺機,石宏印象太深刻了。

  任渙哼了一聲,下巴微微翹起,用一種天下第一強者的睥睨目光打量著石宏:“這一路上,你很爽吧。”

  雖然這等緊張時刻,石宏也知道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但是想到自己這一路上,踹了天下第一高手的屁股,還當著他的面破口大罵,又派了四名女修去捉弄他,這等事情,在天宮當中,必定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石宏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任渙——左玄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卻也很有損高手風范的臉紅了一下。

  石宏心中稍定,左玄若是當真不為所動,自己和這些人只怕兇多吉少。石宏和左玄這一路上相處,雖然短暫,但是對于兩人來說,所經歷的事情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因此給人一種錯覺,好像兩人已經相處了很長時間一樣。

  修士也是人,感情就是在相處之中產生的。石宏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他和“任渙”相處的這些日子,兩人之間的交情。

  任渙重新回歸了左玄的身份之后,一身雪白長袍,一如石宏當初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模樣,相比于任渙,容貌更顯清秀,一雙劍眉格外引人矚目。

  任渙已經清秀的不像話,現在的左玄,若是換上女裝,絕對比在場的所有女修都更有女人味。石宏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難怪左玄看不上自己送去的四名女修,那四女的姿色還比不上左玄自己呢。

  這左玄當真是個異數,若是不分男女評選天宮第一“美人”,左玄必定能夠高票當選。

  石宏也不知道怎么的,在這樣生死關頭,忽然心中有了這些胡思亂想。左玄跟他相處了這么久,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又起了什么壞心思,當即勃然大怒,劍眉一挑,凌厲無比:“你胡亂想什么呢!”

  石宏驚醒過來,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這件事情跟他們無關…”

  “我便要殃及池魚,又能如何?”左玄恢復了天宮第一強者的姿態,冷淡打斷他,偏生讓石宏無話可說。

  “你…”石宏擺了擺手,忽然盤膝坐了下來:“罷了,要殺要刮,請便吧。”

  “哼!”左玄又是一聲冷哼,雙眼稍稍一瞇,又猛地睜開,眸子黑白分明,靈動活潑,忽的殺機大盛:“你當真篤定我不會殺你?!”

  那股殺機撲面而來,將那宮殿法寶堆積如山的碎片頃刻間沖的四散飛舞,整個天空之下,一片混亂。那些修士們,包括贏德在內,也跟著那些碎片一起,不知道被沖到了什么地方。

  石宏也被那股殺氣壓的渾身難受——與天宮第一強者的差距并不是恥辱。

  石宏當然不想死,他哆哆嗦嗦的從懷里取出任渙給他的那只銀壺,摩挲著似乎要喝酒的樣子。

  這番舉動落到了左玄眼中,那殺機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左玄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清朗,似是極為開懷。

  石宏怏怏的將銀壺丟在地上:“你不就是想看到這一幕嗎,我向你低頭。我如今做了,你總能放過那些人了吧?”

  左玄把笑聲一收,玩味的看著石宏:“你倒是把什么都想得很清楚。”石宏也不說話,左玄這么說,顯然是承認了之前的殺機,只是逼石宏地頭而已,他是天宮第一強者,這般作為乃是習慣使然,倒不是真的針對石宏的。

  “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想不想殺你?”左玄的眼神又深邃起來,一雙眸子隱藏在霧一般的睫毛后面,讓人看不透徹。

  “你…”石宏氣結,他確實習慣將一件事情的前前后后想個透徹,偏生左玄是這天宮之中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石宏對他的心思也只能猜測,不能肯定。左玄這么問,石宏也惱了,他跟天宮那些元神強者最大不同,便是骨氣了。

  之前取出銀壺,已經有套交情服軟的意味了,左玄還這般不依不饒,他是真的惱了。本來被星洞收了進來,他也沒打算出去,索性又像以前一樣跟左玄耍橫裝愣起來,梗著脖子跳腳大叫:“你到底放不放?”

  左玄忽然微微一笑,粉白的兩腮竟是有些桃花紅:“隨我來吧。”

  他轉身飄然而去,腳下一道青色長虹,直通長天。

  石宏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跟了上去,走了兩步,卻又悄悄的一伸手,將之前被他扔到地上的銀壺攝入了手中收藏起來。

  前面的左玄沒有回頭,臉上神情卻是微微一動。

  石宏跟在后面,左玄風姿綽約,白袍迎風,等踏上了那道青虹,頓時眼前景物一變,石宏暈頭轉向,不知怎么的出現在了一片虛空之中。

  涼亭一座,里面一張古樸石幾,兩只鼓形石凳。石幾上刻著棋盤,此時卻沒有擺子,而是放著一壺茶兩只杯子。

  “進來吧。”左玄坐在一只石凳上,他似乎無論什么時候,讓人看上去都是那樣一種氣度斐然的姿態。

  石宏在九州上也是好茶的,鼻子里嗅著茶香鉆了進去,嘴里卻損著左玄:“這茶壺里可有玄機?該不會倒進你杯中的和我杯中的不一樣吧?”

  左玄知道他暗指之前兩人喝酒,不由得有些好笑:“到了這里,你便知道我不會殺你,是以放肆起來?”

  “放肆?”石宏喝著茶,有些得意的嘿嘿一笑。

  左玄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小子在自己面前什么時候不放肆過?一想到這事,左玄就氣得牙根癢癢:“你那一通臭罵,很解氣是吧?”

  石宏現在是真大了膽子了,正如左玄所說,既然帶他來這里,那就肯定不會殺他了。

  “相比而言,踹你那一腳更解氣。”

  左玄出人意料的沒有發火,臉卻微微紅了一下。

  石宏將茶杯放下道:“我求你幾件事情,將我覃師叔放出來吧,另外,你搶了別人的徒弟跟寶貝,終究不好。”

  左玄不動聲色的吹著茶葉:“你猜到了我只是鎮壓了覃東來沒有殺他,那你能不能猜到我留下他做什么?”

  石宏一撇嘴:“你留下他還能做什么,煉丹唄…”石宏自己說了,忽然一怔,不少事情想通了:“只怕煉丹的材料就是你從三大氏族家里搶來的那些東西吧?你這么用心,想必這丹藥是為了你那搶來的徒弟準備的…”

  左玄也放下了茶杯,看了看石宏:“既然說到了我那徒弟,便喚出來與你一見,說起來你們倆倒是一輩人呢。”

  石宏笑罵:“你這明擺著占我便宜啊…”

  “師尊。”一個聲音在石宏背后響起,石宏沒由來的心頭一動,驚異不定的看向對面的左玄,后者卻又端起了茶杯,精心吹著茶葉,看也不看他,氣定神閑,宛如一尊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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