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又琢磨,還是不改了,后面的大綱是早就做好的,一改起來整個就變了…)
大夏廣源三十一年,已經沒落的魔門十支之一的魔玄門,有眼不識金鑲玉,誤將西沙河妙生仙墓當成一道普通玉精礦脈開采,無意掘出妙生仙墓的五顆陣眼珠魄,泄了仙墓靈氣,引動星辰感應,招得天下大修哄搶。
除了最初趕到的那些大修,爭相追追仙墓之中散逸而出的各種法寶,各有所得之外,隨后趕到的那些小修士們,瓜分了仙墓龍脈,所得玉精、玉精珠魄無數,于自己、于門派實力提升大有幫助。
各種法寶、功法、丹藥、玉精,在今后的幾十年內,為修真界造就了一批橫空出世的天才,而這一天,在后來大家的回憶之中,簡直成了修真界的節日,除了對一個門派而言:魔玄門。
魔玄門滿門被滅,山門被毀,煙消云散。堂堂魔門十支之一,當年盛極一時的魔玄門,就這樣被人隨手從修真界的版圖中抹去了。
此時,沒有人知道其是魔玄門還有一名弟子活著,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門派都完了,一個剛入門時間不長的弟子,又能如何?更何況他還落入了血焰老祖的手中。
血焰老祖一團火球裹著自己和石宏,往北猛飛了半日,突然方向一轉,朝著東南方向而去。石宏被他裹在火繭之中,聽不得、看不得、動不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火繭一開,被扔了下來。
“嘭”石宏狠狠摔在地上,血焰老祖周身火焰一收,露出本來面目。紅色的廣袖長袍上,蝌蚪一樣的符文一陣蠕動。
血焰老祖根本不消和他說,隨手一揮數道火蠶撲到石宏身上,將衣服燒了一個洞鉆了進去。
一貼上石宏的身體,火蠶輕輕蠕動,迅速的滲了進去。雖然這些火蠶能夠將石宏的衣服燒個洞,卻并未在石宏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就鉆進了他的身體內。
“嗯?”血焰老祖眉頭一皺,自己這火蠱乃是捉了上古異蟲火山熔蠶悉心培養,然后再和苗疆蠱王交配,產下的幼蟲。不但陰毒無比,而且力量極強,就算是鉆入了金丹已成的修體內,也是暢行無阻。可是火蠶一進入石宏體內,就明顯感覺到速度慢了很多。
他并不知道這是因為石宏修煉了太阿煅體的緣故,雖然心中奇怪這小子只有宗氣修為,卻能夠克制自己的火蠶,但也沒放在心上。
火蠶在石宏體內鉆來鉆去,沿著經脈而行,其痛苦簡直不是人所能夠忍受的。火蠶剛一動,石宏就悶哼一聲,好像有人在用燒紅的火鉗,一點一點的烙著自己的經脈。火蠶只爬了一點,石宏已經滿頭大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血焰老祖卻毫不憐憫,依舊操縱著火蠶在他經脈內不住運行。
六只火蠶將石宏全身的經脈轉了遍,石宏修煉的行功路線他已經完全明白了。血焰老祖眉頭一皺,除了悠閑地幾個地方之外,這就是魔門最基本的修煉功法,普通的在普通不過,一般的魔門甚至不會讓弟子修煉超過十天,所以才稱之為“無道十日訣”。
如果不是石宏的神火內丹和云紋老壺這些東西,都在他的靈魂之體內,只怕這六只火蠶也會一一將它們拽出來。
血焰老祖也不管昏倒在地上的石宏,細細琢磨一下,實在想不明白這幾個細微的差別究竟有什么作用。可是石宏之前以宗氣的修為,竟然能夠差點偷襲他成功,顯然這部法訣必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血焰老祖認定這部法訣不凡,否則區區宗氣修為,無論如何不可能偷襲自己差點成功。他不是韋醉六那樣的低級修士,卻是知道那幾個小小的差別,很可能會引起天翻地覆的變化,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只是他推演了幾次,還是搞不清楚這幾個差別之處能夠產生什么作用。
他看了地上的石宏一眼,隨手抓了起來,身上血焰火云騰空而起,在方圓百里之內一陣搜尋,找到了一處干爽的山洞。
血焰老祖揮手在山洞口布置下了一道三層禁制法陣,然后大袖一抖,一顆火焰熊熊的種子落在地上。眨眼之間生根發芽開花,化作一朵碩大火蓮,根須牢牢扎進山體之中,生出一朵三品火蓮臺。
血焰老祖盤膝坐在其中,血色火光繚繞,五心朝天,靈元運轉,他要自己嘗試著修煉一下這么法訣,說不定一試之下,就能發現不同之處。
血焰老祖不惜滅了魔玄門,想要的東西不外乎兩樣,那件未知的天品法器,還有就是歌月太蒼經。相比而言,他對于后者、號稱魔門第一奇經的歌月太蒼經無疑更感興趣。
血焰老祖卡在現在這個級別也不是一天兩天。事實上他現在的情況和當初的大道神君無比類似,百年之前就已經邁入了元神境界,但是元神始終不能最后凝練。
歌月太蒼經號稱魔門第一奇經,由此衍生出魔門數種著名大法,這其中就包括了當年對魔玄門盛極一時功不可沒的魔玄九死九轉大發,和血焰門的血焰大法,也就是血焰老祖所修煉的法訣。
正是因為有了這一層關聯,血焰老祖才會想到去魔玄門搜羅歌月太蒼經,以期邁過最后這一道關卡。
石宏的功法奇特,讓他認定這少年所修的魔功,定然和歌月太蒼經有密切聯系,所以得到了這個法門之后,他不顧祭煉從妙生仙墓之中得來的法器,首先嘗試一下這門法訣。
血焰老祖這一閉關鉆研新得的法訣,一邊的石宏悠悠轉醒。剛一醒來,體內就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哼了一聲,爬起開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石壁冰涼,石宏稍稍感覺好了一點。
他看著那端坐在三品火蓮臺之中的血焰老祖,這法器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本事能夠打開的。他雖然報仇心切,但是這么長時間也冷靜了下來。
魔玄門滅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要想完成師祖遺愿,自己首先要做的不是報仇,而是活下去。他看了一眼血焰老祖,滿眼的怒火漸漸被壓制了下去,沉入眼底的同時,也沉入了心底。
沒有實力報仇之前,不必將報仇這兩個字掛在嘴邊。而要想報仇,首先要做的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血焰老祖已經是這樣的高手,卻依舊苦心修煉,石宏更明白自己只有付出比別人多數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在將來有朝一日趕上血焰老祖。然而,滅門之仇不可不報,石宏以無上毅力在心中發下宏愿:必讓血焰老祖加諸于魔玄門的痛哭,百倍嘗于其身,才算是報仇。
他冷靜的盤膝坐好,默默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只是他體內宗氣一動,才發現那六只火蠶也隨之而動。石宏立刻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哪怕是體內的一個細微變化,只怕也逃不過血焰老祖的眼睛。他頓時一陣躊躇:自己稍有進步血焰老祖就會察覺,他是不會讓自己安安穩穩的修道,只要自己修為高了,威脅到了他,只怕他馬上就會下手除掉自己。
只是這種擔憂他很快就找到了化解的辦法:靈魂之體。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靈魂之體。
血焰老祖修為之高,他所遇到的人之中,只有大道神君可與之相提并論。因此石宏不敢讓自己的靈魂之體顯露出來。他現在已經能夠將身體和靈魂之體順利分開,靈魂之體雖然脫離了身體,卻依舊潛藏在身體之中。
外表看去,石宏還是雙腿盤膝,閉目冥修。實際上他已經開始了靈魂之體的修煉。
只不過,這一會他是用玉精珠魄來修煉靈魂之體,而不是直接吸攝月華。
靈魂之體中,一點星光懸在他的額前眉心,明暗不定的閃爍著。石宏這才想起來,在魔玄門大變之前,又一點星光鉆入自己體內。
這點星光高懸在那個“呂”字形的光繭上空,一閃一閃,時而光芒普照,籠罩了石宏的整個靈魂之體,時而光芒收斂,僅僅觸摸到光繭。
他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點星光之上,陡然眼前一放,一片開闊,蒼莽之中,九條白玉長龍凌空而掛,每一道玉龍之上,都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黃豆大小的古篆。那些篆文流淌,快如溪水,眨眼之間石宏已經瀏覽了一遍,心中一陣驚訝,這些白玉龍掛之上,記錄的乃是一種奇特法門,喚作玉神引龍訣。
這門功法的奇特之處在于,它竟然跳過了之前的命基、宗氣兩關,直接從“采藥”開始修煉。
仙家“采藥”并非如是世俗所言,所謂的“藥”乃是天地靈藥。靈氣、靈根、地煞、精脈等等,只要蘊涵天地精華,盡可采攝。
一般的修煉法訣,對于這一關要求并不嚴格。只要所采的天地靈藥精純,沒有被人為破壞、發生“異變”便可以。
但是玉神引龍訣卻對采藥有嚴格地限制,必須采足九種品相極高的“靈藥”,分別納入身體的九大命穴,慢慢溫養培育,不斷溫養、煉化培養。再后來的修煉的過程之中,所修煉的就完全是這九道靈氣,這九道靈氣,即是功力、也是法器。納入體中可以溫養錘煉,放出體外就是克敵力氣。
從采藥開始,一層層的往上培養,最終化成九條“元神靈龍”,到那個時候,實際上已經擁有了九大元神——這也是“引龍”二字的來歷。
雖然這法門是從才要開始修煉,但是石宏卻沒有什么天地靈粹可采,眼前的這朵三品火蓮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這件法器顯然和血焰老祖息息相關,只要他一動,立刻就會找來血焰老祖一道火龍。
石宏放下了玉神引龍訣,專心修煉太阿煅體的法門,也不知過了幾天,突然他渾身一震,一睜眼就看見血焰老祖那雙憤怒的血紅色雙眼,血焰老祖幻化出一雙血焰大手,死死的抓住石宏的脖子,厲聲喝道:“快說,歌月太蒼經到底在哪兒!”
石宏的法門雖然有些古怪,但是他自己嘗試了一下,也還是覺察不到有什么特異之處。
石宏冷冷一笑,不屑的別過頭去。
血焰老祖一聲冷笑:“好、好、好!不讓你嘗嘗老祖的手段,你真以為老祖沒奈何你。”
他隨手一揮,石宏體內的六只火蠶立刻在體內蠕動起來,石宏猛哼一聲,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叫出來。霎時間額頭上已經滲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
血焰老祖冷笑一聲:“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他隨手一揮,一團火繭將石宏裹住。那火繭在他手中化成了一顆寶石大小,被他隨手嵌在左手的一枚戒指上。
他收回了自己的火蓮寶座,打開洞口的禁止,剛一飛出山洞,猛的撞上了一層透明的光膜。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飛劍神兵山風暴般的朝他傾瀉過來,血焰老祖的功力還沒有恢復,不敢硬碰,只得裹了一團火云護住自己,張口噴出一道丈二長的火焰神劍,硬生生的將面前的那些神兵燒成鐵汁,撕開了那道透明的光膜想要沖出去。
光膜的漏洞之外,無數兵刃雪片一樣的沖了堵到了缺口之上。
血焰老祖大吼一聲:“韋勝驥,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老祖。呔、破!”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那道丈二長的火焰神劍上,血色神劍的顏色猛的加深,火光四射,瞬間就將缺口處的成百上千神兵燒化。
“嘩嘩嘩…”
盡管被燒化了不少神兵,但是韋勝驥高高在上,雙臂上開,那雙百兵天翼已經伸展開來,覆蓋了幾十畝的天空,其中無數神兵閃爍著寒光不斷地撒落下來,暴雨一樣澆向了那個缺口,生生將血焰老祖擋住。
血焰老祖大怒,想要調轉方向,但是那層透明的光膜之中,已經被無數神兵布滿。神兵橫沖直撞,讓人眼花繚亂。
血焰老祖只得用一團血焰裹了自己,左沖右突,嘶聲道:“韋勝驥,你想撿老祖的便宜,沒門!就算老祖死,也要拉上你墊背。與我拼個魚死網破,對你有何好處?回去之后,你天翼魔宮中的那些殿王都不服你,說不定就趁機篡了你的位…”
他一邊說一邊放出一只青銅古燈。
那古樸的古燈一出,周圍的火焰頓時火焰一漲,將附近的神兵全部融化。天空中的韋勝驥卻只是不做聲,無數神兵下雨一般嘩嘩啦啦的融進了那光膜。
那光膜那是一種玄奧陣法,血焰老祖一開始用本名神火元劍出其不意破開一道缺口,但是隨即被韋勝驥壓制下來,想要再靠近那陣法都不容易。
他和韋勝驥向有宿怨,本來兩人實力也是伯仲之間,誰也奈何不得誰。但是血焰老祖在魔玄門,被石山神獸最后一擊,生生將他苦苦修來的血焰火云化去了十之七八,實力大損,韋勝驥自然要壓他一頭。
這青銅古燈卻是一件天品法寶,雖然比不上六大魔兵,但也是一件天品三的法寶,豆大的火苗上,青白黃三色火焰分為三層,血焰老祖一聲大吼,靈元滾滾,最外面一層的青色火焰迅速擴大,只見一層青色火罩迅速朝外擴張展,所過之處所有的神兵瞬間被融化成鐵汁撒落下來,透明的光膜之中下了一場紅色鐵水雨。
韋勝驥卻絲毫不為所動,無數神兵依舊從那巨大的天翼之中紛紛灑下,嘩嘩嘩的迅速將那光膜內填滿。
血焰老祖又是一聲大吼,古燈之中第二層白色火焰再次化作一道白色火罩朝外擴展。這一回不但將光膜內全部的神兵熔化,而且狠狠地撞在光膜上。
“嘭!”
一聲巨響,整座山峰猛地一晃,大象大小的巨石轟隆隆的從山峰上滾落下去,百年老樹咔嚓一聲折成兩段。
光膜炸碎,漫天霞光飛射。
血焰老祖第三聲大喝,雙手高高捧起青銅古燈,最后那一層黃色火焰,卻并沒有再次擴散出去,而是凝成了一道火線,筆直的射向天空中的韋勝驥。
血焰老祖臉紅如火,這只青銅古燈雖然是天品三的法器,但是卻能夠發揮出天品四的攻擊威力,之所以還只是天品三,就是因為施展起來消耗太大。
以血焰老祖現在的實力,全力發動青銅古燈三焰火,到了最后這一層,便有些力不從心了。他雖然也是元神高手,但天品法器哪一件不是只有元神高手才能操控?
“咝——”
如同毒蛇吐信,血焰老祖的明黃色火線破空射向韋勝驥,火線所過之處,空氣一陣扭曲,閃爍不定,就連空間似乎也因為過高的溫度而變得不穩定起來。
韋勝驥微微一笑,幾十畝大小的天翼猛的往下一指,幾十萬銀色的飛劍筆直的朝血焰老祖射了過來。
“嘩嘩嘩…”
無數飛劍撞在火線上,飛速的被融化,但是火線也一點點的后撤,硬生生的被那無數飛劍消耗。
雙方暫時形成了一種平衡,血焰老祖站在山峰之上,雙足下再次出現那座三品火蓮臺,無數根須滲入山峰之中,將整座山峰的靈氣抽取出來,供給者青銅古燈。
韋勝驥高高在上,幾十萬銀色飛劍組成了一道銀色光柱,和拿到明黃色的火線抵在一處,不斷地消耗著。赤紅色的鐵水瀑布一樣從天上降下。
猛的那幾十萬銀色飛劍之中,殺出來一點碧綠色的光芒,那光芒似乎無所不吞噬,血焰老祖的那一道火線落在碧綠色的光芒之上,立刻就被吸攝進去消失不見。
血焰老祖大吃一驚:“蒙屠,你們好卑鄙!”
“哈哈哈!”蒙屠一聲長笑,六大魔兵之一的“斷毀”突然出現,碧綠色的劍光頓時將天上的日光和百兵天翼的銀光全部蓋住,一柄只剩下一半的魔刀帶出一圈圈的碧綠色音爆,刺向血焰老祖。
血焰老祖大吼一聲,再次放出自己的本命神火元劍,硬生生和聞名天下的六大魔兵之一“斷毀”硬拼一下。
“嗤!”
他的本名神火元劍毫無懸念的被斬斷,一半的神火元劍被吸進了斷毀之中,血焰老祖顧不得心疼自己耗費了千年功夫修煉出來的神火元劍,趕緊放出一枚火紅玉環。凌空化成一條十丈長的火龍,火焰四射,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寄身在斷毀之上的蒙屠。
蒙屠虛幻的影子呵呵一笑,斷毀停也不停,刀頭一抬,筆直的切過去。那條火龍兇悍的火焰,對斷毀竟然連阻擋都不能阻擋一下,火龍便從頭至尾被劈成了兩半。
血焰老祖猛地一口心頭熱血噴出來,大吃一驚,這枚紅玉火龍環在修真界也是大大有名,堂堂天品二的至高法器,當初為了爭奪這件法器,自己一連滅了三個門派,跟道門五門之一的玄真門狂鶴子結下了梁子,才將這件法器搶到了手,費勁了無數心血,才就愛那個這件法器祭煉到和自己元神相合,卻沒想到這件天品二的法器,在六大魔兵面前,竟然連一個照面都堅持不下來。
這件法器被毀,他的元神也大受損傷。
看到斷毀的威力,血焰老祖再不存什么僥幸心理,轉身就跑。卻不料他火云的剛剛展開,韋勝驥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他的背后,百兵天翼凌空一拍。
“嘭!”
血焰老祖火云只剩下畝許大小,本命神火元劍被斬,元神關聯的法器被破,此時的功力遠遠比不上韋勝驥。這百兵天翼直接一擊,可不比百兵天翼幻化出來的那些神兵消耗,一拍之下頓時將他的火云徹底撲滅,血焰老祖張口噴出漫天血花。
后面的蒙屠已經追了上來,虛影一閃,漫天碧綠光芒,將他牢牢罩住。
六大魔兵的浩瀚魔威散開,將他死死籠罩住,血焰老祖在其中四處逃逸,就好像手腳都被人束縛住了一般,難過無比。
“噗!”
斷毀狠狠擊在血焰老祖身上。血焰老祖畢竟是元神高手,最后關頭,雙掌結出了一個神秘的火焰符咒,將自己全部的神火靈元全部注入這道火焰神咒,那道神咒瞬間化成一道符文流淌的火墻,擋住了斷毀一擊。
“嘭!”漫天火焰流散,血焰老祖最后一道屏障被毀。他身上法器無數,但是真正有可能和斷毀抗衡的,也就是青銅古燈和紅玉火龍環,這兩樣法器都敗下陣來,其他的法器就算是放出來也白費。
畢竟天品法器稀有,否則就算血焰老祖再兇殘,也不可能為了一件法器輕易滅掉一個門派。
血焰老祖一路鮮血狂噴,奪路而逃。
然而韋勝驥已經將自己的百兵天翼打開,茫茫漫漫的銀色光芒,將整片天地籠罩起來。
“兵封天下!”韋勝驥一聲大喝,血焰老祖一頭撞在一片銀色光芒之上。這一招他無比熟悉,跟韋勝驥斗了這么多年,韋勝驥的絕招他一清二楚。若是在平時,這一招“兵封天下”,他隨手就能破去,可是現在…
“咚!”血焰老祖提足了力量,身前放出一片血色火焰,想要硬沖過去,卻被結結實實的撞了回來。
血焰老祖沒能突破成功,頓時心頭一沉:不好!
兵封天下之內,乃是韋勝驥的領域,在這里他幾乎可以瞬息千里,為所欲為。
果然背后一陣凜冽罡風,血焰老祖還沒來得及反應,魔兵斷毀已經插在了他的胸口上。一圈圈碧色光芒從他的傷口處不斷擴散,將他流出來的鮮血、火焰,全部吸攝進去。
血焰老祖一聲狂吼:“韋勝驥、蒙屠,你們等著!”
“嘭!”一聲巨響,血焰老祖的神軀猛然炸開,一名元神高手自爆,威力可想而知。飛火流云,滿天血光,剎那之間兵封天下被摧毀,就算是附身在魔兵斷毀上的蒙屠,都被一陣強烈的血光沖的飛出去幾十里。
在強烈的爆炸之中,三點血光嗖的一下超三個不同方向竄了出去。
韋勝驥大吃一驚:“三才元神!蒙屠,快追,萬萬不可被這老鬼逃出去!”
不用他說,蒙屠一道虛影帶著碧青色的斷毀已經追了出去。
兩人各自追了一道元神而去,元神飛遁的速度遠在肉身飛行之上,就算是蒙屠附身在斷毀之上,都比不過。一追一逃,眨眼之間已經是千里之外。
他們兩人各自追了一道元神而去,卻已經無力去顧及第三道元神了。只能先將那兩道斬殺了,再回來搜尋。
“轟…”
一道火焰流星從天空之中劃過,帶著隆隆風雷之聲,砰地一聲撞在了山間,一塊房子大小的巨石被砸得粉碎。
一團虛影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不住咳嗽起來。
血焰老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元神,惱恨不已,咬牙切齒道:“韋勝驥、蒙屠,等老祖恢重塑肉身,再修神功,恢復昔日公里之時,就是你們的死期!咳咳咳…”他一陣咳嗽,把目光又落在了自己手指的那枚火繭上。
他就算是重塑肉身,恢復了昔日功力,也不過和韋勝驥在伯仲之間,再加上一個只比他差了一線的蒙屠,蒙屠手中還有六大魔兵之一的斷毀,如果不能夠找到歌月太蒼經,修為再提升一個等級,報仇雪恨也只是一句空話。
“呼——”
血焰老祖躲開火繭,石宏跌落出來。他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一出來卻吃驚的看著血焰老祖。他現在的狀態,石宏再熟悉不過。
石宏在魔玄門這些日子,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自然看得出來血焰老祖身受重傷。盯著血焰老祖的元神看了看,石宏的眼神頓時熱切起來。
血焰老祖卻沒有留意到石宏的眼神,兀自惡狠狠道:“小子,若是你肯將歌月太蒼經教出來,老祖可以告訴你一個法門,救活你的同門。”
石宏的身體突然向后倒去,然而還有另外一個他原地站著。
血焰老祖大吃一驚,看看地上的石宏軀體,再看看石宏的靈魂之體,猛然明白了什么。石宏胸前,神火內丹緩緩轉動,他盯著血焰老祖,眼中射出仇恨瘋狂的光芒,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