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劫厄 “韋勝驥,這是我的,休要與我搶!”血焰老祖血光一卷,將十幾道光芒攏住。四人高高在上,河灘上,那道玉龍已經被斬斷,那一道巨大的玉色光柱,便是龍氣泄盡。
無數道光芒從那道玉色光柱之中飛了出來,四人立刻動手,紛紛搶奪。原本說要互相爭奪的血焰老祖和韋勝驥,不曾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寶物,一時間也顧不上搶奪對方的,紛紛收攏寶物。
那些逃逸出來的光芒不但數量眾多,而且速度極快。經過了妙生仙墓龍脈數萬年的溫養,這些法器大部分已經通靈,盡管其中真正修出了器靈的法器到底有多少還不知道,至少都懂得逃逸。
龍脈一破,所有的法器借著龍氣泄盡的那一剎那,一起逃了出來。
即便是以四人的手段,也只來的及收了不到一成的寶物,九成寶物向四周天地射去。四人來不及商量什么,只能各自沖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外圍那些趕來的遲了修士們,倒是有不少撿了便宜。得到一件的已然欣喜若狂,得到兩件以上的無不秘密珍藏起來,生怕別人眼紅。
血焰老祖大耗功力打開的仙墓,卻成了整個修真界的盛宴。法器、功法、丹藥,無一不全。這一日之后,修真界在今后的幾十年內,涌現出一批天才,都是這仙墓之中的寶物所造就的。
血焰老祖剛才用一手“血海龍行”,足足耗去了自己四分之一的功力,與另外三人一起,才將仙墓打開,他們原本以為,仙墓內自有天地。必定是大家進入仙墓,歷經重重艱險,逐一收取寶物,卻不曾想,這座仙墓內的寶物如此之多,而且頗有靈性,一下子全都逃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自燃損失巨大。
血焰老祖這般勢利的人,平白損失了這么多,心頭自然大惱。
他一路往魔玄門的方向追來,路上也隨手收取了幾件法寶。但凡看到有收取法寶的修士,不論來歷就是一道血焰賞過去——敢搶老祖的東西,老祖連你一起煉化了。
他的血焰修煉的法門殘忍,這血焰吞噬的生靈越多,威力也就越大,自然下手狠辣,惹怒了從不留活口。
眼見前面一團光華飛快逃逸,血焰老祖加快了速度,血云朝前一卷射出一道長大數十里的火舌,堪堪就要將那團光華收入囊中。突然一道碧綠的劍光凌空斬來,“嗤”的一聲將他的火云斬斷。
隨即劍光一撈,得了那團光華破空而去。
血焰老祖一愣,大怒道:“蒙屠,你敢搶某家的寶物!”
一道虛幻人影出現在血焰老祖前方不遠,身影飄忽不定,隨風搖擺,如同水波一般。那人影附身在一道碧綠的劍光之上。那劍光看似平淡無奇,卻好像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一樣。就連血焰老祖剛才被斬斷的那一截火云,也化作一絲絲的火線,被那劍光吸收進去,碧綠色的光芒一染,完全同化。
血焰老祖臉色一變:“六大魔兵之一的‘斷毀’?!”
那人影淡淡一笑,拱手道:“老祖,并非蒙某貪婪,只是這件東西蒙某有大用處,只能得罪老祖了。老祖若是覺得心有不甘,今后隨時可來吞狼山,蒙某隨時候教。”
血焰老祖大怒:“何必他日,某家現在就要教訓你!”
“哈哈哈!”蒙屠一聲長笑:“老祖,蒙某有斷毀在手,老祖又大損功力,此時跟蒙某動手,實屬不智。老祖一世精明,當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吧?”
血焰老祖心頭火起,這蒙屠功力稍遜自己一線,只是他卻不知怎的得了六大魔兵之一的斷毀,自己剛剛損耗了四分之一的功力,施展血海龍行破開仙墓,此時絕不是他的對手。
他雖然已經是天下頂尖的大修士,元神高手,但是為人卻向來勢利,盤算一下形勢對自己不利,當即掉頭而去,火云滾滾:“蒙屠,今日之事老祖記下來,來日必屠盡你吞狼山,以報今日之仇。”
蒙屠的身形附托與魔兵斷毀之上,哈哈大笑道:“蒙某必定恭候老祖!”
血焰老祖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發泄,突然看到前面的魔玄門山門。他心中頓時想起之前那道光芒。血焰老祖心中一動。
他近日被蒙屠威逼,不外乎是因為蒙屠手中有魔兵斷毀。血焰老祖自認魔功天下無雙,只是天品七的法器卻是一件也無。法器對于一名修士的重要性,血焰老祖今天是刻骨銘心的體會了一下。
而他的血焰大法也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幾十年未有突破。
魔玄門雖然早已經沒落,成了不入流的門派,但畢竟也是魔門十支之一。血焰老祖頓時動了心思:自己前去搜刮一番,法寶肯定有,說不定還能找到魔玄門特殊的修煉功法,最好是歌月太蒼經,兩相借鑒,自己的血焰大法還能再進一步,修成血云火海。
老祖心下計議已定,火云一按,便往魔玄門山門撞了過去。
自那玉龍之氣炸開一瞬間,萬道星光四散逃逸。其中一點,明暗不定,光芒閃爍,夾雜在那些光芒耀眼的寶物星光之中毫不起眼,卻格外狡猾。夾雜在眾多的寶物光芒之中,直到拖出了四大元神高手的目力范圍,才突然加快了速度,猛的一閃消失不見。速度竟然比任何一道光芒都要快得多。
明月當空,石宏端坐在峰頂之上,緩緩吸攝著月華光芒。鐘西河五人回來,立刻緊閉山門,將護山大陣打開,如臨大敵。但是對于西沙河灘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五人諱莫如深。
門派緊張,石宏也不敢過于放肆的吸攝月華,沒有運轉太阿煅體的法門,吸攝月華的速度自然慢得多。
石宏突然覺得月華靈力有些紊亂,他詫異抬頭一看,只見明月當空之下,竟然還有一點星光,明暗不定,光芒閃爍,從山門外撞過了護山大陣,竟然絲毫沒有遲滯。緊接著一陣尖銳的流星嘯聲沖進了山門。
鐘西河與韋醉六立刻覺察到了,兩股光芒沖天而起,山門內警鐘大作:“當當當…”弟子們一陣慌亂之中,石宏卻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道流星。
流星的速度之快,乃是他平生僅見,沒等他反應,流星已經嗖的一聲鉆進了他的身體——整個過程,只是一瞬間的工夫,流星撞破山門,鐘西河立刻感覺到,但是等他沖天而起的時候,流星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鉆進了石宏的身體。他什么也沒看見,至于后面被警鐘驚醒的弟子就更不用說了,沒頭蒼蠅一樣在山門內亂竄,驚慌的互相詢問:“怎么了,怎么了?有敵人嗎?”
石宏直到那流星入體才猛然明白過來:自己現在是靈魂之體,這流星怎么能夠寄存在自己的身體內?
只是下面已經亂作一團,石宏沒時間多做思考,潛回了自己的小院,靈魂回體,外面的警鐘已經分外急促,召集全部弟子,石宏現在的靈魂之體帶著神火內丹和云紋老壺一起修煉——云紋老壺就懸在神火內丹之中——這兩件物事還留在他的靈魂之體內,石宏就急匆匆的趕往鯤鵬魔殿。
鐘西河滿臉凝重,韋醉六他們幾個的臉色也不好看。鐘西河斷然道:“未雨綢繆。”
韋醉六一點頭,他一揮手,每一名弟子頓時覺得身子一輕,眼前景物亂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山門中的一個地方,腳下閃爍著一個淡青色的起一陣符。
鐘西河沉聲道:“魔玄門弟子聽令:本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每個人務必全力以赴,為門派而戰。都看到你們腳下的陣符了吧?盤膝坐在陣符上,排除一切雜念,全力運轉功法,助護山大陣一臂之力!”
所有的弟子臉色一變,不敢怠慢立刻坐下來,運轉魔功,一絲絲靈元注入身下的陣符,匯集了百名弟子的靈元,護山大陣上的光芒越發明亮起來。
鐘西河輕輕舒了一口氣。
所有的弟子都有自己的位置,卻唯有石宏孤零零的站在石坪上。石宏上前一步躬身問道:“師祖,我…”
鐘西河一揮手,石宏眼前景物一變,已經到了后山,那座石山神獸眼睛半開半閉,似乎永遠在半夢半醒之間。
鐘西河道:“你在這里等著,若是本門不能度過此劫,你就速速離去。”他用手一指,在石山神獸的左爪之下,一道光芒幻化出一閃拱門。
“這條密道直通山門外,切忌不可沖動,你是本門的希望!”鐘西河雙手重重一按石宏的肩膀,眼中有些晶瑩的光芒閃動,似乎還想在說些什么,但是護山大陣外突然一片火光,來的奇快無比,一眨眼就已經覆蓋了整片天空,皎潔月光立刻被漫天火云擋住。
鐘西河驚呼一聲“不好”,來不及再說什么,轉身飛去。
“哈哈哈…”血焰老祖的狂笑聲響徹天地,笑聲之中血焰翻涌,幻化出一只三十丈的巨手,那巨手往下一按,魔玄門的護山大陣騰起了一陣青光,和血焰巨手一交,頓時被血焰引著,護山大陣的青光立刻成了一片血色火海。
所有的弟子齊齊一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哈哈!”血焰老祖一聲狂笑:“魔玄門小兒,教出天品法器,獻上歌月太蒼經,老祖饒爾等不死!”
鐘西河臉色慘變:“老魔想滅我魔玄門,何必找此借口,盡管施展便是魔玄門雖然沒落,骨氣卻不失!”
血焰老祖隱身漫天火云之中,狂笑一聲:“好,既然如此,老祖滅了你們,自己再找便是。”
護山大陣已經被他的血焰污染,反成了一道火罩。血焰老祖甚至沒有動用自己本體的力量,那火罩被抽出來,凌空一擰化作一道火龍,咆哮一聲,風雷大動,直朝山門內沖了下來。
鐘西河怒喝一聲,兩片護肩法寶沖天而起,化作兩面三丈小盾牌,試圖阻擋那火龍。火龍探爪一抓,撕紙一樣將那兩面盾牌撕碎。鐘西河猛哼一聲,強硬不退,張口噴出一股鮮血。
血之中,一道紫白色的劍光沖天而起,吸收了鐘西河的一口熱血,飛劍威力倍增,靈動跳躍,躲過了火龍的一爪,攔一劍斬去。
韋醉六幾人一看,一起放出自己的法器,韋醉六的黃光巨劍,葉陶的白玉清水劍,向東流是一只古篆光耀的金剛圈,司馬風聞再次幻化出那只三丈的春秋巨筆,一陣繪畫,四張巨大的靈符擋在山門上。
“哼,不自量力。”血焰老祖冷笑一聲,那血焰化作的巨龍凌空一躍,盤整一團,突然血光大放,一聲巨響自爆。
紅光萬丈,鐘西河等人的法器在那熾熱如火的紅光之中,頃刻之間被燒化成了鐵汁。就算是門內以煉器著稱的葉陶和向東流也不例外。
鐘西河猛的一瞪眼,扣指彈出一道靈力。
后山正往前山沖去的石宏頓時渾身一震,被那股靈力死死牽住,不管他如何奮力掙扎,還是慢慢被拖向了石山神獸腳下的那道拱門。
“哼!”血焰老祖冷哼一聲,漫天血云突然往下一壓,魔玄門的山門頓時粉碎,山峰被壓碎十丈,山門內的各種建筑紛紛崩碎,鯤鵬魔殿首當其沖,在火云之下四分五裂,頃刻之間被煉化成飛灰。
漫天火風在門內來回吹拂,門內弟子一片慘叫,護身的靈元、法器迅速被燒化,隨即本人也被燒的焦黑,然后迅速化作飛灰。
鐘西河五人苦苦支撐,火云之中探下一只大手,朝五人一抓,五人聯手不下的防御陣法頓時破碎,一團團火焰將五人團團纏住。鐘西河的胡須、頭發、眉毛一點點被引著,整個人端然站在大火之中,死死不肯倒下。
“師祖!”石宏睚眥俱裂,一聲大吼,身上力量猛然爆發,一道道金色的裂痕出現,竟然硬生生的掙碎了那一道靈力束縛。
火線從韋醉六的腳下慢慢升起,一點一點的將他的身體吞噬。一直到了他的脖子上。韋醉六的身體已經完全被燒化,只剩下一顆頭還浮在火焰之中,怒目如蛙,狠狠瞪著天空中的火云,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最終卻還是被一團騰起的火焰將他的頭顱一口吞沒。
“師傅!”石宏痛哭,不顧一切的往前山沖了過去。突然背后一股絕大的力量抓住他。石宏回頭一看,石山神獸雙目圓睜,一只爪子牢牢抓住了他。
“放開我!”他一聲怒吼,石山神獸不為所動。
葉陶全身白衣飄飄,在火風和火云之中死死抵抗。司馬風聞和向東流都被火焰吞噬,什么也沒有留下。
葉陶看著同門一個個隕落,凄然一笑,轉頭看向了后山石宏的方向一眼,突然全身力量一松,火焰猛的撲了上去,一剎那紅色吞噬了白色,石宏慘叫一聲:“師姑!”
滿門被滅,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石宏頹然跪在地上,兩行血淚從眼中汩汩流下,他無聲嗚咽。石山神獸卻巋然不動,冷眼靜看這一幕人間慘劇。
火云鋪天蓋地的往下一按,覆蓋了整個山門。后山魔玄門圣地傳道崖,一座座雕刻著魔門先祖的石林在火云之下崩碎,一道道虛幻的先祖光影在火云之中幻滅。
前山和后山相連的深澗被火云壓塌,清澈的澗水瞬間被烤干。山澗成了焦土。
貨運鋪天蓋地而來,石山神獸突然渾身一抖,猛的仰天一聲怒吼,聲浪渾厚,直攝云霄,洪荒神獸的宣戰。
“咦——”火云之中一聲驚訝:“你這老畜生竟然還沒死。”
血焰老祖大悅:“你躲藏了這么多年,這個時候冒出來,難道想給我的血云進補?”他不斷地念叨著,卻就是不說出石山神獸的名字,似乎這個名字是個忌諱一般。
天空中火云翻滾,那斷了角的石山神獸卻凌然無懼,傲然而視。
石山神獸四爪一按,龐大的身軀猛然騰空而起,咚的一聲巨響,地面劇震,出現一個深坑。
石山神獸騰空而起,身在半空中,一絲絲閃耀的電光從全身上下一起向它頭頂那半截斷角匯聚而去。與此同時,電光一去,它全身的巖石已經開始慢慢龜裂。電光全部匯聚到了它頭頂的那一只斷角上,那點光凝實竟然將半截斷角彌補起來。
而它的身體也已經全部化成了碎石,進而成了石粉,被風一吹,漫天飄散。
但那只閃耀著電光的獨角,卻像一只射落了金烏的利箭,射向了天空中的火云。
“呔!”血焰老祖一聲怒喝,火云中心突然變黑,溫度急劇升高。迅速在火云之中形成了一個黑洞,那一道獨角攝入火云黑洞之中,頓時將整個黑洞化作了一片電光世界。火花閃耀,噼啪作響。
血焰老祖怒吼一聲,幾十畝大小的火云瞬間向中間收縮,一層層的往中心擠壓,火云和電光交鋒,一連串密集的爆炸聲,那點光不屈的向外擴張,血焰老祖奮力用火云抵消電光,短短一瞬間的工夫,幾十畝大小的火云,已經縮成了只有畝許大小,才勉強將電光全部抵消。
血焰老祖大怒,剛才火云鋪天蓋地漫住了魔玄門整個山門,他已經用靈識搜索過了,這山門內并沒有什么天品法寶,更別說魔門密典歌月太蒼經了。
結果還被這老畜生最后給了自己一下,辛辛苦苦繡出來的血焰火云被化去了大半,要想修回來,只怕最少也要百年時光,這一會算是虧大了。
血焰老祖檢查了一下火云,更加暴跳如雷:“老畜生,你的生魂呢?你的生魂竟然不在,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石宏呆呆站在荒山之中,好一會兒,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手背鮮紅。
師父死了,師姑死了,師祖死了,師兄他們也死了…但是他們死了,就是為了掩護自己,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給他們報仇,才能完成他們的遺愿,才能重建魔玄門。
石宏辨認了一下,這里應該是山門外的一處荒山,他雖然下定決心苦修魔功,來日定要為師門報仇,但是這一刻卻有些茫然:自己要往哪里去?
自從進入修真界,他就一直在魔玄門中呆著,出去的地方只有西沙河,那里現在肯定是不能去了。
他嘆息一聲,將心中的孤寂排遣,朝著遠離魔玄門的方向,信步走去。
“哈哈,果然在這兒!”
天空之中一聲長笑,只見一個身著大紅長袍,袍子上黑色的符文如同火焰一般翻飛的老者破空而來,老人身后一道紅色焰尾獵獵作響,可見其速度之快。
石宏一看就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滅門大仇。既然已經被找到了,石宏索性不再躲避,器胚在手,咬緊牙關,死死盯著血焰老祖,一言不發。
血焰老祖沒有在火云之中找到石山神獸的生魂,就知道這神獸肯定還留著一手,他在魔玄門山門附近一找,果然就被他發現了石宏的行跡。
血焰老祖幾十畝的血焰火云只剩下了畝許大小,他這般勢利的人,心中肉痛無比,滿腔怒火正無處發泄。他毫不客氣的伸手一抓,在他看來這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卻不料石宏身前一道灰影騰起,毒蛇一般的噬向了血焰老祖的手腕。血焰老祖獰笑一聲,任憑那到灰光斬在自己的手腕上。
轟,一團火焰從他手腕上騰起,將那道灰色光芒裹住。血焰老祖知道那灰光不管是什么,必定會被自己的血焰燒成鐵汁,手上不停,一把抓住了石宏的脖子。拎將起來,喝問道:“小子,那老畜生的生魂呢!”
那石山神獸頗有來歷,在魔門之中也算是一個傳說,只是因為魔玄門三千年前沒落,知道這則秘辛的人已經不多了。
只要找到了石山神獸的生魂,不用半年時間,血焰老祖就能夠將自己的血焰火云重新煉至幾十畝大小,甚至更勝從前。
石宏一言不發的瞪著他,眼中噴出兩道怒火。
血焰老祖突然心有所覺,猛地一轉身張口噴出一道血焰,堪堪抵住背后拿到飛來的灰光。
“咦…”他一陣驚訝,沒想到這到灰光竟然沒有被煉化,而且還能悄無聲息的偷襲自己。
他隨手一抓,一片火云裹住了那道器胚。
兩人的實力畢竟相差太多,血焰老祖一旦認真,石宏當真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血焰老祖看了看手中兀自跳動不屈的器胚,低呼一聲:“已經達到了大道級別!難怪了…嗯,不對啊?”
他轉臉又看了石宏一眼,臉色一變:“你明明只是宗氣級別,如何能夠御使飛劍?”
石宏一言不發將腦袋別到一邊去。
血焰老祖大怒:“老祖問你話,竟敢不回答…”他正要手上用力,給這倔強小子一點苦頭吃,卻沒想到突然又是一道灰光從背后射來。血焰老祖萬萬沒有想到,石宏竟然還有一只大道級別的器胚,畢竟這般珍貴的器胚,就算是他也不敢說隨手就能拿出兩件來。
對于血焰老祖這般已經達到了元神級別的高手來說,若是煉制了陣法的法器,哪怕是天品七的神器魔兵,也休想這樣偷襲他們,上面的陣法不論多么精妙,只要一動,靈力牽扯,他們必能感應。
然而石宏乃是以真火御使器胚,不動靈力,這器胚之上又沒有煉制什么陣法,故而無聲無息,很難覺察。
血焰老祖差一點又找了他的道,回身過來劈手一道火云死死壓制住了那枚器胚。看到又是一枚大道級別的器胚,血焰老祖一愣,眼睛一掃,石宏的玉帶從他的腰間落了下來。
鐘西河在玉帶上家吃的禁制,對于血焰老祖來說不值一提,他隨手破去往里面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么多…”
那些玉精自然不如他的法眼,但是八枚大道級別的器胚一字排開。這本來是給東華山準備的。
血焰老祖小眼睛一轉,瞅了石宏一眼:“是你自己煉制的?”石宏依舊不回答,只是仇恨的盯著血焰老祖。后者這回反倒笑了:“你小子倒真有些意思,老祖我滅人家滿門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門派的弟子見了老祖,無不是叫喊著‘老魔,我與你拼了’然后沖將上來,做了老祖火云的補品。只有你,一言不發。”
血焰老祖搔了搔自己的頭發,回憶道:“好幾千年了,老祖都有些記不清了,當年未入血焰門的時候,在世俗家中,似乎聽到過一句話,咬人的狗不叫,便是說你這樣的小子吧。”
石宏咬牙切齒道:“你知道就好。”
血焰老祖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子,看來你很有信心啊,你區區宗氣修為,幾千年也威脅不到老祖,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石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血焰老祖也渾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血焰老祖將石宏玉帶之中的大道級別的器胚全都收進了自己囊中,看了看石宏,心思又轉了幾轉:這小子身上頗多古怪,分明是宗氣級別,卻能夠御使飛劍,有能煉制出大道級別的器胚,看來魔玄門的確有外界所不知的神妙功法。老祖且把這小子帶回去慢慢拷打審問,定要問出這功法來。就算不成,至少也能讓他為老祖煉制器胚。太初級別的器胚,嗯,大有可能晉升為天品法器。
血焰老祖打定了主意,大袖一卷,一團火繭將石宏裹住,塞進袖里乾坤。雙足一頓,化作一片火影呼嘯著往北而去。
——————————————————
(嗯,大家都說說,有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