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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熊熊,石宏置身其中,突然身有所感,低頭一瞧,只見自己的皮膚下面,一層黑色暗光流淌。魯漢八十一團雷火靈氣所化的滔天火焰,竟然絲毫奈何不得這一層淡淡的暗光。盡管看上去火焰滔天,甚至連他腳下的擂臺都已經煉化了,但是石宏甚至連一絲的熱力都感覺不到。
他登時明白過來,這邊是太阿煅體的功勞,只是功勞不能僅僅歸功于太阿煅體。那龜甲似地黑色金屬塊,也是功不可沒。那東西可是放在他的神火內丹下灼燒好幾天,也只是變紅而已。
他的神火內丹,乃是劫壞神火凝練而成。而魯漢這火焰,看似兇猛,也不過是祭煉神霄五雷時,同時吸攝入體內的天地凡火,比起三味真火尚有不如,更別說比三味真火還要高上好幾個檔次的劫壞神火了。
雖然石宏連一塊龜甲都不曾真個吸攝完全,但是用來抵御這樣的火焰已經是卓卓有余了。
黑色的暗光在皮膚下面流淌,石宏背對著魔玄門,正要沖上來的鐘西河卻愣住了,只見石宏背后,隱隱有一只黑暗虛幻玄龜,一閃而逝。鐘西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再一看,那虛影已經不見,但是他也看出來石宏并無大礙,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石宏隨手一放,一枚神火內丹飛了出來,上下一兜,漫天的火焰瞬間被他的神火內丹吸走。
魯漢一只瞇著的眼睛猛的一開,冷笑道:“果然有些手段,我現在開始有些相信,是你殺了我弟弟。”
神火內丹一出,那閉著眼睛的多鶴道人猛的雙眼一睜,盯著石宏的神火內丹看了好久,這才長長的嘆息一聲,重新閉上了雙眼,似乎有無限的遺憾。
魯漢點點頭:“你雖然只是宗氣修為,但是也足夠我施展全套的九陽焚氣法門。”他左手五指攏起,一掐法訣,和上一次又有不同,手指攏起的那一剎那,天地間靈氣如箭,光芒匯聚在他的掌心之中。
魯漢手掌往口中一拍,吞下靈氣,舌尖綻聲一喝,如同春雷驚空:“呔!”
剎那之間八十一團雷火靈氣從那一聲炸喝之中飛舞出來,魯漢口中念念有詞,舌尖靈巧,以舌為筆,飛快的繪出了八十一道篆文靈符,沒一道靈符都打入了一枚雷火靈氣之中。雷火靈氣自動煉化靈符,形成了一枚雷火靈珠。
魯漢左手托天一擎,八十一枚靈光四溢的雷火靈珠高懸頭頂,加之他身材高大,登時便宛如一尊雷神降世,魔玄門內,連鐘西河在內,所有的人臉色大變,這一擊尚未發出,便已經有了雷神之威。石宏剛才雖然莫名其妙的化解了對方一半的九陽焚氣法門,但是現在看來,那也是魯漢未出全力。
此番重新施展,威勢遠勝剛才數倍。
石宏心中大喜,九九八十一道澎湃靈力,洶涌的涌入了他的眉心,頓時一種舒暢的感覺布滿全身。靈力瘋狂涌來之時,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和天地之間溝通了一道橋梁。連帶著距離他最近的魯漢體內慢慢吸攝而來的靈力都不是那么明顯了。
第一個發現異狀的正是多鶴道人,他猛地張開雙眼,疑惑的盯著那八十一團雷火靈珠,又看看石宏,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接連發生的幾件“怪事”讓他十分驚訝。
他心中一動,縮在袖子里的手指一動,一枚青竹靈符落在掌心。想了想,終于還是暗自搖了搖頭,那沒青竹靈符扣在掌心,沒有發出去。
他又看了石宏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睛。
“咦——”緊接著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了,那八十一團雷火靈珠的靈氣瞬間消失,一干二凈。雷火靈珠沒了靈氣,自然也就不再有靈光,浮在天空中死氣沉沉,連帶著下面一手高舉的魯漢,都變得滑稽可笑。
魯漢這張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大耗靈元,辛辛苦苦發動的九陽焚氣法門,絕對沒有一點問題,此前他不知道修煉了多少遍,這樣靈氣突然消失的情況,還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么多人看著,魯漢這臉上可有些掛不住了。
石宏故意做出一臉茫然的樣子,似乎這一切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心中卻在期盼著:再施展一遍,快,再施展一遍。
魯漢倒是真聽話,眼角一掃眾人,魔玄門滿是鄙視,神霄派百思不得其解。魯漢大吼一聲,體內靈元翻滾,大江大河滔滔而來,左手五指一扣,法訣掐起,重新施展了一遍十足十的九陽焚氣。
這一回,魯漢比上一次還賣力,真個又是天地色變、風雷云動,之前的一切都很完美,直到他要化身雷神,單手托起九九八十一道雷火靈珠。
那快要把雷火靈珠撐炸了的靈氣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哈哈哈…”魔玄門內一聲大笑,起哄道:“原來是驢屎蛋子表面光。”“師兄所言差矣,依我看,分明是銀樣蠟槍頭,哈哈哈…”
周圍的女弟子們紅著臉啐了一口,卻忍不住一陣偷笑。
魯漢這臉上更是掛不住了,石宏還是一臉無辜的茫然,心中樂開了花,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他倒上癮了。
神霄派之中,有人走到季達身后,悄悄說道:“掌教,情況不對啊,大家都感覺到體內靈元在緩慢的流逝,難道說…”
季達猛的一轉身看著那人:“你們也感覺到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呢。”那人看看弟子們:“他們修為補足,只怕靈元流失都未必能有清晰的感覺。您說會不會是魔玄門…”
季達臉上面團團的一笑,聲音卻格外冰冷:“沒關系,看他們還能蹦跶到幾時,我早有萬全準備。”
石宏的美夢終究未能成真,魯漢能夠有如此的成就,天分超人,智慧出眾,兩次之后便已經明白,再嘗試下去,只是徒勞,浪費自己的靈元而已。
他冷哼一聲,雙耳自動過濾了那些嘲笑聲,后退一步,暗中準備。
韋醉六曾經告訴過石宏,神霄派修煉的便是符咒。畫出一個個五雷符,供自身吸攝。韋醉六猜的雖然不中,亦不遠矣。神霄派內,雖然法術眾多,但是其本源終究脫不開一個“符”字。只要是符,石宏眉心的光繭就能夠吸收,只是吸收的程度和速度區別而已。
神霄派著幾十人,對于石宏眉心的光繭來說,就是幾十粒十全大補丸。靈氣源源不絕,石宏雖然得不到實質性的好處,整個人卻精神百倍,狀態奇佳。
魯漢看著石宏冷笑一聲,強辯道:“魔門妖術,只能逞一時之快,今天便讓你見識一下道門正統真傳的厲害!”
鐘西河心中嘀咕著,魔門妖術?魔門若是真有這般厲害的法門,你說妖術,就算你說魔術我都認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魯漢倒退五步,每一步后撤,都在擂臺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擂臺剛才他自己煉化,雷火被石宏收走之后,地面很快又重新凝固,變得堅硬無比。
石宏從修云宗那里學來的五步十刀,乃是沒跨上一步,氣勢便強盛一分,而魯漢卻是每撤一步,力量更增強一分。五步之后,魯漢雙腳不丁不八,隨意站立。石宏隔著他十丈遠,這一看去,驚訝發現魯漢竟然已經與天地融合在一起,他明明站在那里,可是好像他又根本不在那里。
石宏大吃一驚,頓時小心提防。
神霄派中有人擔心,詢問季達:“掌教,魯漢不會出什么問題吧?”季達老神在在:“放心好了,魯漢使我神霄派開派以來的第一天才,修行不過三十年,就將神霄五雷煉至九陽焚氣的境界,而且…哼哼,你接著看吧,這小子肯定會被魯漢折磨致死。我神霄派基業廣大,就要著落在魯漢身上了。若不是他的天資絕頂,你以為我會讓他那個白癡弟弟在派內為所欲為?”
神霄派的人看到魯漢已經重新穩住陣腳,而且看上去占據了主動,頓時放下心來,一聲聲喝彩鼓勁聲又響了起來。
神霄派這邊“師兄加油”喊的熱鬧,冷不丁魔玄門中冒出來一聲“這般精壯,可莫要再是個銀樣蠟槍頭,讓人家好生失望”男人模仿者著女聲,分外“幽怨”,魔玄門一陣爆笑,司馬風聞佯怒斥道:“不許作怪。”自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有葉陶和一群女弟子臉上飛紅,又啐了一口。
魯漢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腳下兩團火焰慢慢燃起,繞身一周,漸漸有五方五色之氣,在火焰之中升起。
魯漢張口輕輕一吹,那火焰如同灰燼一樣散去,但是那五色五方之氣,卻凝聚混合,結成一團紫金之光,隨即化作一只嬰兒,身子蜷縮,雙眼緊閉。
魯漢右手握拳,拇指翹起,在自己九大命穴之上逐次點過。每點一下,便有一股精純靈元字七竅之中噴出,融入那嬰兒身上。
嬰兒漸漸長大,鳳嘴銀牙,朱法藍身,兩目射出三丈火光,背后生出火焰雙翅,張開足有六丈長短!
左手一抓,一枚八角錘憑空出現,張口一噴,一條火龍纏繞周身。
神霄派的人大為敬佩:“魯漢師兄竟然已經存神出了五雷神將!魔玄門的小子,趕快跪地求饒吧,哈哈哈”
葉陶坐不住了,立刻去找鐘西河:“師伯,您看是不是讓阿宏認輸,這魯漢的修為,已經遠遠超出神霄派三代弟子的普通水準,甚至連比絕大部分二代弟子都要強,就算是在咱們魔玄門,出了五師兄,也沒有幾個人敢說穩勝他。”
鐘西河一陣猶豫,葉陶催促:“師伯,再不決斷就來不及了。”
鐘西河腦海之中閃過剛才石宏背后那一道玄龜虛影,心中突然一動:莫不是這孩子乃是四方神獸轉世?
他笑呵呵的看著葉陶:“他也算是你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你怎么對他這么沒有信心呢?”葉陶:“可是…”鐘西河一擺手:“稍安勿躁,有我在,必不會讓他有所損傷,好好看著吧,我想這小子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葉陶無奈,轉身去看擂臺。那存神出的五雷神將,仰天一聲怒吼,口中噴出三十丈長的金色火光,猛的撲向了石宏,左手的八角雷錘不講道理的凌空便砸了過去。
“轟隆隆…”
那一錘砸下,雷聲滾滾,擂臺天空上,五畝方圓以內,雷云密布,青色、紫色、紅色、黃色、白色五色雷光交纏互搏,不時的在天空之中炸出一片片雷光。
那一錘,自天空的巨大雷云之中,引出五道足有水桶粗細的雷光,匯聚在八角雷錘之上,仿佛在雷錘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光膜。原本只有人頭大小的雷錘,頓時膨脹到了水桶大小。
“小心!”剛剛清醒過來的童君樂忍不住一聲驚呼,石宏卻好像被嚇傻了一樣,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動。
“嘭!”
雷錘狠狠的砸在了石宏的身上,石宏頓時覺得靈魂之體猛的一麻,一陣搖擺不定,差一點被這一錘給砸出了身體。
無論魯漢天資何等超人,畢竟他都是神霄派的門人,脫不出神霄派的修煉法門。神霄五雷是直接作用與靈魂,石宏的靈魂之體堅固無比,挨了他一錘也不過是稍稍痛苦一下而已。
石宏賭了這一把,賭對了。
那八角雷錘狠狠的砸在了石宏的額頭上,存念出來的五雷神將恰好和眉心中的光繭對上。還是那句話,魯漢的一切法術,終究脫不開神霄派的根本,這存念五雷神將,也是靈符靈力所化,兩相一接觸,整個門派較技之中,最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堂堂五雷神將,竟然瞬間化作漫天靈光,一絲絲的被吸進了石宏的眉心。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魯漢原本喜歡瞇著自己的雙眼,此時卻瞪得如銅鈴一般,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原本以為,自己的五雷神將一出,這小兒定會當場被雷神轟殺,渣滓都不剩下。卻沒想到石宏不但輕輕松松挨了他一錘,而且還把他的五雷神將也給收了。
西沙河灘上,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寂靜無比,兩派加起來近一百人,就這么呆呆的看著石宏慢慢把五雷神將吸攝進了自己的眉心之中。
西沙河怒濤翻滾,拍打著河灘,嘩嘩作響。
季達猛的跳起來,指著石宏:“我明白了,就是他在在作怪!”
笑面虎也顧不上什么身份了,顯然石宏的法術是整個神霄派的克星,事關門派生死存亡,季達猛的一掌按出,天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只十畝方圓的巨靈神掌。
神掌掌心內一團金色光圈,光圈乃是由無數螞蟻大小的金色符咒組成。那巨掌卻不是攻向石宏,而是凌空落下,將魔玄門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鐘西河怒吼一聲:“季達匹夫,敢爾!”
他雙臂向上一扛,肩頭兩片金屬護甲騰空而起,上面古篆滿布,放出一絲絲的金光。飛上天空中,化作兩只鷹首、狼身、鵬翅、獅爪的猛禽,狠狠撕向那巨靈神掌。
季達一掌攻向魔玄門,牽絆住了鐘西河,便不再多管,矮胖的身軀一轉,化作一道光芒射向石宏。人在半空中,他單掌一托,一道銀色劍光升起——這本是他殺了一個異派大敵所奪,神霄派內無人修煉飛劍,他又覺得這飛劍品質不錯,送人也有些可惜,便自己隨便煉制了一下,卻沒有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這小子似乎天生克制神霄派的一切法門,他沖到石宏身邊,體內靈元流失的感覺更加明顯。讓他越發忌憚,恨不得一劍將他斬成了八瓣,永絕后患。
鐘西河放出了自己的兩件法器,頂住了季達那一掌,也明白季達的目標乃是石宏,他大喝一聲:“葉陶,照看弟子。”說罷飛快朝擂臺撲了過去。
那一直不曾開口的多鶴道人,突然雙眼一睜,拂塵一擺,頓時萬丈銀絲卷向鐘西河,他出身道門八十脈之一的東華山,修為遠在鐘西河之上。一手法術,頓時將鐘西河纏住。
鐘西河眼睜睜看著季達沖向了石宏,卻來不及救援。銀色劍光漫天落下,如同春雨。鐘西河慘吼一聲:“阿宏!”猛的一閉眼,不忍再看。
“叮!”一聲脆響取代了鐘西河預料之中石宏臨死前的慘叫,他愣了一下睜開眼,石宏也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在那銀雨劍光之中被絞成一團血水,而是雙臂張開,高舉上天,一柄匕首大小的灰光,正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逼退了季達的銀色飛劍。
若論起劍術來,季達只是隨便修煉了一口飛劍玩玩,畢竟他神霄派的法門煉符劍而不煉飛劍。石宏卻是深受修云宗五步十刀的影響,已經將這一套刀法練的出神入化,神韻盎然。
兩相一交手,季達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頓時變落了下風,還是靠著精神的修為支撐下來。
只是,他距離石宏很近,石宏的眉心光繭剛剛大補了一頭五雷神將,吸攝之力大增;季達越是運轉靈元和石宏拼斗,體內靈元流失的越快。只是他若不催動靈元,劍術上卻不是石宏的對手。季達很清楚自己現在飲鴆止渴的處境,他猛地大吼一聲:“多鶴道長,還請助季某一臂之力!”
多鶴道人卻吃驚的看著石宏頭頂上的那一柄灰不溜秋的器胚,幾乎是想也不想收了自己的拂塵,不再阻攔鐘西河,同時伸手一攤,叮的一聲,那一枚青竹靈符飛了出去。鐘西河心中一動:靈符飛走的方向,正是魔玄門山門的方向!
鐘西河也來不及考慮更多,就要沖上去營救石宏。
卻沒想到石宏正和季達都得旗鼓相當。季達體內的靈元不住流失,苦不堪言,他估計自己就算是堅持,也頂多只能堅持一個多時辰——近距離之內,他的靈元流失速度驚人,還要支撐自己的飛劍,當然不能持久。
鐘西河手中扣著一枚銀光閃爍的二指梭鏢,也是一件難得的法器,一旦石宏不敵,立刻出手相救。畢竟季達修煉數百年,靈元深厚,不是石宏能夠相比的。
他卻沒有想到,石宏越戰越勇,季達反而后力不及。
石宏乃是依靠神火內丹御使法器,他的神火已經結成內丹,論其渾厚,和同樣是金丹期的季達相比毫不遜色。此消彼長,當然是季達先堅持不住了。
“多鶴道長,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季達急了。鐘西河立刻警惕的看著多鶴道人,后者卻淡淡一笑,毫不諱言:“我既然是季達請來的,自然要幫著他了。他許諾我一半的玉精靈脈,滅了你們魔玄門。”
“我師弟已經施展‘十虎鎮山’鎖住了你們的山門,剛才那一道靈符,只是讓他暫緩動手而已。”
多鶴道人指著石宏的灰色器胚說道:“不過貧道現在改變主意了,只要你們能夠給我十枚這樣的器胚,我便不管你們和神霄派之間的爭斗了。如何?”
鐘西河別無選擇,立刻答應:“好!”
便在這時,石宏大喝一聲,五步十刀的慘烈殺意被他推至了頂點,季達頓時覺得好像置身于千軍萬馬的上古沙場,一陣凌厲的殺意撲面而來。他猛地鼓起所剩不多的靈元,卻發現靈元急速流失,石宏的器胚攜著無盡殺意蒼茫而來,叮的一聲斬斷了他的飛劍,灰光一劃,季達一顆大好頭顱高高飛起,飛行之中,那雙眼睛還瞪得老大,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堂堂金丹大修,竟然死在了一個宗氣境界的小屁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