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金屬龜甲,經歷了他兩個多月的吸攝,竟然還是沒有一點變化,不但光澤如故,連分量也沒有什么變化。
而對與石宏,太阿煅體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他現在的身體柔韌度驚人,就算是用品質低劣的飛劍割上一下,也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石宏比較一下,越發肯定這三枚金屬龜甲不凡,如果自己能夠將這三枚金屬龜甲之中的金元精氣吸攝干凈,恐怕真的就會修成類似于“金剛不壞”的神功。
魔玄門的弟子們慢慢聚集在鯤鵬魔殿前面的石坪上,二十九名參與較技的弟子早已經挑選出來——整個選拔過程石宏都沒有參與,但是他卻在二十九人之中,這也難怪門內有些同門對他有意見,認為他太過冷漠,不關心門派死活。
鐘西河分派了任務,什么人留在門中看守門戶,什么人帶隊前往西沙河灘。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盡管雙方商量好了是門派較技,誰知道對方不會包藏禍心,把門派較技變成一次伏擊?還要防范敵人偷襲山門,因此這人手的分配,也是一門學問。
二代弟子之中最強的韋醉六鎮守山門,鐘西河帶隊前往西沙河灘。分派了任務之后,只見鐘西河揚手放出一道青光,將二十九名弟子一卷,弟子們只覺得腳下一動,低頭一看,自己已經站在了一艘青竹大船之中。
用來煉制這艘大船的青竹巨大無比,竟然是一整根劈成了兩半,船頭雕成了龍首,船尾雕成了鱷尾,二十九人站在其中,絲毫不顯擁擠,可見這根青竹的巨大。
鐘西河喝了一聲“起”,那青竹大船下面,托起一團云霧,慢慢升上了天空。一到空中,青竹大船下面伸出兩排船槳,劃動之下,速度飛快,絲毫不遜于飛劍。
同行的還有師姑葉陶和三師伯司馬風聞。
葉陶放出一枚白玉清水神劍,踏在上面水波繚繞云霧升騰,衣袂飄飄飄,好一副人間仙子模樣。
司馬風聞哼了一聲,顯然還念著當年的恩怨,不肯跟葉陶同行,故意落后了一些,隨手一點,化出一張金字閃爍的神行靈符,踏上去遠遠跟在后面。
也幸虧他離得石宏遠了,這枚靈符的靈力沒有被馬上吸走,所以沒有當場出丑。
只是他跟石宏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腳下的神行靈符還是受了石宏的影響,靈力緩緩地流失,綿綿不絕的注入進了石宏眉心的光繭之中。
一路上司馬風聞很奇怪:今天是怎么了,靈符的靈力消耗的比平時快得多。以往他趕到西沙河,一張神行靈符足矣,這一回卻足足耗去了五張。
石宏在前面的大船上,既不用自己辛苦趕路,又有靈力慢慢吸攝,好不快哉!
只恨這路程太短,他正美滋滋的時候,青竹大船往下一沉,鐘西河說了一聲:“到了。”
河灘之上一片五色光芒,神霄派的人已經早到了。
看到魔玄門趕到,神霄派之中升起一道流星光芒,一名矮胖老者踏著光芒而來,沖鐘西河一拱手,微笑道:“道友來了。多年不見,道友神采如故,真是讓人羨慕啊,哈哈哈。”
鐘西河淡淡一笑,回禮道:“季達掌教,這一次只怕多有得罪了。”
矮胖子季達哈哈一笑:“只為了些身外之物,和貴派刀兵相見,季某心中著實過意不去。只是季某雖然是神霄派掌教,這偌大一個神霄派嗎,卻也不是季某一句話說了算的,總要考慮一下下面人的想法,道友莫怪莫怪。”
鐘西河一拱手,那青竹龍舟緩緩降下,一同落到了那巨大的擂臺之上。
季達看了看那艘法器龍舟,眼中貪婪光芒一閃,五百年份的翠玉蟒竹煉制而成的竹龍舟,可不是那么多見。
石宏等弟子走下龍舟,鐘西河一抬手:“咱們這就開始吧。”
畢竟不是什么好事情,也不必什么開場白、較技儀式了。
卻不料季達呵呵一笑:“道友,稍安勿躁。還有人沒來呢。”
鐘西河一愣:“還有人?你我兩派不是已經到齊了嗎?”季達笑著說道:“兩派較技,總要有個評判的人,否則如果兩人旗鼓相當,大家起了爭執,豈不是不美?”
鐘西河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卻又不好說什么,哼了一聲,便緊著面皮不肯再說話。季達卻似乎好無所覺,依舊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石宏在心中,已經對這個矮胖子定位了:笑面虎一只。
并沒有等多久,天邊便有一聲清嘯傳來,渾厚清遠,天空中原本層層白云,在這一聲清嘯之下,紛紛退開兩旁,閃出一條空道來。只見一團火光呼嘯而來,眨眼之間穿過空道,到了眾人頭頂,轟隆一聲雷響,火光四濺,筆直的墜落下來。
那巨大的火球在擂臺上一轉,化作一枚巨大的酒杯狀法器,倒扣著罩在地面上,外面九條火龍纏繞,眨眼之間又化作一點火光落進了一名道人手中,那道人收了自己的法器,向眾人掃視一眼,神態甚是倨傲。
季達連忙上前,熱情的拉著那道人對鐘西河介紹:“道友,這位是東華山多鶴道長,道長古道熱腸,愿為我們兩派做個見證。”
鐘西河臉色微變,季達竟然找來了東華山的人,看來今天這一場較技,魔玄門想要獲勝難了。
東華山乃是道門五門九派八十脈之一,盡管還沒能進入九派,卻也不是現在的魔玄門和神霄派能惹得起的。
那多鶴道人冷冷一點頭,轉身坐在一邊:“貧道必會秉公評斷。”
他冷面寡言,說了這么一句,就往哪兒一坐,顯然不是個容易打交道的主兒。
“那就開始吧。”季達說了一聲,他的話音一落,神霄派的陣營之中,一名弟子長身而起,拂塵一擺,一團云氣平地而起,將他托上了擂臺。這一手法術不慍不火,深得道家清凈無的三味。
魔玄門這邊,眾人商議了一下,派上了一名石宏不認識的弟子。
兩人簡單的寒暄一下,各自擺出法術斗了起來。
這第一陣,雙方都不想輸,但又不愿派上實力過強的弟子。因此臺上兩人法術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熱鬧,實際上實力并不如何出眾。下面的弟子卻在大聲呼喊,為自己的同門加油。
石宏原本想湊上去觀看,畢竟自己的實戰經驗不足,應該多觀摩學習。但是自從他來到西沙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一道道符咒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眉心光繭之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四處看看,并沒有人畫符,這些靈力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而且,這些靈力精純無比,遠非之前所吸收的那些符咒靈力能夠相比的。
他一開始還以為神霄派暗中搗鬼,有人悄悄畫符,準備偷襲己方。但是暗中畫符最多也就是一兩道,畢竟是偷偷摸摸的事情。但是那注入他眉心光繭的靈力,卻足足有好幾十道!看神霄派中,弟子們全神貫注的看著擂臺上,幾位師長也是十分關心,不大像偷偷地還藏著一手的樣子啊。
臺上斗得火熱,臺下林澤端大呼小叫,似乎比自己在上面還要緊張,石宏躲在眾人身后,眉心光繭不停地吸攝著靈力,漸漸終于找到了源頭:靈力的確是從神霄派的方向來的。
兩派掌門老神在在,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門人擔心。而那位被請來做評判的多鶴道人,冷著臉看了一眼,頓時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眼,似乎連看這樣低劣的比斗,都讓他覺得難以忍受。
擂臺上兩人斗得旗鼓相當,猛的魔玄門弟子氣勢大漲,法器光芒大盛,將對手死死壓住,魔玄門立時一片歡呼,以為開門紅就在眼前。哪想到神霄派的弟子看似被壓制住了,卻看準了機會,手執一并,一道神霄五雷轟出,頓時將那名魔玄門的弟子炸飛了出去。雖然身上沒什么傷,但是腦子里嗡嗡亂響,無力再戰。
神霄派那邊一聲歡呼,氣勢頓時把魔玄門給壓了過去。
那名獲勝的弟子洋洋得意,朝四周拱了拱手,等著下一個挑戰者。
既然是擂臺賽,那就是打勝了還可以繼續接受挑戰。那名弟子朝魔玄門這邊一望:“還有哪位道友想來賜教?”
魔玄門這邊頓感壓力,好幾個人都忍不住要往上沖,都被司馬風聞給拉住了,他一招手,把自己的徒弟叫過來:“澤端,這一場你上。”
林澤端一點頭,領了師命大步走上前去。
他的性子沉穩,倒是和石宏有些類似。并沒有賣弄什么法術,而是乖乖的從擂臺旁邊的臺階上走了上去。
神霄派那邊頓時一陣哄笑,立時便有人大叫:“喂,魔玄門那小子,要不要道爺我把你丟上去啊?哈哈哈!”神霄派一陣狂笑,氣焰高熾。
林澤端不為所動,依舊慢吞吞的走上擂臺,禮數不失,對神霄派那名弟子一拱手:“道友請了。”
那人心中歡樂,也自笑嘻嘻的一拱手:“多謝道友送我一場勝利。”林澤端淺淺一笑,也不反駁,凝神提氣,一道明黃色的光芒自背后慢慢升起:“道友,你想要的勝利這邊來了,可要接住了。”
那人哈哈一笑,還沒等他發話,林澤端背后的明黃色劍氣猛然升起,剎那之間擂臺上蓋滿黃光,泰山壓頂一般的當頭朝那名弟子壓了下來。
“啊!”那名弟子大吃一驚,也顧不得什么試探周旋了,手指一點,神霄五雷再次發出,這一次卻不靈了,神霄五雷的雷光被那明黃色的光芒死死壓住,根本無法攻擊到林澤端。
“轟”的一聲巨響,那名弟子當場被撞飛十幾丈,跌落在了擂臺邊,再也爬不起來。這還是林澤端厚道,只是用飛劍輕輕拍了他一下,若是真個一劍劈下,此時這名道人,早已經成了兩半了。
“好!”魔玄門這邊一聲喝彩,眾人精神大振。林澤端一劍擊敗對手,大漲己方士氣。
林澤端輕松勝了一場,也有些得意,朝自己門派內招了招手,看到石宏的時候,更是頷首示意,表示感謝。
上一次面對神霄五雷,他不堪一擊,連飛劍都被神霄五雷所破。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他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幅度的提升,這一次能夠輕松獲勝,死死壓制神霄五雷,顯然是石宏重新為他淬煉飛劍的功勞。
石宏已經擠到了擂臺邊,站在了魔玄門眾弟子的最前面。
林澤端初時大為感動,自己較技石宏竟然這么關心,他可是了解石宏天性淡泊。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石宏竟然閉著眼睛!這是什么意思?林澤端一頭霧水。
而林澤端的師傅司馬風聞臉上神情古怪,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也看出來徒弟獲勝,勝在飛劍上。他因為這飛劍曾去找石宏的麻煩,這會兒臉上臊的厲害,當然不好意思笑出來。只是心中又著實為徒弟高興,兩種情緒混合在臉上,就不那么協調了。
沒有人注意到那多鶴道人的眼睛是什么時候睜開的,他盯著林澤端的飛劍看了又看,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絲遺憾,玄機又重新閉上。
石宏既然感知到了那幾十道靈力都是從神霄派的方向傳來的,就索性往神霄派的方向靠近一點。果然靈力西舍得速度和流量都大大增加。這樣精純的靈力大股的涌來,舒服的石宏差點呻吟出來。如果不是陣營所限,恐怕他現在已經沖到了神霄派的一邊去了。
林澤端的實力讓神霄派大為意外,一陣商議之后,又派出了一名弟子。
這名弟子的實力就遠在剛才那人之上,上來之后兩人相互試探了一下,立刻拼斗起來。擂臺上五色光芒閃爍,一道道法術、劍光,流光溢彩異常絢爛,斗到了驚險處,當真是一招之差便會萬劫不復,兩派弟子齊聲驚呼,大感過癮。
如果不是石宏在場邊,林澤端雖然有飛劍之助,能不能獲勝還不一定呢,畢竟他的修為比不上人家。但是他的對手心中納悶,今天施展神霄五雷,怎么這么耗靈元?平日里發出五記神霄五雷的靈元,今天只能發出三記。
越往后斗,他越是心驚,林澤端的飛劍被石宏重新煉制之后,靈元在其中運轉,幾乎毫無滯澀,格外省力。可是對手的靈元消耗卻越來越大。此消彼長,林澤端漸漸穩占上風。
神霄派的那名弟子一上來,擂臺邊的石宏頓時感覺到一股靈氣陡然增大,他心中大喜,如果不是一邊的葉陶拽了他一把,他說不定已經把腦袋伸到了擂臺上。
可憐的神霄派弟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靈元正在悄悄被人吸攝,一路斗法都在納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沙河莫不是有什么古怪的禁制,如此大耗靈元。
你來我往,乒乒乓乓斗了半個多時辰,林澤端越戰越勇,明黃色的飛劍上,靈光盈動,越發勢不可擋。而他的對手則漸漸不支。眼見著林澤端清嘯聲中一劍飛來,他鼓起了最后的靈元,雙掌一拍,神霄五雷全力放出,但是那一道只剩下手指粗細的神霄五雷,卻已經無法抵擋林澤端暴漲的劍光,“嘭”的一聲悶響,紫色雷光被黃色飛劍一劍劈碎,那名道人哇的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噴出來,飄忽忽的飛出去二十多丈,狼狽的摔了下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石宏感覺到那一股靈力就此中斷,這人已經被吸干了。
“好!”
“漂亮!”
魔玄門內一陣狂吼,林澤端連勝兩場,魔玄門氣勢大漲。就連鐘西河也忍不住微笑著摸了摸胡子,司馬風聞老臉放光,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尷尬了,有這么一個好徒弟,他當然要開懷大笑了。
哈哈大笑的司馬風聞心中打著小算盤,看來以后還是應該讓澤端這孩子多跟石宏親近親近,這小子現在還只會煉制器胚,就有如此大的幫助,若是將來能夠真正的制器…嗯,由他幫助,澤端必能穩坐魔玄門第三代弟子前五名的寶座。
那名神霄派的弟子一敗,石宏心中一陣遺憾,剛才的那種感覺真是不錯。盡管這些吸攝的靈力對與石宏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但是石宏卻很享受這種過程。
連敗兩場,神霄派的那些師長們頓時有些坐不住了,就連掌教季達都忍不住看了看多鶴道人,后者卻依舊閉著眼睛,面冷如鐵,動也不動一下。這些級別的較技,還真沒有什么能夠讓這位來自東華山的大修看的過眼的。
神霄派正在商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不管不顧的響起:“也不必再商議什么了,我來吧。這般一輪一輪的比試,要到什么時候?”
站起來的那人身長六尺,高大異常,他原本隱藏在眾弟子之中,毫不起眼。但是現在這一站起來,頓時如同寶劍出鞘,鋒芒畢露,一下子將周圍同門的光芒全都掩蓋了下去,就算是神霄派的那幾位師長,比起他來似乎都略有不如。
他一站起來,那些正在安排人選的師長便不再說話了。季達考慮了一下,點頭道:“也好。”卻又叮囑了一句:“點到即止,不可害了魔玄門道友的道基。”
這一句叮囑,似乎是好心在為魔玄門考慮,卻目中無人,生似這人已經穩穩壓過魔玄門所有弟子一般。
魔玄門這邊頓時一片叫罵,“什么東西”“自大妄為”“讓我上去,三招滅了他”。就連鐘西河也忍不住冷哼一聲,季達卻笑嘻嘻的,好像自己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一樣。
只有石宏注意到,那一直閉著眼睛的多鶴道人,忍不住睜開眼睛來打量了那人幾眼。
那人一步跨出,風雷之聲大作,只一步,根本不曾看出他究竟用了何等法術,他就已經站在了擂臺之上。林澤端臉色微變,魔玄門那些聒噪的弟子,自問都沒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一下子鴉雀無聲。
林澤端慎重的看著對手,雙手抱拳,緩緩道:“魔玄門林澤端,請師兄指教。”
那人目光淡然:“我叫魯漢。”他轉頭看向魔玄門的陣營,目光突然犀利如刀,仇恨如火,熾熱掃過眾人:“被你們殺死的那名小道,就是我的親弟弟魯炎。交出殺人兇手,我便不為難你們。”
林澤端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氣,他這般目中無人,林澤端勃然道:“好大口氣,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明黃色的靈光隨著他一聲大喝平地而起,如同玉樹一般高上十丈,筆直豎在擂臺上。林澤端也知道對手是個大敵,不再試探,一出手便是全力。
飛劍沖天而起,在空中繚繞翻轉,靈動異常,已經隱隱有化龍之資。
魯漢冷哼一聲:“煉炁即便而已,過你這一關還不容易。”只見他左手五指法訣一掐,猛一張口,九九八十一道雷火靈氣自口中噴出,在半空中互相纏繞滴溜亂轉。
八十一團雷火靈氣,內燃神火,外繞雷光,呼呼火響,噼啪雷聲,驟然如急雨一般呼嘯著沖向林澤端。風火相隨,雷聲滾滾。
林澤端大吃一驚,匆忙將將自己那十丈劍氣狠狠迎了上去。
“嘭!”
一聲巨響,眾人眼看著那三十丈方圓的擂臺猛的一晃,緊接著震動傳到了自己腳下,地面的沙子似乎往下一陷,沙子已經沒了雙腳。
林澤端的劍光一閃而逝,就像風暴之中的閃電,滾滾雷聲而來,頓時將林澤端連人帶劍撞飛出去幾十丈遠。
司馬風聞睚眥俱裂:“澤端!”他飛過去接住徒弟,魯漢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般廢物師傅,難怪教出這樣無用的徒弟。”
司馬風聞大怒:“你說什么!”
他隨手一點,一片靈光從指尖射出,化作一只長大三丈的春秋筆,凌空點畫,就要繪出靈符制敵,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狂妄小子。
哪想到魯漢眉毛一挑,八十一團雷火靈氣瞬間到了他的面前,噼里啪啦的一陣亂炸,那只三丈長的春秋筆硬生生的被炸碎,重新化作漫天靈光——司馬風聞一出手,連法術都沒成,就被別人堵了回來。
司馬風聞更怒:“好個小輩…”
他正要沖過去,鐘西河淡淡喚了一聲:“風聞,莫要失了身份!”司馬風聞一愣,低頭應道:“是。”恨恨的退了回去。
季達嘻嘻一笑:“也對也對,要是輸給了晚輩,風聞師侄你這臉皮可往哪兒擱啊。”
司馬風聞氣的面如豬肝,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教訓這小子一頓,但是一想到剛才短短那一剎那交手,司馬風聞自己心里真沒信心能勝得過這個晚輩,也只好忍氣吞聲。
魯漢淡淡道:“我的九陽焚氣只出了一半,你們便如此不堪一擊,還是快快將兇手交出來,免得再丟面子。”
葉陶面露憂色:“他竟然已經練成了九陽焚氣…”回頭掃了一眼眾位弟子,還真找不出一人能夠敵得過已經達到了九陽焚氣境界的神霄五雷修煉者。
“我來。”一名弟子自告奮勇的站了起來,葉陶心力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只能點了點頭讓他上去。
林澤端被人擊敗,石宏大吃一驚,也顧不得那人精純的靈力,趕緊去照看林澤端。林澤端面紅如火,身上還有一絲絲的雷光閃爍。
他師傅司馬風聞功力深厚,不懼這些遺留在他體內的神霄五雷,但是其他弟子可不行,盡管大家都很為林澤端擔心,卻只能遠遠地看著。
石宏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探林澤端的脈門。那些紫色雷光嗖嗖的往石宏體內竄。一邊的弟子大喊一聲:“小心!”
石宏卻好無所覺,那些雷光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其他弟子們看到那雷光鉆進石宏的身體,石宏卻沒有半點不適,頓時大為驚訝。一名弟子還有些不敢相信,悄悄伸手一摸林澤端的身體,一股神霄五雷嗖的一聲鉆進他的身體內,那名弟子頓時兩眼一瞪,悶哼一聲,渾身顫抖著倒了下去。
弟子們一陣啞然,看向石宏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
石宏的手指搭在林澤端的脈門上,一絲絲的神霄五雷竄入他的體內,他就像是一塊磁石一樣,將林澤端體內的神霄五雷慢慢吸光。
就在這時,林澤端之后,沖上去的三名弟子都被打了下來。
神霄派歡聲雷動,魯漢卻依舊神色淡然冷漠,瞇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魔玄門的陣營:“交出殺人兇手,否則我只能一個一個殺過去!”
那三名弟子,在魔玄門內的排名都在林澤端之上,公認的第三代弟子實力前三的人選,但是在魯漢的手下,連一招都沒能撐住,人家的九陽焚氣,根本只施展了一半,就擊敗了魔玄門三代弟子的全部精銳。
葉陶滿臉憂色,鐘西河的臉色十分難看,他猛地站起來:“季達,這西沙河的玉精礦脈,歸…”
“師祖!”一聲呼喚,石宏從林澤端的身邊站了起來,林澤端身上的神霄五雷已經全部被他吸攝,看來已經沒什么大礙。
“既然他要找殺人兇手,我便是,我來和他對戰。”石宏聲如洪鐘,敵我雙方聽的一清二楚。
魯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不過是個宗氣的修為,低劣的比剛入門的弟子強不了多少,你殺不了我弟弟。”
葉陶急忙攔住他,低聲責備道:“你瘋了!你是整個魔玄門的希望,大不了這玉精礦脈咱們不要了,讓給他們神霄派,只要給你三十年的時間,你一定不會比這個魯漢差,到時候才是咱們魔玄門揚眉吐氣的時候。”
石宏固執搖頭:“師姑,我不能讓人代我受過。”
他輕輕一掙,脫開葉陶的手,昂首闊步走上擂臺。
“我便是殺你弟弟的人,這一戰不論勝敗,我都想讓所有的人知道,你那個弟弟是個人渣,死有余辜!”
魯漢大怒,眼睛猛的一瞇,八十一團雷火靈氣突然一沉,頓時火焰滔天,整個擂臺的地面頃刻之間被燒化了,演講滾滾火焰熊熊,石宏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魔玄門中一片驚呼,鐘西河都忍不住站了起來,作勢欲沖出去營救石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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