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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石宏終于煮好了一鍋元氣粥,總算是沒有耽誤大家的早餐。
童君樂自從把伙房正是移交給石宏之后,每日就是修煉、打獵,他似乎對于野味有著一種可怕的鐘情,每頓一碗元氣粥,三四碟野味肉干,有時候會加上一些相熟的師姐才來的野菜,每頓飯都吃的肚皮溜圓,大大滿足了口腹之欲,一點也沒有修士要辟谷的意思。
自從明白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后,石宏每天晚上也就不再辛苦練習,而是恢復了以前的狀態:吸攝月華。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敢離自己的居住的院子太遠,畢竟這里是魔玄門,可不是月下村,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高人,看破自己的行藏。這些天,他也有所轉變,不像當初遇到大道神君時那樣懵懂,有些明白自己的靈魂狀態似乎另有玄機,也變得謹慎的多了。
魔玄門中的靈氣,遠比外面充沛,甚至比起月下村的那座山峰也毫不遜色。
而且這里的月華似乎更加純凈,七天的吸攝下來,石宏的靈魂越發的飽滿。
七天之后,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開始在院子周圍游逛。他周圍住的都是和他一輩的弟子,晚上大家不是睡覺,就是打坐。石宏從他們的窗口飄過去,他們都好無所覺。在這些人身上,石宏沒有看到和自己的靈魂相似的什么東西。
又過了一陣子之后,他的膽子更大了一些,開始窺探師傅韋醉六。
并非他有什么不軌的企圖,只是一種單純的好奇,漫漫長夜,除了吸攝月華之外,他總要找點事情來做。
韋醉六在魔玄門中地位不低,畢竟當年也是被寄予厚望,中興魔玄門的人。盡管沒有完成這一目標,但是他的修為在他們那一輩的弟子之中,依舊是境界最高的。
韋醉六獨自住著一座兩進的庭院,泉水山竹,白壁灰瓦,精巧別致。
石宏飄蕩著穿過一道拱門,進了師傅的小院,西側的一個房間內,一點豆大光明。石宏潛了過去,貼著墻壁,透過窗戶,看到韋醉六盤膝而坐,雙手交疊搭在丹田之外,豆油孤燈,正在潛心修煉。
讓石宏有些吃驚的是,韋醉六的“靈魂”漂浮在他的身體上,盡管十分虛幻,卻能夠分辨出來,那就是一個“靈魂”,只是搖搖擺擺,始終無法掙脫身體的束縛。
石宏心中道:是了,師尊的靈魂,只有在修煉的時候才能看到。
石宏在外面,韋醉六毫無所覺,連修為這么高的師尊都覺察不到,石宏的膽子更大了,他滿山游蕩起來,除了掌門師祖所住的那一片地方不敢去之外,他幾乎將整個前山都轉了個遍。
深夜的山門寂靜安詳,盡管是魔門一支,但是在魔玄門勢弱的今天,門內唯有團結一心,一致對外,才能爭得一絲生存空間。
石宏飄然上天,雙臂張開,閉上眼睛感覺著整個山門。在月下村的時候,當他沉浸在這種狀態之中的時候,附近山峰都在他的靈覺籠罩之下。現在,整個山門的前山都能感覺的一清二楚。
一股股奇異的波動傳來,有強有弱。石宏輕松地分辨出來:最弱小的那些,就是自己的那些師兄弟,幾乎察覺不到,他們的“靈魂”還被死死的束縛在身體內,而稍微強大一些的就是師傅那一輩,但是也只是稍微強大一點而已,靈魂雖然能夠浮在身體上,但是一樣無法掙脫出來。
山門之中有一個地方傳來的波動最強大——這種最強大僅僅是相對于其他人而言,并非和石宏自己相比。那是師祖鐘西河的居處,顯然師祖的實力在山門之中是最強大的。
突然,一股波動從山門之中傳來,讓石宏大吃一驚,因為這一道波動強大的出人意料,竟然能夠趕上大道神君!
他猛地睜開眼睛,警惕的盯著那個方向,心中一瞬間轉過了一個個念頭:是什么人?山門之中還藏著比師祖更加強大的修士?他為什么藏著這里?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
然而很快他就更加吃驚了,因為那一股強大的波動,竟然是來自…伙房!
石宏萬分肯定,今天自己是最后一個離開伙房的。這幾天也都是他最后一個離開,伙房內沒什么可疑的地方,可是現在…該怎么解釋?
石宏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朝伙房飄了過去。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門口,伙房的兩扇木門鎖著,那只黃銅廣鎖還是他下午親手鎖上的,完好無損。
他還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貼上了窗戶,朝里面一看:七星灶、大鍋、柴禾、油燈、燒火棍一應物件,都照原樣擺放,根本沒動。
他的目光從這些東西上一一掃過,突然七星灶讓他目瞪口呆,只是真正讓他吃驚的東西,并非來自七星灶,而是七星灶上擺放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只紫砂茶壺,也不知多少年歲了,自從石宏來到伙房它就在那里擺著,表面上滿是油污,里面灌滿桐油,被當做一盞油燈來使用。
然而白天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油燈茶壺,上面卻浮起了一個虛幻的茶壺影子——那茶壺竟然也有靈魂,而且凝練程度竟然不遜于大道神君,只是好像有什么東西羈絆著,那靈魂怎么也無法從本體上掙脫出來。
石宏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效果,他像一條貍貓一樣鉆了進去,那是紫砂壺的靈魂好像受到了驚嚇,嗖的一下又鉆了回去,再也不肯出現。
石宏站在一旁想了想,又來到了窗外,仰天堆著皎潔玉月,深深地吞下了一口氣,潔白的月華幽幽納入口中。石宏又回到了伙房內,對準那只老壺,慢慢的將月華噴了上去。
那只老壺沐浴在月華之中,果然十分享受,它的“靈魂”也漸漸的露出了一半,壺嘴一吸,貪婪的吞噬著月華。
石宏微微一笑,噴了一口月華之后,又轉出去,繼續吸了一口回來,再噴給老壺。
一來二去,老壺對他的警惕放松下來,一人一壺,竟然這樣玩的不亦樂乎。石宏渾然忘記了時間,直到一縷陽光把他從伙房內硬生生扯回了身體。他猛地一拍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糟糕,大家的早飯還沒有準備呢。”
他一骨碌爬起來,飛快的感到了伙房,連忙往鍋里倒水、倒米,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童君樂第一個敲著碗走進來,很快后面三五成群的師兄師姐們也走了進來。
大家伙餓了一個早上,倒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也沒誰真的因為一頓飯和石宏計較。石宏自己倒是很不好意思,主動去師傅那里領受責罰。
韋醉六想了一下:“也罷你負責清運一個月的煉器廢料吧。”揮手將他打發了出來。
石宏哼著小曲回到了伙房,將那只蒙著一層厚厚的污垢的紫砂壺拿起來,將里面的燈油倒了,用清水沖洗一下。
說來也奇怪,燈油被清水一沖,連一點油漬也沒有留下。表面上的污垢看上去十分難以清洗,但是同樣用水一沖,很容易就洗掉了。
暗紅色的紫砂壺表面,描繪著細細的云紋,簡單的夠勾勒,卻生動傳神,好似大家寫意,神似而非形似。
這只云紋老壺的造型好像一只鈴鐺,除了那些簡單的描繪云紋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絲裝飾,樸實無華。
他正在把玩,童君樂闖了進來,大驚小怪道:“你竟然主動去領受責罰?清運煉器廢料,你知道這苦差事大家躲都躲不開,你還自己往上撞。”
石宏笑答:“怎么,這差事到底有什么辛苦之處,竟然讓師兄你這么厭惡?”
下午的時候石宏就知道了:煉器廢料,看上去一只歪瓜裂棗的戒指,卻是用數千金的金精凝煉而成,絕對有數千斤重。他又沒有儲物的法器,只能自己扛著往后山一個專門堆放這些廢料的峽谷運。
這些煉器廢料泄了靈氣,沉重無比。石宏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將三塊煉器廢料運到后山那座山谷——那座山谷偏偏是山門之中最遙遠的一座山谷。
一下午時間,累的石宏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自從感覺自己變得力大無窮之后,他還從來沒有這么累過。
當天晚上,石宏靈魂出竅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取出那只云紋老壺細細把玩。似乎是感受到了石宏的靈魂,云紋老壺上面也冒出來一個虛幻的茶壺影子。石宏一笑,抱著老壺出了院子,飄上山門內最高的一座山峰,盤膝而坐,雙手將云紋老壺捧在掌中,昂首望天,開始吐納起月華。
每一口月華,他自己吞攝三分之二,用以錘煉自身,剩下的三分之一噴給了云紋老壺。后來漸漸發現,云紋老壺一次吸攝不了那么多月華,便開始慢慢減少月華的量,最后發現,五分之一的月華分給云紋老壺就已經足夠了,他自己吞攝五分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