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星戰城,秦月樓一路飛奔,中途僅僅只休息了二十多分鐘,便是繼續趕路。在司徒靈嘉那里得到了這么多關于星戰殿的秘聞后,秦月樓現在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在自己實力沒有壯大之前,星戰殿這潭深水,大陸中央這塊地域,自己是不可能再進了,也不可能再天真的自以為是了!秦月樓心頭的確是駭然了,星戰殿要立國,這件事對他的沖擊,遠遠超過了星戰殿對他的圖謀,他甚至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葉家覆滅的事情,其中恐怕也參雜著星戰殿在其中的影子!否則,向來以正義自詡的星戰殿憑什么對這種大事件不聞不問?并且,星戰殿又憑什么知道自己會師傅葉緣的成點星甲術!不過,還有一點秦月樓卻是想不通的,那就是星戰殿為什么要這樣做!按理來說,葉家早已臣服在了星戰殿的下面,縱使葉家在東部相當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但名義上,權利上,還是直屬星戰殿,還是比不過星戰殿。對于這樣一個“部下”,星戰殿有什么理由下手?而對這個問題解答的延伸,秦月樓將從司徒靈嘉那里得到的一系列消息組合起來,頓時讓他心跳頓然加速!葉家覆滅、星戰殿立國,打壓折服隱藏勢力,星戰力有壓力…所有的聯系起來,秦月樓得出的結論就是,想要造龍稱霸整個大陸的,并非是星月閣一家,還有星戰殿!這些事情的串聯,秦月樓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覺得驚懼!而當時在香葉山上出現的星月閣,如果是星戰殿內部強者佯裝的,那還好說一點;但倘若是真正的星月閣,那才是撲朔迷離!星空時代的兩大勢力結合,那即將造成的動蕩,遠非現在的和平時代能夠承受的!想起和自己有過接觸,神秘且強大的老家伙,在這些暗涌之中,他到底是扮演著什么樣的身份,他為什么要特意的栽培自己?而自己的哥哥秦風,現在想起來失蹤的時間也太過突然和巧合,難道這其中,還參雜著詭譎的貓膩?秦月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這一切已超出了他的認知。這些無論是洪流還是暗涌之中,他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人物,掀不起風浪,禁不起風雨!緊緊握著拳頭,秦月樓片刻不能停留,一邊吸收著風屬性加持在自己的雙腳之上,一邊提高速度,朝著首莫城的方向快速的飛奔著。秦月樓畢竟是一天沒有睡覺了,體力儼然不支,大半夜的時候休息了半個時辰,便又開始趕路,第二天快要到正午的時候,他才重新進入了首莫城。摸著首莫城的城墻,秦月樓的心里才微微有些心安,在繳納了入城費之后,秦月樓便是朝著東風拍賣所走去。當月兒看到秦月樓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此刻秦月樓渾身是汗,臉上還帶著幾分倉皇之色,這是月兒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月兒詫異地上前,掏出了一塊絲絹,露在面巾之外的美眸,一眨一眨地看著他。“事情有變化了。”秦月樓苦笑了一下,擦了擦汗,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月兒解釋什么,急忙問道:“舞兒和晚秋呢?”“夏晚秋在后院里修煉,舞兒還是躺在床上,只不過最近的情況越來越糟。”月兒搖了搖頭,道:“這才五天時間,海月回天丹拿到手了么?”“現在還沒有,不過會有人送過來。”秦月樓的話讓月兒一頭霧水,還來不及詢問,秦月樓便是朝著聶舞的房間方向走去。聽到開門的聲音,聶舞并沒有起身,秦月樓有些奇怪,靠近了床邊才發現,聶舞的臉色此刻蒼白得嚇人,眸子緊緊地閉著,整張臉上呈現的病態白皙,沒有一點血色。甚至,她的嘴唇也促了干裂,怏怏得令人心酸。秦月樓就這樣站在床邊,鼻頭有些悸動,揉了揉眼睛,秦月樓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蹲下身子,道:“舞兒,我回來了。”“咳咳…”聶舞咳嗽了幾聲,似是想要撐起身體,秦月樓連忙是一把按住了她,接著握緊了她從被子里伸出來的手,道:“你別說話,我在這里的。”秦月樓有些酸楚,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遞到聶舞的嘴邊,道:“喝一口,潤潤喉。”聶舞沒有說話,乖巧的點了點頭,揚起螓首,貝齒微啟。秦月樓喂了聶舞喝水后,后者將他的手攥得更緊了,好像下一刻便會消失一般。“我不會走了。”秦月樓也反握著聶舞的手,此刻聶舞的臉龐,真的好像易碎的水晶,眼瞼一顫一顫,小心得讓秦月樓心疼不已。秦月樓注意到,在聶舞的懷中,還靜靜地躺著在離開時,他送給她的那星甲物品“燈”。沒有星辰力的注入,“燈”的亮光早就已是黯滅了。秦月樓一把將聶舞攬在了懷里,接著拿去了燈,朝著那雕紋的位置注入了一點星辰力,靠著她的耳邊柔聲道:“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聶舞環抱著秦月樓,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在這一刻,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聶舞也沒有詢問秦月樓是去了哪里,她現在很安心,也很幸福。“呀…”門口傳來了一聲驚呼,打破了房間之中的氣氛,秦月樓側過頭,正好看到夏晚秋在門口,顯然是看到了房間中的這一幕。注意到秦月樓的目光,夏晚秋調皮地朝著自己吐了吐舌頭,接著便是好不避諱地走了進來。“大哥哥,你回來了!”夏晚秋小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走到了秦月樓的身前,似是想撲到秦月樓的身上,但身體頓了頓,還是沒有這樣做。旋兒撅起了小嘴,看著聶舞,又看著秦月樓,道:“我…還有舞姐姐,很想你,這五天時間里,舞姐姐她又…”“我知道,很快舞姐姐就會痊愈了,你放心吧。”秦月樓打斷了夏晚秋的話頭,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聶舞的心中又升起絕望,司徒靈嘉一天沒有將海月回天丹拿過來,那聶舞的危機,就一天不能消除。而他,也不能再讓聶舞有什么心理上的消極和負擔。夏晚秋也明白了什么,捂著嘴,眨巴著眼睛,很不好意思地道:“那大哥哥你先照顧舞姐姐吧,我在外面修煉,一會兒你再來看我。”“好的。”秦月樓摸了摸夏晚秋的腦袋,仰起頭,正好看到月兒也在房外,沖著她秦月樓也露出了一個微笑。只是這笑容之中,略顯得有些沉重和壓抑。等夏晚秋出去后,秦月樓又和聶舞說了一會兒話,只不過大部分都是秦月樓一個人在說,聶舞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如今開口說話也會加重傷勢,秦月樓抱著她,等她睡著之后,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將“燈”點亮放在她的雙手之間,退出了房間。“我早說過,你進入星戰殿,是在冒險。”月兒站在門外,背對著門口。聽到秦月樓出來,在折過身子,看著他說道。到現在,月兒依然不能理解,秦月樓怎么會忽然又回來了。而且短短五天時間,她也不相信,秦月樓能夠這么輕易就將海月回天丹拿到手。在她的心中,秦月樓對聶舞做的一切是偉大的,但又是徒勞的,四星星藥,而且還是在星戰殿之中,又豈是星士可以染指的?而這種想法,倒不是說月兒心里有多壞,而是她深知此事的艱難性,她替聶舞惋惜,替秦月樓惋惜,因為很多時候,一個人薄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動一顆參天大樹,哪怕是從上面取下一片枝葉。“舞兒會好起來的。”秦月樓看著月兒,堅定地說道,“一定會。”月兒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希望如此吧。不過,你能夠承受下風起的三拳,本來就已是奇跡,奇跡,總會發生。”秦月樓知道月兒是在寬慰自己,她還清楚自己和司徒凌靈嘉的約定,秦月樓也不打算解釋什么,淡淡地笑了笑,道:“這幾天,謝謝你照顧她們。”“不客氣。力所能及。”月兒還畢竟掛著個榮譽長老的招牌,在東風拍賣所里,自然是還有些地位和說話的能力的。秦月樓欲言又止,和月兒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搖了搖頭,便是去后院找夏晚秋了。對于司徒靈嘉的承諾,秦月樓還是有些忐忑,畢竟事關重大,他不能掉以輕心。就這樣,在陪陪聶舞的時光中,一天時間便是過去了,月兒也沒有再多問秦月樓回來的事情,在她想來,秦月樓恐怕也是放棄了。第二天,司徒靈嘉果然遵守了諾言,在七更天的時候,派人送來了海月回天丹,在拿到星藥的那一剎那,秦月樓感覺心都守不住了,那種感覺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