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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斗法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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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四七斗法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

  焦飛正自苦思破解困局之策,忽然他藏在陰陽葫蘆內的上元八景符發出輕微震動,焦飛微微一查,有些驚訝。銅無心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元丹大成,從長達十余年的入定中醒轉了過來。

  內丹大成,是必要引動天象變化,因為丹成所需的真氣實在太過龐大,煉氣士必須吞吸天地元氣以彌補丹成的真氣虧損。虧得焦飛的陰陽葫蘆內便有充裕元氣,天魔童子這個大總管忙把元氣都調集了過去,在外人看來自是毫無異狀。

  竹山教的李神竹和混元派的龍城璧,兩人若無旁人拉扯,此時勢必斗起法來,焦飛在旁冥思苦想,倒并沒有插言,李神竹見對方四人隱隱連成一伙,自己這邊的焦飛和于晴,于雯姐妹卻并不曾說話,便有些心冷起來,言語中更是尖銳。

  焦飛聽得這些人爭吵,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道:“此時大難將臨,大家不知摒棄成見也就罷了,還互相不服,這般人都靠不住,還是分道揚鑣了罷。”

  他忽然一笑道:“大家都是道門九派的弟子,卻非要在大敵關頭爭吵,豈不是為那些冥獄鬼卒笑話?”

  龍城璧不服氣的喝道:“李神竹多次出言辱我,難道我就任憑他侮辱不成?我們混元派可是道門第一祖師老丘傳承,他竹山教如何敢想與之并提?”

  李神竹嘿嘿一笑道:“當年也不知是誰自以為是老丘傳人,自稱道門十一老祖,言語中侮辱了一個才入門不久的太白劍宗弟子。十分不巧,那個才入門的太白劍宗弟子,便名叫鐘神秀。嘿嘿…后來鐘神秀修成絕世道法,孤身殺上混元派山門…不知本派老祖被人挑了眉毛的滋味如何?”

  龍城璧頓時臉漲的通紅,辯駁了幾句,終是受不了這等本派老祖面皮被揭短的諷刺,把一套九九八十一口飛刀放了出來,任誰也勸不住了,非要跟李神竹斗一場不可。

  焦飛倒也不曾聽過這般秘聞,心中煞是好奇。要知道混元老祖畢竟是老丘徒弟,又開創了一大派,門下弟子一貫自居道門正統,常常自詡道門九派混元第一,連同為老丘門下弟子所創的昆侖派也不大放在眼內。

  看龍城璧的樣子,顯然李神竹所言非虛,焦飛剛才不曾出口,現在卻不想袖手了。只把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一抖,化為二十四輪皎皎明月攔在兩人面前,喝道:“龍道友真有力氣,不妨再去闖那四座魔陣,對同道動手算的什么事兒?”

  青城派的朱翠亦喝道:“龍道友休得跟他們動手,畢竟我們總是道門一脈,此來又是為了冥獄叛軍危害人間的大事。”

  龍城璧怒喝道:“便是你兩人聯手,我又怕了么?”一指自家的九九八十一口飛刀,竟然把焦飛和李神竹一起籠罩在內。朱翠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沒有出手。倒是孫神玉一聲大喝,也放出了一件法器。

  焦飛煞是惱怒,龍城璧對女孩子就探頭探腦,仿佛一個多精種子,對男人就不假辭色,這種人放在哪里也是惹厭的貨。何況此人先跟他動手,便是說到兩家掌教那里,他也不理虧。焦飛嘿嘿一笑,止住了李神竹,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兜轉,先把自家的周身防御的風雨不透。

  若是秦霜萼或者孟寬這些曾跟他交過手的人見到,必然知道這個黃臉的小子,又要使用那一手天河嫡傳的一十三路斬鬼神,都會小心翼翼,緊守門戶,不敢搶攻。

  但是龍城璧只道自家的混元派劍術天下獨步,焦飛又比他修道年淺,縱然有些名聲,也不大在意,不但未有絲毫收手,且見焦飛緊守,以為他膽怯,更把九九八十一口飛刀化為鋪天的刀網,聲勢一時沖上了巔峰。

  焦飛呵呵一笑,分出了一道明月劍丸,只是一瞬間就突破了龍城璧的刀網,劍氣雷音的劍術使出,一眨眼間就到了龍城璧的眼前。龍城璧沒有料到,自己的刀網竟然不能阻擋對手的劍丸半分,想要撤回飛刀,卻早已經來不及了,何況他的刀術還未到了劍氣雷音的地步,就算不受焦飛的戰術迷惑,也還是來不及救回自家。

  他一發狠,干脆就不撤刀光,恨恨壓下,竟然意欲跟焦飛拼個同歸于盡。

  焦飛把劍光在龍城璧身前一繞,也惱怒此人居然想要下手殺了自己,故而也沒留情面,劍光咝咝一轉,把龍城璧腰間的法寶囊斬落了下來,劍光往上一撲,就把龍城璧的法寶囊和里面的東西一起絞碎。同時他眼神微微一抬,另外一團明月劍丸,倏忽隱去,孫神玉見到焦飛劍術精奇,心頭也是大驚,剛要動作,就感到眉睫寒意透腦,一輪明月般的劍光,距離他的鼻梁已經不過盈寸。

  焦飛殺氣盈懷,冷冷說道:“龍道友好大的殺氣,連對同道都下的手,你這樣的修道人,修的是什么道?”

  他瞧了孫神玉一眼,又瞧了朱翠一眼,微微一笑,卻讓這兩名大派弟子一起感到寒氣入骨,焦飛把劍丸收了,也不理抱著心疼的手腳哆嗦,兀自去翻找法寶囊碎屑的龍城璧。

  焦飛這一劍震懾全場,便是西玄山龍虎派的楊明秀,也是暗自吃驚,瞧向焦飛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同時心底也暗暗后悔。他可是知道,為何這一次各大派讓門下的新秀弟子出來,修道之人沒有幾個同道好友,不要說危機時候求不到人幫忙,就算是需要什么修煉需要的事物,都要費上千百倍的力氣才能得手。

  他當時選了孫神玉,朱翠這邊,固然是有竹山教的李神竹因素,也同樣是不大看好焦飛和漓江劍派的那兩個年輕的女弟子。現在他見了焦飛的劍術,這才忽然想起,門中幾位師兄提起最近一二十年新出的十來個各大道派新秀,言下之意便是以竹山教的孟寬,天河劍派的焦飛為魁首。當時他還頗不服氣,心中暗道:“一個連師父都沒有的人,如何能跟我們相提并論?”此時看來,才知道焦飛的劍術有多么出類拔萃。

  朱翠和孫神玉見了焦飛這一手斬鬼神的劍術,都不禁在心中想道:“兩百年,天河劍派出了一個號稱劍術天下第一的徐問,兩百年后天河劍派又有了位列道門九劍之一的徐慶,現在又出了個焦飛,難道天河劍派這一脈會成為下一個太白劍宗不成?”

  劍氣雷音,瞬劍術,這兩門劍術雖然在煉氣成罡之后,便有資格修習,不過便是在煉氣第九層溫養的時候,能把這兩門劍術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門能懂得這兩門劍術的,怎么算也不會超過二十人。其中還有大半是修道幾百年的老家伙。

  焦飛偶露崢嶸,一劍便驚退了同為道門九大派的三派杰出弟子,隱然便成了眾人眼中的最為高深莫測的人物。

  龍城璧尋了一番,卻痛惜的發現,自己的法寶囊中的丹藥,法器,道書,還有許多心愛的事物,全部都被焦飛的劍光斬碎,再也沒法拼湊完整,氣的指著焦飛怒喝道:“好!好!你們天河劍派真個了不起,我龍城璧總有跟你清算此事的一天。”

  焦飛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念道門一脈的情誼,向我出劍,我又如何肯留手?既然龍道友不甘心,不如請出兩家長輩,我們約個地方,一決生死好了。”

  焦飛眼光轉寒,雖然嘴上在笑,但是語氣卻酷寒之極。

  道門九大派的弟子,每人都會被叮囑,少要跟人爭執,若是真結了仇,便不要緩手,一定要斬盡誅絕。

  道門中盡是煉氣高人,到了六七層的境界,養氣的功夫便十分深沉,更別說那些元神高人了。為了門下幾個不成器,招惹禍端的弟子,門中高人盡出,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然后一代道門大派就此隕落,變成三流小派,甚或滅門之事,從無在這個世界發生。

  道門弟子求的是長生,若是你招惹了人,自有門派庇護,給你時間去修煉成絕世道術,自家前去報仇。若是被仇恨蒙蔽了道心,修為從此沒有寸進,你的那點仇恨,便自家忍了罷。

  似焦飛所說的這般,兩家越好了時間地點,又有各自門中長輩公證,那死了便是白死,誰也不會去管這等舍了大道不求,非要跟人爭強斗狠的弟子死活。

  當年查雙影修道未成時,便曾為西玄山龍虎派的赤龍子所欺,所以他煉就元神之后,亦不曾忘記此仇,幾次去西玄山龍虎派尋仇,都被龍虎派把赤龍子護住。赤龍子亦是爭氣,遲了百余年也修成了赤龍元神,上次長安一戰,他亦出頭來搶奪純鈞仙壺,結果查雙影見到舊仇人分外眼紅,連純鈞仙壺也不要了,和赤龍子苦斗一場,便是這類的公案。

  龍城璧雖然為人有些重女輕男,但卻不是傻子,他自知絕非焦飛對手,自然不肯應承這一件事。只是冷言說道:“你能得意一時,何如能得意一世?這般爭斗有什意思,到底看誰先能成就元神,才是真個贏了。斗法術乃是下乘小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看誰先能證就長生!那才是大贏,真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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