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帶來的不僅僅是快樂,或許是更深的疲倦,一種滲入骨髓的疲倦。李術對于這種油然而生的疲倦感到諸多詭異,但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現在是清晰的感覺得到的,對于一個類似他這樣的年輕人來說,相貌上不差,家庭環境也不錯,撇開老頭子那牛逼的身份,他大抵算得上是一個小康水平家庭的孩子,至于那些所謂的富二代官二代他沒指望能撈到什么,也沒那種狗屎運,老爹牛逼不一定代表兒子就牛逼了,那只不過是別人給面子而已的。因此,李術很是清醒,沒有那種紈绔子弟的做派,當然,這鳥人最痛快的莫過于和朋友喝喝酒,沒事打打球,泡泡妞這是最爽快的。一個人站得太高,摔下開就也是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好粉身碎骨。所以他并沒有指望可以站在最高金字塔。他只想過著平淡而悠閑的生活,一家人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著。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現在他本該在大學讀讀書的,誰知道跑到這里來做那些他都不想鳥的事情。
但不想做還是偏偏得做的。
須眉走進了,對著床上似乎沉思而帶著一絲憂傷的李術道:“我想你現在肚子一定餓了,我已經做好了可口的飯菜,你一定會喜歡吃的,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情。”
李術笑笑,有這么一個能殺人能燒著一手好飯菜的大姐,卻是最舒服的事情。
李術穿好了衣服褲子,出去吃飯,須眉已經盛好飯菜遞給李術。
李術狼吞虎咽之極,大有把整張桌子的飯菜吃下去的趨勢。須眉在一邊看著,目光帶著一絲柔情。如果她有兒子的話興許也會和李術這樣的年紀了。
李術吃完飯菜,而后很是舒服的躺在沙發上,這里很有家的感覺,也適合金屋藏嬌,更適合談情說愛。
李術瞅了一眼須眉,道:“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須眉道;“吃完這一頓之后,你就離開,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你。”
李術一點也不意外,“這里我隨時可以來吧。”
須眉道:“你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頓了下,“如果你想快些回去,那就得做好自己的事情。”
“也對,這里畢竟不是我的家,還是回家好。”走一步算一般吧,反正都這么走過來了,逃也逃不掉的,去面對,失敗抑或成功,那已經不重要了。
“要不要再來一炮?”吃飽喝足了,李術嘴角勾勒出悶騷而邪魅的弧度。
“年紀輕大了,經不起你的折騰。”
“就是因為年輕大了,才要多多活動的。”李術微笑的道。
“也對,畢竟能找到的上對胃口的人不多。”須眉坐上了李術的雙腿,眼神嫵媚流露,欲說還羞,不勝伊人之態。
李術色心大動,二話不說,提槍上陣。
一個小時之后。
須眉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帶著漠然的神色,拿捏時間很是精準。
她剛穿好了衣服褲子,就有人敲門。
李術心里嘆息一聲。
走進來的是狐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李探花的兒子李術,這也是李術第一次見到狐貍。
第一眼,李術就看了第一眼就沒人再看下去了,沒那個必要了,這個人就像森林中的一只毒蛇陰冷而潮濕。太過陰暗的人李術不是很喜歡打交道。
狐貍見到須眉只是點點頭。
須眉道:“李術,這是狐貍,你可以把他當成朋友,也可以當成殺人的工具,你有什么可以囑咐他去做,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離開。”
狐貍神色不動。就好像須眉的話根本無傷大雅。
“貼身的保鏢,似乎是這樣的。”李術平靜笑了笑,走了出去。
狐貍跟在身后。
須眉從窗戶望著走在地面上的兩人,呢喃道,該是進入轉彎處了。
“是你把我從警察局弄出來的。”李術八分肯定的語氣。
“何以見得?”
“因為你是一顆棋子。”李術怕他不明白接說,“我老頭子雖然退隱江湖二十年,但底子還是在的。”
狐貍道:“我不僅是棋子,還是一顆殺人的棋子。”
“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是不是很少笑?”
“通常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會笑。”
一輛黑色的小車緩緩駛到他們的身邊。
“兩人,我家少爺有請,那個地方有酒有女人。”一個男子微笑道。
李術是沒有理由拒絕不去的。
就是這一次拒絕了,那下一次呢。
孔言閉著眼睛,臉上是安靜舒心的表情,他修長干凈的十指飛快在鋼琴片來回游動,像一只只蝴蝶的盡情的飛舞。鋼琴聲在酒吧悠悠揚揚響起,時而舒緩,時而緊密,讓人透不過起來。仿佛把人帶入一個詩意般充滿殺戮的奇異世界。這是一個長得很秀氣的男人,渾身充滿了一種陰柔的美感,眉宇偶而流露出淡淡的抑郁。
孔言突然雙開眼睛,柔和的目光剛好對上了走進酒吧的李術,兩個人的目光對在一起,誰也沒有退縮,就這么對視著。
李術嘴角劃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很快酒吧里的人也看出異樣,紛紛轉頭看李術。孔言突然握起放在鋼琴上的酒杯,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
狐貍在心里微微嘆口氣,這個孔言是一個十分難纏的角色。他已經想起孔言是誰了。但也只是一些關于他的傳說而已。有人說他是孔家的私生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流放”了,他只是開了一間酒吧,整天在酒吧睡覺,心情好的時候彈鋼琴。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酒吧里鬧事。他和政府高層的關系很深,警局局長沒事就過來和孔言喝喝酒。在酒吧里出來沒有出現過吃霸王餐和敲詐的事情發生,治安好得錢掉到地上都沒人搶。
孔言站了起來,他穿著一件白襯衫,看上去很單薄的身子。李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只有他一個人坐著。狐貍站著。孔言用一種自然隨意的姿態坐到李術的對面,笑了,笑得很燦爛:“李術?李家的?”沒等李術回答,接著說,“很好,比我想像中的好的多,我叫孔言,敬你一杯。”一仰脖子把酒杯的里的紅酒喝了下去。
李術半瞇著眼睛,這么說來自己來歷他都一清二楚了,李術沒有露出訝異的神情,許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想你不會是找我喝酒吧,孔家的人,有意思,我也敬你一杯。”右手拇指握住桌子上的啤酒瓶頂蓋,“砰”的一聲,壓得嚴嚴實實瓶蓋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在瓶蓋降落地面時候,李術手臂突然往前一探,兩根手指夾住瓶蓋。那些注視他們的人發出驚奇的嘆聲。他們都懷疑自己眼花了,這比魔術還要魔術。超乎他們想象范圍。
李術仰起脖子,將啤酒喝了下去。
“好氣魄。”孔言鼓掌,他不說好李術的功夫好是這一招他也可以做到,只不過不是十拿九穩而言。他對李術打到來是感到有一點點的意外的,他有八分把握李術會來的。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孔言的刀鋒般眼睛盯視李術,一絲奇異的神色在眼里一閃而過。
李術隨意語氣:謝謝。”
孔言臉上依舊是燦爛的笑容,手指在酒杯彈彈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我想和你談點有趣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會很樂意的?”
李術眼睛一瞇,有趣的事情?這個節骨眼上,他和這個貌似是孔家的人說點有趣的事情,肯定是有點意思的。
“我要是不答應呢。”李術看著孔言,給出一個肆意的笑容,“老實說我并不想被你手下橫著抬出去。”
“這件事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孔言用一種傲然語氣說。
“是嗎?我可不是這么認為的。”李術的語氣一冷,眼神閃過不易察覺的冷光,右手閃電向孔言刺去,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就要刺住孔言的身體時,孔言一個漂亮的閃躲避開刀身,李術眼睛一瞇,反手,手腕向前一橫,刀刃閃電對準了孔言的脖子。孔言可以感到刀刃發出冰冷溫度,他想不到李術的動作這么快,這么狠,瞳孔急速的收縮,身子發力,向后倒去,連著椅子,勉強躲過李術這一刀。孔言的手下這時候反映過來,紛紛從懷里抽出砍刀,酒吧的保安也提著鋼管上來。
“住手。”孔言的聲音響起,從地上站起來,嘴角綻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那些手下愣在原地。再一次走到李術的面前…
孔言眼睛有太多的復雜的神色,看著李術,更準確的說是看李術這個人,似乎要把李術看得清楚。
“打不過李探花的兒子是必然的,合作不成也不是仇人。”他從桌子上握起酒杯,把杯里的紅酒喝光。
李術奇異看著他,嘴里蹦出一句話:“你這么想和我合作,看來是對我很有利的事情了,不妨說來聽聽。”
“沒問題,我心情突然很高興。”孔言轉身,走到鋼琴前,坐下,對手下說:“我想談上一曲。”閉起眼睛,彈奏起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