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到不是不給這午夜面子,只因他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更別說是自己珍藏了五十年的好酒,如木鯰魚不是大小姐,他根本不會拿出來。
梁老道:“這不成,我這個臭老頭今天就要做一回重女輕男,我想你不會怪罪于我的吧,你大人有大量,我這個一只腳進了棺材的老頭今天就放肆這么一回。”
午夜臉上平靜如常,笑道:“老爺子的話太嚴重了,我只不過是說說的,我還是吃河豚魚好了。”
梁老道:“好,我這就準備給你去做。”
獨孤旋吃著那河豚魚,吃到一半的時候,發現這阿野有些不對勁。
阿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倉那兒,她的背影很美。
獨孤旋笑了笑,這個阿野從小就是獨孤家的一員,他至今還是處男一個。
作為女人,獨孤旋從他的眼神看出他對倉那種男女的。
獨孤旋笑了笑,問道:“阿野,你喜歡那個女孩?”
阿野吃了一驚,立即把目光收回來,假裝夾著魚片,道:“小姐,哪個女孩?”
獨孤旋用筷子指著倉,道:“你若是喜歡,我就和那個人說說。”
阿野的臉色立即紅了,別看他大老爺們一個,但對于這女人,他比菜鳥還要菜鳥,因為從小在獨孤家成長,加上一直都是在練武,接觸的女孩子少之又少,故此,沒談過戀愛。至今感情空白之極。他剛才一見倉,心里就砰砰的亂跳,他覺得倉就是好小,小得忍不住好好的抱著她。
阿野搖頭,他知道自個是一個什么樣的貨色,沒文化,人又不風趣,她怎么會看得上自己呢?而且,他還少了一只耳朵。
獨孤旋道:“作為一個男人,遇見自己的喜歡的人,就要勇敢的去說,你不說一定沒有機會。”
阿野沉默。
獨孤旋道:“真不去?那我幫你說去了。”
阿野下定決心,騰的站起來,豁出去了:“小姐,我就和他說去。”
阿野的步子很艱難的移動到了倉的身邊。
李術,木鯰魚,午夜全都回頭看著阿野。
李世杰玩味的眼神:“看來今天不僅能吃到美味的河豚魚,也可以看見一段有趣的場面。”
倉顯得有些意外,這個看上去很粗野的男子一直在的盯著她。
他的目光帶著森林野獸的那種直接。
倉的臉色從容:“你要對我說什么嗎?”
阿野喉結動了下,吞了吞唾沫,結結巴巴道:“我…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午夜笑道:“嗯,倉,這可是第一個敢對你表白的人。”
李術和木鯰魚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阿野。
倉笑了笑,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是一個很簡單一根筋的人,而且還是那種絕對有老婆就不會出去鬼混的男子,道:“倉。”
阿野接著說;“我…我喜歡你。”
倉的臉色一紅,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這么表白,一來,她是午夜身邊的人。二來,她很少給男人機會。
但顯然這個眼前的男人不相同那種花前月下的男子,少了很多花花腸子。
倉想了想,臉上的笑容盛開似花兒:“嗯,謝謝你的表白,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表白的人。”
阿野高興的說:“真的嗎?我是第一個?”
倉點頭。
阿野道:“那…..那你喜歡我嗎、”
倉突然不知道該什么回答了。
午夜適當的出來回答:“你好,倉是我身邊的人,謝謝你這么看得起她,你們可以做做朋友。”
阿野臉色沮喪至極,就好像聽見有什么倒塌似的。
倉神色抱歉的道:“對不起。”
阿野搖頭:“沒關系,沒關系,我就知道結果了,謝謝。我會努力成為你喜歡的人的。”
阿野回到了孤獨旋的位子上。
獨孤旋道:“想喝酒嗎、”
阿野道:“不想,我想倉不喜歡喝酒的男人。”
獨孤旋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阿野道:“我不知道,我不喝酒,小姐,你說我可以成為倉喜歡的男人嗎?”
獨孤旋覺得有些悲涼,阿野第一次和女孩子表白,但就被拒絕了,她有點為阿野感到可惜。
阿野好像相通了什么,又站起來,去問倉:“你會不會喜歡我?”
倉搖頭。
阿野又回到了原先的位子上。
李術一直在盯著午夜,這個公子哥貌似很悠閑的任著李術在盯著他。
李術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當然也想知道了,可貌似午夜沒打算給他知曉。
李術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翻看一下,是狼牙發來的。看了幾秒鐘,把手機收回口袋。
“李公子,你的河豚魚。”
李世杰道:“謝了,梁老。”
李世鴻道:“梁老,真的不打算給我們嘗嘗你珍藏的好酒?”
梁老客氣的拒絕:“那是我一個老頭子要和的酒,謝謝李公子這么看得起。”
李世鴻眉頭一擰,不悅之色:“我若是偏偏要喝呢,你給那個女孩子喝,我為什么不可以?”
李世杰慢慢的在吃著魚片,好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梁老不能說出木鯰魚的身份,但又不能直接拒絕李世鴻,只好道:“李公子,若不然這樣,我給你另一種酒,你應該會喜歡的。”
李世鴻右眉一揚,一字字道:“我要她喝的那種酒。”
梁老的臉色還是笑臉常開,終于還是答應了,人在屋檐下總得低頭,道:“李公子請稍微,我馬上給你端來。”
木鯰魚突然叫道:“梁爺爺,這一壇酒你還是留著。”
梁老臉色一驚。
木鯰魚站起來,望著李世鴻道:“那一壇酒是梁爺爺的私人物品,他并不是賣酒的,你憑什么要他給你酒?”
李世鴻道:“不憑什么,我想喝而已。”
木鯰魚道:“你想喝你自己去買。”
李世鴻道:“我可沒那個功夫,梁老,你說呢?”
“說你妹啊。”李術站起來,罵道,“這是你家開的,四海皆內是你爹啊,說喝就喝,人家梁老都說那是死人酒,你喝個毛啊,你誰啊你,你爹是李剛還是什么的?”
獨孤旋吃吃一笑,很少看見李世鴻這么被人一針見血刺著。
獨孤旋火上澆油道:“她爹不是李剛,不過比李剛爹更權勢更富貴。”
李世杰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打算要參與意思。
李世鴻盯著李術看,這家伙是那娘們的男朋友還是什么的?但李世鴻可不想就這么罷休了。
“我說我要喝。”李世鴻一字字道,眉宇間的倨傲之極。
“給尿你,你喝不?”李術打了一個響指罵道。
李世鴻桀桀笑道:“有點意思,你大概不知道死字是什么寫的,你可知道我是誰?”
“管你大爺誰?人家都說不給你喝,你個鳥人喝個毛啊。”李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咋的?開始般家世了?說唄,看你老爹是誰?”
梁老可不想這里變成案發現場。
他正要走回去要酒壇給李世鴻。
木鯰魚阻止道:“梁爺爺,那是你的酒,只要我在沒有敢把你的酒喝了。”
木鯰魚的話,仿佛有一股令人難以抗拒,不得不服從的威嚴。李術現在感覺到那股威嚴。
木鯰魚也沒有再理會他,頭也不回,只是向前行。她身子已挺得筆直。
李術多看幾眼,陡地一陣心蕩神旌。木鯰魚扭動的身子這時候竟變得那么婀娜多姿。無論怎么樣,現在她都只像一個女人。百分之一百的強勢女人。
木鯰魚走到了梁老爺子的身邊。
梁老爺子神色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后。
“我今天就偏要喝酒。”李世鴻眉宇間的殺氣卻濃了。他突然吹了一個響亮而刺耳的口哨。
片刻之后,一個人急匆匆的來到前面。
然后遞上一把劍。
“我用劍是因為我殺的不是普通人。”李世鴻左掌輕按著劍鞘,右掌同時握住了劍柄!他的雙掌比木鯰魚的顯然細小,手指細長,看來是那么嬌嫩,若只看這雙手,不難以為是一個女孩子。
從這雙手也可以看得出他平日里必然嬌生慣養。
以李世鴻的身份,不錯,無論遇到什么麻煩都無須親自動手解決,但偶然技癢,亦會忍不住在別人面前露幾手。
李世杰的眼神終于打量起他了。亦不能不承認他實在有幾下子。
他劍柄在握,腳步移動,橫跨兩步道:“今天我就要殺你。”
李術笑了笑:“這么好的機會還是留給我吧,地方是小了點,還湊合。”
李術很是囂張的從午夜的頭頂上跳了過去。
“有菜刀嗎?”李術問道。
梁老露出一個深深的笑,拿出了一把菜刀,只要小姐沒事,他就不用擔心。
李術握著閃亮的菜刀,很威風八面的道:“來吧。”
李世鴻右腕一翻,緩緩拔劍出鞘。
三尺長劍,閃亮奪目!這毫無疑問,是一支好劍。李世鴻劍一出鞘,身形立展,劍光一閃,刺向李術。他拔劍雖慢,出手卻極快,這一劍的速度,顯然很快,而且很準。他養尊處優,卻不代表他是一個笨蛋,在李家,廢物的公子都是很難得到重用的。
李術的瞳孔一剎那暴縮,輕叱一聲,彩帶疾迎了上去。“叮叮當當”珠走玉盆也似的一陣亂響。刀劍一連相交了十次!
李世鴻一翻腕,又是十劍刺出,變招之快,匪夷所思!這跟著的劍,比前此七劍所用的時間,最少縮短了三分之一。十劍都是刺向同一位置,刺向李術的咽喉,其間相差只怕不到一寸!
這種速度,這種準備,實在出人意料。李術卻竟似看出段天寶的劍勢變化,刀一挑,斜擋在咽喉之前,一動也不動!十劍也就完全刺在刀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