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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洗牌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洗牌(二合一)

  曹佳氏是專程為天慧之事回來的,中秋節前平王府打發人往關外送節禮,曹佳氏問及曹府這邊的事,才從王府管事口中聽說了富察家的流言。

  她惱的不行,中秋節剛過完,就匆匆地回京。

  連王府那邊都沒有先回,直接來了娘家。

  曹颙與初瑜都是帶了羞愧,連李氏心中都生出幾分不安來。

  李氏曉得,長女早年喪女之痛后,將天慧當親骨肉般相待,想起與天慧同齡的福靖,依舊有些不死心。

  待曹颙回梧桐苑更衣,初瑜也下去安排接風宴,李氏便悄悄地對曹佳氏道:“若是實在舍不得,就將天慧說給福靖。你若是抹不開,我同你兄弟說去?”

  曹佳氏搖頭道:“要是弟弟能應,早就應了。若是真的殃及子嗣,不是害了孩子們?歷代律法都禁中表聯姻,想來也是因弟弟說的這個緣故。”

  說到底,還是真心疼愛,不敢拿兩個孩子的人生冒險…

  東華門外,福靖見到了得了消息后匆匆出宮的福彭。

  聽說母親帶著弟弟回京,福彭既歡喜,又帶了擔心。

  當聽說盛京王府一切都好,母親也只是一時興起回京轉轉,福彭才松了口氣。

  不過,看著眉眼間難掩稚氣的福靖,福彭皺眉道:“怎么是你送額娘回京,你四哥呢?”

  平親王府共有立下的子嗣四人,都是曹佳氏嫡出,除了福彭冊封世子在京外,其他三人都隨平親王夫婦住在盛京,就是四阿哥福秀、六阿哥福靖、七阿哥福端。

  “四哥這幾日不在盛京,科爾沁那邊來信,讓表哥回去一趟。姑母不放心,就請四哥送表哥回去。”福靖道。

  福彭打小入宮養育,向來老成。即便在父母面前,也有說話的余地。

  現下歡喜中,福彭還是忍不住埋怨一句:“額娘胡鬧,阿瑪怎么也不攔著?”

  福靖四下里望了望,近處無人,低聲道:“我倒是聽阿瑪念叨了一句,說額娘除了心疼慧姐姐,也怕舅舅那邊一時不查,攪合進皇家事務中,才親自趕回來阻止兩家聯姻。”

  福彭聽了,眸子暗了暗,沒有再說什么。

  他心中明白,父母會想到這個,是因平王府這些年的沉浮。

  雖說曹佳氏發話不用兒子去接,可福彭哪里敢怠慢。

  吩咐弟弟先回王府,福彭自己直接往曹家方向去了。

  曹府這邊,曹佳氏已經梳洗一番,去了乏色。

  雖說提及盛京生活,曹佳氏嘴里都是好話,可曹颙卻不盡信。

  訥爾蘇只比曹颙大五歲,今年才三十九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豈能真的安心隱退?況且福秀兄弟幾個也漸大,及冠后要請封當差,總不能關外苦熬下去。

  男人畢竟不是女人,圈在宅邸中,就能過一輩子。

  待李氏小憩,曹颙便將姐姐請到蘭院東屋,姐弟兩個說話。東屋與西屋隔著中堂與外間,倒是不怕擾到李氏。

  “姐夫真的一切都好,沒想著要回京?”姐弟兩個不是旁人,曹颙直言問道。

  曹佳氏苦笑道:“即便想回來,又能如何?總算皇上還體恤一二,這大半年盛京兩次祭陵,都打發福彭過去,一家人總算能團聚幾日。”

  曹颙猶豫了一下,道:“姐夫沒提爵位之事?”

  曹佳氏不解道:“爵位怎么了?”

  “福彭已經及冠了。”曹颙道。

  提及長子,曹佳氏臉上露出驕傲:“福彭是好樣的,這幾家親王府里,像福彭似的順順利利當上世子的阿哥有幾個?簡王府的三阿哥,比福彭大十歲,也才是個鎮國公。”

  皇上不容訥爾蘇,不過是怕他做了二十多年王爺,又與康親王、順承郡王府同出一脈,在宗室里影響力太大。

  換做福彭承王爵,雍正就不怕。

  福彭年輕,輩分低,又打小養育在宮中,同康王府與順承王府都疏遠,與宮里諸人更親近。

  在曹雪芹在世的那個清朝,訥爾蘇就被奪了王爵,可也并非真的見棄與帝王,否則的話,爵位也不會由嫡長子福彭襲了。畢竟,按照慣例,宗室奪爵后,被奪爵一脈多失去繼承權,爵位保留,也是改封其他房子孫。

  若是訥爾蘇肯放棄王爵,回京還是在盛京,就都無所謂了。

  可那樣的話,訥爾蘇就算徹底隱退,再也無緣朝政。

  若是等待下去,等到乾隆登基,為了名聲,對宗室行“安撫之道”。只要訥爾蘇爵位依在,說不定乾隆會重新啟用訥爾蘇。

  曹佳氏不是笨人,這會兒功夫,已經想明白弟弟話中之意,臉色變得煞白:“是不是京里有什么風聲?”

  曹颙搖搖頭,道:“平王府這邊是沒什么動靜,先前關于簡親王府有個傳聞。”

  “什么傳聞?”曹佳氏問道。

  “因簡王府三阿哥沒有封世子,只說了鎮國公,簡王府旁系在背后走動,想要謀簡親王爵位。”曹颙道。

  這句話,卻不是空穴來風,是曹颙親耳聽十六阿哥說的。

  想要謀算爵位的,是簡親王三個異母弟。

  雅爾將阿共有十四個弟弟,十一個活到成年,分封爵位,成為王府旁支。其中,有三人是雅爾江阿繼母所出,是老王爺嫡子,前兩個先封鎮國公,后降鎮國將軍;第三個受兩個兄長連累,直接封了鎮國將軍。

  這三人降封與低封的原因,就是不敬嫡長兄,與雅爾江阿關系勢同水火,被康熙所不容。

  到了雍正朝,見皇上有意壓制簡親王府,這兄弟三個又蹦跶出來。

  對于雅爾江阿兄弟不合之事,曹佳氏亦早有耳聞。

  現下,聽弟弟說起簡王府之事,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難道真的要奪爵?”

  雅爾江阿行事放蕩不羈,滿腦袋的小辮子,要是皇上真想要尋個由頭奪爵,實在是太容易了。

  奪了嫡支爵位,該封旁系支系,使得嫡庶不分,王府內部就自成仇敵,沒了人氣兒。總要過個一兩代人,王府才能緩過勁來。

  曹颙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否則的話,皇上就不會答應就簡王府六格格指給天佑。皇上最重規矩,受不得長幼不分。不過,聽十六爺的意思,簡親王過兩年會告病,將爵位傳給三阿哥。”

  曹佳氏沉默下來。

  京城誰不知道,雅爾江阿最疼嫡出的六格格。這所謂“告病”讓爵,也當是安排在六格格出嫁之后。

  皇上沒有讓六格格撫,與簡親王的“讓爵”,顯然是君臣之間達成了什么共識。

  同簡親王府相比,皇上待平親王府算是優容,一個世子爵位,就是每年六千兩銀子的銀子還有對應的奉米。

  連向來桀驁不馴的雅爾江阿都這么知趣,平王府是不是也該退一步?

  沉默了一會兒,曹佳氏問道:“雅爾江阿那三個想要奪爵的兄弟現在怎么樣了?”

  “前兩個閑賦,鬧騰最歡的敬儼革了鎮國將軍。”曹颙道。

  曹佳氏露出幾分譏諷,道:“主子想給,與奴才想要,可不是一回事。他們兄弟三個實在是太愚鈍了些,連遮掩都不肯遮掩一二。這些年來,簡親王府正經遇到幾次坎,雅爾江阿也是宗室里的刺頭。若是那兄弟幾個肯裝得老實些,說不定還真的有些指望。這般赤裸裸地露出爭產、爭爵的嘴臉,要是真成了,那宗室里有樣學樣,還不得亂了套?不過是依仗端敏大長公主,才鬧騰的這么歡。他們怎么不想想,端敏大長公主同老王爺仇敵一般,既不待見雅爾江阿,哪里就會真待見他們了?”

  聽曹佳氏提及端敏大長公主,曹颙不由愣住,想起數年沒見的好友蘇赫巴魯。

  不提他還忘了,蘇赫巴魯與雅爾江阿是親表兄弟。

  端敏大長公主是簡王府嫡出格格,養育在宮中,因生父早逝,最牽掛的就是胞弟。沒想到胞弟年輕病故,庶母弟襲爵,使得大長公主與王府關系極為疏遠。

  聽說,大長公主歸省,弟弟、弟媳上門請安,都被拒之門外,絲毫不顧手足之情。

  早在蘇赫巴魯進京時,雅爾江阿正好有侄女與庶女待嫁。太后有意從簡王府一脈給蘇赫巴魯指婚,也算親上加親。

  可雅爾江阿專程上了折子,稱公主不喜歡王府這邊,王府這邊也不敢將王府格格嫁到端敏公主家。

  端敏大長公主自持身份尊貴(生父為親王,生母為太后親妹,養母為太后),不僅對王府這邊的庶弟不好,對康熙也不算恭敬,姐弟兩個感情也不好。

  因此,康熙不僅準了雅爾江阿的折子,還在后面點評公主“乖張暴戾”。

  為這件事,端敏大長公主同侄子雅爾江阿徹底翻臉,斷了往來。

  沒想到,雍正上臺后,對端敏大長公主這位唯一在世順治朝公主,給予了極大殊榮,加封“固倫”,連蘇赫巴魯都沾了光,爵位從貝子升為貝勒。

  “簡王府旁支鬧騰,干系到大長公主?”曹颙忍不住問道。

  曹颙聽過大長公主的跋扈,沒想到她竟然這么胡來,不由有些為好友蘇赫巴魯擔心。

  “大長公主也在盛京。曾聽福秀說過兩回,簡王府那幾個鎮國將軍沒少打發人往盛京請安。早先我還尋思,大長公主那么不待見老王爺,他們這么巴結大長公主做什么,原來還存了奪爵的心思,真是可笑至極。”曹佳氏不屑道。

  曹颙聽了,心下一動:“大長公主到底上了年歲,總要有兒女侍奉吧?”

  算算大長公主的年紀,應該已過古稀之年。

  曹佳氏笑著搖搖頭,道:“知道你惦記蘇赫巴魯,卻是不想想,若是蘇赫巴魯在盛京,我早就信里同你說了。大長公主自持身份尊貴,目中無人慣了,同兒子、媳婦都不親。蘇赫巴魯是老實人,帶了媳婦到盛京,想要在大長公主身邊盡孝,被直接攆回科爾沁。大長公主倒是偏疼幼子策旺多爾濟,偏生策旺多爾濟是個脾氣大的,娶的福晉也潑辣,寧愿在科爾沁過自在日子,壓根不往大長公主身邊湊合。如今大長公主身邊只留了兩個十來歲的孫女,不過是添個人說話解悶罷了。”

  曹颙不禁搖頭,這老太太,七十多了,折騰的六親不靠,來的什么勁。

  “幸好簡王府還太平,要不然親事不成,又要煩天佑親事。”曹颙帶了幾分慶幸道。

  曹佳氏道:“說不準雅爾江阿還得感謝大長公主。若不是大長公主參合進里頭,那兄弟三個也不會顯得這么可恨。大長公主是大清固主不假,可也是科爾沁親王府的太妃,這樣的身份,插手大清宗室內務,皇上怎么能順著?”

  曹颙聽了,不由點頭。

  聽著意思,說不定雅爾江阿逃過這兩年的宗室清洗,還真的是因外力的緣故。

  姐弟兩個正說著話,就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

  恒生與福彭一道回來。

  他們兩個一個從宮里出來,一個跟隨弘歷往富察家吊祭回宮,正好在西華門外路口遇到。

  聽說平親王福晉回京,直接去了曹府,恒生沒嚇到,弘歷倒是嚇了一跳,連聲問是不是曹太夫人有恙。

  這些日子,他實在是被各種喪事聽得怕了。

  恒生忙說沒有,這兩日還見過祖母,祖母身體安泰,弘歷才放心。

  福彭是弘歷伴讀,兩人很是親近,恒生又是弘歷侍衛,弘歷很是給恒生面子,放了恒生的假,讓他們表兄弟一道回曹府。

  進了屋子,福彭與恒生兩個給長輩請安。

  看了器宇軒昂的長子,曹佳氏眉眼間盡是慈愛;再看看濃眉大眼的恒生,曹佳氏也是歡喜地點頭不已。

  恒生雖不是親侄子,卻打小就養在曹家,曹佳氏也是慣相熟的。雖比不上天佑、天慧,也有幾分真心疼愛。

  只是沒想到,恒生身世大白,封了郡王長子,搬出曹家,獨立門戶。

  想到這里,曹佳氏越發心疼,道:“天可憐見,你父親、母親那般疼你,何曾讓你費過半點心,這一年來卻是要你支撐門戶,還得在宮里當差,熬得瘦了這么多。”

  恒生抓了抓頭,憨笑道:“姑母,侄兒沒瘦,分量重著呢,只是這兩年長了個子,看著沒有小時候胖了。”

  曹佳氏見他精神還好,道:“你打小就孝順,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父親、母親多想吧。你好好的,他們才好;你要是不愛惜自己,扎的就是他們的心。幸好你雖搬出去了,卻還是在京里,要不然你母親怎么受得了?”

  恒生到底才十五歲,聽得眼圈發紅,使勁地點頭:“姑母放心,侄兒定記得姑母教訓,好生愛惜自己,不敢讓父親、母親操心。”

  這會兒功夫,初瑜已經得了消息,曉得養子與福彭一道過來,趕緊從梧桐苑趕來。

  恒生心里同曹府眾人再親,可身份所限,總要有所顧忌,若沒有什么由頭,想要回來也不便宜。

  因此,除了天佑在宮里當差,經常與恒生見面外;像曹颙與初瑜兩個,十天半月能見恒生一面就不錯。

  走到門外時,初瑜剛好聽到這一句,不禁也紅了眼圈。

  待她進來,福彭與恒生又請安一番。

  這會兒功夫,李氏也醒了,眾人又轉到西屋說話。

  看到大外孫與養孫都回來了,李氏很是歡喜,一手拉了一個,問了好幾句才放手。

  過了一會兒,天佑與曹項相繼回來,得了消息,少不得又過來請安相見。長生與天寶叔侄兩個,也都下了學堂的。

  東府四太太春華得了消息,也帶了幾個孩子來西府。

  一時之間,滿滿一屋子人。

  這邊剛說上話,平王府世子福晉,聽說婆母在這邊,又請小叔子帶著,趕過來服侍。

  曹颙見亂糟糟的,大家也都見過禮,就同李氏與曹佳氏說了一聲,帶著兄弟子侄與外甥們去前院說話。

  只有天南與天寶年紀還小,依舊留在蘭院。他們堂兄弟兩個年紀相仿,如今又同在府中,跟著西席啟蒙,最是親近。

  小一輩中,在京的還剩下曹項庶子天陽,今年十一歲,隨著小叔叔長生在正白旗官學讀書。

  曹颙幼弟長生比天佑小三歲,今年十三歲。

  他的脾氣,溫柔樂觀,即便被父母兄嫂嬌慣,也沒有養成飛揚跋扈的性子。

  福彭來曹府的次數有限,現下才留意到長生五官張開了。小時候瞧他,鼻子嘴巴都像曹寅,這幾年眉眼修長,一眼就能看出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

  “現下看著,七舅不像是大舅舅的兄弟,倒同宮里的二十四叔長得有些相似。”福彭嘖嘖稱奇道。

  他這么一說,大家都望向長生。

  說起來,長生只比二十四阿哥大半歲,兩人高矮胖瘦差不多,再加上容貌有五分相似,是越看越像。

  長生在淳王府見過二十四阿哥,只是因淳王府孫阿哥太多,都圍著二十四阿哥轉,所以長生也沒往前湊合。

  聽了福氣彭的話,長生只是笑,沒有說什么。

  天佑與恒生卻是邊看長生邊點頭,恒生道:“怨不得在宮里每次看到二十四阿哥都覺得心生親近,還真的與七叔有幾分相似。”

  福靖則是的看看長生,又使勁想二十四阿哥的模樣。他在王府阿哥,年紀又小,進宮的次數數得過來,對二十四阿哥實沒什么印象。

  不過想著小舅舅還比自己小一歲,就覺得有些悲催。不過,看到的上手坐著的大哥,他又平衡了。

  大哥比自己大,想來對有這么個小舅舅更悲催。

  天佑點頭道:“早先沒留意,聽表哥這么一說,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嘴里這里說著,天佑忍不住看了父親一眼。

  曹颙長得也像李氏,可只見俊朗陽剛,不像長生那樣略帶陰柔。

  天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心中慶幸不已,幸好父親的眉眼沒有跟小叔叔似的,要不然細眉細眼的,委實太娘氣了。

  天佑不厚道地想到宮里的弘歷與弘晝兄弟兩個,雖然長得都不難看,可少年細細高高的單薄身材,加上那樣一雙眉眼,若不是穿著皇子服,換做尋常衣服,委實叫人生不出敬畏來。

  前邊這一頓接風宴,福彭吃的很歡快。

  福彭因小時候就進宮養育的緣故,早年同舅舅這邊往來并不多。這兩年,隨著恒生入宮伴讀,表兄弟兩個做了同窗,往來倒是比過去多。

  如今天佑這個正牌表弟也進了侍衛處,大家都是在宮里經常打照面的,共同話題多起來。

  內宅這邊,大家說說笑笑,吃的比前院更歡快。

  歡快的時光,總是飛逝而過。

  天色漸黑,曹佳氏也要回府了。

  她到底舍不得天慧,帶了侄女一道回平王府了。

  李氏也是奔六十的人了,鬧騰了大半天,早就有些乏了。

  曹颙夫婦服侍李氏安置后,才一道回了梧桐苑。

  想著曹佳氏對天慧疼愛的模樣,初瑜既感激,又有些泛酸。

  她對著鏡子放下頭發,而后起身上炕,在丈夫身邊躺下,對曹颙道:“大姑奶奶…大姑奶奶能為天慧奔波這一趟,顯然是將天慧疼到心尖上去了…老爺,萬一大姑奶奶想要帶天慧回盛京可怎么好?”

  不怪她擔心,天慧今年已經十四,開始說親的時候,正當她多帶出去走走;盛京那邊,雖也住著一些宗室與官宦之家,可多是不受朝廷待見的破落人家。

  因今兒親人團聚,曹颙心里高興,多吃了幾盅,這會兒這有些上頭。

  他揉著太陽穴,回道:“大天慧之心,不亞于你我。你能到的,大姐也會想到,不用擔心。”

  初瑜沉默了一會兒,道:“大姐今兒走前,問我怎么想的。說既放心不下旁人,又不愿中表聯姻,為何沒想著恒生…老爺,老爺,我后悔了。恒生打小就疼天慧,要是他照顧天慧就好了…想著那般孝順懂事的恒生,要給旁人做女婿,我這心里頭就難受…”

  聞著妻子身上傳來的酒味兒,還有說話有些發硬的舌頭,曹颙不由失笑。

  他坐起來,轉身望著妻子。

  初瑜臉上紅撲撲的,雙眼迷離,果然有些醉了。

  已過中秋,夜晚天涼。

  初瑜卻因吃酒發熱的緣故,將被子都撩到一邊。

  曹颙給妻子拉好被子,輕輕地拍了拍,道:“當娘的都這樣,等天佑有了媳婦,你心里也會發酸的…恒生雖好,卻是同天慧一道長大,做了十幾年的親兄妹…要是咱們將天慧說給他,他會好生待天慧…可兄妹與夫妻不同,要是兩個孩子心里不快活怎么辦…除了天慧是咱們閨女,恒生也是咱們兒子…”

  二合一,昨天的補上了。以后因卡文延遲更新的次數一定控制,爭取一個月不超過三次,且每次都會再第二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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