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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瞧什么呢,這是?”伊都立啞著嗓子,湊上前來。
曹颙闔上賬冊,看了伊都立一眼,道:“大人嗓子好些了,要不要好生休養兩日?”
伊都立搖了搖腦袋,笑著回道:“就是那日喊的多了,嗓子有痰,已經尋太醫開了方子,不礙什么事。
雖說這些日子早起晚歸,衙門的差事有些繁重,但是伊都立的氣色卻較之前好上許多。
說起來,內務府上下,最拿這招投標當回事的,除了曹颙與十六阿哥,就是伊都立了。
曹颙請他坐了,將方家借貸銀子之事說了。
伊都立的臉上止了笑,皺眉不已:“哎!折騰吧,可勁折騰,我倒是要看看,還能折騰出來花不成?除了西北要用銀子,工部、禮部、戶部,哪處不缺銀子?咱們這頭招投標剛完,工部的官員就呼呼啦啦將赫大人圍住了。
河道要用銀子,他們也等著這一筆。
商賈重利,果然不假。
卻不曉得如此一來,要斷了多少百姓生路。
這些王八羔子,都應抓起來,給頓鞭子,長長記性。
難得說起國家大事,伊都立原本因炎癥暗啞的嗓子也清亮不少,神色中多了幾分凝重,同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截然不同。
曹颙見了,想著這些日子伊都立跑前跑后,張羅招投標之事,不可謂不盡心。
昨兒御前遞上的折子,除了寫了招投標地詳情之外。
他寫了這次有功人員的名冊,伊都立位列第一位。
伊都立畢竟是受到責罰降職的,想要馬上官復原品不容易,記上一功卻是免不得。
不過,他要的應不只這個,也有男人的成就感吧?
其實,他原本沒有必要。
跟著曹颙一道,上到這風口浪尖。
憑著他的家世。
混日子,隨大流,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若是招投標地事出了紕漏,伊都立別說是功勞,怕還要受到申斥,這五品郎中就坐得穩當了。
要真是如此,曹颙還真是要無地自容。
難道有人這般全心信賴支持自己。
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熟能心安?
伊都立說完,方醒過神來,訕笑兩聲道:“嘿嘿,有些操心過了。
這軍國大事,自然由皇上操心。
我們這些做奴才地,只需聽了指揮就好,何苦費那些腦子?”
曹颙見他立時改口。
想起他這些年的宦海沉浮,向來也怕攪和進這些是是非非中去。
伊都立見曹颙不言不語的,以為他不贊同這種說辭,壓低了音量,規勸道:“孚若,有些強是要不得的。
你早年在上書房待過。
當曉得那些老師們的章程。
阿哥們再搗蛋,手板也到不了他們身上,多是伴讀來挨的。
為的是哪個?就是因為那些是皇上地兒孫,皇上能教訓得,別人卻是不能。
但凡有所不敬,扯遠了,都能落個藐視圣躬的罪名。
“多謝大人開解,我曉得輕重。
”曹颙聞言,帶了幾分感激。
對于伊都立,曹颙并不能打心里生出親近之心。
不過是當成君子之交。
伊都立行事。
卻是比曹颙多了不少人情味兒。
“我家老太太見天念叨一句話,‘吃虧便是占便宜’。
大人仔細想想。
是不是這個理兒?方家愿意折騰,就任由他折騰去,左右這銀子也是要入國庫的,誰掏不是掏,干我們什么關系?要是弄出不妥當來,自然有皇上教訓當教訓之人。
”伊都立怕曹颙想不開,忍不住加了一句。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曹颙的腦子里,出來這句話。
或許只是自己自以為是,小看了別人。
今天是招投標后第三天,已經有不少標的額度小的商賈,陸續使人在外衙門那邊交銀子。
到了下午,這城里錢莊沒有銀子的消息,也就傳遍了內務府本堂。
不少屬官,看向曹颙的目光都充滿了復雜與期待。
已經有人私下打賭,曹颙能想出什么法子,再生出幾百萬兩銀子來。
退一步海闊天空,曹颙是曉得地。
他并不是張揚的性子,對于出風頭什么的,也沒什么癖好。
人心最是貪婪,人性也是欺軟怕硬的。
對方是皇子阿哥,曹颙可不認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若非是到了萬不得已,委實不愿意對上。
但是九阿哥這次是雙管齊下,既要內務府商道份額,又要韓江氏人財兩得。
這樣一來,哪里有讓曹颙退步的余地?
況且,使方家弄銀子還好說,在商言商,投標失利,想其他法子也說得過去;對韓江氏算計,卻是直接打曹颙臉一般。
或許過去,沒有曉得韓江氏家資豐厚,但是京城里面,誰不曉得她是曹家地掌柜?
在外人眼中,韓江氏就是“曹家人”。
因此,曹颙聽說她打算放貸才會惱怒,鄭沃雪才會擔心。
九阿哥卻是略過了曹家,直接使人上韓江氏宅子提親。
這也是在給別人看,曹家在他九阿哥眼中,算不得什么。
要是韓江氏是曹家的戶下人,事情還簡單些。
曹颙身為主子,可以為門下奴才出頭,偏生她還不是。
她是曹家的掌柜,但并不是曹家的下人。
老話說得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
若是他使門下奴才直接將韓江氏劫走,而后來個韓江氏自愿改嫁,那曹颙還真說不出什么。
人類同動物一般。
為了食物與女人,發生爭端。
曹颙背著手,想到程家與程夢星,不曉得該不該為韓江氏慶幸。
自己這邊,還有初瑜,身為皇孫女,身上有郡主品級。
會使得九阿哥有所顧忌。
就算他再貪婪,也不敢到侄女身邊搶人。
那樣的話。
名聲要不得不說,康熙也容不得他如此妄為。
大清禮制,貴女爵位,固倫公主位同親王,和碩公主位同郡王,和碩格格位同貝勒。
初瑜就算是九阿哥地晚輩,但是爵位身份在那里放著。
九阿哥也必須以禮相待。
倘若韓江氏在沒有同曹家有關系前,就被九阿哥發現。
就算是直接劫人入府,程家還能有人出頭不成?
為什么康熙能容忍九阿哥至今?
是因為在他眼中,庶民百姓如螻蟻,可以任由皇子做惡?還是他坐的太高,眼睛看不見這些骯臟?
后宮,還有個當權的宜妃。
看來,不管心里如何。
這面上還不能撕破臉。
要不然,要應付的,還有來自宮里的讒言。
這一家子,曹颙直覺得頭疼。
這個時候,曹颙有些想十六阿哥了。
十六阿哥今日又返回湯泉了,倘若他在。
還能商量商量,拿個主意。
一天下來,自己卻是連個頭緒都沒有。
曹颙心里不禁生出挫敗感,掏出懷表看了看,將到落衙地時候。
他站起身來,尋思要不要去淳王府探望妻子,說明緣由,省得她擔心。
這時,卻是見董殿邦慢悠悠地走過來。
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提起公事,對于慎刑司那邊事兒。
曹颙不算外行。
因關系最大。
其中涉及到案中人地生死榮辱,所以曹颙不得不慎重待之。
到內務府這些日子。
除了研究怎么開源,完成康熙交代地任務外,其余時間曹颙就在翻看歷年地卷宗。
慎刑司地具體差事,他鮮少出面過問。
但是審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卻是都要仔細通讀,做到心中有數,才簽字用印。
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對了董殿邦的眼,使得他對這位新總管也生出幾分期許之心。
又是親眼目睹了招投標的全過程,董殿邦對曹颙的欣賞又多了一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颙走彎路。
曹颙叫人上茶,聽著董殿邦不緊不慢地說這些個,心里卻納罕得緊。
這老爺子不是話多的人啊,怎么今兒像話撈似的,沒玩沒了?
說完了公事說家常,董殿邦地話越扯越遠,已經說到當年曹寅沒下江南前的事。
看著董殿邦的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颙原本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對曹颙道:“當年一班內務府子弟,風光較你父親好者不只一二,如今卻是人蹤難覓。
過猶不及,過猶不及啊。
磕磕絆絆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氣。
”說到最后,已經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
曹颙心里一動,望向董殿邦的視線,多了幾分不解之意。
董殿邦已經是闔眼,端起眼前的茶盞,看著里面地茶葉,笑瞇瞇地說道:“好茶啊,好茶。
這好茶的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卻是有口福了。
“吃虧便是占便宜”么?“過猶不及”么?
雖不曉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場,但是這出言相勸已是不容易。
只是“過猶不及”過的底線在哪里?自己不過是行了分內事,莫非也是過了?
一時間,曹颙有些迷糊起來。
雖沒有什么建功立業的理想,但是他是個慵懶的人。
這個“懶”不僅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所以對待每個差事,他都算是盡職盡責,目地才不是什么“忠君愛國”,而是不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罷了。
這樣,也是過了?
疑惑間。
董殿邦已經起身告辭,晃晃悠悠地出去。
“董大人留步…”曹颙不由出口相留,問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著,小子做得確實多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曹颙的神情甚是誠懇,是真心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屋子里沒有旁人。
董殿邦稍作沉吟,低聲道:“令尊南下三十年。
為何回到京城?以他地才干,登閣拜相也使得,為何卻只任禮部閑官?過猶不及,說的不外如是。
曹大人是聰穎之人,為何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曹寅被調到京城任職禮部的緣由,京城權貴紛紛猜測,說什么的都有。
有說皇帝愛惜老臣。
不忍驅使;有說是要提撥其子,使得其父暫避鋒芒;也有說在背負要務,禮部侍郎不過是兼職。
真實的狀況,卻是讓人心冷。
曹家忠心太過,在江南扎根太過,已經過了帝王的底線。
若是曹家不忠心,做差事有紕漏,尋個罪名還能懲處。
偏生這錯處是找不到的。
雖然古往今來,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地例子不是少數,但是像康熙自詡為明君圣主之人,怎么會那樣做?
董殿邦說完,搖頭皺皺眉,好像懊惱自己地多嘴多舌。
抱抱拳,轉身出去了。
曹颙一個人站在那里,曉得自己地錯誤。
自己太想當然了一些,幼稚了一些,以為抱了康熙的大腿,也攀上了四阿哥地關系,只要好好做差事,就能屹立不穩。
哪有這么容易的?
一不小心,就是賣力不討好。
他祖母的,曹颙的心里不禁暴起了粗口。
跨過門檻。
抬頭看了看晴朗的藍天。
借我一千弟子也好,借我八百白袍也罷。
要是也能混個刀槍不入地不死之身,真是想要過過造反的癮了…
不過,那卻是扯。
要是在乾隆末年,折騰折騰還保不齊有些動靜;擱到現在,就是兒戲一般。
要不然,哪怕三五十個絕世高手也好啊。
九阿哥敢搗蛋,廢了丫的。
廢了丫的,曹颙想到此處,心里不由生出一陣興奮。
只覺得心里揮著黑色翅膀的小人,露出尖尖的牙齒,得意地笑著。
雖說身份所限,自己廢不了九阿哥,但是有人能制他。
為何自己費心費力地,想著替別人管教兒子?
子不教,父之過。
自己的兒子,還當自己教訓才是…
山高千仞,無欲則剛。
自己好像求的太多地,有些束手束腳。
曹颙端著肩膀,臉上已經去了煩悶,只剩下想看熱鬧的悠哉…
西華門外,伊都立才從出來,就被仕云給堵個正著。
見仕云巴巴地看著,伊都立不由地皺眉:“怎么又來了,昨兒不是同你說明白了。
那個韓江氏身份特殊,不是你能惦記的?”
“叔叔,幫侄兒這一遭吧!”仕云手里緊緊地抓住前日所得的那個魚皮匕首,滿臉祈求。
伊都立掃了他手中一眼,道:“還沒有送還回去么?連寡婦的便宜都占,你也不臊得慌?你就不怕被人指了脊梁骨,說你惦記寡婦家財?”
仕云使勁握了拳,道:“叔叔,你曉得侄兒不是那個意思。
她與侄兒有救命之恩,侄兒無以為報…”
“得了,得了,無以為報,就想以身相許了?你倒是問問你額娘,看看她想要什么樣的媳婦?還是你做白日夢,想著韓江氏能帶著萬貫家財,與你做妾?”伊都立見仕云如此,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地表情。
仕云聞言,已經是褪去血色。
“我想娶她為妻,叔叔!”他喃喃地說道。
“胡鬧!”伊都立見他如此不進鹽津,不禁惱怒,呵斥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親長做主,哪里輪得到你自己個尋媳婦?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如何能做姻緣?你額娘寡婦失業地拉扯你長大,就是為了慣得你胡鬧么?你是沒了老子。
但是叔叔伯伯的還沒死干凈,哪里容得你給家門抹黑?”
仕云將匕首貼在胸前,神色甚是堅定。
“叔叔,若是我虛了妻位,側室迎娶呢?”他說著,眼里多了幾分期盼。
“混賬東西,婚姻是兒戲么?你想娶。
就娶得了么?你也不瞧瞧那個是誰,那是程家地外孫女。
曹家的大掌柜。
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不靠男人活著。
就算是皇子阿哥,想要她做小妾,也要同曹家商量商量看。
你爵不高,位不顯,憑什么讓人家一個有錢的寡婦舍了自由身、自愿為妾?”伊都立扯著嗓子說這許多。
已經是喉嚨生疼,使勁地給了仕云一拳,道:“實是想女人了,外頭買去,家里的丫鬟挑個收房都隨你,別再整日說這些不著調的。
仕云被說的滿臉通紅,忍不住開口道:“叔叔,小嬸子。
不也是守寡之身么?”
伊都立見他如此纏人,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剛好有一隊護軍過來換班,伊都立止了話音,對仕云擺擺手,道:“這兒不是說話之地,走。
咱們邊走邊說。
能納楊氏為妻,是伊都立向來引以為豪之事。
江南女子柔似水,這話說的果然不假。
雖說家里妻妾好幾個,但是要說溫柔小意,誰也比不得楊瑞雪。
加上楊瑞雪自己有私房,不像其他小妾那般,沒事就在床上念叨吃用之物,這使得伊都立省心不少。
換做其他人,想要納上這樣一房嬌滴滴地美妾,怕是怎么也得幾千兩銀子。
伊都立一枚大錢沒花不說。
楊氏還陪嫁了兩處房產。
生在權貴之家。
雖不是見錢眼開之輩,但是誰還會嫌棄銀子咬手不成?
“你小嬸子是心甘情愿嫁我地。
若是我不答應納她,怕她就要哭天抹淚,尋死覓活了。
”伊都立騎在馬背上,洋洋得意道:“那個寡婦韓,你想要用美男計,卻是不容易。
雖說她是稻香村地掌柜,但是見過她相貌的人,也沒有幾遭。
你身上還有差事,哪里有功夫整日扯閑篇?”
說著說著,伊都立倒是有些同情起侄子來。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再到曹颙面前探探底兒,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韓江氏是他地禁臠,也省得你貿貿然的得罪人。
提及楊氏,仕云卻是想起那日銀樓里的情景,不由得面紅心跳。
雖沒有長著狐貍毛,但楊氏就是個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甜糯的聲音,誘人地香氣,柔軟的身體,誰會受得了那個,就是他,也是好一番掙扎,才逃脫出來。
幸好他記得人倫大防,心里又有了別個女子,要不然的話,怕也要沉淪欲海,犯下罪孽了。
人與人是不同的,雖然都是美貌女子,又都沒了丈夫,但是楊氏輕浮似水,韓江氏卻像一塊冷玉。
兩相對比,倒是越發映襯出韓江氏的高潔。
伊都立見仕云不言語,轉過頭來看他,卻是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不由好笑,道:“就這點出息,提個女人就這樣,那到了女人跟前,不是要癱了?”
說著,他卻是來了興致,勒住馬韁,回頭叫來一個長隨,吩咐了兩句。
不過是帶著侄兒出去應酬吃酒,晚些回府什么的。
仕云在旁,不由心動,猶疑了一下,道:“叔叔,咱們這是往曹府去?”
伊都立見了,不禁搖頭,笑道:“這孩子是被迷傻了不成?曹颙又不是韓寡婦的爹,你還想要去拜見老丈人不成?走,叔叔帶你去尋個好地方吃酒去?”
見伊都立笑得詭異,仕云抓了抓頭發,低聲道:“叔叔,這朝廷可是有律例…”
伊都立橫了他一眼道:“快跟過來,啰嗦什么?瞧著你叔叔像傻子么,還會去鉆前門胡同去不成?海子邊上,新開了幾家淮陽菜館,滋味兒最是正宗,正想著好生‘品品”去,今兒卻是便宜了你這個傻小子…”
不提伊都立興致勃勃地帶著侄兒去海子邊吃酒,曹颙從衙門出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淳郡王府。
上次,還是十五來過一遭。
這半個多月,因忙地事情多,他還是頭一次來。
七阿哥已經從禮部回來,聽說女婿來了,更衣出來相見。
見曹颙臉上一派從容,七阿哥挑了挑眉,問道:“想到解決的法子了?”
曹颙點點頭,道:“千言萬言,不如一默。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以靜制動,眼界就寬了。
七阿哥頗為意外,打量了曹颙幾眼,道:“難為你想得開,不爭這口閑氣。
原還擔心你的性子,吃軟不吃硬,順毛驢的脾氣,這次要跟老九撕破臉。
那樣的話,就算最后贏了,也是輸了,怕是對你前程有礙,得不償失。
曹颙自是曉得他話中所指。
九阿哥是皇子,就算他再無禮、再猖狂,皇子的身份也是毋庸置疑地。
曹颙要是有膽量與皇子抗衡,那不是剛直不阿,那是藐視皇權?
之前所謂的“忠心”,落到帝王眼中,也只是偽裝罷了,還是要被定性為狂妄之徒、無法無天。
七阿哥見曹颙緘默,怕他心里難受,道:“天地本不全,你不要太苛求自己了。
就算止步與此,你的成績都落在眾人眼里,誰也抹殺不了,剩下的就順其自然吧…”
好聽的,就“順其自然”,不過是做了縮頭烏龜,避九阿哥鋒芒…
嘎嘎,昨天的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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