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呀!哎呦!救命啊!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珍妮.威廉掄起一根一指多厚,巴掌寬,一公尺多長的橡木板對多波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番暴打,一邊打還一邊叫喊道:“我讓你把我的狗丟海里,我讓你殺我的管家,我讓你丟我的貨,我讓你親我!我打死你!”
望著如同雨點般噼啪落下的橡木板,林海疆不用切身體會就能感受到被那東西打到會有多痛。
很快,頭破血流的多波特已經奄奄一息了,林海疆急忙將絲毫沒有停手意思的珍妮小姐抱到了一邊,對氣喘吁吁的珍妮道:“不要在打了,在打就打死了,死人是什么也賠償不了你的。”
依然憤憤不平的珍妮小姐讓一大群海盜毛骨悚然,不過接下來的審訊卻讓林海疆產生了一種暴打多波特的沖動。
林海疆微笑著詢問多波特的寶藏在哪里?結果多波特用看待白癡一樣的目光盯著林海疆看了好久才道:“如果有寶藏的話我們還拼死拼活的打什么劫啊?你當搶劫是做游戲嗎?是要命拼的!”
林海疆微微一愣,他終于確信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賤人’!這種人就是因為不分時機的嘴賤而被打死的。
怒火沖頭的林海疆隨即大聲質問道:“你們這么多年就沒什么積蓄嗎?就是海盜的寶藏?這里可以歐洲的生命線地中海啊!”
多波特當即一愣,意識到自己又因為嘴賤而得罪了掌握自己生死的人的時候,多波特在也硬不起來了,只是張望了一眼不遠處蹲在甲板上驚慌不已的手下,可憐巴巴道:“尊敬的大人啊!就是因為這里是地中海,凡是有點規模的船隊都是武裝護衛,我們只能打劫那些落單了船,而落單的大多是近程的,運些干肉、咸魚、水果之類的,您看我們的模樣像有錢嗎?要是有錢還能在這里玩命嗎?”
米勒來到林海疆的身邊耳語了幾句,林海疆頓時一愣,隨即道:“還有誰知道?”
米勒搖了搖頭道:“只有我和兩個黑奴!”
“走我們去看看!”林海疆和米勒兩個人返回船長室,原本還算寬敞的船只室內擺放著二十多個大小不一的箱子,幾乎把船長室堆滿了。
林海疆掀開一個小箱子,頓時林海疆差點窒息過去,他用顫抖的手抓了一把金光閃閃的西班牙金幣對米勒嘿嘿一笑道:“我們發財了!”
米勒也笑得幾乎合不攏嘴道:“這是海盜們之前打劫的,知情人已經都被殺掉了!”
說著米勒用手做了一個干掉的意思!林海疆會意的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過這么大筆的錢我們是不容易吞下的,運貨的雖然死了,但是貨主可還在啊!這么大筆的金幣和銀錠,貨主會是普通人嗎?”
“那您說我們應該怎么辦?”米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打開的箱子,因為他十分清楚,不用一箱子,只要讓他抓上兩把,這輩子就夠他逍遙的了。
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如果貨是珍妮.威廉的,我們就把那妞同海盜一起干掉,如果不是,我們就要將珍妮.威廉小姐也拉進來!讓她得到好處,到時候在倫敦方面自然就會有人替我們開解了,我們只需一口咬定擊沉了海盜船,解救了珍妮.威廉小姐,并未發現什么金幣!”
米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此刻在鳳凰號上可以說除了林海疆就是米勒了,由于無恥海盜的偷襲,艦上的幾名軍官也都陣亡了,對于貧民家庭的米勒來說這次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看中的不是什么戰績,而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此刻無論是林海疆還是米勒,實際上都已經被金光閃閃的金幣迷惑住了,他們似乎把一切想得過于簡單了,很多時候認為財死就是這么回事。
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們先將俘虜都處理了吧!然后我們有大把的時間討論如何處理的問題。”
林海疆和米勒將多波特一伙海盜都趕入了骷髏號的船艙內,在反復掃蕩了骷髏號后,林海疆望著鳳凰號前甲板堆積如山的各種貨物一擺手。
船員們迅速撤離了骷髏號,被關在船艙中的多波特一伙海盜此刻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都在拼命的哀嚎。
半主帆,降右翼后帆,保持航向,左舷火炮裝填,左滿舵!林海疆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米勒立即大聲重復林海疆的命令!而舵手也立即重復了一句:“滿舵左!”
“目標海盜船!送他們下地獄!各炮自行調整五發射!放!”林海疆一聲大吼。
隨著米勒手中的指揮刀落下,在一陣火炮的轟鳴后,白色帶有濃烈刺鼻味道的硝煙開始散開,骷髏號方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咒罵聲。
林海疆望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珍妮.威廉小姐,很顯然這個之前兇猛異常的小女孩并沒有見過什么真正的大場面,與其說剛剛的表現到不如說是拯救綜合癥的一種體現。
因為根據后世的心理學的研究,絕大多數的人質都處于極度緊張和莫名的恐慌之中,如果得不到迅速的緩解和發泄的話,很容易造成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甚至嚴重者會造成神經性的官能綜合癥。
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骷髏號帶著多波特連同他的船員一同沉下的大海,曾幾何時他們也如此這般的對待過那些苦苦哀求他們的商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所謂天理昭彰疏而不漏!
林海疆自然不會去說什么我代表正義處罰你們這些邪惡的海盜之類無聊的話,大海本身就是極端無情的,所以也就注定了靠海吃飯的人們的無情,無論是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也好,劫掠的海盜也罷,歸根結底他們都是一種人。
在船長室內,林海疆事先已經轉移了幾箱子金幣之后,他將珍妮.威廉小姐請進了船長室,面對堆積如山的金幣和銀錠珍妮.威廉小姐表現得異常平靜。
在拿起了一枚金幣把玩了好一會后,珍妮玩味的一笑隨即開口道:“指揮官閣下,我想你還不知道這筆錢是誰的吧?”
林海疆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我們非常震驚,而且我們無法估計出這批財寶的價值。”
珍妮點了點頭道:“這些財富屬于馬克萊恩公爵!”
林海疆和米勒相互對視了一眼,所謂的馬克萊恩公爵就是靠著盜挖埃及法老墓而暴富的家伙,他掌握著埃及通過英國本土三大航線中的二條,如果說馬克萊恩公爵的船被海盜劫掠?那純屬是笑話,因為在地中海,除了英國地中海殖民艦隊以外,就是馬克萊恩公爵的私人武裝護衛隊了。
林海疆立即敏銳的意識到這批錢有很大的疑點或是說法,否則馬克萊恩斷然不會悄悄運輸,從安全的角度講他完全應該大張旗鼓的武裝護航,這很可能表明馬克萊恩公爵的這筆錢的用途是見不得光的,而且船上還運有大量的武器,現在這筆錢和武器落到了鳳凰號上,很顯然馬克萊恩公爵無論從哪一點出發,他都不會放過鳳凰號。
林海疆同米勒這次意識到他們得到的并不是什么財富,而是一張死神的請帖!
珍妮小姐的嘴角出現了一絲憐憫的笑意,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我在上船之前也并不知道,被劫的船是馬克萊恩公爵名下的一艘大型快速游輪,定期往返于埃及和倫敦,直到搶劫的海盜起獲了這筆財寶!”
珍妮望著林海疆和米勒道:“先生們,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們,你們很可能已經卷進了一項大陰謀中了,如果我預料的沒錯的話,你們恐怕不能去埃及了,因為那里是馬克萊恩公爵的勢力范圍,他的武裝護衛隊現在很可能已經出來搜索你們了。”
臉色蒼白的米勒望著林海疆猶豫了好一會道:“那么我們趁補給還足夠返航吧!返回達特茅斯海軍學校。”
林海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行,我相信我們一旦靠岸,我們就會被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罪名逮捕,不明不白的死在監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