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你以為你是誰 “哦原來是景道友,還真是難得啊我們竟然在這里遇見。”吳巖停下身形,語氣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他和這景漸離雖然只交過一次手,但相互之間并不怎么熟悉,所以接著就道:“不好意思,景兄,在下有急事返回師門,就不打擾了”
“哼好大的架子,你以為你是誰?還是以為有幻羽宗為你撐腰?可惜這里是虞地,不是幽地”此時不待那景漸離說什么,他身邊的一個靈嬰后期修士就忽然冷哼了一聲道,臉上的神色頗是不以為然。
“你以為你是誰?”吳巖低聲重復了一句,這話不久前曾被敬雨薇說過,但聽起來的感覺竟是如此不同。
微微笑了笑,吳巖忽然抬頭望了那修士一眼,面帶嘲諷地道:“你又以為你是誰?”
此時在一旁的景漸離眼見吳巖神色不對,連忙勸道“二位,大家都是修仙同道,沒有必要傷了和氣,今日在下做東,請諸位去怡然居一品靈茶,還望大家捧場”
說到這里,景漸離又對吳巖拱了拱手道:“請顏兄務必給個面子,上次與顏兄一戰,實在令在下受益良多,如今顏兄難得來我御空門,說什么也要讓在下盡盡地主之誼哦,對了,這位是天蒼宗覺銘大師的關門弟子,呼延思空,自從在五十年前進階靈嬰后期之后,先后擊敗十余位同階高手,如今是我虞地靈嬰境界中的排名第四的高手。”
“覺銘大師?”吳巖吃了一驚,他記得敬雨薇曾給他提過此人,據說這覺銘是數萬年來三大斷層唯一能成功渡劫的煉虛后期高手,此人性格非常古怪,一生苦修,不殺生,不近女色,不喜美食,就是修煉也要挑選那些荒瘠之地,而尤為難得的是此人早已在數百年前成功渡劫,如今已經是大乘期的高手,無限接近真正的仙人。
也正是因為此人,原本在夢林斷層名聲不顯的天蒼宗才聲名鵲起,僅僅是用了數百年的時間,就展成了虞地數一數二的大宗派,就連原來的第一大宗派御空門也不敢輕易得罪。
至于覺銘那所謂的關門弟子,吳巖估計也只是一個噱頭,這呼延思空也就是在覺銘沒有渡劫前得到過一點指教而已,畢竟就他這種咋咋呼呼看誰都不順眼的囂張氣焰,也未必能入得那木頭一樣的覺銘法眼。
“久仰久仰”吳巖不咸不淡地說了句,隨后對景漸離道:“景兄,抱歉了,在下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他日若是有緣,再與景兄相聚”
吳巖此言一出,那呼延思空忽然冷冷道:“什么急事連喝一杯靈茶的時間都沒有?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敷衍,難不成瞧不起我虞地修仙者么?”
這呼延思空最后一句聲音極大,而這里又是通往傳送陣的必經之處,過往修士甚多,聽見他這一聲,頓時都停下腳步張望過來。
此時見周圍眾多修士匯聚,吳巖不由皺了皺眉頭,心道自己還是瞧了這呼延思春,他分明是故意裝出那種囂張的樣子,只看他只憑一句話就令自己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這份心機著實可怕。
要知道在夢林斷層,地域觀念是非常濃重的,在一個地域之內的修仙門派都會非常團結,一旦有外敵入侵,就會立刻群起攻之,而普通的修仙者更是一樣的排外,可以說今日吳巖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什么不恰當的話,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會被群毆。
“呼延思空是么?”吳巖忽然沉聲道:“莫非你能代表虞地所有的修仙者么?還是說虞地的修仙者都是如你這般愚蠢和狂妄?”
吳巖此言一出,不但景漸離等人面色一變,周圍的旁觀的眾多修士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極為不善,至于那呼延思空卻是一臉的冷笑。
但吳巖卻不給他看熱鬧的機會,忽然揚聲道:“幽地顏無在此歐陽思空你可敢與本人一戰”
這幾句話卻是吳巖用靈力包裹著說出,就如同炸雷一般在半空中響起,而隨后整條街道都安靜了下來。
“哼有何不敢景兄,麻煩你安排一下比試場地。”呼延思空冷笑了一聲,面上的神情卻沒有什么意外,顯然這正是他所想要的。
“等等”吳巖忽然出聲道。
“怎么?怕了么?你若是反悔,本人可以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呼延思空斜眼瞅了吳巖一眼,提高聲音道,他的言語頓時引起周圍修士的一陣大笑,而各種言語也隨之而來。
“嘿嘿認錯吧你怎么可能是呼延公子的對手?”周圍人群中,一個認識呼延思空的修士不懷好意地笑道。
“認錯?哪能那么簡單?敢辱我虞地修仙者,至少要鄭重地道歉才行”旁邊的另一個修士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嚷道。
“不錯要鄭重道歉不但要向呼延哥哥道歉,還得向我們這里的所有人鄭重道歉”一個女修很是興奮地尖叫道。
一時之間,周圍數百修士如蒼蠅一般亂哄哄地叫嚷起來,只差沒有沖上前將吳巖大卸八塊。
而那呼延思空卻是好整以暇地仰望天,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至于景漸離,雖然臉色有些為難,卻也沒有說什么,眼神之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一群垃圾”吳巖冷笑了一聲,右手忽然在空中虛彈了數下,頓時數聲清越的顫音響起,而周圍數百正肆意取笑的修士在聽到那顫音的同時,就只覺得心中被狠狠地用鐵錘給砸了一下,這忽然而來的重擊幾乎要讓他們心神失守。
整個世界忽然在這一刻安靜下來,那數百修士依舊保持著上一刻那嘲笑的神情,但卻是面紅耳赤,似乎脖子中被一條魚刺卡住了一樣,這情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呼延思空和景漸離等靈嬰后期修士對這彈指破空神通還可以勉強抵擋一下,所以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恢復了正常,但臉色卻是萬分難看,因為他們居然不知道吳巖究竟使用的是何種手段。
可以想象,假若在激戰中吳巖忽然也來這么一下,而那剎那間的失神足以決定一場戰斗的勝敗。
此時吳巖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誰說本人要反悔?我只是想問一下,閣下是以私人身份與本人交手呢?還是代表著所有虞地的修仙者?抑或代表閣下的師門?”
聽到此話,呼延思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原本是利用地域的矛盾引起眾怒來對付吳巖,但卻沒想到如今被吳巖反過來利用此點對付自己。
他若是回答以私人身份與吳巖比試,那么他先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費了,因為在這種情況之下,無論勝敗,都無人來理會,
可若是他回答代表整個虞地的修仙者或自己的師門,卻又是大大不同,勝了還好說,若是不心敗了,那他呼延思空可就真的身敗名裂,恐怕整個虞地都沒臉呆下去了。
“自然是以私人身份,在下雖然略有微名,又豈敢狂妄到代表整個虞地的修仙者”這呼延思空的城府卻是甚深,面色只是變化了數下,就神色如常地道,他如此一說,周圍那些方才吃了苦頭的修士這才逐漸散去,因為既然是兩人尋常的比試,也就沒有繼續關注下去的意義。
“呵呵只是一場切磋而已,大家不要傷了和氣,不如我們先去怡然居品杯靈茶,聽說顏兄可是此道中的高手啊這次定要點評一下聞名三大斷層的幽地靈雨茶和我們虞地的靈茶孰優孰劣”
此時景漸離忽然笑呵呵地走上前打起了圓場,而其余幾個修士也紛紛附和道,剛才吳巖露了那一手讓他們都感到莫測高深,尤其是傳聞中連景漸離都敗在他手上,而看呼延思空雖然神色如常,但明顯已經輸掉了氣勢,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比試,勝敗可是很難預料,若是被吳巖真的擊敗了呼延思空,傳出去他們虞地修仙界可是大沒面子。
“還是不必了,顏某身有要事,沒有各位的雅興,至于那切磋,也留待日后吧各位后會有期”
吳巖拱了拱手,便徑直離去,說實話他并沒有興趣與那呼延思空比試,因為對現在的他來說,他們雙方已經不再是一個層次了,若不是先前那呼延思空咄咄逼人,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但現在既然對方知難而退,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
果然這一次景漸離以及呼延思空等人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目送吳巖的身影消失。
良久之后,那呼延思空才忽然長嘆一聲道:“景兄,你敗的不冤,說實話,我也看不出這吳巖的深淺,若是真的要比試的話,我只有兩成的勝算”
“兩成?此人竟厲害如斯?思空兄莫非有些夸大不成?”此時另外一個修士驚訝地道,“我還以為思空兄與那吳巖只是不分上下,如今被他奪了氣勢,這才罷戰。”
“其實兩成還是我高估自己了”呼延思空苦笑道,“這個吳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那次與幕飛欒對戰時的感覺,都是同樣的深不可測,同樣的不可捉摸”
“幕飛欒?”聽到此人的名字,包括景漸離在內其余幾個修士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思空兄所言可是當真?那幕飛欒可是我虞地靈嬰境界中的第一高手,若不是為了參加幾十年后的靈機大會,恐怕早就突破化神期了,這吳巖如何能同他相提并論?”景漸離有些吃驚地道。
不過此刻他們也禁不住有些相信了,因為呼延思空是他們之中唯一挑戰過幕飛欒的人,只不過那場戰斗過程如何并不為人所知,眾人只知道呼延思空敗了。
“其實那一次,那幕飛欒只用了一招,就徹底擊敗了我,我想,若是生死之戰的話,我早已魂飛魄散了”呼延思空臉色慘白地道,似乎今日吳巖帶給他的刺激很大。
“一招?僅僅是一招?”景漸離等數人卻禁不住再次頭皮炸,后背冒出一縷縷涼氣,呼延思空是什么實力?那好歹也是靈嬰后期修士,個虞地排名第四的高手,在他們看來,就算他與排名第一的幕飛欒有些差距,但也不至于會連一招都接不下。
而現如今呼延思空卻說那吳巖很有可能是幕飛欒那種級數的高手,如何不令他們心驚膽戰?
在一陣難堪的沉默之后,景漸離這才道:“看來幾十年后的那場靈機大會,我們虞地要想從第一回合中勝出怕是很困難啊上一次本門奉命去探那幽地第一高手秦天,卻不想秦天剛巧不巧外出游歷,如今看來,那根本就是故意的,說不定那秦天就是幽地用來對付幕飛欒的王牌,如今再加上這個忽然殺出來的吳巖,前景堪憂啊不行,我要立刻將此重要情報通報給本門長老院,各位,少陪了”
說完,景漸離告罪一聲,隨即消失在原地,而呼延思空和其余幾人也隨即紛紛離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數百丈之外的一座裝飾典雅幽靜的茶樓內,正有一個身穿黑衣,面容英俊的男子若有所思地品著一杯靈茶。
而在他的對面正跪坐著一個身穿紫衣的絕色女子,望向他的神情之中滿是傾慕和愛戀,不過那黑衣男子卻仿佛未曾見到一樣,只是自顧自地飲著杯中的靈茶。
“幕少,你對那吳巖很感興趣么?”那女子忽然輕聲問道,那聲音如出谷黃鶯一般悅耳動聽。
“此人不簡單。”那被稱為幕少的黑衣男子似乎很吝嗇言語,只是說了一句就不再言語。
“那要不要妾身為幕少打探一下消息,聽說這吳巖非常喜歡靈雨茶,曾為了一個不知名茶師所烹制的靈雨茶,就揚言此生不再飲茶,靜兒的茶藝自問已經不下于宗師級別,倒是想去和那不知名的茶師比較一番”
那絕色女子輕聲說道,一雙如水波般流轉的眼眸卻凝望著那黑衣男子。
“色誘么?”那幕少皺了皺眉頭,忽然非常粗魯地將那叫靜兒的女子一把抓到懷中,只聽得衣物撕裂聲傳來,一具無比誘人的徹底地暴露出來。
而隨后一陣蝕骨的呻吟聲遠遠地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