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聯軍兵分五路,從不同方向進攻蘆桓島,其中四路修士與黑風王族的二十萬黑翼獸遭遇,隨后在迷失海上空激戰了整日,雙方損失都很嚴重,而余下那一路修士雖然勉強突破封鎖,但在抵達蘆桓島后,由于寡不敵眾,雖然也滅殺大量靈獸,但最后只余數千人逃回,至此,聯軍的登陸計劃徹底失敗。”
鐵直的聲音緩緩地在那殘破的大殿中響起,雖然事情已經生了三天,但像他們這些處于邊緣的修士卻是到現在才收到這個消息。
大殿中除了吳巖鐵直幾人外,還有幾個巡邏隊中的小頭目,不過現在眾人面上都是難看之極,這個消息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
要知道眾人所在的聯軍雖然只是祈嵐星上的一支而已,但修士數量卻是多達二十萬,共有十幾個修仙門派,這次進攻據說是籌劃了很久,本來是想以最快的度強行登陸,然后在蘆桓島的邊緣構筑防線,隨后再一步步推進。
但是卻沒有想到,蘆桓島上竟然有著如此強悍的空中力量,黑風王族作為妖族十大家族之一,最令人恐怖的就是在空中的殺傷力,假若形成集群,那聲勢足以撼天震地。
“還有新的消息沒有?”在沉默了一會后,吳巖出聲問道,雖然他很早就預料到蘆桓島很難攻下,卻也沒有想到聯軍竟然會敗的如此慘,只是這一戰就折損了三分之一的修士。
“沒有,總部那邊已經完全戒嚴,并且還在不斷鞏固防御,估計是想等援軍到來,畢竟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攻下蘆桓島是根本不可能的。”鐵直眉頭緊鎖著,有些無奈地道。
“援軍?”吳巖嘴角撇了一下,現在祈嵐星上大約有二百多萬修士,但至少有一半戰力最強的修士在防守碧月宮的山門,因為妖族的主力正在日夜不停地攻打那里,所以根本是不要指望。
至于說其他四路聯軍,不是分散在碧月大陸邊緣的島嶼上,就是眼巴巴地守著傳送陣等待著更多的援軍支持,讓他們前來支援,無異于癡人說夢。
“獸皮收購的如何?”吳巖轉身對老藤問道,現在由于連年大戰,祈嵐星上的制符材料早已是供應不上了,雖然各修仙門派在一開始都做了大量準備,但在如此頻繁的作戰中大多數都消耗殆盡了。
正因為如此,吳巖才會讓老藤大量收購獸皮,因為對于制作獸皮法符,鐵直花哨等人也都是很有經驗的,事實上,在吳巖沒有出現之前,他們就已經開始制作獸皮法符,只不過成功率較低罷了。
但吳巖則不同,他有靈力支持,不但成功率非常高,而且每天至少能制作出上百張,而現在為了這個小團體,他也只好再做一次苦力了。
“收購了幾千張,不過以我們現在的制作成功率恐怕還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老藤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愁容。
“呵呵!沒關系,我自有辦法,全交給我好了,現在大家準備一下,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得轉移陣地了。”吳巖微微一笑,神情卻是非常輕松。
五日之后,果然如吳巖所料,云夢宗的幾十個巡邏隊全部被調回,在總部停留半日后,吳巖這些人又與另外兩個巡邏隊合并到一起,準備被安排到迷失大陸邊緣的一個小島上,任務是偵察可疑目標,然后進行預警。
這支隊伍的領導者是天煞峰另外一個結丹后期修士,而鐵直則是他的副手,老實說對于這種安排吳巖很不爽,他原本以為會和大隊修士一起行動,但沒有想到依舊是巡邏的任務,這簡直是讓自己這些人白白的去送死,假若妖族大軍壓境,就算自己能夠制作出再多法符,這二百多人也肯定是在瞬間就飛灰湮滅。
“她是怎么說的?我們好歹也是她的嫡系,難道就任由那段禮把我們當炮灰!”吳巖緊皺著眉頭,不悅地道,在聽到這個命令后他不由一陣憤怒,這歐陽表現的太過弱勢了,把自己這些人送去當炮灰也就罷了,還要讓段禮的人來領導!
“呃——這——”鐵直囁嚅了一下,這才道:“師尊恐怕也很為難,是袁師祖親自下的命令,她就算想拒絕也是辦不到。”
鐵直口中的袁師祖自然就是云夢宗在此處唯一的那個化神期修士,暗嘆了一口氣,吳巖無奈地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就準備出吧。”心中想的卻是要不要借此機會鼓動鐵直等人躲藏起來?
“你對我有意見?”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卻是歐陽不知何時出現在此處。
“參加師尊!”鐵直連忙施禮道,隨即又偷偷給吳巖使了一個眼色。
“當然有意見!因為我不喜歡做棋子!”吳巖緩緩轉過身來,毫不畏懼地與歐陽冰冷的目光對視著,他之所以會參與這場大戰,為的全是鐵直等人,但若是被人丟來丟去當炮灰,卻不是他可以容忍的。
“哼!棋子?”歐陽冷笑了一聲,“這不是個人爭斗,在這場大戰中每一個人都是棋子,只要你還是云夢宗的一員,就必須有做棋子的覺悟!”
“哦,是么?”吳巖目光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我倒忘了,很久以前我們就做過這樣的游戲,看來卻是我們這些人太過天真了!”
完,吳巖轉身便向遠處走去,在這一刻,他的心中一片平靜,似乎是掙脫了一個無形的桎梏。
忽然,一股猶如實質的凜冽殺氣在瞬間將十幾丈方圓的空間完全籠罩,而吳巖的身形也不由得踉蹌了一下,但他卻依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地面上則留下了一串很深的腳印,顯然,在氣勢方面,他仍然要遜色一籌。
歐陽此刻的目光卻有些捉摸不定,良久,她才微微一嘆,隨即那殺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最后一次!你不要逼我出手!”
吳巖的身形忽然停住,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現在與那歐陽爭辯這些根本于事無補,不過他卻是暗自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帶著鐵直等人避開這場大戰,否則若是這樣繼續下去,說不定那日就會有他不愿見到的情形出現。
此時歐陽忽然再次說道:“這一次由我親自帶隊,所以你們不必擔心被當成棋子,現在立刻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后出!還有,怕死的話就留下,不必找諸多借口!”
歐陽說完,冷哼了一聲,隨即消失在原地。
聽到歐陽此話,吳巖與鐵直都是一臉愕然,卻是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良久,鐵直才苦笑道:“吳兄,我現在不得不佩服你了,那樣的話你也敢說,幸好師尊她沒有介意,否則只是這以下犯上這一條,就讓你難逃一死啊!”
“以下犯上么?”吳巖的淡淡地說了一句,目光中卻閃過一絲古怪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