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煞峰駐地外的靈獸越聚越多,但令人奇怪的是各種靈獸之間卻并沒有像以往那樣互相攻擊,反而是靜靜停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但這般平靜的情形卻是令小城內的眾多修士越發不安起來,從現在的數目來看,外面至少聚集了數十萬低級靈獸,而類似那天襲擊吳巖等人的那種高級靈獸卻是一只也沒有見到。
不過令所有修士感到奇怪的是天煞峰的高層除了安排眾多低級修士在城墻處死守外,并沒有其他舉動,而不要說那個元嬰期修士,就是結丹期的修士也一個人影都不見,現在整個駐地都是由二百多個筑基期修士在維持秩序。
一股恐慌的情緒不知從何時蔓延起來,那些主事修士的怒斥再也壓制不住眾多修士的竊竊私語聲,整座小城都彌漫在一種絕望的氛圍之中。
突然,一個驚恐無比的聲音從城墻上響起,“快去通知師叔祖!靈獸開始進攻啦!”
這聲音猶如一塊巨石“撲通”一聲落在平靜的水面上,立刻激起了無數波浪,整座小城在這一刻沸騰起來,尖叫聲,怒罵聲,訓斥聲亂成一團,不過好在有那二百多筑基期修士臨場指揮,才勉強將所有修士都趕到城墻之上。
雖然說天煞峰在此處有近萬修士,但分散到四面的城墻上卻是稀稀疏疏,吳巖這個二十人小組被分配到一段二十丈的城墻,他們這些十層以下的修士只需在城墻上防御,而十層以上的修士則要操縱著飛行法器在半空中進行攻擊。
此刻那個帶領吳巖這個小組的肥肥胖胖的中年修士再也看不到前一刻意氣風發的樣子,滿臉的肥肉都在不停地抖動著,兩只小眼睛卻是瞪得非常之大,不停地在那黑壓壓的靈獸群中掃視著,仿佛是在尋找那一只靈獸會從他面前經過。
吳巖的目光卻是不停地在半空中掃過,他卻是在尋找鐵直等人的身影,畢竟這一戰的前景堪憂,如果見大勢不妙也好聯合起來跑路。但令他失望無比的是,他始終沒有見到他們鐵直幾人的身影,想來是被分派到別的方位去了。
此刻城外的靈獸大軍正在緩緩地向著城墻方向移動,但在移動到防御大陣的邊緣處卻忽然停了下來,不過城墻上的眾修士的目光并沒有在這數十萬的低級靈獸上停留,畢竟光憑這些低級靈獸是根本不可能擊破那兩道防御法陣的。
忽然,數百道黑影從遠處如輕煙般出現在眾修士面前,只是這種可以比擬結丹期修士的速度就令很大一部分修士大驚失色,事實上這種靈獸卻是很少有人見過,因為見過的人大都死在了它的利爪之下。
不過這些速度極快的靈獸也在防御法陣前停留了下來,根本沒有攻擊的意思。這讓很多修士不由放下心來。
“嘿!要我說這些靈獸也不過是裝腔作勢,就憑它們是絕對攻不破我們這兩道防御法陣的,上一次它們是趁我們不備,突然偷襲,才得以突破第一層大陣,但是這次它們卻是別想故技重施了,要知道這兩座防御法陣昨天可是又特意加強了一些呢!”一個明顯給自己壯膽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隨即便得到了一片附和聲,而很明顯的,眾多戰意低落的修士開始變得有信心起來,似乎在剛才大家都忘了防御法陣的存在。
“要我說,我們就站在這城墻之上,這些靈獸攻擊不到我們,但我們卻可以操縱法器攻擊它們,哼!等它們傷亡慘重的時候就自然知難而退了,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元嬰期修士壓陣,根本不必有什么顧慮。”又一個雄心萬丈的聲音傳來。
“是啊是啊!”附和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甚至有修士亮出了手中的法器,只等上面一聲令下,便可以盡情地殺戮,不過等來的卻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卻是另一面的城墻傳來的。
“怎么回事?難道那邊都開始動手了?我們怎么沒有接到命令?”立刻便有信心十足的修士埋怨起來,仿佛錯過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看!那是什么?”忽然有修士驚叫道,只見那靈獸大軍的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幾百顆熊熊燃燒的火球,此刻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撞向那外圍的防御法陣。
時間似乎在此刻凝結,所有的修士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現在眾人才忽然明白了剛才那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不過即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眾修士卻也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只看那直徑在一丈左右的巨大火球,就可以猜到其威力有多么巨大,恐怕就算是結丹期修士也不敢輕易接下,更何況他們這些連煉氣期十層都沒有達到的小修士。
“轟轟轟”一連串的轟擊聲似乎令整個地下空間都要坍塌下來,一時之間站在城墻上的眾多低階修士被震得東倒西歪,而法力不濟的甚至被震昏了過去。
吳巖此刻也是非常狼狽,由于有督戰修士在一旁監督,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而那幾百顆火球撞擊在防御法陣時所產生的巨大震波,差點令他心神失守,而更要命的是那白師兄給他種下的碎神決也因此震波發動起來,剎那之間便令他腦海中劇痛連連,若不是他反應比較快,立刻運轉法力將頭部保護住,恐怕那碎神決就會隨著那轟隆隆的聲音一直發動下去。
但饒是如此,他仍然禁不住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萎靡起來。
“可惡!”吳巖苦笑了一下,有這碎神決牽扯,他本來就不高的實力又被硬生生地削減了兩成,看來今次是兇多吉少啊!
此時那第一波火球引起的震動才停息,第二波火球又已經呼嘯而來,這次吳巖卻有了準備,立刻全力運轉法力,護住頭部不受震波的影響,而其他修士顯然也都做了準備,這讓眾人不再像剛才那樣狼狽。
只是那防御法陣經過這兩波火球的撞擊,早已變得防御力大減,只看那明滅不定的光芒便可知道此法陣已經岌岌可危,如果不立刻進行修理維護,怕是會隨時被突破。但那早已守候在法陣邊緣的靈獸大軍在此刻卻忽然潮水般的攻來,在此情況下,又談何維護修理。
眼見防御大陣隨時被破,眾多修士才從恐懼中走出來,因為誰都清楚,若是此城被攻破,等待眾人的只有死亡,根本沒有后路可退,這個時侯,再沒有修士去花心思盼望那元嬰期修士的出現,紛紛放出法器對法陣外的靈獸展開了攻擊。
一時之間,各色光芒閃動,而在法陣外瘋狂撞擊的靈獸也在這成千上萬的法器攻擊中成片成片地倒下,但是這絲毫沒有令那些靈獸感到恐懼,反而越發兇猛地沖了上來。
而在這些低級靈獸之中,還有著為數不少的高級靈獸,這些實力都在四五級左右的靈獸攻擊力尤為可怖,往往一擊就抵得上近百低級靈獸的攻擊。在這其中,一種高約三丈,頭生金角的靈獸攻擊最為兇猛,雖然吳巖等人守護的這一面城墻只有四五只這樣的金角靈獸,但卻對于防御法陣破壞最大。
“大家集中力量!先滅殺掉那幾只金角獸!”在吳巖等人的上方,一個筑基后期的修士對一眾修士大喊道。由于沒有更高級的修士在場,他便毫無疑問地成為了這段城墻的指揮者。
那修士的話音才落,頓時有一大半修士的法器攻向那幾只金角獸,只是瞬間,那金角獸身上便閃爍起了各色光華,饒是這足有五級的靈獸皮糙肉厚,防御力驚人,此刻也有些吃不消,隨即被那數百件法器攻擊得連連后退,而其身旁的一些低級靈獸也被踩踏得一塌糊涂。
見到攻擊生效,所有的修士都歡呼起來,更是賣力地操縱法器攻擊起來,而受這個方法的影響,所有的修士都不約而同地將攻擊集中到那些級別較高,對防御法陣破壞嚴重的靈獸身上,一時之間,竟然穩住了局面。而那個筑基后期修士也趁此機會,命令十幾個陣法弟子去修理破損的法陣。
眼見那防御法陣的光芒逐漸穩定下來,眾人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就在此時,一聲長嘯從遠處傳來,聽聲音竟然是與人類修士無異,這讓眾人都有些疑惑,難道說是援軍來了?正在疑惑之間,卻見一道人影出現在法陣外,而那些靈獸竟然在見到此人后紛紛停止了攻擊,并自發的退出了幾十丈外。
但當吳巖等修士看清此人的面目后卻是大驚失色,此人雖然從遠處看與人類修士沒有什么區別,可其相貌卻是明顯帶著靈獸的痕跡,毫無疑問,這肯定不是天煞峰的援軍。
“妖修!”那個筑基后期修士忽然面色一白,顫聲說道。而那個在法陣外垂首而立的人此刻卻對著那筑基期修士“咧嘴”一笑,他竟然隔著兩層法陣聽到了那個筑基期修士的話語。隨即那妖修只是將手隨意地一抬,一道青光便毫不猶豫地擊穿了兩層法陣,直接將那個筑基后期修士的胸口轟出來一個大洞。
見到此景,城墻上所有的修士都不由感覺一股寒氣灌頂而下,如此實力,恐怕就是元嬰期高手也不過是如此吧!
整個戰場立刻在瞬間變得無比的安靜,終于,也不知是那個修士發出一聲尖叫,轉身便向小城中央逃去,而受此影響,所有防御的修士也隨即拼命地向后逃去。
那個妖修卻是對眾修士逃走不以為然,只是輕蔑地“咧嘴”笑了笑,便隨手一揮將防御法陣擊破,隨后一道青光閃過,整個人消失不見。
此時那無數的靈獸才怒吼著沖進小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