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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心病還需心藥醫

正文756心病還需心藥醫正文756心病還需心藥醫  高飛聽到楊修二字,眼睛中登時放出了異彩,站在他面前的白凈少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楊修。仔細一想,也不禁覺得很在理。

  楊修確實是楊彪之子,楊氏一門,在東漢時期一直是世家大族,家族內代代被列入三公九卿,其先祖乃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四知先生”楊震。

  所謂的“四知先生”,指的就是楊震,就是那個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楊震,楊震“暮夜卻金”的事,古今中外,影響很大,后人因此稱楊震為“四知先生”。

  楊震為官清廉,不謀私利。他始終以“清白吏”為座右銘,嚴格要求自己,“不受私謁”,這在古代不但是十分可貴的品德,就是在現代也是人們十分歡迎和敬仰的品質。

  楊氏一門,自楊震開始,之后歷經數代,在東漢一朝都是上流人物,對漢室的忠心,自然不消說。

  高飛當即拜道:“老夫唐亮,乃關東來的客商,途經長安,特來拜會。”

  “久仰久仰。”楊修客氣地回應道。

  其實,楊修哪里聽到過唐亮的名號,一個客商而已,最下等的人,只是見到高飛所裝扮的人年紀大,出于尊老愛幼的打算,還是客套客套。士農工商,商人的階層,在秦國一直處于最低賤的一個等級。

  眾人分別坐下之后,楊修讓奴仆上茶,捧起一杯香茗,品嘗了一口,問道:“不知道唐先生到丞相府有何貴干?”

  高飛道:“貴干不敢當,不過是久仰丞相大人的威名,特來拜會一下而已。丞相大人的病,嚴重嗎?”

  楊修嘆了一口氣,說道:“看過大夫了,大夫說是心病,只是卻這心藥,卻無法找到。”

  高飛尋思了一下,他和楊彪也曾經是一殿之臣,同朝為官,既然楊彪病了,他也有理由探望一下,何況他也清楚,楊彪未必真心跟隨馬氏。

  于是,他抱拳說道:“楊公子,老朽也略通些醫理,或許能夠為丞相大人找到心藥,不知道能否讓老朽見見丞相大人,為丞相大人號號脈?”

  楊修見高飛一臉的誠懇,而且慈眉善目的,加上這朱雀大街里外都有人把守,守衛森嚴,絕對不會有人攜帶兇器進來。再說,他也想自己的父親快點好起來,因為,再過幾天,就大事就要來臨了,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他的父親親自出馬。

  “那就有勞唐先生了。”楊修站起了身子,對高飛說道,“請先生隨我來。”

  高飛點了點頭,站起身子后,對祝公道和司馬懿說道:“你們先留在這里,我跟隨楊公子一起去去就回。”

  祝公道、司馬懿都點了點頭,靜靜地坐在那里。

  高飛跟著楊修一起進了內堂,走過了一條長長的房廊后,便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家奴侍立在那里,見楊修來了,紛紛行禮。

  楊修問道:“今天怎么樣?”

  “大人還是不愿意吃飯。”

  “下去吧。”

  楊修屏退左右后,對高飛說道:“家父近日愈發嚴重,茶飯不思,面容憔悴。如果先生有什么方法可以讓家父恢復往常氣息,在下定當重重感謝。”

  高飛道:“我先進去看看號號脈,一切等號完脈之后再說吧。”

  楊修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將高飛請進了房間。

  一進入房間,高飛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中藥味,看到房間里的臥榻上躺著一個年邁的老人,花白的頭發,面容甚是憔悴,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將不久于人世的樣子。

  “父親大人,有位關東來的先生,略通醫術,想為父親大人…”楊修快步地走到了臥榻之側,俯身低聲說道。

  “走!讓他走,我不需要什么大夫,我沒病…”楊彪躺在床上,抬起手有氣無力地說道。

  高飛看到楊彪如此模樣,想起昔年在洛陽有過幾面之緣,那個時候的楊彪身板硬朗,神采奕奕的,和今日所見到的,簡直是判若兩人。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陳留,乃心在洛陽。”高飛突然朗聲誦讀道,說完之后,便是一陣沉寂。

  楊彪忽然聽到這首詩,便撐了一下身子,抬頭看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站在屋內,雙目炯炯有神,臉上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惋惜,問道:“你…你剛才說什么?”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陳留,乃心在洛陽。”高飛重復了一次。

  楊彪對楊修道:“他是…他是誰?”

  “關東來的客商,叫唐亮。”楊修急忙說道。

  楊彪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說道:“你剛才誦讀的詩,可還有下句?”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陳留,乃心在洛陽。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西北馬稱號,玉璽在北方。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高飛將曹操的蒿里行給完完全全的背誦了下來,但是卻更改了其中的幾句話。因為,由于他的到來,歷史的進程也發生了轉變,曹操根本沒有機會去做這首蒿里行,完完全全的是高飛盜用,加以改造,演變成現在的詩句。

  楊彪聽后,緩緩地將詩句默念了一遍,再次看了高飛一眼,便撐起身體坐在臥榻上,問道:“先生大才,作此詩句,堪稱上品之作。如果沒有對前朝的一片赤膽忠心,以及有著欲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志氣,絕對不會寫出此等有胸懷和抱負的詩句。楊彪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先生的名號,還請先生恕罪。”

  高飛急忙道:“大人貴為秦國丞相,已經位極人臣,與大人比起來,在下不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人之病在于心,心病自然還需心藥醫,我略通點醫術,可愿意為大人找尋這心藥,不知道大人可否愿意讓我醫治?”

  楊彪道:“我之心病,恐怕無藥可醫,唯有求死耳。”

  “大人何出此言?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大人位高權重,只要大人能夠振作起來,未必不能造福于民。大人只想過自己的生死,可知道,大人所在的位置,是最重要的,大人若不利用手中職權造福一方百姓,那大人就是千古罪人。”高飛勸說道。

  楊彪想了想,覺得高飛說的很有道理,當即說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高飛點了點頭,走到臥榻之側,伸出手便去給楊彪號脈,學的也是有模有樣的。

  過了一會兒,他一邊捋著胡須,一邊緩緩地說道:“脈象平穩,無甚大礙,關鍵還是在于大人內心。大人五心煩亂,不知道所謂何事,可否向我道明?”

  楊彪看了楊修一眼,說道:“你先出去,沒我的話,任何人不得進來。”

  楊修也是很詫異,怎么父親今天突然如此說話,他不敢違抗,當即離開了房間。

  楊彪見楊修站在門邊,又沖門口怒喝道:“十丈之內,不許有人,包括你在內。”

  楊修無奈,只得回前廳去招呼祝公道和司馬懿,并且驅趕走所有的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楊彪聽不得外面有任何動靜之后,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扯住了高飛的頭發,直接將高飛戴著的白發假頭套給扯了下來。

  高飛猝不及防,哪里料到一個看似病入膏肓的病人會做出如此舉動,一下子露出了他的光頭來,在楊彪面前露陷了。

  “你…你是…”楊彪扯下高飛的頭套,看見高飛的容貌后,不禁吃了一驚,這個人的輪廓好生面熟,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高飛聯想起楊彪之前故意支開其他人,此時又當面拆穿了他,在他看來,楊彪對他并無惡意。可是楊彪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何在?他吃驚之余,驚訝于楊彪是怎么知道他是假扮的,照理說,他的假扮已經是天衣無縫了。

  “呵呵,沒想到,楊大人的眼里非凡,認出我是假裝的。只是,在下好奇,不知道我究竟在哪個地方出現了紕漏?”高飛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

  楊彪道:“你的眼睛,還有你的手。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改變,聲音可以改變,但是那種眼神,確實無法都改變不了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手,一個老人家的手,絕對不會是如此的模樣,而且,你的手心狠粗糙,顯然是經常舞槍弄棒所致。”

  高飛不得不佩服楊彪的洞察力,這兩點,他確實疏忽了,他盡量做到掩蓋自己的眼神,遮掩自己的聲音,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老人模樣,可唯獨輸在了這手上,如果他不去給楊彪號脈,他也絕對不會被拆穿。

  “大人真是好眼力。”

  楊彪道:“這里沒有外人了,請你卸去偽裝,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怕我卸去偽裝之后,大人會驚訝萬分。”

  “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嚇到我的了!”楊彪道。

  高飛道:“那好吧。”

  話音一落,他當即卸去了偽裝,把臉上沾著的一切假的東西給卸掉了,露出了本來面目。

  楊彪看到之后,兩眼放光,驚訝萬分,抬起手顫抖地指著高飛說道:“你…怎么會是你…你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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