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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于吉

  酒足飯飽之后,高飛、甘寧、左慈都在喬府借宿了一夜。

  入夜后,左慈盤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雙眼緊閉,調息養神,一派道家宗師的模樣。

  忽然,一道青煙從開著的窗戶里飄了進來,直接落在了左慈的面前,立刻化成了一道人影。那人童顏鶴發,身形枯蒿,左手拿著一柄拂塵,身穿太極八卦道袍,右手手掌朝上直立,身子微微欠了一下,緩緩地說道:“無量天尊!”

  左慈睜開了眼睛,看到那人影后,便下了床,手掌向前微微一推,隔開將床邊的兩個胡凳給推到了那白衣道人的面前,微笑著說道:“師兄請坐。”

  那白衣道人沒有動彈,反而打量了一下左慈,問道:“師弟可有要事?”

  “如果沒有要事的話,又怎么敢勞煩師兄呢?還請師兄坐下,細細詳談。”

  白衣道人須發皆白,眼窩深陷,兩邊的太陽穴凸起,直接坐了下來。他和左慈面面相覷一番后,便主動問道:“師弟有何要事,盡管細細道來。”

  左慈緩緩地說道:“我與師兄、張角共同拜師于南華山下,同修《太平清領道》。師父、師兄,以及我都主張太平、平等的道家方式,卻不愿入世。于是師父便以三卷《太平要術》傳授給張角,讓張角代天宣化,普救世人,來實施‘東皇太一’的道教綱領。然而,張角太過急躁,黃巾倉促起義,以至于身敗名裂。今日我叫師兄來,也無非是想和師兄一起,重新興復我道家學說,不知道師兄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白衣道人笑道:“師弟你也知道,自師父化羽成仙之后,我便潛心修煉,不再過問世事,也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化羽成仙,其余并不過問太多。我聽聞漢中的張修、張魯兩兄弟的五斗米道被馬騰勒令解散,徒眾也大多演變成為馬騰的部下,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如今天下紛爭,諸侯相互爭霸,大漢早已經名存實亡,在我看來,應當是我道家興起之時,然而,單單憑借著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興盛道教,加上道教流派分支眾多,也很難統一起來。所以,張角之黃巾起義也好,又或是張修、張魯兄弟盤踞一方也罷,都不足以使得道教興盛,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借助諸侯統一天下的優勢,興盛我道教。中華et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只要師兄能夠從中襄助一二,興復我道教必然不會遙遠。”

  白衣道人聽后,便問道:“師弟所指,莫非是燕王高飛嗎?”

  “正是此人。昔年我曾經云游四方,閱人無數,在遼東偶遇此人,我便算上一卦,卦象上顯示此人有早晚會登上九五之尊,而我夜觀天象,知道他是紫薇帝星托世,這才傾力相助。此人雄才大略,蓋天下無出其右者,而今也已經成為了北方的霸主,平定中原,一統天下之時也不久矣,不知道師兄可否愿意襄助一二,讓此人統一天下的步伐更快一步?”

  白衣道人的心里也很是澎湃,修道之人雖然說不過問世事,但是卻離開不了塵世,凡塵之中的是是非非都與之息息相關,戰亂頻繁,百姓流離失所,作為修道之人,自然看不過去,可是他們卻又顯得無能為力,只能避世,自欺欺人。加上最近幾年道教所領導的兩大分支陸續衰敗,更使得他心灰意冷。

  可是,今天他聽到左慈的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問道:“那師弟想讓我怎么幫?”

  “以師兄在江東之大名,若是師兄愿意在江東廣收門徒,想必百姓趨之若鶩。吳王孫堅雖然是頭江東猛虎,但才略不及燕王,其子孫策雖然也驍勇果敢,與其父無疑,此二人只能算是一時梟雄,早晚必會被燕王所擒。燕王表面上和吳王以兄弟相稱,但是此人內心卻并非如此,只是借用兄弟之情利用孫堅罷了。一旦燕、吳大戰,師兄便可以率領門徒投效燕王,在吳國內部舉事,里應外合,東吳必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奪下。不知道師兄意下如何?”

  “想我師兄弟三人,修道于南華山下,如今張角師弟已經離去,而斬殺張角之人,正是當今的燕王高飛,師弟卻為何要轉而投效燕王呢?難道十數年的同門情誼,就可如此屏棄嗎?”白衣道人嘆了一口氣,問道。

  左慈道:“師兄此言差矣,張角不識時務,憤然起義,沒有統一的統籌和調度,只憑借著信徒眾多,豈有不敗之禮。高飛斬殺張角在先,卻并未如同其余官軍一樣將黃巾信徒盡皆屠戮,而收留了不少黃巾將領,周倉、廖化、卞喜、夏侯蘭等人如今都已經成為了燕國的大將,可以說,燕王并不忌諱。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幫燕王?”

  “好吧,我于吉從今天起,就開始在江東云游,廣收門徒,期盼著師弟能夠興復道教。”白衣道人站起了身子,緩緩地說道。

  左慈道:“多謝師兄。”

  于吉笑了笑,說道:“師弟一路保重,希望師弟此去燕國能夠如愿以償,我去也。”

  話音一落,但見于吉將拂塵一抖,在地上畫下了一個圓圈,身體便緩緩地遁入到了地下,最后消失在左慈的面前。

  左慈看后,也是一臉的驚詫,不禁嘆道:“師兄道法高深,勝我許多倍,居然能夠使用遁地之術,不知道師兄的飛天之術是否修煉成功,看來我也必須加緊修煉才行。”

  話音一落,左慈隨即吹燈拔蠟,房間也登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左慈房間外面的走廊里,高飛和甘寧都躲在房梁上,兩個人對于屋中的那一幕看的很是仔細,對于左慈、于吉的對話也能聽的一清二楚。此時兩個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躡手躡腳的跳了下來,迅速離開了左慈的房間。

  這邊高飛、甘寧剛走,那邊左慈的房間便立刻打開了。左慈探著頭,向外面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了,便重新關上了房門,低聲喊道:“師兄,燕王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落下,一個白衣道人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不屑地對左慈道:“師弟,真有必要這么做嗎?為了去燕國,值得嗎?”

  “值得!”左慈斬釘截鐵地說道,“燕王并非凡人,只要他能信服我們神通廣大,就必然會給我們一個十分寬松的環境,安心修道,廣收門徒,振興道教,比什么都強。”

  于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都半百的人了,還跟著你在這里瞎胡鬧,剛才若不是我早有準備,那遁地之術,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表演的。既然你的事情已經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我會在會稽山上廣收門徒,以便于完成光復道教的大任。”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師兄一路走好,高飛警惕性非常高,與他隨行的甘寧也是五虎將之一,武力不弱,師兄不要碰到他們就行。”

  于吉嘿嘿笑道:“放心好了。”

  高飛和甘寧回到住處,對于剛才的那一幕,都顯得有點吃驚。受到震撼最大的是甘寧,他一直搞不清楚,左慈、于吉到底是人還是仙。

  “沒想到左慈的師兄居然是于吉,而且還表演了一個遁地之術,雖然我不清楚他們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樣玩的把戲,但是至少我們清楚了左慈是真心實意想到燕國的,這樣就足夠了。”高飛說道。

  甘寧不解地道:“大王,那左慈、于吉到底是人還是仙?”

  “半仙吧,對于你來說。”高飛拍了拍甘寧的肩膀,說道,“每一個修道的人你都傷不起,以后盡量不要去招惹左慈,回到燕國之后,你就去訓練海軍,爭取在三年之內訓練出來一支雄師。”

  “諾!”

  第二天一早,喬偉早已經讓全家收拾好了行裝,按照高飛的指示,先坐船順流而下到出海口,然后再坐船北渡到燕國,左慈則隨同喬偉一起離開,而高飛則帶著甘寧,離開了皖城,向北一路而行,去汝南郡的上蔡縣。

  上蔡縣歷史悠久,人杰地靈,文化燦爛,是古蔡國所在地,是秦相李斯、漢相翟方進的故里,海內外蔡氏祖地,重陽文化的發祥地。

  高飛帶著甘寧經過兩天路程便進入了魏國地界,在通往魏國的邊境上,由于吳國和魏國一直保持中立狀態,平常也沒有發生過摩擦,是以邊境線上兩個人并沒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攔,一切都很順利。

  進入魏國地界之后,高飛和甘寧沿途看到的都是較為荒涼的景象,殘破的房屋,流浪的百姓,荒蕪的田地,都使得昔日繁華的中原一去不返。

  “主人,前面不遠就是上蔡縣城了,已經到了這里,主人能否告訴一下屬下,主人來上蔡到底是為了什么?”甘寧指著前面不遠隱約可見的縣城說道。

  高飛笑道:“為了另外一個以后會傾國傾城的美女。”

  “美女?是誰?”甘寧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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