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高飛單馬飛馳,馬蹄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遠遠流傳開來。
守衛在北宮門口的衛士一天一換班,為了皇宮的安全,任何過往之人都要進行盤查,如此森嚴的防守,若是沒有職責的話,是不能隨便進入皇宮的,有圣旨的人也必須由黃門侍郎帶著進去。
高飛策馬來到了宮門口,立刻有人一群甲士涌了上來,負責看守宮門的一個屯長立刻走了上來,當即嚎叫道:“來人快快下馬,皇宮重地,不容狂徒放肆!”
高飛見那屯長言辭鑿鑿,他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同時掏出了身上還沒有交接的羽林中郎將的腰牌,朝那屯長面前高高一舉,朗聲道:“我是羽林中郎將高飛,快快閃開!”
那屯長一聽高飛的名字,立刻低頭哈腰地走到了高飛的面前,匆匆瞄過一眼高飛的腰牌之后,便巴結道:“原來是高將軍啊,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只怪小人有眼無珠,將軍不是應該在未時就進入皇宮的嗎?怎么這個時候才來?”
“你一個守門的屯長居然也過問起我的事情來了?去把你們的衛尉大人叫來,我倒要看看,衛尉手底下的人怎么都個個那么大膽!”高飛厲聲叫道。
那屯長臉上窘迫,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他身后的一個隊長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他聽完之后,臉上立刻變色,急忙叩拜道:“恭喜大人榮升少府,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小人該死,小人不該過問大人的事,小人向大人賠禮了,還請大人不要驚動衛尉大人。”
高飛冷笑道:“好了好了,些許小事也不值得情動衛尉了。本來本府今晚可以不來的,但是這是本府最后一天宿衛皇宮,所以特來和兄弟們敘敘舊。”
“應該的應該的,大人請進吧!”
順利的進入皇宮之后,高飛牽馬走過第一道宮門,然后那見屯長派了一個隊長去后面的幾道宮門,之后高飛經過后面的幾道宮門的時候,只見那些負責守衛宮門的將士們都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一個人也沒有來阻攔他。
高飛重新騎上馬,策馬朝羽林郎宿衛的宮殿走去,轉了幾個彎之后,他便看見了一個涼亭。此時,涼亭的附近,匯聚了二十個羽林郎,當高飛走過去的時候,所有的人在龐德的一聲“集合”聲中匯聚在了一起。緊接著龐德喊出了“立正、稍息”等口號,二十名羽林郎都精神抖擻的站成了兩排,將軍人應有的氣息全部展現了出來。
“嗯,很不錯。龐德,賈先生呢?”高飛走近眾人,夸贊了一番之后,見賈詡不在,便問道。
龐德回答道:“啟稟主公,賈先生說帶著卞喜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說是先替主公掃清道路上的荊棘。”
高飛聽了有點不明不白的,搞不懂賈詡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便問道:“賈先生幾時回來?”
龐德道:“賈先生說了,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讓主公等他回來之后才可以有所行動。”
“這個‘毒士’,到底在搞什么鬼?還有什么比一會兒要做的事情更重要的?”高飛自言自語地道,“你們都坐下吧,咱們就等賈先生一會兒。”
這一等便是十幾分鐘過去了,高飛抬頭看了一下夜空,見夜空中掛著一輪殘月,清冷的月光灑在整個皇宮內,周圍的人也沒有人出聲,干冷的微風從眾人臉上吹過,一陣涼颼颼的。
“不等了!”高飛突然失去了耐性,想想自己今天要做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外面還有許多人在焦急的等著呢,他不能為了一個賈詡而再拖延時間了,“現在就行動!”
龐德急忙湊到高飛身邊,急忙道:“主公,賈先生還沒有回來,賈先生說…”
“賈先生說什么都無濟于事了,這里我是主公,你是聽我的還是聽賈詡的?”高飛怒道。
龐德立正了起來,向著高飛敬禮道:“令明自從跟隨主公以來,絕無二心,對主公的命令也是言聽計從,但是今天令明就要破例違抗命令一次了,賈先生說了,前面的道路上布滿了荊棘,不能讓主公輕易冒險,令明也不愿意讓主公以身犯險,所以只能對不住主公了!”
龐德話音一落,但見他身側的二十個羽林郎便一擁而上,紛紛抓住了高飛的身體,將高飛牢牢的按坐在石凳上,饒是高飛再有力氣,他也絕對不可能掙脫開二十個人的一起用力的結果。
“住手!不得對主公無禮!”就在高飛準備大喊大叫時,賈詡突然帶著卞喜出現了,朗聲叫道。
龐德等人見賈詡歸來,立刻松開了高飛,自覺地跪在了地上,同時說道:“我等冒犯了主公,還請主公責罰!”
高飛確實很生氣,他不知道賈詡對龐德等人說了什么樣的話,居然如此言聽計從,什么荊棘、什么危險,他自然知道,可是如果不冒險的話,他就不是高飛了。人生充滿了激情,他就是那個點燃激情的人,如果沒有挑戰性,他完全可以交給手下人去做。
“主公息怒,這一切都是我讓他們做的,主公要怪的話,就責怪我吧!”賈詡急忙走到了高飛的身邊,為龐德等人求饒。
“賈先生…你…”高飛想發火,可是看到賈詡那一臉和藹而又充滿自信的臉,便問道,“你剛才到哪里去了?”
賈詡嘿嘿笑了笑,當即拜道:“啟稟主公,屬下是去替主公掃平道路上的荊棘了,如今荊棘一除,主公便可以發號施令了。”
“荊棘?什么荊棘?”高飛看著賈詡后面的卞喜,疑惑地問道。
卞喜的臉上顯得很是疲憊,自己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是運動過量所致。他聽到高飛問話,“哦”了一聲,急忙從懷中掏出了一件物品,向前走了兩步,遞給了高飛,同時說道:“主公請看!”
高飛見卞喜遞過來的是一道檄文,那檄文非比尋常,是傳達圣旨所用的,他見賈詡正露著一臉笑意,便打開了那道檄文。此時,卞喜拿過來了一個火折子,在昏暗的燈火的映照下,那檄文上的能夠被看的清清楚楚。
“這…這是…是聲討十常侍的圣旨?”高飛看完之后,臉上浮現出來了一陣莫名的驚奇,不自覺地問道,“陛下…陛下怎么可能會寫出這樣的圣旨來?賈先生,這到底是怎么一會兒事?”
賈詡嘿嘿笑了笑,捋了捋下頜上的胡須,緩緩地道:“主公,大將軍何進召集那么多人進行密商,無非是為了除去十常侍,我從大將軍府出來之后,便尋思著何進此舉有諸多不妥。何進身為大將軍雖然有能力鏟除十常侍,但是卻沒有陛下書寫的親筆詔書,而且陛下也不可能下達這樣的詔書,所以何進此舉只能算的上是逼宮。主公一心想鏟除十常侍,勢必會首當其沖,如此以來,實際參與者是主公。如果主公此事成了,何進必然會以大將軍的身份入朝輔政,而主公最多以功勞封個三公什么的,可是手上卻沒有得到實權,這樣一來就等于便宜了何進。”
“嗯,這個我知道,我也早已經預料到了,所以我不會讓何進那么快得逞的。”高飛道。
賈詡繼續道:“主公,我料定主公不會動用軍隊前來殺十常侍,因為那樣做很容易讓人誤會為謀反,萬一何進的立場不穩,勢必會害了主公。主公英明神武,身邊又有龐德、華雄、龐德等這樣的猛將,必然會想以刺殺的方式結果了十常侍。但是此舉太過冒險,畢竟陛下是個活人,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有人刺殺十常侍。屬下以為,必須用一個萬全的方法,而誅殺十常侍這樣的奸佞之臣,最有效的是奉詔除奸。屬下便撰寫了這道圣旨,可是沒有玉璽加蓋的話,這就等于廢紙一張。所以,屬下便請卞喜去皇宮內盜取玉璽,將此圣旨蓋上玉璽,只有這樣才能順理成章。”
高飛恍然大悟,難怪卞喜氣喘吁吁的,想必是為了躲避守衛而奔波的。他此刻一切都清楚了,知道賈詡、龐德等人都是為自己好,便對身后的龐德等人道:“你們都起來吧,我錯怪你們了。”
龐德等人站起身子之后,便靜靜地站在那里,絲毫沒有任何怨言。
“賈先生,你是想利用這道圣旨給十常侍以威懾,讓他們以為是陛下暗中下的命令,在他們將信將疑的時候,便下手殺了他們,對嗎?”高飛道。
賈詡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只有如此才是最安全有效的辦法,不管陛下承認不承認,有了這道圣旨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討賊,而且殺了十常侍以后,陛下就算想怪罪主公都不行,這可是加蓋了玉璽,如假包換的圣旨。”
高飛笑了笑,道:“賈先生,可真有你的,想的居然如此周詳,不愧是‘毒士’啊!哈哈,哈哈哈!”
“毒士?”賈詡突然聽到這個稱號,當即怔住了,心中想道,“主公為何如此稱呼我?難道…難道主公已經知道了是我挑唆董卓抓獲那些飛羽部隊家屬的事情?我做的如此隱秘,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主公。可是,無毒不丈夫,不毒一點的話,那些飛羽部隊的士兵就會被家人所牽絆住,就無法徹底的跟隨主公…”
高飛見賈詡眉頭皺起,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看到賈詡一臉的愁云,急忙道:“賈先生,你別放在心上,是我瞎說的,我這就向你賠禮道歉,還請賈先生不要記在心里。”
賈詡的臉上浮現出來了短暫的變化,先是面帶愁云的皺眉,隨后是喜笑顏開,當即朝高飛道:“呵呵,主公明察秋毫,屬下佩服,不過屬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公好,雖然有時候所做的事情歹毒一些,可如果不那樣做的話,我又怎么能擔當起主公對屬下‘毒士’的美譽呢?”
高飛聽賈詡直接承認是毒士了,便笑了起來,對賈詡道:“先生,事不宜遲,咱們也拖延了那么長時間,是時候行動了。”
賈詡重重地點了點頭,對高飛道:“主公,趙云、華雄、盧橫、周倉、管亥、廖化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裴元紹、夏侯蘭暫時負責統領羽林郎,只要主公一聲令下,趙云等人就會跟著主公一起去殺十常侍,裴元紹、夏侯蘭也會率領羽林郎作為策應!”
高飛道:“如此甚好,陛下現在在合歡殿,十常侍也必然會隨同前往,我們現在去合歡殿,裴元紹、夏侯蘭堵住合歡殿的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務必將十常侍堵殺在合歡殿內!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