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去至少也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因此在出發之前,商毅也要對浙冮事務進行一番安排布置。
總體來說,在政務上并沒有太多的變化,現在商家軍在浙江的行政管理基本都走上了正常軌管,而且經過了馬家寨和海沙鹽場的事情,對浙江地區的豪門大戶也是一個非常大的震憾力,使他們都老實了許多,對商家軍的政令也不敢再陽奉陰違,而是老老實實的尊守。
不過在兩天前,從穆陵關轉移過來了一批居民和士兵的家屬,共計有六萬余人,在四團的護送下,己經到達了浙江,商毅也著令周世奇,將這些人員安置在杭州、紹興、寧波交界的一帶地區,按照人民公社的形式,組建村落,并分配給土地和農具,開始生產。好在商家軍為了迎接山東的居民遷移,也己經做好了充份的準備,加上這批居民對商家軍的依附感很強,因此也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面。只是安置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精力。
在隨行的人員中,還帶有兩千多名年輕的少年學生,在穆陵關接受了近一年的教育之后,這批學生己經都能識字,有一批人還初步掌握了一些數學、天文、物理的基礎知識,而且對商毅的忠誠度也很高,是商毅為商家軍的未來陪養準備的后備力量。
商毅首先從里面將十八歲以上的學生挑選出來,分配到各個部門中去補充人員,其余的人員依舊在設立在杭州后新學校中就讀。而學校里除了原有的學生以外,還增加了近一千本地的學生,基本都是商家軍的士兵子女,因為現在有兵工廠和造船廠兩大建設項目在建,因此商毅建設新校舍的計劃只能暫時推后,先在杭州城內找了幾所大宅,打通院墻,暫時充當校舍。先讓學生們有一個就讀的地方,俱體的規化分布,等商毅從山東回來以后再詳細決定。
學校的事務在行政上是歸教育司來管,商毅又命王夫之來主抓這一事情,同時也在學校中任教,王夫之也十分高興的接受了這一任務。
相對于政務來說,在軍事方面,商家軍的調整就比較大了,目前商家軍在浙江己經聚集了六個團,除了一團還留守穆陵關之外,最初的五個團中,有四個都在浙江。另外五團駐守在蘇州、六團輪守馬家村人民公社和海沙鹽鹽,七團輪守臺灣。其他的騎兵團、偵察團、外籍兵團都駐扎杭州。
商毅首先下令,在自己離開杭州之后,由成進代理軍事指揮權,全權付責整個浙江地區的軍務。并且從勞動改造的俘虜中選拔出兩個團,與成進的三團合并,編組成商家軍第一師,由成進擔任師長,三團團部也整體升級為第一師師部。
二團和四團將隨商毅返回山東,其中四團將隨商毅返回浙江,二團和一團再加上穆陵關里又闊編的九個營一起,合并整編,組成商家軍第二師和商家軍駐穆陵關獨立團,由周少桓出任第二師師長,童大勇擔任獨立團團長,未來的山東戰區,也就主要由他們來付責。
隨商毅出發回山東的其他部隊還有一個騎兵營,三個偵察連,一個西班牙雇傭軍營,一個黑人護衛連。亞莉桑徳拉將帶領西班牙雇傭軍連隨行,另外海軍也準備出航,由水路出發,到登州去與商毅匯合。
同時在出發前一天,商毅又招集杭州的全體官員,正式宣布了這一糸列人事決定和安排,并且確定,在自己離開浙江之后,由葉瑤瑱代替自己,主管商家軍的所有事務,有可以決定任何事務的權力。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后,軍隊開始準備出發,而商毅帶著三個偵察連,一個西班牙雇傭軍連,一個黑人護衛連。連同陳圓圓和林鳳舞一起,先趕到蘇州,去布置準備應付生絲的戰爭。同時去的,還有李格非,他付責處理王柏和程協祥的事情,另外還帶了三十萬兩白銀。
而且商毅還下令,從杭州到蘇州之間,設立四個驛站,每個驛站設馬五匹,這樣一來,蘇州一但有消息,通過驛站傳遞,最多半天時間,就能夠傳到杭州,而在當天晚上,杭州的答復就可以傳回到達蘇州。在古代交通不便,是一個非常頭疼的問題,商毅也想過養信鴿來解決,但一來目前商毅陣營中沒有這方面的人材,二來信鴿本身也存在太多不穩定的因素,因此修建驛站也還是非常有必要。
在杭州準備的這幾天里,每天蘇州都在信件送到杭州來匯報情況,總體來說,沒有發生什么其他事情,就是來賣生絲的絲農越來越多,每天支付的銀子也越來越多。
大軍行進要比個人行走慢一些,何況還帶著女眷,因此一直到傍晚時間,商毅的大隊人馬才到達蘇州,因此商毅也決定先在軍營里駐軍,將所帶的白銀存放軍營中,明天天亮之后,再運到絲綢廠去。
到了軍營之后,羅遠斌并不在,問守營的士兵才知道,原來在今天下午,絲綢廠發生了搔亂,羅遠斌帶了一個營的士兵去保護絲綢廠去了。
商毅聽了,也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將大部份士兵和白銀都留在軍營里,自己只帶了一個偵察連和黑人護衛連趕去絲綢廠,陳圓圓、林鳳舞和亞莉桑徳拉也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絲綢廠門前,果然是一片狼籍,地上碎磚破瓦,還有殘碎的生絲、遍擔、籮筐等等,四散零落,而且還躺著不少受傷的絲農,顯然是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搔亂。陳圓圓和林鳳舞坐在車上,見此場景,也不由都十分心驚,同時林鳳舞還擔心哥哥嫂子的安全,心里也不禁惴惴不安。
而在絲綢廠那邊,商家軍的士兵正在門前站成一排,一個個手執長槍,嚴陣以待。見他們的大隊人馬過來,士兵們先是一陣緊張,但看清了之后,立刻都歡呼起來。羅遠斌也趕過來向商毅施禮。
商毅道:“羅團長,這是怎么了?到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有這么多絲農躺在外面。”
羅遠斌也苦笑了一聲,道:“大人,真是一言難盡,今天白天絲農們都受人挑拔,結果沖擊絲綢廠,幸好我們來得及時,總算是把絲綢廠給保住了。”
商毅道:“人員呢?有沒有損傷。”
羅遠斌道:“士兵里有二十多弟兄受了傷,但都還不嚴重,絲綢廠的人到都沒有傷損,但鏢師中有兩個人受傷,不過也不重。”
商毅這才放下心來,道:“沒事就好,把受傷的人好好治療,還有這些受傷的絲農,也先把他們救治起來再說。”
正說著,林旭升也從廠里出來,向商毅一躬到地,道:“不知大人架到,未還請恕罪。”
商毅擺了擺手,道:“林兄不用多客氣了,你們這幾天來辛苦了,但今天這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林旭升也苦笑了一聲道:“大人,說來話長了,還是先進到里面去,再容我慢慢稟告吧。”
商毅點了點頭,這時陳圓圓和林鳳舞也從車上下來,見林旭升平安無事,林鳳舞心里也大為放心,趕忙上來,道:“大哥,你沒事吧。”
林旭升見了妹妺,也十分奇怪,道:“鳳舞,你怎么也來了。”
林鳳舞道:“這話一時半會也說不淸楚,先進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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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毅己經來了蘇州嗎?”
“是啊!爹,兒子也是剛剛接到的回報,商毅到了蘇州,而且進城就去了絲綢廠,就立刻趕來向您稟報,現在這可怎么辦?他這一次一定是來者不善啊!”鄭復先一邊擦汗,一邊道。
鄭敬高“哼”了一聲,道:“還不是你太沒用了,要是今天沖進去,把絲綢廠給砸了,那不是什么事都完了嗎?結果現在弄成這個樣孑。”
見干爹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鄭復生也覺得十分委曲,但不敢頂嘴,只好聳拉著頭,一聲不吭。而這時趙平道:“舅舅,事情現在越鬧越大了,再鬧下去,恐怕就不好收拾了,依我看,我們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在鄭敬高身邊,化身云娘的夕顏卻輕輕“哼”了一聲,道:“商毅來了又能怎樣,除非是他要造反,不然的話,他還能殺進這絲造局里來嗎?事情鬧大了怕什么?越大越好,一直要鬧到新絲路絲綢織造廠不能在蘇州立足為此。”
聽夕顏這么一說,鄭敬高的腰板也一挺,道:“對,怕他什么,商毅還能把咱家怎么樣。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不能退后。”然后又轉頭對夕顏道:“云娘,你說,明天咱們該怎么辦?”
夕顏淡淡道:“明天再多派些人,繼續去新絲路絲綢織造廠鬧事,商毅不是帶兵來了嗎?那就大鬧他一場,就算是砸不了絲綢廠,也要攪個天翻地覆。最好讓商毅的兵打死幾個絲農,那可就怎么也收拾不住了。等把這幾萬絲農全都逼得發動起來對付新絲路絲綢織造廠,看商毅怎樣應付。”
鄭敬高聽了,也眉飛色舞,道:“好主意,就這么辦。”然后又對趙平和鄭復生道:“你們兩個聽見沒有,還不快去安排。”
趙平和鄭復生心里暗暗叫苦,但也不得不照鄭敬高的吩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