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時代周刊第四集出使上京城七十九章睜眼說瞎話 保羅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剎那間腦子里面閃過無數念頭,可沒一個注意能在這當口管用的,眼瞧著便是一個雞飛蛋打的局面,一時間懊惱得撞墻的心思都有,趙槿眼前一黑,只覺得一顆心往無底深淵沉去,雖然身子泡在溫熱的水中,卻感覺到渾身刺骨一般地冰涼。
而劉太后在那一剎那想的是:不行,萬萬叫不得,外面趙雅(大內昊天門‘風雅頌’三杰之一,便是攙扶她進來地老太監,也是保羅說的外面有個功夫厲害的老太監)和一干宮女若是沖進來,哀家的面子豈不是全沒了?這要是傳出去,怎生做人?便砍了他腦袋也于事無補啊!即便是把知情的一個個殺干凈,也難保一絲兒風聲不露…只見劉娥雙手護住要害,臉上忽紅忽白,硬生生把要叫出的聲音給咽了回去。
保羅是什么人,眼眉通挑之人,瞧見劉太后如此,一瞬間決定,無論如何,打死也不承認。
借用一句經典的臺詞: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后,那把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的愛上我,因為我決定說一個謊話。雖然本人生平說過無數的謊話,但是這一個我認為是最完美的…
要借用這句臺詞無非就是在那一剎那之間,十二萬分機靈慣會假撇清的保羅看穿了垂簾聽政十數年老謀深算的章獻皇太后的決定。
臺詞的前半段有些阿里不達,后半段卻是真的,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說謊。
這許多心思說起來長,可當時的情形,也不過一秒鐘都沒有。而保羅爺幾乎也是在同時間揉了揉鼻子,頓時神態好整以暇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更是視劉太后雪白的粉膩地身子如無物。
“槿兒,你說這人跟人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他似乎把劉娥當成了空氣。“話說大遼國承天皇太后那也是太后,人家是怎么瞧怎么歡喜我,硬是要把自己孫女指婚給我,你說說你母后,這也是太后,卻硬是要拆散咱們,她定然是沒瞧見我玉樹臨風一表人材才把那什么黃梅熙當寶,干脆你帶我去太后寢宮,讓她見識見識我金翅摩云天八臂修羅玉面俠陳保羅是怎生一番風采。”
趙槿目瞪口呆,他這是怎么了?母后就在眼前。他怎么若無其事還在說渾話?
劉娥瞬間便明白了,這刁滑的小子是在裝傻,睜眼說瞎話,她也是準備了無數的說話,卻萬萬沒想到保羅會來這一招,把自己當空氣,雖說對方的機靈讓她免于面對尷尬,可這小子渾話越說越離譜。這假撇清能到這種境界,當真是天下只他這一家了。
有時候,睜眼說瞎話也是一種必須的手段,為政者如劉娥深蘊其中奧妙,慣會哄騙女孩子的保羅爺同樣也是。
“市井間不是有一句俗話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么,你就放寬了心,我保管老太太瞧見我喜歡。”
劉太后臉色鐵青,趙槿不知所措,就瞧見他洋洋自得指手畫腳,當真是進入狀態了,一口一個老太太,把劉娥氣得要吐血。
她心機深沉聰慧無比,若不然怎么能從一個歌姬爬到天底下最耀眼的章獻皇太后身份呢。說起來還是有識人之處的,若換旁人,說不定她還真會欣賞保羅的舉動,只是,這事情輪到自己,便難說了,天地下的事情大抵如此,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保羅自說自話夸夸其談,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硬拖延時間,主意是有了,可如何若無其事走出去卻是個問題了,這老太后瞧模樣倒是不老,也不過三十模樣保養到好,怎么腦子不夠使還光著身子站這兒干什么,嫌我瞧不夠么。
正在這時候,外面呼噪喧鬧不止,隱隱聽見有人呼救,這時候小保腦子宛如上了發條的精確鐘表正嘀嗒嘀嗒走個不休,聽見這聲音頓時臉色一變,“不好,禁中如此喧鬧,必然是有人謀變。”說著一轉身,推窗望月,噌一下竄了出去,留下半截話來,“槿兒,我去瞧瞧官家,你趕緊穿衣服,小心了。”
長公主還在發懵,這冤家到底搞什么?只是一時間也顧不得,匆匆出水,拿了劉太后衣物說道:“母后…”
劉娥鐵青著臉蛋,母女兩個匆匆把衣服穿了,這時候外面老太監趙雅敲門后進來,“太后,宮中紛亂,恐是有近侍作亂,請太后跟長公主隨老奴一起,咱們盡快跟官家會合才是。”
劉娥和趙槿本都以為保羅胡說八道,都沒想到果然是出事了,一時間也慌亂起來,隨著老太監匆匆出了景福宮。
而保羅借口脫身后,連接越過幾座宮殿,這才立在黑暗中長長噓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背后涼涼的,居然是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擦了擦額頭自言自語道:“Shit,這輩子都沒碰上這么尷尬的事情,差一點吊腦袋。”
他在這兒嘀咕,遠遠就瞧見一群寢衛拎著不知道什么事物四處撒水,他嗅了嗅鼻子,一股酒香彌漫,原來撒的不是水卻是酒,正在納悶,那為首的一個摸出火折子一晃,頓時便把中宮宮門燒了起來,火勢借著酒力和風力,一下子便舔上了樓閣,黑夜中熊熊燃燒著,火勢頓時蔓延開來。
他大驚失色,剛才還以為是哪個變態地太監在玩什么變態花樣折磨宮女,沒想到真有人謀變作亂,腦子里面靈光一閃,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那個給自己指路的小宮女不就是上次刺殺自己的什么“一盤蛋炒飯閻王轉眼見”么?這小姑娘把原本微黑的肌膚染成了白色,怪不得自己看了眼熟,指路也是翻墻越室的方式,正常人指路誰會讓人家翻過幾座房子這么說話的?
想必是宮中有寢衛和外面勾結作亂,那蛋炒飯必然是花錢聘請地殺手,他前后對照一尋思。不離十,當下焦急起來,什么官家太后可管不著,萬一傷了趙槿怎么辦,一咬牙。轉身回轉景福宮。
他剛掉頭走了沒多遠,剛好就迎面撞上匆匆出了景福宮的劉太后一行,正在老太監趙雅和一干太監宮女重重圍裹下而來,立時大呼,“長公主,萬萬小心,外面近侍作亂,中宮宮門都被燒起來了。”
“這么大火勢,哀家老眼昏花瞧不見么?”劉太后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刁滑小子當真可恨得緊。冷冷說道。
保羅見著這位垂簾聽政十數年地章獻皇太后,差一點兒認不出來,這穿了衣服和不穿衣服區別太大了,果然便如那笑話里面說的“啊呀!你穿上衣服我差一點兒都認不出你了。”
但見她身上穿戴著皇帝的龍袍和冕旒,即便是這時候,臉上也毫無驚慌之色,當真是雍榮華貴氣度非凡,不過保羅爺卻是鄙視了一下。早就聽說這位章獻太后喜歡穿龍袍,無數耿直清流死諫也沒改變,現下官家都清政了,還穿這么一身,這不是意淫么,這老太太喜歡虛榮簡直過了頭。
“臣,翰林院待制、直秘閣侍講…”他剛準備把自己那一長串地官號給報出來,劉娥不耐煩揮手,“眼下都什么時候了,你便是陳保羅罷。哀家早就聽說你文武雙全,護駕罷!去官家的寢宮。”
保羅吃了個癟,卻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神色。剛剛瞧了人家光溜溜的身子,人家現在可正是在火頭上了,還是別自討沒趣的好,“臣遵旨。”
當下他老老實實開路,沒走幾步,訕訕掉頭,“這個…臣第一次入禁中,認不得路。”
劉娥心里面那個氣,這刁滑小子,眼下都什么當口了,孩子那兒裝,不認識路你怎么跑去景福宮的?只是眼前卻發作不得,只好恨恨記下,冷聲說:“趙雅,前面領路。”
一行人也顧不得說什么,匆匆往官家寢宮而去,剛剛走了不遠,那嘈雜喧鬧的聲音愈發響了,劉娥關心兒子,趙槿關心弟弟,當真急了,連聲催著快走,冷不防從旁邊宮墻上竄出幾個蒙面人來,“劉娥老妖婆休走…”
幾個蒙面人用的俱都是禁中寢衛用地腰刀,為首一個人在空中,拔刀便砍,刀光雪亮,如匹練一般襲來。
風雅頌三杰之一的趙雅老太監怒喝一聲,雙掌一展便把幾個蒙面人圈了進去,裂金掌不畏刀劍,頓時打成一團,那些宮女太監雖然怕死,額頭冷汗雙股戰戰,卻還是把劉娥和趙槿護在了當中。
保羅正要上去幫忙,趙雅一掌拍開一把砍來的腰刀后大聲對保羅喊道:“陳保羅,護著太后跟長公主先走,咱家斷后,若出了什么差池,咱家唯你是問。”
這時候從旁邊匆匆趕來幾個寢衛,為首地一身明黃色鑲邊寢衛統領服飾,鼻闊口方相貌堂堂,大聲說道:“太皇太后,長公主,臣等護駕來遲。”
來的正是禁中寢衛副統領顏秀,劉娥舒了口氣,問道:“官家那邊怎樣?”
“官家無礙,請皇太后和長公主隨臣這邊走。”
保羅一看有領路的了,趕緊走到趙槿身邊,低聲問:“你沒事罷!”趙槿臉色難看,恨恨剮了他一眼卻不說話。
幾個寢衛貼身保護過來,劉娥一疊聲催快走快走,冷不防異象突生,幾個寢衛拔刀砍翻了旁邊太監宮女,對著劉娥和趙槿拎刀便砍,那寢衛副統領顏秀臉色猙獰,“劉娥,你這禍國殃民的老妖婆,今天便是你斃命之日。”說著騰身而起連人帶刀宛如一道流星,勢如閃電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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