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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逼良為娼

  兩人在床上一陣打鬧,鬧得翻天覆地面紅耳赤這才罷休,呼倫瑤初嘗被人追求的滋味,心中說不出的古怪,便在尋思,下次我見了他面,該如何呢?思來想去,卻不知如何是好,云貞卻在想,保羅大哥果然好文采,可惜,字差了些,免不得遺珠之憾,真真可惜。

  而渾然不知的陳保羅死皮賴臉在丹東公主府邸住了下來,柔聲安慰耶律馨好生休息,便自作主張叫了公主府邸的樂師來前院商榷伴奏。

  “道寧兄,你也別在這兒湊熱鬧了,把那整條街都整理出來,太后觀賞那天務求與民同樂,方能顯得其樂融融,不過,在這四個地方…”他蹲下身體用手畫了街道示意圖,隨手點了四個點,“這兒這兒,不管什么店面一定全部包下來,必須是咱們自己的人,我要吊威雅,千萬不能穿梆。”

  蕭道寧莫名其妙,什么威雅穿梆,保羅懶得跟他解釋,“你去便是了,把李金姬叫來,去罷去罷。”

  感情我成打雜的了?國舅爺郁悶,看他轉頭對那些樂師說話,沒奈何,只得掉頭走人。

  伸手拿了鼓錘,保羅敲了一陣鼓點,然后便瞧著那些樂師,“就這么簡單,唯一的要求,周而復始,得敲一株香時間。”那些樂師原本以為要有什么復雜的,結果來了就是敲一段在他們看來極為稀松平常的鼓點,頓時不悅,只是因為此人乃是公主跟前貴賓,不敢翻臉,但是臉色俱都不好看。

  “誰會鐵箏?”他又開口詢問。

  所謂金戈鐵馬,鼓乃是古代戰場上必不可少的,所謂擂鼓助威,鼓點一起,廝殺便會開始,而鐵箏蕭殺之意最濃,兩廂配合最好不過,何況他也不過抄襲改造罷了。

  當初他有位臺灣同學狂推崇周董,他便很不屑說這樣會創作R&B的年輕人在美國隨便一抓一大把,還因此吵了一架,大學的生活真是無憂無慮,不過后來他無意中看了《霍元甲》MTV,頓時便改觀看法了,當下感嘆,居然還是老祖宗的東西感染力強,似乎同學推崇的那位周同學并非一無是處,還很是鄭重找同學道歉了。

  他這次便打算改編這個,用音樂劇的形式來表達,他得和那青鏡郡主李金姬互相配合,在背景音樂下演繹傾情故事,用一出音樂劇告訴蕭太后,告訴大遼國朝野,咱們要雙方安寧,要議和,不然誰也不爽。

  樂師里面有彈奏鐵箏的高手出來,保羅便拉了他,略一思索,微哼給他聽,那樂師當即彈奏出來,倒是叫保羅一陣夸贊。

  下午時間很快便過去,那班樂師都是專業人才,不比保羅半路出家,尋來助威的禁軍梢子盤龍棍也舞得好,尤其寧殿直,居然號稱八十萬禁軍盤龍棍十大高手,自然要拉來幫手,此外放煙的吊威雅的當然都得自己人,蕭道寧看他鬼鬼祟祟拉了那些大宋禁軍說話,突然想,要是這小子企圖行刺皇姑姑豈不是輕而易舉?接著便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個個安排妥當,保羅這才有空跟剛到不久的李金姬說話,前渤海青鏡郡主微微萬福,“賤妾見過陳大人。”

  保羅嘆氣,蕭道寧烏龜嚼大麥浪費糧食啊,微微點頭后走過去拉了國舅爺到一邊,“我說道寧兄,你啊你,真不是會賺錢的人。”

  “又是怎么了?你不打擊我便渾身難受是不是?”蕭道寧今天被他打擊的夠多,這會兒難免沒好氣。

  微微一指李金姬,他問:“李金姬最值錢的地方在哪里?”

  “當然是前渤海國郡主身份。”

  “請問,現在她的身上能看出郡主身份么?”保羅便一臉兒瞧不起看著蕭道寧,“跟二十貫嫖一次還免費奉送茶圍的有什么區別?”

  這個?國舅爺語塞,看了看,唯唯諾諾,何來一點兒高貴,想必自己這段日子太壓迫過頭,很多東西灌輸了反而起了反作用,但是嘴巴上還強硬,“二十貫嫖一次你以為很便宜么?頭牌姑娘的價格了。”

  “Shit,二十貫啊,我告訴你,二十貫在我們大宋,東京小八艷打個茶圍便也要這個數字,至于四大花魁,千金堆來,看美人高興不高興,高興了請你喝杯茶,不高興,請走人。”保羅一臉兒鄙夷,臉上似乎便寫著:國舅爺你番邦小國來的罷?

  被他看得心里面起毛,蕭道寧只得打躬作揖,“得得,算哥哥我錯了,還請風月圣手陳大人指點。”

  “她要怎樣,便給她怎樣,養成她原本指曳氣使的習慣回來,任何姑娘龜奴見了她得叫郡主娘娘,什么?郡主不能叫,那叫娘娘,客人若是投訴她,讓客人去死,總之,要給所有去六葉棒槌樓的客人一個感覺,這里的花魁乃是堂堂青鏡郡主,便是國舅爺你,看了她也請客客氣氣,不服氣啊?想一想,她日后會給你賺來多少錢。”

  “你奶奶的。”蕭道寧苦笑,這家伙簡直說透了男人的心理,公然嫖高貴的郡主,多么刺激,“幸虧你沒在上京開妓寨,不然上京男人們的錢財豈不是要被你掏干了。”

  “客氣了。”保羅嘿嘿笑,“換別人我才懶得管,也就是你道寧兄。”說著手指在袖子下面捻動。

  伸手把一沓銀票塞了過去,國舅爺一臉肉疼,“萬里錢莊十足兌換,三十萬,剩下二十萬容哥哥在手頭周轉幾天,放心,少不了你一文錢。”

  “哎,跟道寧兄乃是兄弟,這利息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提了。”他把銀票納入腰間,“具體哪一天,還是你來定日子,最好晚間,放出風聲去,務求人滿為患,擠也擠不動的人才好。”

  “少保,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國舅爺看他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牙齒切切,“算我怕了你,六天后罷,正好佳期,上京消暑節。”

  保羅這才笑嘻嘻回轉,拉了李金姬便走,“郡主請跟小生來。”

  到了白花花她們居住的院落,他打橫抄起李金姬,惹得一聲驚叫,一頓腳,嗖一下上了樓,手在窗戶口一搭,翻身進去,圣女文丑丑恰好在屏風邊上剛脫了寬大外袍,里面一身雪白絲綢,隱隱能看見肌膚,瞧見他翻身進來,下意識就捂住胸前。

  滿臉尷尬把李金姬放下,保羅轉了頭去,“不好意思,純屬意外。”

  “你便慣會穿墻入室,還好意思說意外?”白花花在矮塌上瞪他一眼,此刻白駝山山主慵懶地躺在地板上,一身寬松綢袍,胸前開口處隱約便能瞧見里面白花花一片兒。

  “還是白姐姐知道我的心思,平時老是瞧圣女姐姐一身遮掩,想偷瞧罷拉不下臉來,可的確惦記圣女姐姐,說不得,只好找個托詞了。”保羅最拿手便是借題發揮,掩飾了尷尬不說,還暗地里奉承了白花花和文丑丑,文丑丑頓時滿臉兒緋紅,緩緩跪坐了下來,兩位明媚波斯麗人頓時相映成趣,看花了陳少保的眼。

  “兩位姐姐,青鏡郡主便在這里暫住幾日,還望兩位姐姐照顧。”保羅嘻嘻笑著拉過李金姬,李金姬臉色黯然,“賤妾不敢,亡國之人罷了,什么青鏡郡主…”

  “此言差亦,金姬姑娘千萬莫忘記了,你身體里面流淌的是渤海王大祚榮的血脈,別人可以忘記,你卻萬萬忘記不得,還得牢牢記住,你乃是渤海國青鏡郡主,若不然,你如何照顧那些渤海姑娘?”保羅這叫激將法。

  他拉了李金姬坐下,開始給對方灌輸洗腦,說得口干舌燥,文丑丑遞來一杯香茶,溫度適中正好合意,一口喝下,當真滿口生香,“還是圣女姐姐好,惦記小弟。”說著文丑丑又羞紅了臉頰,伸手取空杯,又被那無賴借機會揩油,小手上摸了一把,頓時大念天父說要對世人仁慈。

  這邊李金姬腦子里面混亂,保羅也不強自要求她能夠一下子想通,只是說:“只有高貴的身份,才能救助那些尚且在奴妓營里面的渤海姑娘,郡主娘娘想想清楚。”

  李金姬哭倒在地,“教教我,教教我,我一想到那些國人在奴妓營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我的心都怕得發抖。”

  她被威逼看過那些奴妓營渤海姑娘的生活,想想看,要么去奴妓營,要么老老實實留在六葉棒槌樓,兩廂選擇,自然還是六葉棒槌樓好的多,只是,夢中常常出現那些可憐的女子哀求自己這位前郡主救她們脫離苦海。

  “作上京八大名妓之首,讓那些臭男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保羅又喝了一杯茶,“一個交際能力驚人且身份高貴的美人,可比什么高官權貴的妾室來的有權勢的多,因為有一種東西叫影響力。”

  “你若是愿意,六天后,我就能讓你成為上京最耀眼的姑娘。保羅很認真看著她,“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找個良家嫁了,我保管能贖你出來,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到的,你好好想一想。”

  白花花不悅,這不是逼良為娼是什么?“少保,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無情的?”

  “大姐,這世上有公平么?”保羅無奈,渤海國都滅了,身為渤海國末代王孫,這點覺悟都沒的話,枉自十五世渤海王了,地位越高,責任便越大啊,論可憐,這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了,難不成自己去作救世主?我可是已經給了仁至義盡的法子了。

  “好了好了,咱們不談這個,先吃飯成不成,我可是前胸貼后背了。”保羅耍賴。

  各自心思的四人在下人送上酒菜后默默吃喝,外面業已完全暗了下來,湖面上微風徐來,樓上頓時為之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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