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那一輪夕陽,眼神里充滿了疑慮;焦慮,仿佛是希望這輪夕陽可以掛在這里,永不下山。這樣的話,五天之期就不會到期。只是,天道運行,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這夕陽,還是不斷下落,已經被遠山吞o了一半,只剩得一半殘陽如血,更讓這個黃昏顯得蕭瑟無比。
秦無雙凝視著遠方,目光深沉。他現在也開始懷疑,讓韋翼一個人一身犯險,是否是個正確的選擇。
若韋翼當真出事的話,他這個隊長,又有何顏面回去見大殿主?
而其他人,又會如何看待他秦無雙?
忽然,秦無雙冷峻的臉色,綻出一絲笑容。因為他第一時間感應到,韋翼回來了!
果然,從碧浮山茂密的山林中,轉出一道身影,在黃昏的余暉下,雖然有些疲憊,但步伐卻是堅毅無比,快速朝這邊奔回。
“大師兄,是大師兄!”黃朝陽大喜過望。
秦無雙迎了上去,伸手與韋翼擊了一下,關切問道:“韋翼師兄,情況如何?”
韋翼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巴立鳴武圣雖然殞身,但他的情報確實管用。我三個地方分頭查探,其中一處,確實有一處隱藏軍營。那一帶,也有不少先天氣息游弋,我不方便靠得太近。但我可以肯定,那地方,必然有些玄虛。”
韋翼的口氣里,帶著非竄堅定的意味。將他這五日的所見所聞,觀察到的一切細節,都說了一遍。
“秦師弟,紫云饋慘案,必與那個地方有關。我能感受到那股沖天煞氣,就是從那一路一直延伸過去的。這種煞氣,我在紫云鎮能感受到,在那片深谷中,同樣可以感受到。”
看的出來,韋翼對紫云偵的慘案,亦是異常怪怒,一提起來,眼中便有火光四冒。雖然紫云饋的這些人,與他們星羅殿無親無故,但畢竟是大羅帝國治下的子民,畢竟是星羅殿罩著的子民。
如今,這幾萬條性命,說設就沒了,而且死狀那般難看,自然讓這些星羅殿核心弟子恐了一肚子的火氣。
周芙是巾幗不讓須眉,說道:“既然如此,咱們這就殺過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留下一個活口,算咱們無能!她的性格里,有著一絲嫉惡如仇的爽利。
其他核心弟子的目光,也是集中在秦無雙臉上,等他做最后的決斷。秦無雙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之下,亦能休會到大家的拳拳之意。他又何嘗不是怒火中燒,但他知道,深入敵人內部,光有血氣是不夠的。必須還得有智謀,必須得有一個總體的規劃。
沉吟片刻,這才開口道:“既然打聽出地方,去肯定要去。不過,咱們還是不能一擁而上,咱們同樣分開三批。
我做先鋒,先進去摸一摸底。而韋縣師兄和陸少南、黃朝陽二位,則做第二路。其他六人,則是第三路。”
見大家還有些疑惑,秦無雙解釋道:“若是我先進去,發現事情不妙,不以三聲尖銳短嘯示警,你們就不要深入,立刻后撤。若是敵陣當中沒有超級強人,我便以一聲長嘯呼應,你們便沖殺進去,里應外合。周芙道:“這卻不是讓你一個人身犯險地,我們如何過意的去?”
“師姐,這次任務非比尋常,不可意氣用奎。我這樣安排,也是盡量避免過多的風險。而且,我有自信,即便面臨險境,也有逃生的本錢。絕對不會蠻干。”
韋曩點點頭,對秦無雙的話很是贊同:“愚兄認為,秦師弟的提議甚為不錯,若論小巧騰挪,秦師弟是咱們十個人中最有優勢的。他先混進去,確實比咱們任何一人都有優勢。站在星羅殿的整體而言,咱們十人,乃是星羅殿的后代精英,確實不宜集體犯險。”
趙牧之也道:“那便按秦師弟的建議,我卻不信,這小小碧浮山,難道還能有什么逆天強人?”
周芙見眾意如此,只能順從,叮囑道:“無雙峰弟,那你可得小心著點,千萬不能逞能。”
“師姐放心,我還沒活夠呢。萬一搞不定,我一定三十六計,跑為上計的。此去,一是打探虛實,二來也是去看看,紫云饋一事,背后到底是誰在作怪,我總覺得,這事沒有那么簡單。計議妥當,十大核心弟子分成三批,分批出發。
秦無雙一馬當先,按韋翼提供的線路,飛速朝那碧浮山深處奔去。那是一個深谷,在一大片白楊樹背后隱蕺著,十分不容易尋找。
半天之后,秦無雙便來到了那大片白楊前方。秦無雙隱蔽著身形,放慢速度,借助白楊樹臆遁著,不斷靠近。
有韋翼的準確情報,秦無雙相對就輕松多了。到了近前,秦無雙將那頭白貂放出,交代幾句,放了出去。
這白貂是靈獸,身材又小,速度又快,在草叢中穿梭,不容易被發覺。桊無雙自己,倒不急著再靠近了。躲在角落里,將身形隱泉好,秦無雙心里也是在琢磨,紫云鎮那場血腥殺戮,若是與這一帶的人有關,那么,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大殺一場,以示回應。不管對手是誰,總要讓他們明白,大羅帝國,并非好欺負的。國與國之間,態度是軟是硬,手段是強是弱,必須在大事件中表現出足夠的氣魄。否則,一味退讓,只能讓對方得寸進尺。
關于這一點,秦無雙兩世為人,可謂是深有體會。光有抗議和譴責是不管用的,鐵血手段,在任何年代,任何一個世界都不會過時。
“只不知,這里安扎的,卻是一批什么人?在這碧浮山深處安扎,有何居心?總不可能安插一批高手在此,只是為了屠殺紫云鎮一批無辜子民吧?”秦無雙覺得這個理由完全站不住腳。
沒有哪個國家會無聊到,特意駐扎一批強者,只是去屠殺一批完全沒有任何威脅的普通平民。“此事,必然還有內情,有待挖掘。”秦無雙暗想著“只希望,這一帶不要有高靈武者存在勺否則,那就相當不好辦了。”秦無雙也是有些擔心,若這事與天池,帝國有關,天池帝國必然有那種高級靈武強者的。就好比星羅殿有五大殿主一樣。
這個級別的高手只要有一個在場,他們十大核心弟子哪怕是一起上,也是根本不夠填牙縫。這也是秦無雙為什么要!隊伍分成三批的原因。他可不希望,自己做隊長的第一個任務,就鬧一個全軍覆沒。
秦無雙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不去想任何多余的事情。也不讓紫云鎮這樁仇恨過多占據腦海,以免讓仇恨沖昏頭腦。
半個時辰過后,草叢中白光一閃,白貂竄了回來,在秦無雙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秦無雙幾番交流之下,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白貂說,這白楊樹后面,有一片幽谷,幽谷到處都有守衛,好像前面有一個山洞,山洞里頭很是空曠,地脈有震動的頻率,山洞里頭,應該在從事著什么挖掘活動。
至于這里頭有多少先天強者,白貂卻是含糊不清,給不出任何答案。畢竟白貂只是人工飼養的靈獸,本身對靈力的感應力就不強,加上天生膽小,不可能去惹那些先天強者,因此就只能打探到這些了。
秦無雙將白貂放回儲物行囊,一咬牙,便出了出去,通過地勢,不斷深入,倒也不擔心被來去的巡哨發現。
這些巡哨,不少是后天武者,時而有一兩個先天初靈武者帶隊,來回巡邏。秦無雙躲在一塊青石后面,忽然軟鞭一揮,勾住一名巡哨的脖子,力道用的非常巧妙,往外一拽,扼了出來。
順手將那人的啞穴封住,讓他聲張不得。提到安全之地,秦無雙冷冷問道:“告訴我,你的身份。”
那人一臉惶恐,但眼神中專閃爍著狡猾的光芒。秦無雙知道,這種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一定是心懷鬼胎的。
當下軟鞭一纏,反繞向那人的胸口,微微一用力,那人全身仿佛被一雙大手擠壓著,差點一口氣沒有喘過來。
上身的肌肉就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刀,由外到內慢慢切割一般,說不出的疼痛,四肢都疼的顫抖起來。“再問一遍,你的身份?”
順手將那人啞穴解開,手掌摁在他的天靈蓋土,只要這人表現出任何呼喊的跡象,秦無雙一定能在聲波輻散出來之前,將之擊斃。“你是誰?”
“我是紫云鎮的人。”
“不可能!紫云鎮怎么可能還有人?”這人話一出口,便后悔了。
秦無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心想,果然,紫云鎮的災劫,是從這里出去的。“天池帝國,抑或是丹陽帝國,無非是這兩條來路。今日,我便看看你到底有多硬的骨頭,只是不肯說出身份?”說完,化字為刀,在那人臉部平平削過。刷一聲,那人之粟千孓鼻尖一寒,整個鼻子就被秦無雙削去了半邊。
秦無雙手刀一收,兩拇指頭頂在那人雙眼之前:“再猶豫,你這輩子便要成瞎子了。”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別,我說,我們是丹陽帝國的,到你們天池帝國境內殺人,嫁禍天池帝國。”秦無雙嘴角含笑,點點頭:“很好,你果然說實話了。”
那人一聽秦無雙這么說,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眼睛一閉,似要等死一般。秦無雙卻忽然笑了起來:“你把眼睛閉上,便以為我看不到你眼神里的狡獪了么?丹陽帝國,你當真覺得,你的謊言便瞞過我了么?”
說完,雙指微微用力,直接插入那人瞳孔之中。同時左手一拍,將那人的啞穴封住,一口慘呼沖到喉嚨,便堵塞住了,再也沖不出來。秦無雙順手在那人天靈蓋上一拘,結果了性命。站起身來,目中盡是森然之意:“天池帝國,果然是天池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