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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奚陽低調,但并非是怕事的主。達奚世家在南云州,要看西門大閥的臉色,但并不代表州城里其他同級別的世家,就可以給讓他達奚世家忍氣吞聲。
當然,今天的場面,自然是以和為貴。雖然這三角眼言語無禮,但若何他一般見識,就落了下乘了。
從容地和三角眼對視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主張大家以和為貴。你我同是南云州的,彼此傾軋,若是落入外人耳朵里,恐怕還要淪為笑話。兄臺若是覺得我沒資格做和事老,卻不妨問問這里其他人,看看大伙對此事有何看法!”
三角眼武童仰天大笑,對達奚陽嗤之以鼻:“我當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原來也是個劣貨。見勢不妙,便想搬出大眾輿論來說事,給自己分擔壓力是么?小子,勸你一句,膽子小,就別學人打抱不平。”
說完,冷眼掃了大廣場一圈,森然道:“各位,剛才那廝讓我問問你們的看法,誰有話說?不妨站出來。”
指手劃腳,不可一世。這架勢,倒也能唬住人。其他各郡的武童,雖然對他的囂張氣焰有所不滿,但終究沒有一人站出來。
有些面無表情,干脆當做沒聽見;有些面有不忿,卻終究忍住未出聲;而有些則一臉不屑,顯然也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明哲保身心態。
誰都看的出來,這三角眼是州城的禍害,沒準就是這南云州的一霸。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吃虧在眼前。
半晌,見無人應對。三角眼武童不免得意非凡,虛空揮舞了幾下馬鞭,頗有嘲諷地瞥了達奚陽一眼:“大伙似乎都沒什么看法啊,這么說來,就你一個人不識趣,話多。”
達奚陽淡淡一笑:“我看你話也不少。”
三角眼雙目一瞪,咆哮道:“我話多?沒錯,少爺我就是話多!在南云州城,少爺我話多沒事,你們這些外郡鄉巴佬話多,麻煩就大了。”
“有多大?”達奚陽肚子里的火氣也逐漸起來。
禍是云輕煙闖下的,這時候她也卻不會置身事外,瞥了一眼秦無雙,心里卻是期待秦無雙出頭。
她也領教過秦無雙的風格,一般情況下,他是低調的。但低調并不代表他沒有調子。
他有他的調子,一旦讓他的調子出現,對方就有苦頭吃了。
秦無雙也是頗感無奈,雖然云輕煙以前給他的印象并不咋地,可是今天,她從頭到尾根本就純屬無辜。
如今的情形,似乎陷進去的還不止云輕煙一個人,達奚陽也跟這陷進去了。大家一路同行,如果他秦無雙刻意置身事外,將來的輿論只怕也不好聽。
“多大?”三角眼武童,兩只眼珠轉了幾下,陰笑著道,“如果不想缺胳膊少腿離開南云州城的話,你們最好的方式就是各抽自己十個大嘴巴,當眾承認自己嘴賤。”
此話一出,州城那邊的武童又是一陣起哄聲,仿佛是在給三角眼的武童造勢。這批武童,平素在南云州城無法無天,禍害慣了,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在這南云州城,就沒他們不敢做的事。
欺負幾個外鄉武童,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聊以解悶的鬧劇罷了。
達奚陽修養甚好,仍舊不動聲色,也不回話,只是冷笑不語。
三角眼武童見達奚陽硬氣,正愁找不到借口發作,怒喝道:“怎么?看來你是不樂意?”
云輕煙昂著脖子叫道:“要我們自己作賤自己,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有本事,這次試煉去好好發揮,給南云州爭一口氣。在這里抖威風,耍煞氣,算什么本事啊?”
三角眼現在是盯住了達奚陽,對云輕煙的呵斥不聞不問,不耐煩道:“你這雌兒,少爺暫時沒工夫搭理你。那位打抱不平的,莫非你現在就剩靠女人撐腰這點出息了?”
達奚陽踏前一步,緩緩開口:“你待要怎樣?莫非今日要仗著人多,把我給吃了不成?”
三角眼獰笑一聲:“便是仗著人多,怎么地吧?小子,你就認命吧!”
呼嘯一聲,正要沖馬過來,秦無雙忽然走到前面,輕蔑地瞥了三角眼一眼:也不理會,卻是揚聲道:“西門大閥,可有武童在此?”
別人不知道他秦無雙,西門大閥的人,豈會不知?
若有西門大閥的子弟在此,必是這個團體的首腦。若能就此知難而退,就此解決爭端那便最好。
若是不行,說不得,也只能拿這三角眼動動刀了。
三角眼武童被打斷,見有人站出來,一肚子邪火更甚,喝道:“小子,你又是什么東西,在這大呼小叫?”
“西門大閥,無人在此,是么?”秦無雙又加大音量,再問一次。
三角眼武童發話,居然被秦無雙直接忽略,怒氣大增,罵罵咧咧道:“怎么?想拉出大閥家族來套近乎?就你那一身破打扮,一個豪門子弟,也想套近乎不成?”
秦無雙眉頭輕皺,語氣略有些不爽地問道:“剛才用石頭當暗器擊打我同伴馬蹄的,是你吧?”
三角眼武童狂傲一笑,馬鞭虛空一揮,噼噼啪啪作響。
“就是你家鴻少爺,怎么著?你也想打抱不平不成?”
“打抱不平?”秦無雙上上下下瞄了對方幾眼,啞然失笑道,“你覺得,就你這點料,夠看么?打抱不平,起碼眼前得有點不平的東西,就你,無非是一只跳蚤,一把便可以捏死好幾個。何來不平,又哪需打抱?你這么說,未免也太抬高自己了吧?”
秦無雙的性格便是這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損,嘴巴碎,言語惡毒;我比你更損更碎更惡毒。用你最擅長的打臉方式,反過去打你一臉。
徹底將對方的自尊自傲踐踏于地下,也只有這樣,才能讓這種混蛋長點記性。
果然,他這話一出,南云州城那一群武童頓時沸騰起來,噓聲四起,紛紛聒噪,挑唆有之,起哄有之,鼓動有之…
總而言之一句話,都在挑著那三角眼的情緒,給他推波助瀾。
“小子,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三角眼雙目瞇成了一條縫,一股殺氣自眼縫里游弋著。
“代價?”秦無雙笑得更愉快了,“我若是你,現在就該好好去反思一下,有本事就拿到武童試煉去發揮。在這里搞窩里橫,很光榮是么?你不覺得丟人,咱還覺得丟人吶。”
“哼,窩里橫,也得有橫得本錢!沒本事,在家在外,都要被人欺負。作為弱者,就該有這樣的覺悟!本少爺這里給你們長長記性,磨礪磨礪,免得你們出了南云州,在外被人欺負,丟的可是南云州的臉面!”
三角眼這一席話,理直氣壯,仿佛在詮釋著他的“血性”,他的“責任心”。
秦無雙聞言,心里長嘆一聲。這年頭,什么都缺,就不缺這種仗勢欺人的蠢貨啊。
優越感這種東西,當真會傳染的么?
三角眼武童見秦無雙一臉云淡風輕,視線根本就不在他身上。這種無視的殺傷力,頓時讓他所有怒氣值瞬間飆到了頂點。
手里的馬鞭再度揚起,雙腿一夾,催馬沖了過來,馬鞭揮舞,顯然是打算借著馬匹沖鋒之勢,直接鞭打秦無雙。
便在這時,秦無雙的手臂以誰都無法看清的姿勢,輕輕一抖,手腕發力,一枚細小的石屑噴薄而出。
以外人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撲哧一下,正中馬眼。
馬匹忽然受到攻擊,忽然直立起來,一個趔趄。馬背上的三角眼武童豈料到自己的坐騎也會突然馬前失蹄?
身子歪斜著便往后倒。
秦無雙跟這手腕一動,又一記過去。
這一記,直接命中三角眼的腰部穴位,氣穴一封,三角眼下墜時本想借腰腹之力凌空翻滾落地。
念頭到了,卻發現動作根本不聽使喚。腰間一軟,撲通一聲狼狽的巨響,結結實實摔了一地。
現世報,來得快!
三角眼武童摔地的那一瞬間,旁觀的外郡武童也好,州城的同黨也好,一個個都倒吸一口冷氣,心里齊刷刷竄出同一個念頭…
云輕煙首先反應過來,這手段,這風格,她太熟悉了,分明就是秦無雙的手筆,看起來不拘形跡,實則悶棍連連,打得對方吃了虧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回想起當初一次次和秦無雙打交道的經歷,云輕煙幾乎都是站在秦無雙的對立面;而此刻再看看三角眼武童的狼狽模樣,云輕煙頭一次和秦無雙同一個陣營。立場不同,所體會到的心情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頭一次,云輕煙為秦無雙的發揮感到一陣陣快意。看著秦無雙,似乎也比以前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