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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我打算把它研磨成棋子,做副圍棋送給你呢

  安迪等人離開,方天進入井中冥想后。..

  “沙迦,方天小友也托你代為照看此地情況的,這種事態發展,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塞勒問著沙迦,當然,依然是在小山谷中用著法術傳音。

  之前就有說過,這個世界的法師與法師之間,一般而言,是很少面對面相處的。同為法師,相互間的距離近了,彼此的元素感應,都會受到影響,那是一件令人感覺相當不舒服的事情。

  更何況,塞勒現在已經不是法師,而是晉位為大法師了,在這種情況下,沙迦就更不會自觸霉頭,朝跟前湊。

  “這種事,小友實在沒有必要分心多管。”沙迦淡淡說道。

  塞勒默然點頭。

  沙迦所說的,是大實話。任何一個魔法師,在其剛入門的時候,老師都會告訴他:“除了修煉之外,其它的你什么都不要管!”

  還是那句話,一個魔法學徒的時間,永遠都不夠用!

  如果是因為分心,而導致本來可以晉入法師的,結果終究是緩了一點,慢了一步,最終,那種痛苦,那種絕望,是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的。——要說你沒那個傳承沒那個資質也還算了,但是你本來可以的,卻是自己找死,又怪得誰來?

  所以,“未入法師,不涉它務”,這幾乎是所有擁有法師以上傳承的人,在教導其弟子時,一而再再而三,口提面命著的第一要旨。

  因此,看一個魔法學徒到底是散修或小門小戶出身,還是擁有一定的背景傳承,只看其是不是諸事不理、埋頭專心沉靜于魔法修煉就知道了。

  修煉者,踏實修煉,朝朝夕夕追求著但進一步,這是最基本最直接的東西。也是最要緊最核心的東西。

  抓住了這一點,你就是個合格的魔法學徒。

  其它的,不管你怎么蹦跶,都是瞎折騰。

  晉入法師之后。自有你的海闊天空之時,急什么?而在晉入之前,還是老老實實地埋頭修煉吧!

  那些散修或小門小戶出身的,別看平時蹦得歡,總有他們哭的時候。這種淺薄得沒有根底的貨色,那些擁有背景傳承的,誰會將他們看得入眼?

  是以雖然同為魔法修煉者。但其實是兩路人。

  不過雖然沙迦所說的是塞勒深為認同的,其實也是所有法師都會認同的,但有的話還是要說:“你就不怕方天小友因此對你生出什么嫌隙?”

  說方天小友心胸小不能容物那絕對是瞎話,這一點,雖然接觸時間不長,相處時間更是少得可憐,但是塞勒卻是絕對可以保證的。——說一個已經晉入了大法師的人竟是看不清一個人的秉性,那是實不知法師為何物。更不知大法師為何物。

  但是心胸不小不代表不會發點小脾氣。

  方天小友平常再怎么表現,畢竟年歲是擺在那里。——這個年齡的孩子,遇上什么不太合心意的事。小小地生個氣,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吧?

  再說了,以方天小友的背景和傳承,他會缺少傲氣?

  才怪!

  正因為平常看不出來傲氣,那當這傲氣一旦爆發出來的時候,一定很嚇人。

  因此,在塞勒看來,別看沙迦這小子平時和方天小友處得很歡的樣子,但是一個弄不好,方天小友冷面對著他。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最關鍵的其實還不在這里。

  在哪里呢?

  最關鍵的是,方天小友終究只是因為一場意外而暫時流落在紅石鎮,請注意,是“暫時!”

  以后,他會在哪里?

  如果距離一拉開,那再小的不舒服或嫌隙。在時間的侵蝕之下,都會演變成兩人之間關系的斑駁,于是慢慢的,曾經的再好的交情也淡薄了,然后,關系中斷。

  這種情況,是塞勒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不管怎么說,他和方天之間的關系,和沙迦比起來那都是差了不止一籌。而這種關系,是沒辦法彌補的。

  不同的人和人之間,天然地就存在著某些不容輕易越過的間距。就好像帝都那位大人,此時一定會非常希望見見小友,然后和其聊聊,但那位大人絕對不會到紅石鎮這里來。哪怕以那位大人的能力,一個動念之間就可以到達這里。——

  一個圣域者在沒什么關系的情況下來見一個連法師都還不是的小學徒,那是怎么個情況?給全天下所有的圣域者丟臉么?

  這些想法,說來話長,但其實在一個大法師的腦海里,也真正地不過就是一念之間而已,絕對是連一個呼吸都不要。然后沙迦就回答道:“呵呵,大人您且看著就是,我可以說出兩點。第一,小友必定會找我。第二,小友找我的時間,必定會在今天之內。”

  “哦?”聽沙迦這么一說,塞勒倒是真的好奇起來了。

  正在他想詳問下去的時候,感應到方天那邊已是有了動靜。

  下一刻,在他的感應中,方天伸了個懶腰,然后同樣通過法術傳音招呼著沙迦:“前輩,麻煩過來一下,我們聊聊。”

  沙迦淡然一笑,兩只大袖在身后瀟灑一合,身移影換,下一刻,已是來到了方天的那個井中。

  塞勒默然。

  另三個老頭則同樣看得啞然,“草了個球的,沙迦這小子,什么時候把方天小友的想法猜得這么準了?”不用說,也知道這話是出自干瘦老者南金之口。

  兩箱石料搬進來后,這個井的四壁及底下就被方天處理了一下。

  簡單地說,就是把附近的泥土全部通過火系法術灼燒,凝結在一起,使其不再滲水。以前三天兩頭滲水的,方天每天都順手處理一下,那不是麻煩,反而是個小小的消遣。

  現在因為這些石頭在這里,這一世的方天雖然不再于這些東西上放什么珍惜的心思,卻也不想令其白白被滲出來的水給沾染了。

  此時井底,大部分石頭都被置放在了那兩只箱子內。外面只留有十數塊。而這十數塊中,有兩個大塊石頭,一塊就是那個大鉆石,方天用來做小凳子。另一塊么,方天剛找出來,給沙迦坐。

  那一塊的檔次可比方天的那個大鉆石高檔多了,通體透明,藍得徹底,在不識其為何物的情況下,方天直接將其命名為“藍晶石”。

  其實他的這個命名錯有錯著。和真實的名稱所差不多。

  這東西大陸名為“水藍石”,全大陸只有一處出產,那就是遙遠的北國冰藍帝國,而且只出產于萬丈冰海下。

  在土著知識方面,沙迦雖然比方天要見多識廣一些,但究其實,其實也只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土包子,像這樣的東西。他也是不識得的。但他不識得,有人識得啊。

  這塊石頭塞勒就曾給他介紹過,介紹的時候甚至有點不太鎮定。因為其對于一個魔法師來說,意義非凡。

  此時,見得這塊珍貴得將整個巨巖城打包賣了都買不起的曠世寶物被方天隨手拿出來當成小凳子扔給他坐,饒是以沙迦的大氣和沉穩,也不自覺地咧了一下嘴,不知該以何種情緒來作為表示。

  在方天目光的示意下,坐下去的時候,沙迦一時間都感覺自己不是坐在一個小小的井底,而是坐在大陸之巔。

  不止是沙迦自己,在他坐下去的時候。小鎮外的大法師塞勒閣下,狠狠地閉了一下眼,那是極度的心痛。至于另外三個老頭的表現倒是相對淡然些。——這玩意兒雖然極度珍貴,但那是對魔法師來說的,對他們武者沒用!

  當然,這一刻。他們其實同樣也很震驚就是。

  坐下去的時候,沙迦不自覺地用手輕輕撫摸著腿邊的那個“凳子”。

  “怎么,前輩喜歡這個東西?我正打算什么時候把它研磨成棋子,做成一副圍棋送給你的呢。”方天微笑著說道。

  什么,做…做成棋子?

  聽得方天這話,沙迦那是再也坐不住了,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了一樣唰地蹦了起來,離開兩步,指著剛才的“凳子”澀聲地道:“小友,此物很是貴重!”

  廢話,我當然知道它珍貴了!我又不是瞎子,它的基本質地我看不出來?

  方天鄙視地看了沙迦一眼:“我知道啊。”

  我知道啊。

  方天不知道,絕不知道,他的這句話,其殺傷力到底有多大!

  聽到方天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一時間,不論是身在井中的沙迦,還是身在小鎮外的塞勒四老,全都風中凌亂,徹底地凌亂。

  他知道?

  是了,他沒有道理不知道。

  然后,他就這么輕飄飄地說著,將此物拆碎,然后研磨成一粒粒的棋子?

  這只是其中一方的棋子,那另一方的棋子,用什么來做?

  棋盤呢?

  這樣的一副圍棋…

  大法師塞勒閣下狠狠搖了搖頭,在心中深深地嘆息著。——這就是那樣的出身所表現出來的大氣?

  他視為貴重如帝國之寶的東西,在方天小友的眼里,原來只是一副棋子的原料?只是可以隨手拿來研磨成一副棋子?或者甚至有可能,方天小友以前就用這東西研磨成棋子過?還可能不止一次?

  對了,小友以前在“家”里的時候,下棋時,用的那是什么棋盤,什么棋子?

  想著想著,塞勒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這批石料被送過來的時候,他是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方天小友背后的存在為什么會把這般貴重且是小友現在完全用不著的東西,給小友送過來。

  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些就是專門用來給小友做棋盤棋子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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