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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蚊香

  前世有“嚴業鏈”的說法。

  就比如房地產,這一項產業,牽系著的鏈條就能達到幾十個,甚至數以百計。

  官方賣地,商人蓋房,有關系者還能居中搞搞批文甩賣什么的,這還只是上游,然后,規劃設計者,磚瓦沙石鋼筋水泥供應者,運輸者,建筑工人,建筑用器械及輔助器械,再然后,室內設計師,室內裝飾材料,家居用具…

  為什么房地產這個產業有支柱性產業的說法?

  就因為這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其上中下游的鏈條組裝成的動力系統,當其運轉起來的時候,其涉及的利益之大、涉及面之廣,難以計數,若人為強行停止,阻力及損失亦同樣難以估計。

  所以前世不論哪一個國家,一旦打開了這個魔盒,開啟了這個系統,接下來大抵就只能是任憑其越轉越快,直到最后鏈條過熱性斷裂,才算是告一段落。

  微生物,植物,動物,同樣算是大自然的“產業鏈”。

  蚊子,理所當然是這條龐大產業鏈中的一環。

  以方天目前那淺薄到渣的認識,尚不知道蚊子在這條產業鏈中,到底充當著什么作用。

  若以人作為用戶終端來說的話,未來的某一天,人們未必就不能發現蚊子的益處,說不定就能在蚊子身上提取出某種防止病毒感染的抗生素?

  但這終究只是一種假設。

  不論前世方天來的那個時候,還是此世,對于蚊子,人們都是只見其害,未聞其益的。

  既然如此那當然不會對它怎么客氣,有人甚至對它咬牙切齒。

  方天前世就有一位朋友,屬于某種“強迫癥”患者,其人就聽不得蚊子的聲音,一旦房間內有一只蚊子,哪怕是上天下地也要將其消滅不然,這位兄臺是絕對睡不著覺的。

  偏偏他的房子不知是門還是紗窗在設計上有漏洞,總之就是每到晚上,或者半夜,總有蚊子被“漏”了進來。

  而這種情況,對于一個強迫癥看來說,其引起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某次圈內會面,這位兄臺露面時眼眶發黑,臉頰發紅,有人打笑:“兄弟悠著點啊,豈不聞鐵杵也會磨成針乎?”

  這位兄臺便悲憤了:“草,什么啊,該死的,房間里天天都有蚊子,我都被搞得神經衰弱了,夜里根本睡不著覺!”

  聽了他之后的詳述與悲憤的控訴,眾人討論再三,給他出了條“妙計”:“哥們,上蚊香啊那可是神器啊!”

  又一周后的聚會。

  這位兄臺眼眶更黑,黑中透青,青中泛白再加上臉頰的紅,活生生的一副去演京劇都不用化妝的范兒,而其鼻子,更是一抽一抽的,同時還隨身攜帶著大量紙巾。

  眾人不由大為驚詫,問道:“咋了?”

  “感冒了。”

  那兄臺都已經無力悲憤了,“那什么蚊香我才點一晚,第二天早上就感到不對,暈頭轉向的到了下午,就感冒了。”

  “那你鼻子?”

  “被感冒和蚊香帶起鼻炎來了。”

  眾人:“”

  大院中艾草的燃燒,其清香之中又帶著淡淡苦澀的氣味,輕易地就撩撥起了處于悠閑狀態中的方天對于前世夏季的種種回憶,有關于炎熱,有關于蚊子蚊香,有關于艾草,還有其它許許多多。

  晚會就在方天的隨意浮思與眾人的興致高昂中結束。

  此時,溫度其實已經很高,三十度往上走的,而在一番吃喝興談之后,不分老少,人人都是一身大汗。

  若是往日,比如去年方天剛來的時候,碰到這種情況,這些伙計定是就在偏院井邊站成一排,只著一條小短褲,用木盆端著水從頭頂往下倒的。

  今年么,就不會再這樣了,他們有著更好的處理方式。

  呼啦一聲,眾人前呼后擁地出了大院,從西側門,直向不遠處的蒸氣浴室而去。話說,隨著八月的到來,那里,早已是一片沸騰,不止是蒸氣,還有人氣…

  方天則帶著小loli及小艾薇等一干大小女生回返。

  先把小艾薇等送回神殿,再把小loli送回她自己的小樓。

  小loli的小樓中有個小浴室的,至于水的加熱,就要她自己想辦法了。好在對于一個已是七級的魔法師來說,這不是什么問題。

  方天則如往常一般,漫步山間。

  再炎熱的季節,再無風的天氣,隨著海拔的提升,也總是會有風的,所以不多時,方天就坐于一處山脈之頂的大石之上。

  那本是一塊不規則的大石,被方天一念把上面給別得平平整整。

  坐于丈許大石上,晚風不大不小,徐徐吹來,抬頭間,但見新月欲上,繁星滿天,夜的寧靜深邃中,遠處的蟲鳴之聲隱約,伴隨著草木之息依稀,一切,是人間而又似非人間。

  方天緩慢而又悠長地呼吸著,放松而又靜斂地感受著。

  就在這種與自然,與星月,與夜色,與寧靜,與山川草木的“交換”或者說“天人合一”中,不知不覺,就是一夜過去,然后晨曦到來,再然后新一天的太陽升起。

  當天邊的太陽完全躍出地平線,顏色最為火紅的時候,方天識海中的“太陽”,不經著意而自動,一呼一吸著,帶動著方天全身的氣血,周流沸騰,然后把一種最為盈滿生動的身心狀態,呈現給方天。

  “春山多勝事,賞玩夜忘歸。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興來無遠近,欲去惜芳菲。南望鳴鐘處,樓臺深翠微。”

  這就是修行的魅力了,一步一步行到此處,修行之于方天,恰如“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種種不清自來的神通且不說,其帶給身心的改變,實是難以言表。

  飽覽晨曦之后,方天漫步下山,開始實施昨晚于宴間想及的一些小事。

  嗯,是的,小事。

  第一件事是蚊香。

  艾草并不是很好的驅蚊之物,使用起來也不是很方便,更不能普及到千家萬戶。當然,這一切,是對于現在的方天來說的,若放在去年,艾草,那就是最好,沒有之一。

  方天去年也弄了蚊香,不過其實也就是以艾草為主料,幾乎可以直接歸類為艾草的凝縮。

  今年么,有了嗅覺的神通,有了高階法師的大范圍感應能力,艾草以及那源自前世的再粗陋不過的“艾草牌蚊香”,已是不值一提。

  方天的嗅覺神通,只能辨別什么對人體有害,什么對人體無害,可無法告訴方天,什么對蚊子有害,什么對蚊子無害。所以這時,一開始用到的,就是高階法師的大范圍感應能力了。

  漫山遍野,蚊子處處。

  蚊子基本上也是一種晝伏夜出的東西,白天有活動的蚊子,但不會很多,尤其是早晨。想必很少有蚊子有興趣在清涼露重的清晨,作翩翩起舞的。

  那么它們的藏身處,就很值得講究了。

  蚊子棲息附近甚至直接藏身的草木,當然不可能是驅蚊之物,那么那些環境看起來“適宜”,但卻沒有一只蚊子棲息的地方呢?

  遵循著這個原則,方天開始一點一點地試驗。

  基本流程是這樣的·、

  感應到沒有蚊子棲息的地方,方天將其附近的草木取料,然后將之無聲無息地“投放”到那些蚊子棲息的地方,其后就是靜靜地觀察等待。

  不出意料地,幾種結果出現了。

  一是投放過去,蚊子棲息如故;二是投放過去,蚊子被“騷擾”,騷動了一番之后,再次安次下來;三是投放過去,蚊子如臨大臨,很快地便轉移了陣地;四是投放過去,蚊子在緊急轉移中,一部分成功轉移,一部分掛掉。

  其實還有五,有點奇葩的五。

  那就是投放過去,蚊子棲息如故,但慢慢地,一個接一個地“睡著”了。

  居然是蚊子的催眠藥,方天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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