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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域是什么?
即使是眾圣域者,領域的擁有者,也難以為其下一個確切的定義。
只能大略地說,領域,是一個修者的“絕對控制區域”,在這個區域內,心到,則意到,意到,則元素到,然后理論上元素法術可以達成的任何效果,都只是需要心念一動而已。
大法師,大陸很久以前便已稱為“圓滿法師”,而圣域者,則已經完全超越了一般意義上法師的概念。
法師施展法術,再快,也需要時間,同時,元素的運行方式也大是需要斟酌,從基本法術到復合法術,怎么施展,那是需要千錘百煉的。
圣域者,只要身周的元素能夠支撐,那么理論來說完全可以在一念之間,施展出千百萬道法術,同時的。
并且,完全不需要考慮怎么施展,元素自身,會在運行之中,自行衍化出“完美法術”。
事實上,一些高級秘傳,比如某童鞋以前收到的那份來自家族的傳承,其中的法術,就是經過圣域者親身親手實驗而得到的完美版本法術。
和世間的大路貨,那是絕然不能相提并論的。
不過這玩意兒落在某童鞋手中,也只是明珠投暗而已得珠者根本就沒怎么認真對待過。——這卻是題外話了。
一個高級法師自爆,就能讓一個大法師頭疼萬分,一個不小心甚至有陪著一起殞落的危險,但哪怕是一千一萬個大法師自爆,而且是聚集在一起同時自爆,也別想損傷到一個圣域者一根毫毛。
圣域者站在大法師面前,那真正是“咫尺天涯”。
距離上,近在咫尺,差距上,卻堪比天涯,甚至于,比天涯還要更為遙遠,更為不可觸摸。
這一切,都是因為領域。
但是領域再如何神奇,也沒有神奇到現在眾圣域者看到的這般直接操控著這千里之域億萬生命的意識,并同時,讓所有人的狀態都處于心凝神定之中。
這根本就不是領域可以辦到的!
“這不是領域!”其中一個圣域者這般說道。
“不,這是領域。”一道威嚴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到極點又返為平淡的語調,明明是淡淡說著,卻仿佛從極遙遠處傳來,然后又轉為呢喃,“一切生命,皆為所伏,一切愿景皆從所欲…”
“這是領域,卻不是我們的領域…”
“這是…神之領域…”
這話一出,整個大陸的元素好像都凝定了那么一瞬間,所有的圣域者,有許多人很久都沒有一點好奇激動過了,此時,那心跳得卻仿佛一個個初次接觸魔法的小魔法學徒。
神之領域…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所有的圣域者都在沉默只有一個個心跳聲,彼此可聞。
良久之后,才有一個聲音輕輕說道:“神兄請你看仔細點,這真的是那個神之領域?”
“不是很真,但一定假不了!”那個威嚴的聲音道,“風兄,你也清楚的,這絕不是我們的領域。他的領域雖然還極是微弱,處于最初始的階段,但根本上,確實不是我們的可以相比。”
“諸位,我想我們有必要立即商量一下,就此事商定一個策略出來。”威嚴的聲音接著說道,“風兄,你看呢?”
“商量什么?直接把這小子抓回去!他是我們兩家的種,這還能跑得了?”還沒待那風兄說話,一個暴躁的聲音便這般說道。
“火老,稍安勿躁。”一個溫和的聲音緩緩說道,“風兄,我想我們需要對方天的身份做一個界定了。神臨者?神傳者?還是神啟者?”
神臨者,就是神之親臨。
神,降臨在凡人之身,以凡人的身份在世間行走。
大陸上,在吟游詩人之中,有著關于這方面的傳說,但也僅僅只是傳說。
不過對于神圣家族和元素家族兩家來說,這卻真的絕不只是傳說。兩家,不論是哪一家,在最核心的家族記載中,都必定載述著此事。
也正是因為神之親臨,才造就了此萬年間的大陸之格局。
若無萬年前之神臨,當無萬年后此兩家,嗯,或許還可以再加上另一家。但那一家,實在是太隱了,就連這一次,那一家中也沒有一位圣域者參加進來。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圣域者在外面。
神傳者,就是神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直接降下傳承,收取凡間之人為弟子。
這在神臨時代之后的一兩千年中,較為普遍。
但后來,就漸漸不聞了。
神啟者,就是由于血脈的殊勝,在修行到一定程度后,不藉外在,直接開啟隱藏在血脈之中的上古傳承。
這個例子,發生在兩家身上的倒比較少,卻是那第三家多一些。不過不管多少,那些以前的神啟者也沒有如方天這般駭人聽聞過。
但僅憑這一點,也不能就此否定方天神啟者的身份。
因為兩家早就知道,方天是純元血脈,若是純元血脈再加上神啟者,這兩個合到一起,也勉強能解釋方天現在的一切。
神臨者,神傳者,神啟者,其實不論是這三者中的哪一種,都有著一個顯而易見的共同點。
而就是這個共同點,讓這片大陸的執掌者,也要小心應對。
其間,是絕不能有半點差錯的。
不然,引起的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萬年之前大陸武者的慘狀他們沒有親見,但這萬年之間,大陸武者的沉淪,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神不輕動,動則天傾。
這同樣是兩家或者說三家最核心的記載。
如果說大法師和圣域者之間的距離是咫尺天涯的話,那圣域者和神域者之間的距離,同樣是咫尺天涯,而哪怕是神域者,和神之間的距離…
那不是咫尺天涯,而是顯而易見的,一個依舊凡人,一個已然不是。
然后,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
有著這樣的一個情況,區區圣域者,在面臨著涉及到“神”這種存在的事情上,怎敢輕心?
若只是一個魔法學徒,則很可能說出“哪怕是神下來,也敢斗一斗”這樣的話,但這話,圣域者不敢說。別說說了,連想,都不敢也不會去想。
若存著這樣的想法,又怎可能走到圣域?
必然是連法師都晉入不了的。
妄想,非想,是一個魔法學徒的權利,卻已然不是一個法師的權利,更不是一個圣域者的權利。非妄不去,則真實不至。而修行的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真實基礎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