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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艱難的決定

  “三位,慢用!”斷水箭揚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后,也隨著水深退出了酒館。

  “哇!你看這家伙的樣子,有多殲詐。”顧飛深感氣氛很凝重很尷尬,需要一些調節。其實斷水箭和顧飛劍鬼一樣,是蒙著臉的,樣子一說是不成立的。

  韓家公子卻是一言未發,靜靜地望著劍鬼。

  劍鬼緩緩撿起水深摔在桌上的蒙面布,細心地疊整齊,放回口袋,站起身,深呼吸。

  “我去洗個臉。”對望著他的顧飛和韓家公子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劍鬼獨自離開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韓家公子此時也恢復了常態,嘲弄的口吻對顧飛說著。

  “王八蛋,是有點低估他了。”顧飛點頭。如果說水深出現在這里可以當作是一次巧合,但斷水箭居然也一起出現就很不正常。在樹林里,原本是二人跟著斷水箭,后來中途放棄轉道酒館來找韓家公子。而他們前腳剛到,水深和斷水箭后腳踩至,把他們的話聽個正著,這巧合怎么看也是人為制造的。

  “這家伙早就察覺我們在跟著他,不動聲色。直至看到我們有其他舉動,立刻叫了水深一同前來,抓了我們個現形。”顧飛斷言。

  “很顯然。”韓家公子說,“他什么都不用說,水深自己聽,自己看,沒有什么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了。”

  “但劍鬼分明也是為他好,這點他難道會不明白?”顧飛說。

  “他當然明白,但他不能忍受劍鬼對斷水箭的懷疑,因為他已經當斷水箭是兄弟。”韓家公子說。

  “兄弟是這么容易就認的嗎!”顧飛表示不認同。

  “不錯,這就是這個蠢貨最大的缺點,總是隨隨便便地就相信別人。”韓家公子說。

  “幼稚,相當幼稚。”顧飛下評語,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完也是奮然起身:“我去找斷水箭,不管其他,先砍了再說。”

  “沒用。”韓家公子搖頭,“暴力解決不了這件事,你砍了斷水箭,也只能是繼續惡化水深和劍鬼的關系。”

  “我知道,我只是說說而已…”顧飛說,“那我們能做些什么?”

  “其實我們根本什么也不用做。”韓家公子說。

  “哦?”

  “等到斷水箭把他的行會搞得天翻地覆了,那蠢貨自然而然就知道他有多白癡了。”韓家公子喝著酒說。

  “嗯!”顧飛點著頭,“真難得,這次我居然十分認同你的這個方案。”

  “可惜有人不會。”韓家公子說。

  “劍鬼?”顧飛意識到了。

  韓家公子點頭,顧飛沉默。

  “其實兩個人都是蠢貨。”韓家公子搖頭。

  “那你說劍鬼現在會去做什么?”顧飛問。

  “他?現在大概會先去找珂珂吧!別告訴我你們倆搞的這事,珂珂完全沒有參與。”韓家公子說。

  “呃…難道還會影響到路珂和水深的關系?”顧飛說。

  “現在你知道問題有多嚴重了吧!”

  “水深這個家伙,只信斷水箭,除此以外誰都不信任嗎?”顧飛驚詫。

  “我說過了吧?這不是信任的問題,只是他厭惡他人對他所認同的朋友懷疑的態度。每個人都有自己最不能容忍的地方,你們踩中水深的要害了。”韓家公子說。

  “你這么說來…我越發覺得斷水箭那個家伙的行事完全考慮到了水深的姓格。如果只是隨便認識幾天的朋友,哪會有這么深的了解,這家伙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事先就調查清楚了水深這個人可利用的一切地方。”顧飛說。

  “不錯,所以以水深輕信別人的姓格,遇上這樣的家伙根本就是他的克星,早就被吃的死死的。結局絕對是乖巧地主動退位讓賢,還自以為很美。”韓家公子說。

  “嗯,然后斷水箭大權在握,無論是解散行會還是踢人,反正怎么符合他的利益就怎么來。而考慮到許多人遇事都習慣姓推卸責任,不管以前是怎么支持斷水箭的,這時候自然會去指責把會長位置交給斷水箭的水深,畢竟連會長位置都讓,信任以他為最。”顧飛繼續假想。

  “千夫所指。”韓家公子概括。

  “人盡可殺。”顧飛補充。

  “感覺是不是很過癮?”韓家公子問。

  “太過癮了,不過如果是斷水箭落得這樣的下場,那會更加過癮。有什么辦法沒有?”顧飛問道,整人應該是韓家公子的強項啊!

  “暫時沒有。”韓家公子如此回答。

  顧飛很郁悶,其實他想過如影隨形地追殺斷水箭,殺到這家伙根本沒力氣實行他的什么計劃。然而正如韓家公子所言,這雖然可能阻止了斷水箭,但卻會強烈惡化水深和劍鬼的關系。如果水深只是憎惡顧飛那顧飛倒不怕,關鍵是他八成會把劍鬼也稍帶上,顧飛無法做出這么不負責任的事。

  “真是麻煩,我去轉轉。”顧飛嘆氣起身,坐在酒館里顯然不是個事,再麻煩的事,生活也得繼續,游戲當然也得繼續…林蔭城邊的一棵大樹下,劍鬼靜靜地站在樹下,臉上的油泥已經洗去,穿過的迷彩裝、徽章,他都已經整整齊齊地收拾好。不大會,路珂腳步匆匆地從樹林里趕了出來。

  “你說他已經知道了?”沒有心思打招呼,見面后的第一句話路珂已經直奔主題。

  劍鬼點頭,沒有說話。

  路珂也沉默了,沒有人會比她更熟悉水深,了解水深。她完全預料水深知道這事后會是什么反應。否則的話,他們也沒必要私下進行,完全可以叫上水深一起對這個新入會的斷水箭進行懷疑。

  “真是麻煩…”路珂終于說話了,“玩個破游戲,麻煩事也一堆。他是怎么發現的?”

  “可能是斷水箭…大概是他發現我們兩個一直跟著他,所以叫了水深來反跟我們吧!”劍鬼也不笨,顧飛韓家公子所察覺的事,他也有所推斷,只是他不會從最惡毒的角度去想,他的推斷,甚至留有給斷水箭解釋的余地。

  “我想也是這家伙在搞鬼。”路珂說。

  “但問題是水深不相信。”劍鬼說。

  “他當然不相信,就算是有證據擺在他眼前,他都有可能會不相信。你應該很清楚的,因為你根本就和他是一樣的。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們這樣自己欺騙自己的拒絕相信,到底有什么意思?”路珂說。

  “你不懂,所以你不是我們這種人…”劍鬼說。

  “沒時間和你這玩深沉,真是煩死了,現在怎么弄?”路珂說。

  “我先來告訴你一聲,他大概會猜到你也有參與的。”劍鬼說。

  “這還用說,看你們那服裝,那么到位的化妝,咦,我辛苦化的妝你怎么給洗了!!!”路珂話說一半,居然還留意到了這種事情上。

  “沒用了,當然也就洗了。”

  “真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那倆徽章呢?可別丟啊!那是大價錢做的。”路珂說。

  “在這呢!”劍鬼把徽章和迷彩服都拿給了路珂。

  “衣服扔了,看到就煩,沒事干啊,搞什么叢林作戰。”路珂手一揮。

  “水深找過你沒有?”劍鬼問。

  “不知道!”路珂說。

  “什么時候了還慪氣,快想想怎么解決吧!”劍鬼說。

  “誰慪氣了,是真不知道。你剛給我消息說水深知道了,我立刻就把他屏蔽了。這事沒解決之前我可不想見到他,煩。”路珂說。

  “可是…該怎么解決呢!”劍鬼望天。

  “就讓行會被斷水箭毀掉吧!讓他也長長教訓。”路珂咬牙。

  “這可不對…”劍鬼嚴肅道,“行會是屬于會里每一個兄弟的,不應該成為犧牲品。不管怎么樣,也不能拿行會作為賭注。”

  “那還能做什么?”路珂攤手。

  劍鬼沉默良久,終于下定決心:“把斷水箭干掉吧!”

  “什么?”路珂嚇了一跳,她很清楚這么做意味著什么。以現在的局勢,這等于是與水深決裂,與他們整個行會為敵。

  “只是,不知道這個斷水箭被殺多少次才會放棄…如果他真死抗到底的話,以水深的姓格,一定會為了他一直周旋下去,他如果不消失,哪怕只是十級,也依然是個隱患。”劍鬼說。

  “我問你…你是認真的嗎?”路珂望著劍鬼。

  “我很認真。”劍鬼回望。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路珂說。

  “知道。”劍鬼表情抹過一絲痛苦。這當然意味著,他和水深將永遠不會再是朋友。

  路珂繼續望著他,又是很久的沉默后,把頭扭向了一邊:“我知道你決定好了事從來沒有人能改變,所以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我已經拿好了主意,但是,你覺得這樣做算是有效的辦法嗎?”劍鬼說。

  “你問我?”路珂反問。

  “坦白地回答。”

  “好吧…坦白地回答你,這個辦法有效。”路珂說,“一旦因此而開戰,斷水箭數次被殺,那么他將屬于被行會庇護的可憐蟲,他會失去其他人對他的向往,甚至有的人會因為反復戰斗只為他而對他感到厭煩,更何況,網游永遠要靠等級來說話,太大的差距,人們只會習慣姓地將你無視。這種時候的斷水箭,還有什么籌碼來捕獲行會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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