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高首長的臉色緩了一下,虞罡秋心里也感到輕松了不少,說道:“被放出來之后,這次郭拙誠并沒有打人,也沒有給當地領導施加任何壓力,只提出請他們依法處理這件事,請他們憑自己的良心做事,離開的時候,他還特地囑咐他們要注意保護三個女高中生的名聲,然后就回去了。”
最高首長皺眉問道:“里面還有三個女學生娃娃?”
虞罡秋點了點頭:“三個女娃娃倒是沒有受什么傷害,只是受了驚嚇。”
突然,最高首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真是無法無法!這天下到底是不是共(產)黨的天下?”
“啪”的一聲響,嚇壞了與會的所有人員,一個個吃驚地看著很少發脾氣的最高首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幾個為會議服務的工作人員更是嚇得冷汗直冒。
虞罡秋連忙說道:“老政委,你消消氣,他現在不是沒事嗎?那幾個徇私枉法的家伙可以嚴肅處理…”
最高首長打斷虞罡秋的話怒問道:“沒事?沒事就沒問題了?嚴肅出來那幾個害群之馬就沒事了?”
最高首長話鋒一轉,叱責道:“老子還巴不得他有事呢!這小家伙開始滑頭了,開始珍惜羽毛了,好啊,年紀輕輕就如此世故,那還了得?我們現在破格重用他,不顧阻力提拔他不就是看重他的銳氣嗎?男子漢有所為有所不為,難道他就不能當場給老子收拾那幾個混蛋?!老子現在需要的是敢打敢沖的英雄,而不是需要圓滑的官僚!現在明哲保身的官僚太多了,哪里不能抓出一大堆來?虞罡秋,你給我告訴他,他想圓滑可以,想當官僚也可以,給我干二十年再說!我們現在要的能帶領群眾沖破舊有體制束縛的干部,要的是銳意進取的好漢!如果他到了新的崗位,不給我拿出各方面的政績來,他就滾回家去,當他的富家翁,永不敘用!”
虞罡秋額頭冒出了細汗,連忙說道:“好的,我會好好跟他說。”
最高首長哼了一聲,說道:“在這件事上,你虞罡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你把暮氣傳給了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勸他收起菱角,是你要他穩當啊,是你要他不做出頭鳥。好啊,好不容易有一匹能跑的千里馬你就要將他套上轅子,要讓他跟其他人一樣,我要問你,你在干什么?你以為我們幾個老家伙馬上就會去見馬克思,對不對?你以為憑我們幾個老家伙還保護不了他?必須由他變成官場老油子才能保住職位,才能保命?”
“我…我…”虞罡秋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連忙說道,“我確實擔心他過于崢嶸,擔心被同僚和上級打壓,擔心他被宵小陷害,我…我向老政委檢討。”
最高首長冷笑了一聲,掃了他一眼后擺了一下手,說道:“馬上將黃副總理喊過來,他這個抓法制建設的人也太慢吞吞了,必須加快動作。還把公安部的小范也給我喊過來,我認為…我想我們是應該在全國范圍內舉行一次聲勢浩大的行動了,社會越來越亂,公安部必須全力而為,嚴厲打擊各種刑事犯罪,打擊各種流氓行為,不敢這些流氓地痞是誰的兒子誰的子孫,一律嚴肅處理,該殺的殺該關的關。…,對,這事刻不容緩。已經有好多同志反映我們的社會太亂了,一些官員的子弟胡作非為,已經嚴重影響了社會治安,影響了人民群眾的生活,有的地方群眾晚上不敢出門,姑娘們白天都不敢一個人走路,這哪里是新社會,簡直比解放前都不如嘛。”
虞罡秋目瞪口呆地看著最高首長,不知道他是早有想法還是因為受郭拙誠今天的事所刺激。
其他人也一副吃驚的表情,只是他們不敢盯著首長看,但在他們心里都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的乖乖,僅僅因為那個小年輕受了一點委屈就發動一場全國性的嚴打行動,這動作也太大了吧,這次該有多少倒霉鬼人頭落地啊。
天子之怒,流血千里!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次行動不過是比前世的嚴打行動提前了幾個月而已,可以說郭拙誠受委屈只不過是點燃了導火線而已。
很多人開始替那五個流氓和他幕后的勢力默哀,誰叫你們動了不能動的逆鱗?既然如此,你們就要有接受最嚴厲懲處的覺悟。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剛才的討論聲嘎然而止。
最高首長沉著臉就要起身離開,這時一個將軍急匆匆地走來,低頭對著最高首長說道:“中東那邊真的動手了,兩萬多以色列士兵已經完成結集。”
最高首長臉色正常,手一揮,說道:“按原計劃進行,同志他馬上過去!”
“是!”將軍大聲應道,然后轉身離開。
最高首長又坐下,看了虞罡秋和其他官員一眼,說道:“繼續討論,今天必須拿出一個談判方針才能睡覺。”
為了活躍氣氛,虞罡秋也笑著說道:“各位請繼續暢所欲言。不要因為我的問題影響了大家。”說著,他對最高首長說道,“老政委,這個是不是又是他說的要拍片了?”
最高首長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微笑道:“這家伙就是一個推銷員,但愿這次又能推銷不少武器出去,為我們大賺一筆錢。”
虞罡秋感嘆道:“像這種大手筆的推銷可是世界少有啊,也只有他有這個本事。”
…住在葉家的郭拙誠可沒有本事預料到全國將風云突變,他在忙農活的同時也在爽著英國與阿根廷的戰爭。如很多農民一樣,在他們忙活的田埂上,放著一臺收音機,里面正在播放中央廣播電臺的節目。
雖然他沒有收到任何戰爭雙方的情報,但憑從收音機里獲得的消息他知道英國已經不可能如前世那樣在6月14日前結束戰爭,即使有美國幫忙,估計戰事也要拖到九月份,甚至有可能拖到年底。
郭拙誠一把插秧,一邊內心笑道:“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英國政府是不是成了只剩底褲的窮光蛋。最好能將美國佬拖下水,阿根廷軍人擊沉他們幾艘軍艦,呵呵。”
旁邊也在插秧的葉詩華看著郭拙誠臉上露出笑容,不解地問道:“郭拙誠,這么累的農活,你怎么越干越開心似的?是不是撿到寶了?”
郭拙誠站直一直躬著的腰,松了一下懶腰,說道:“可不是撿到寶了嗎?”
葉詩華也直起身來,說道:“先休息一下喝點茶吧。…,我看每次收音機里說起馬島戰爭的事你就高興,你是不是想當軍人上戰場?呵呵,憑你的本事,肯定能當一個好士兵,真想不到你打架這么厲害。”
郭拙誠將手里的秧苗讓水面一扔,一邊用田里的水洗手,一邊說道:“好,先休息休息。…,上戰場倒是不想,只是覺得這場戰爭不錯。現在馬島戰爭是英國跟阿根廷打,而我國可以從中大肆撈錢、撈利益,你說我們是不是撿到寶了?”
葉詩華跟著他上了田埂,不解地問道:“他們兩個國家打仗,與我們國家有什么關系?我們國家怎么從中撈錢、撈利益?”
雖然葉詩華不關心國際上的事情,但并不意味著她不喜歡談這些事情,正如現在極大多數年輕人一樣都具有憂國憂民的意識,心里都希望中國早日崛起,壓倒美國和蘇聯。
郭拙誠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笑著說道:“很簡單。英國和阿根廷打仗要武器、要彈藥,我們可以賣給他們,這不就賺錢了?哪個國家打不贏了,或者打出了一身冷汗,需要其他國家幫忙,需要其他國家給他們軍事上或者政治上,我們國家就能跟他們討價還價。要我們中國幫忙可以,大他們得給一點什么好處給我們才行?這不,我們就賺到了利益不是?呵呵。”
道理雖然簡單,但葉詩華卻認為這么做太不地道了,斷然否定道:“我們中國肯定不會這么做的,要么就堅決,要么就堅決反對,怎么可能兩邊撈利益?…,我想我們應該阿根廷,因為他們也是第三世界國家,而英國是帝國主義國家。”
郭拙誠自然不會跟她爭,笑了笑,說道:“如果英國能夠給我們高科技技術,能夠幫我們造飛機,…,簡單地打一個比方吧,假設他們英國能夠幫我們中國造高質量的化肥,這些化肥造出來能幫助我們多打糧食,我們再也不愁吃,不愁穿,而阿根廷什么也幫不了我們,你說我們是無條件地阿根廷還是有條件地幫助英國?”
葉詩華有點傻眼了,感覺這與以前心目中的思維完全不同,甚至相反。思考了一會,她說道:“英國再好也不會對我們中國安什么好心,再說,他們侵略成性的帝國主義,是毒蛇,我們不能因為毒蛇能吃老鼠就放過毒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