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班長脫口問道:“黃狗兒,你瞎說什么?走!”面對充滿殺氣的特戰隊,這個班長心里有點發虛,但好奇心又讓他忍不住問道,“他們怎么啦?”
兩人的對話聲音不高,但傳到貌似鎮定自若的特戰隊士兵耳朵里就如一道驚雷,很多士兵都豎起了耳朵,雙手默默的握緊了手里的鋼槍。
那個叫黃狗兒的越軍對著特戰隊嗅了嗅,心底單純的他直接說道:“他們身上有一股硝煙味,衣服上有一股死人的味道,可他們身上的衣服是嶄新的…”
越軍班長愕然地看著神情似乎并沒有多大變化的特戰隊,但隨即淡然地笑道:“黃狗兒,你的鼻子比狗還靈,今天怎么失效了?…,走,走,…,快走。”
郭拙誠早已經注意到了,而耳朵靈敏的孫興國及時地用手語將越軍的動態告訴郭拙誠:“敵人班長已經懷疑!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呼吸變得粗重…”
郭拙誠一愣,打量了一眼到山腳的距離,然后毅然舉起右手,手指和手掌不斷地變化著,公開而悄悄地發布命令:“后隊收拾這隊越軍和剛過去的記者一行。中隊消滅射界內的任何活著的目標,并掩護前隊進攻。前隊跟我沖,狙擊手注意射界里的重機槍手。行動!”
隨著郭拙誠的手往下一壓,槍聲驟然響起:
“突突突…”
“啪!啪!啪!…”
郭拙誠第一個朝前猛沖,肩上的56式半自動步槍不急不緩地吐著子彈,斜道上幾個聊天的越軍一個接著一個栽倒在地…
無論是路上巡邏的越軍還是田地里農作的農民,只要他們處在特戰隊的射程里,都會被奪命的子彈照顧到,四處都是慘叫聲、呻吟聲…
死得最快的就是與特戰隊相對而行的越軍這個班,特戰隊兩個對付一個幾乎在郭拙誠手壓下的時候就將他們扭斷了脖子,一個個眼珠子凸出倒在地上。
那兩個趾高氣揚的記者和四個護衛他們的士兵依然不急不慢地走著,直到后面四支ak47潑來彈雨,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么異常。不過,此時的他們除了留戀地看了這個世界最后一眼外,實在什么都來不及做。
這六個人自然也就沒有必要麻煩留在第一道崗哨的陳鵬他們去收拾了。
指導員陳垚指了身邊兩個戰士:“你們上去!將記者和四個警衛身上的東西都搜集過來!不放過一張紙條、一卷膠片、一份證件…”
兩個站在斜道下面的越軍士兵至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臨死前,他們只看到一雙雙腳踩著他們尚未死透的軀體朝上沖。
雖然郭拙誠他們沖鋒的速度很快,沿途也沒有遇到什么阻力,但久經戰爭考驗的越軍反應也不慢。開始的時候他們壓根沒想到這支“坦然自若”的軍隊是中國人扮的,但等槍聲一響,就是傻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沖上三十多米的陡坡,越過三道越軍修筑的簡易工事,就在郭拙誠帶人準備沖過前面坡度明顯變緩的地界時,上面越軍的重機槍響了:
“噠噠噠…”
一個沖在前面來不及趴下的特戰隊員一下被打成了碎肉,無數的子彈在郭拙誠面前組成了一張火網。尖嘯的子彈從他們頭頂飛過,讓人身上不由冷汗直冒…
幸運的是,他們已經占領了陡峭的坡度,受地形影響,越軍的子彈無法打中趴在陡坡上的特戰隊員,只能阻止他們往前沖。
沒有一分鐘,越軍更多的機槍、步槍響了,不時扔下一顆顆手榴彈。
柳援朝急忙問道:“怎么辦?”
郭拙誠吐了一口的泥土,罵了一句:“我草他姥姥,被那個狗鼻子王八蛋壞了老子的好事。”接著,他胸有成竹地吩咐道,“留下一個排與他們對射,兩門迫擊炮尋機端掉他們的機槍重地。一個排馬上修筑加固防御工事。另外一個排給我們到附近搜集水牛、黃牛、馬匹、驢子!就是肥豬也要!”
柳援朝大驚,問道:“搜集這些動物干什么?驅動它們朝上跑,我們跟后面它們后面沖鋒?這肯定不行,重機槍一掃,立刻就成了一堆爛肉。就算沒有打死,上面手榴彈一炸,它們還不掉頭往回跑,反而會踩死我們,不行!沒用!”
郭拙誠冷峻地命令道:“就以你帶隊收集,找不到十頭牛,你別回來。快!爭取在周圍越軍來之前把牛馬集中,我有用。”
柳援朝雖然不明白郭拙誠要干什么,但還是答應了,立即下山,帶來后面的士兵前去執行收集耕牛的任務。
陳垚更沒有質疑郭拙誠的命令,二話不說就帶領戰士們加固、修筑掩體。他知道這種掩體不但要防止上面的越軍沖下來,還要防止周圍知道消息的越軍的沖鋒。最壞的情況就是特戰隊受到兩面夾擊,工事不修牢固不行。
現在特戰隊的隊員都知道他們可能遇到的最壞情況:他們這么孤軍深入就是要吸引越軍圍殲的,就是要為前線減輕壓力,給其他兄弟部隊創造戰機的。
越軍來的越多,特戰隊的作用就越能體現,將來的戰功自然就越大!
在郭拙誠這個重生者潛移默化下,純潔的特戰隊戰士都有點渴望軍功、渴望上升。
趴在山腰的郭拙誠小心地避讓著頭頂橫飛的子彈,注意著不時砸下來的手榴彈。
因為特戰隊人員少,這里地方開闊,加上越軍看不見下面的陡坡的情況,只要特戰隊員注意躲藏,倒也不擔心被手榴彈炸到。
幸運的是越軍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敵人能沖到這個位置,因為這里是自己的地盤,以至于他們沒有砍掉山坡上雙人合抱的樹木,也沒有清理掉射擊死角。他們肯定是想這些會為他們自己提供保護的,只是現在便宜了中人。
但地形不完全對特戰隊有利,因為坡度的突然變化,讓越軍打不到趴在陡坡上的中人,同樣,趴在陡坡上的中人也看不到防守的越軍,若想看清對方,只能撐起身來,伸出腦袋。這樣一來,死亡的幾率成倍增加。
他們只能用一部分人在一個方向吸引越軍火力,另一部分人在另一個方向由狙擊手射殺。短短幾分鐘內,槍法奇準的宋軍就干啞了兩挺機槍,射殺了一個越軍低級軍官,還將一個舉起手榴彈欲扔的越軍胳膊擊斷,冒煙的手榴彈在越軍自己身邊爆炸,死傷了好幾個。使越軍遲遲組織不起像樣的進攻,只能與特戰隊對射著。
郭拙誠對盛國忠命令道:“馬上聯系團部!”
通信機剛剛打開,里面傳來急切地呼叫:“兩洞五八,兩洞五八,我是洞四拐,我是洞四拐,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2058”是特戰隊在電臺里的呼號,而“047”是團部在電臺里的呼號。從對方嘶啞的聲音中可以聽出,對方喊叫已經很久了。
盛國忠看了郭拙誠一眼,回應道:“洞四拐,我是兩洞五八,我是兩洞五八。”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呼叫道:“兩洞五八,兩洞五八,我是洞四拐,一號命令你們馬上返回,一號命令你們馬上返回,夾擊進攻丁號的敵人,夾擊進攻丁號高地的敵人。否則軍法處置,否則軍法處置!”
郭拙誠冷笑一聲,心道:他姥姥的,只呼老子特戰隊的代號,看來老子暫時接管全營指揮的權力被沒收了。
他從盛國忠手里拿過送話器和耳機,大聲道:“洞四拐,我是兩洞五八,請告訴一號首長立即發起反擊!立即發起反擊!我們已經攻到阮家臺,我們已經攻到阮家臺,現在我們與阮家臺的守軍戰局陷入僵局,戰局陷入僵局,我們等著你們增援,我們等著你們增援!”
很快,對方的聲音也變了,變成了團長甘建新的聲音,而且他沒有采用什么呼號,直接用密語命令道:“我命令特戰隊立即返回,夾擊正在瘋狂進攻343高地的越軍!”
郭拙誠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們現在已經攻入阮家臺,雖然我們現在受阻于越軍猛烈的炮火,但整個戰爭態勢對我軍十分有利。我相信進攻343高地的越軍得知消息后一定撤軍。我建議全團立即發起進攻,以徹底打亂越軍的行動部署。”
甘建新怒道:“你還沒資格指揮我!現在我撤了你的職,我宣布,特戰隊隊長之職從現在開始由柳援朝接任!”
接著,他苦口婆心地勸道:“郭拙誠,你們孤軍深入,前后受敵,一旦現在進攻343高地的越軍回撤,而疲倦的我軍追趕不及或者進攻受阻,勢必導致你們特戰隊全軍覆沒,給我軍士氣以沉重打擊。只有你們立即撤回,不但可以實現前后夾擊越軍的目的,我們還能更好地接應你們。請你立即執行我的…,你們特戰隊立即、徹底、執行團部的命令。”
很快,這位團長變得氣急敗壞了:“我警告你,如果造成戰士大量傷亡,我惟你是問!即使這次你們僥幸成功,我也要送你上軍事法庭…”
正在這時,一個戰士氣喘呼呼地跑過來:“報告團長!越軍又開始沖鋒了!他們完全是不要命地朝上沖!我們的左翼已經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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