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應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掉,趙如意起身離開辦公室,鐘欣妍緊隨其后。
正在大辦公區里做事的員工們,看到趙如意從里面出來,都有些緊張,做事也更認真了。
不管汪祁在公司里到底做的怎么樣,但他畢竟是高層,撤掉一個副總經理,又少掉一個財務總監,公司里的員工們慶幸這一對“狼狽”走掉的同時,也有些惶惶不安。
而如今,年紀輕輕的總經理出現在公司里,用那種撤掉汪祁的雷霆手段,將公司混亂的工作脈絡都理清,讓他們忽然都有心神安定的感覺。
趙如意走向公司外面,鐘欣妍送他出去。
像鐘欣妍這樣的超級大美女,走在哪里都是賞心悅目的風景,尤其辦公室里的男同事們想到她就是自己未來的美女老總,一個個都內心躁動。
泡不上這樣的美女,看看也好啊!
而像這樣的極品美女,顯然是老總的貨色吧…
只是他們打死也想不到,就是趙如意也碰不到鐘欣妍的一絲一毫。
“那個…”從鐘欣妍的辦公室里走出來的程晰,望著趙如意在鐘欣妍的陪伴下離去的背影,壓抑著內心的狂喜,盡量表現的寵辱不驚,走到審計監察部經理的辦公室里,“老大,多謝你這兩年的栽培,晚上我請部門的同事們吃飯吧!”
“好啊!”曾經是程晰的上司的審計監察部經理,顯得很高興。
程晰搖身一變,從她的下級變成她的平級,最關鍵的是她還能保持對自己的尊重,這樣看起來,以后程璐這個財務總監助理會配合她的工作,這是好事情。
“小林,小東,你們幫程晰搬東西。”審計監察部的經理走到辦公室外面,主動說道。
“多謝了,多謝了…”程晰臉色緋紅,一邊說著,一邊看到趙如意和鐘欣妍已經消失在外面的轉角。
此時的趙如意和鐘欣妍,又回到地下車庫,由鐘欣妍開車,離開君豪大廈。
“呼…”見到外面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車子里,趙如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就軟在車座里。
“繃的我臉好緊哦…”趙如意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假裝可愛的說道。
鐘欣妍看他的傻樣子,噗哧一下笑出來。
像他這樣生活里油嘴滑舌的樣子,要裝成一個成熟穩重的總經理的形象,還真不容易。
但她仔細一想,自己不也被趙如意給唬住了嘛,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公司里的時候,她居然對趙如意的命令,言聽計從。
似乎在那種時候或者那個瞬間,趙如意的王者之氣就散發出來,容不得她反駁。
是趙如意真的有那種成功者的氣勢,還是我自己跟著演,入戲太深?
鐘欣妍自己都有點搞不明白。
她就是覺得,在公司里的時候,趙如意就是總經理,而她就是總經理助理,趙如意發布的指令,沒有一條是無理取鬧,確實都切中酒店管理改革的命脈。
在那種時候,她沒有把趙如意當成趙如意,就是當成一個頗具威嚴的總經理。或許…我也有那么一點點崇拜他?
“臉都僵了,板著臉多累啊,”趙如意揉著臉,“以后我還是少去公司,由你給我打理吧。”
“你還少去呢,就住在樓上。提拔人家大美女,是看上人家了吧?”鐘欣妍撅撅鼻子,說道。
“我有鐘大美女,哪還看得上其他美女啊。”趙如意急忙辯解,只是他的辯解,怎么聽都沒有誠意。
“哼…”鐘欣妍輕哼一聲,才不信呢。
“說真的,你幫我多觀察,如果她確實還行,我也不介意再提拔她。如果她能力不行,我就換掉她。”趙如意說道。
“嗯,我知道的。我看她的樣子,似乎挺能干的。”鐘欣妍點頭。
“嘿嘿,是呢…高層主管就是不一樣,看人都很準的。”趙如意望著她的職業女裝的打扮,“把我送回學校,我還要上課呢。”
趙如意已經讓柳叔回去休息,像這種送回學校的事情,自然要讓自己的美女助理來做。
“你還上課…去泡妞的吧!”鐘欣妍嘴里這樣說,腳下的油門卻沒有放松,把趙如意往學校送。
她就覺得自己掉進趙如意的陷阱里,不小心就從學姐降級成下屬,聽他的,還要伺候他。
但是對趙如意來說,穿著正式職業裝的鐘欣妍,真是別有一番風情,趙如意都看的心里癢癢的。只是沒辦法,這個在公司里比她低一級的鐘欣妍,在公司外可要比他高一級呢。
“各個經理呈給你的事情,都由你酌情決定,但是不要立刻答復,最好隔一兩天,這樣就顯得是你問過我的意見。”趙如意說道。
鐘欣妍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想了想,只能表示佩服,“就你最狡猾。”
趙如意把管理大權徹底的放給她,就是對她徹底的放心。
而這個時候的陵安市的省政府的某個辦公室里,臉上涂了紅色紫色藥水猶如開了染坊的盧春凱,耷拉著腦袋,坐在迎客的沙發里。
“建國,這孩子偏要來找你,唉,你看看這個…”辦公室里,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男子,愁容滿面,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女子,表情更是焦慮,捏著雙手,好像手足無措。
被打的滿頭是包、滿臉是傷的盧春凱,坐在辦公室靠墻的沙發里,一聲不吭。
坐在辦公室正中央的椅子里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微微皺起眉頭。
這夫妻兩個,真是不懂做事,孩子被打傷就直接心急火燎的領到省政府里找他,這要是給人看到,不是給他惹閑話嘛!
口頭上說不想麻煩他,但是領過來還不就是想讓他出頭?
“叔,他把我按在雪地里打,當著好多學生的面打我。”盧春凱忽然抬起頭,可憐巴巴的說了一句。
“你看看這個,都被打成這樣了。”盧春凱媽媽心急,提高音量,說道。
盧春凱爸爸急忙拉她,示意讓她放低音量。
他們兩個都在陵安市周邊的縣級市的稅務局里上班,職務都不高,不論是在陵安市還是在東湖市都沒有相應的人脈,因此看到兒子被打的滿臉是傷的回來,就急忙帶他到醫院處理,然后再帶他到陵安市找他的叔叔解決。
盧建國看看他們夫妻兩個,再看看盧春凱,深吸一口氣,咬咬牙。
上午的一個省委會議,他的一個提議被否決,心里正十分不順,偏偏這夫妻兩個還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來找他,心里更是不痛快。
對于他這個侄子,他也知道這是什么料,因此不太管他的事情,但盧春凱到底是他侄子,他也知道盧春凱在學校里到處張揚自己叔叔是副省長,如今被打成這樣,確實不給他面子。
當初盧春凱要從北方的大學轉到陵安商學院,找他幫忙,他明知道盧春凱不是讀書的料,但還是打電話給陵安商學院的校長,把他安排進來。
應該說,他四十多歲就能當上副省長,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因此他已經是副省長,但他的哥哥和嬸嬸還在小地方里的稅務局里混,沒有機會往高處折騰。
在小地方翻不出浪花,如果調到陵安市的體制里,還不知道會給他惹出什么樣的亂子。
“那個朱曉東是你學校里的好朋友是吧?”盧建國問盧春凱。
“是啊,叔。”盧春凱捂著臉,說道。
他只要說話,就牽動臉部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
“他父親是蘇北省公安廳的廳長?”盧建國進一步問道。
“嗯。”盧春凱再點點頭。
盧建國陷入幾秒沉思,再轉頭看看身邊的秘書,“小王,這個事情,交給你處理。”
他沒有具體說這個事情如何處理,但跟隨他幾年的王秘書,從副省長的眼神里,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