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民離開雙峰時心情也是頗為復雜。
杜笑眉很明確的告訴陸為民,她和陸為民之后不會再有任何關系,陸為民也無需有任何心理負擔和擔心,這一次只是她自己為自己的第一次尋找的一個安慰。
話雖如此說,但是陸為民仍然有一些說不出的感覺,他不喜歡處于這種被人算計的狀態,哪怕杜笑眉的這一次很難用算計來形容。
無論如何摘取了一個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一個負擔一個責任,哪怕這個女孩子在很多人眼里早就是一個蕩婦,哪怕這個女孩子比自己年齡還大,哪怕這個女孩子并不在乎這一點,但第一次就是第一次,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是一份榮耀,一份驕傲,但同樣也有點兒沉甸甸的感覺。
怎么會是杜笑眉的初夜呢?這個問題讓陸為民頗為糾結,如果不是第一次,也許自己沒那么大壓力感?陸為民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糾結于這種純粹屬于心態上的問題了,而現在好像自己還沒有那么多精力和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
陸為民從賓館離開時,祁戰歌的電話就已經來了,要他趕緊到地委,省委那邊的文件雖然還沒有正式下來,但是關于阜頭的下一步安排卻需要開始研究了。
“德生,愿不愿意跟我到宋州?”陸為民擱下祁戰歌的電話,沉思了良久才緩緩道。
正在聚精會神駕車的史德生吃了一驚。
陸為民出人意料的在雙峰吃了午飯還休息了兩個小時,接待的卻是原來有消息說是白眼兒狼的杜笑眉,這里邊的彎彎繞史德生也懶得多想,杜笑眉和鞏昌華和老板的關系他也看不透,他只知道按照領堊導意見辦就行了。
只是中午吃飯時沒安排自己,而是放了自己三個小時假讓自己回了一趟家倒是讓史德生很高興,他也沒有想過這會是杜笑眉假傳圣旨,興沖沖的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感覺老板的氣色似乎有些不一樣,而杜笑眉似乎腳下有些不方便,走路姿勢都有些不自然,像是腳扭了一般,夾著腿兒走路,他當然永遠也想不到這其中的奧秘。
“宋州?陸書堊記,您要調宋州去工作?”史德生有些意外,雖然早就再傳說老板可能要升遷,但是去年年底老板好像和古慶縣委書堊記魏宜康競爭失手,但也沒見老板心情有什么變化,依然那樣云淡風輕,沒想到這一次的變化卻是在無聲無息間就來臨了。
“嗯,宋州市委宣傳部。”陸為民點點頭,“宋州那邊局勢很復雜,社會治安也很差,而且估計我去很長一段時間工作環境氛圍都不會好,所以我得先和你說說,如果你有顧慮擔心,那最好你就留在阜頭,或者回雙峰,都行,我替你安排。”
雖說對官場上的東西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在這縣委縣府里邊開車開久了,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基本道道兒,毫無疑問老板是到宋州市委擔任宣傳部長了,這也就意味著老板要進宋州市委常委了,這可比豐州一個副專員強太多了。
替陸為民高興的同時,史德生也沒有半點猶豫:“陸書堊記,我愿意跟你去,到哪兒都是開車,我愿意替您開車,心情愉快,沒那么講究,我就一開車的,圖的就是心情好,沒啥要求。”
聽得史德生這么說,陸為民也挺高興,但他還是提醒道:“德生,宋州情況復雜,也許會有一些安全風險,我得提醒你。”
“陸書堊記,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人活在世界上,哪能沒有風險?我一開車的,最大的風險就是開車不專注,那就是最大的風險,比什么都大,所以我只要認真開車,那么風險就會降到最小,您說呢?”史德生朗聲笑道。
“嗯,想不到德生看這個問題看得比我透徹啊。”陸為民也笑了起來。
去宋州肯定會面臨相當復雜的局面,而在宋州,自己所有一切關系脈絡都需要重新建立,即便是有沈子烈這個昔日上司,也還有安德健為自己鋪下的一些人脈,但是相對于阜頭已經完全步入正軌的局面來,那完全是兩個概念,面對的挑戰和風險也會更更多更大。
而自己也將步入市委常委中的一員,看似位高,但是手中權力的分量在實質上卻會有所縮水,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部門領堊導而不再是主要領堊導,所以不少人都吆喝著寧為雞首不為牛后,這就是雞首和牛后的區別,但是如果你不去體味牛后的滋味,你變永遠無法從牛后向牛首進軍。
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夠能夠確保貼身人的可靠,那么至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不用擔心來自身畔的危險。
陶行駒有些無意識的撫弄著桌上的茶盅蓋,手指在茶盅蓋內沿輕輕的撥弄著,茶盅沿著手指使力的方向開始旋轉起來,最后在手指一放開之后,迅即又失去了動力,轉了兩圈就停了下來。
陸為民出任宋州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的消息在省委常委會還未召開時陶行駒就知道沒有什么變化了,邵省長在電話里就很明確的告訴他,陸為民出任宋州市委常委的事情已經在書堊記碰頭會上定下來了,而他本人也贊同這一意見。
豐州這一輪只有陸為民獲得進入省委調整大名單中,所以陸為民的晉升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關鍵是去哪里,擔任什么職務。
最開初說安德健想把陸為民要到普明去擔任副市長,但是隨著宋州馬德明落馬,宋州局面有些失控,無論是田海華還是邵省長都不愿意看到宋州徹底失控,加強宋州的控制力是省委一致意見,但是陸為民去就能加強宋州的控制力么?
雖然陸為民去哪里都和自己無關了,但是陶行駒心里仍然就像有一根刺扎著,現在這根刺要取出來了,但是卻不是自己親手取出來的,而是人家自己主動跳出來,奔了高枝兒了,依然活得光鮮滋潤,還能在自己面前顯擺一番。
邵老板在電話里沒有太多的話,但是陶行駒憑借這么多年跟著邵涇川的交道,還是知道邵老板心情不太高興。
陶行駒暫時還不清楚邵老板的不高興是否與自己有關,但他知道之前邵老板是不太認可陸為民的,但是顯然陸為民擔任宋州市委常委不是邵老板愿意看到的,這違背了邵老板的意愿,是不是這一點使得邵老板心情不好呢?
陶行駒細細揣摩著,他覺得邵老板言語中似乎對自己和陸為民之間的關系惡劣有些不太滿意,這是陶行駒以前從來沒有感覺過的。
難道說陸為民的分量已經重到了邵老板都要認真看待的份上了?這不應該啊。
就算是陸為民那點花式入了邵老板的眼,但只要你認認真真的把其中的干貨撈起來好生晾曬一下,你就會發現那一套其實并沒有多少新鮮的東西,但這個家伙卻總能恰到好處的把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炫耀到極致,連邵老板都有些中毒跡象,陶行駒想到這里就有些憤憤然,當然他選擇性的遺忘了阜頭在數據上取得的各種成績,那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
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努力的寬慰著自己,陸為民已經是過去時了,豐州從此之后再無此人,不過自己倒是需要認真考慮一下有些做法。
就像邵老板在電話里所說的那樣,站高一點,眼界寬一些,胸襟大一些,這似乎是在暗示自己在對待陸為民的問題上有些氣量不夠,想到這里陶行駒努力想要擺脫那些負面情緒,這個陸為民簡直就成了自己來豐州之后一個擺脫不了的夢魘。
孫震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看樣子在陸為民這一次人選推薦上頗為得意,這更讓陶行駒心里不痛快,魏宜康和陸為民的競爭最終卻以這樣一個結局收場,中間不過相差半年時間不到,一個是副專員,一個卻變成了市委常委,這里邊的門道也只有內行人才明白了。
“專員,王秘書長打來電話,說孫書堊記請您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陶行駒點點頭,收斂起心中那份有些浮躁的心緒。
大概是陸為民到了,看孫震的意思是要就著陸為民還在把阜頭的班子確定下來,這讓陶行駒也很膩味,陸為民都要走了,難道說還得要征求陸為民的意見?有這個必要么?
陸為民要走了本來是好事兒,怎么自己卻總覺得像是打了一個敗仗,陶行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這個事情上有些堪不透,情緒也受到很大影響,這會兒卻還要硬著頭皮去抽和某人,想到這里陶行駒的心情就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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